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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脑袋大小的石头直接落在了“石鬼”的脑袋上,他的头被砸中,突然爆裂开来,从里面喷出许多黑色的虫子,四下散落着。
我下意识地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脸,以此同时,石鬼的身体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就好似突然到底的一个水桶,从脖子的位置无数的黑色虫子,像潮水一般冲了出来,几乎将我埋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子,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而且那些虫子开始往我的鼻孔和耳朵里钻。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再也顾不得上面落下是碎石,推开身上的“石鬼”尸体,就爬了起来,但我刚刚站起,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的手电筒已经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照射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这边,只有一些余光和墙面那极差的反光散射出来,我看不清楚扑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看起来大概像个人形的物体。
我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便跟着到底,滚下了台阶,台阶上此刻已到处都是碎石,压在身下,感觉好像有人挨着将身上的骨头都打了一拳,说不出来的疼。
耳畔已经没有碎石落地的声响了,但下方的位置还有阵阵巨石砸落的声音,听着应该是有一块比较大的石头掉落下去,挨着将台阶砸断的声音。
“轰!”伴着一声闷响,周围终于寂静了下来。
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身上压着个东西,赶紧着好像在喘气,应该是人,这让我略微放心一些,只是后背躺在台阶上,被台阶边缘的棱角和碎石抵着,实在让人受不了。
我推了推身上的人,摸不着骨头,全是肥肉,应该不可能是板寸头和瘦猴,瘦猴皮包骨头,板寸头一身肌肉,手感绝对不会是这样。
剩下的两个只有陈子望和炮仗了,陈子望估计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那么只可能是炮仗,想到这王八蛋每次救人都要收些利息,把人压个半死便有点来气,骂道:“还他妈不起来?”
“啪!”手电筒闪了一下,让我看清楚了,压在我身上的,正是炮仗,不过这小子正在用手拍着手电筒,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啪啪!”他又连着拍了几下,手电筒终于完全亮了,光线正对着他那张大脸,此刻他的脸上也都是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你怎么了?不要紧吧?”我忙问道。
炮仗挪开了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猛地跳了起来,在脑袋上摸了几把,又摸了摸屁股,一脸惊恐道,“我操,屁股开了口子脑袋喷血,这他妈的是什么道理?”
我没有理他,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早先的包扎的地方早纱布早已经不翼而飞,伤口又开始出血了,瞅了炮仗一眼:“别他妈一惊一乍的,是我的血。”
炮仗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嘿嘿一笑:“还是原来的配方,没事儿……”说着,又照了一下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只见那里的台阶被砸出了一个两米多宽的豁口。
炮仗好似没有看到那豁口一般,跑过去捡起了自己的弹弓,宝贝似得啊了一口气,在衣服上使劲地擦了擦。
我没有理他,将目光又投向了豁口处,顺着那里下方看去,只见下面的台阶也全部遭了殃,在最下层,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半立在地面上,石头的下方深深地插入地面一大截,周围的地面尽数龟裂。
那石头看起来像是半个石门,只是个头有些大的出奇。
我瞅着台阶断裂处,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炮仗把我推开,这会儿那石门就成了我的墓碑了,棺材都省了,只是清明十五的时候,估计没人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给我烧纸来。
我瞅着那石门阵阵发愣,炮仗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转过头才发现炮仗挤眉弄眼地朝着一旁指着。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陈子望他们三个正聚在方才所在的那个位置瞅着,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方才那个石门,应该就是从那里飞出来的。
“咱们……”
我刚一开口,炮仗就捂住了我的嘴,又伸手指了指。
我有些疑惑,再扭头一看,心里猛地就是一怔,只见在陈子望他们上方,一条巨大的虫子正缓缓而下,个头虽然没有袭击那女人时的那条大,却也差不多多少了。
“怎么办?”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知道。”炮仗咬了咬牙。
我们都领教过这东西的厉害,这玩意儿可比那“石鬼”可怕多了,好像打不死一样,别看陈子望他们有枪,这个时候,枪也未必管用。
炮仗捏了捏手中的弹弓,好似在犹豫。
陈子望他们几个的目光完全被那黑漆漆的洞口所吸引,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头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家伙。
那东西还在一路向下,眼看就要接近陈子望,瘦猴好似发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脸色倏然就是一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正要说话,那虫子却快速地从他们的身旁爬了过去,就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一样,板寸头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感觉到有东西经过,下意识地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光线直射在了虫子身上,也让我彻底地看清楚了那虫子。
刚才我和炮仗根本就不敢去照那虫子,手电筒早就关了,深怕那虫子被吸引过来,此刻一瞅,这才发现,那虫子并非是想要袭击板寸头等人,更多的好像是在逃命,在它爬行的同时,身上还趴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把剑,脑袋上系了一个发髻,看起来像是一个道士,只是板寸头看清楚了虫子的模样,显然吓了一跳,慌乱中手电筒的光线也离开了虫子,使得我并没有看清楚虫子身上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