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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耀莛,你这个大流氓……”月光如水的夜里,某女发出刺耳的尖叫,某人却是将她往怀里一带,唇角是吃饱喝足的餍满。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他其实都听进去了,只是他对这一切还没适应,这一天他也曾多次对着手机发呆,甚至有那一刻不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要了她。
“霍耀莛,我都没有谈过恋爱,哪怕只有四十九天,你也认真一点好不好?让我有点恋爱的感觉……”她有些困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却是真实的道出了她心底的渴望。
“我一直没人疼,你疼疼我,好么?”她说着,小脸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霎时,仿佛有一枚细细小小的银针扎进了他的心脏,让他疼的一抽,不由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嗯”的一声轻轻自唇边溢出。
既然要了她,既然放不下,那他就该全心一点,漆黑静谧的夜,他看着她,久久无法入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虽然霍耀莛并没有夸张的给她送花,也没有粘人的电话,但是会经常不出其不意的在午饭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虽然只是如此,她已经开心的雀跃了。
恋爱中的人总是会连睡着都是笑的,更何况她还没睡,当李木子对着手机屏幕,呵呵的傻笑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桌子。
“欧总……”李木子看到欧子轩,慌的将手机藏在了身后,要知道她的手机屏幕是用霍耀莛的头像做背景,尽管他的头像是她趁他睡着偷拍的。
“看到什么笑话了,让你乐成这样?”欧子轩以为她在看手机笑话。
李木子摇头,“欧总有事么?”
“中午一起吃饭!”欧子轩在她面前,没有在普通员工那里的严肃。
中午?李木子在想,今天中午霍耀莛会约自己吃饭吗?可是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间,她觉得应该不可能了,于是便点头答应了欧子轩。
谁知欧子轩前脚刚离开,霍耀莛的电话就打来了,“我在停车场等你!”
“我……”李木子看了看欧子轩的办公室,瞬间怔愣。
“不方便?”霍耀莛听出了她的迟疑。
“……没,没有……”李木子犹豫了几秒,还是觉得陪欧子轩吃饭,不如陪霍耀莛吃饭更让她有食欲。
“临时有事?”欧子轩听到李木子说临时有事,不能陪他吃饭,难免失落。
“对不起了,欧总,下次我请你,今天不行!”如抢话般的说完,李木子挂掉电话,拿起手机就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好一会,欧子轩才反应过来,他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只见霍耀莛的车子一闪而过,他来这里干什么?都到他的办公楼下了,怎么没上来?欧子轩有些奇怪。
吃饭的时候,想着被自己爽掉的欧子轩,李木子忍不住抱怨,“以后约我吃饭,记得早一点打电话!”
“怎么,有人提前约你了?”霍耀莛是何等的精明。
李木子还记得自己被欧子轩吻过受到的惩罚,她可不会再傻了,她故作被冤枉的白他一眼,“有人约了,怎么还能坐在这里陪你吃饭?”
霍耀莛看着她因说谎而泛红的脸颊,勾唇一笑,并没有戳穿,“我下午要出差!”
“嗯……啊?”水水的眸子因放大而愈发得盈润,眨动之间带着抹调皮,可是瞬间这调皮又被惊慌代替,“你要去哪里?去几天?和谁一起去?”
霍耀莛已经吃好了,拿过白色的纸巾拈了拈唇角,动作优雅的让人着迷,听着她如连珠炮丢出的这一大串问题,好看的眉头轻蹙,“问题真多!”
李木子咬了咬唇,眸中的光线如抽丝般黯淡下来,再也没了吃的兴趣,她看着他,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刻进心头挥不去的容颜,才发现自己对他已经变得依赖。
这一刻,听到他说要离开,哪怕只是短暂的出差,她的心竟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突然间,她不敢去想,假如未来的一天,要她彻底退出他的生命,她又该何去何从?那难过岂不是现在的千倍万倍?
霍耀莛瞧着她黑亮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失落,还有捏着餐具却已经骨节泛白的指尖,胸口不由一紧,大手伸过来握住她的,只觉得一股沁骨的冷凉顺着指尖直跌入他的心底,可是这家餐厅明明暖气十足,他的喉咙顿时一哽,“一起去?”
乌黑的长睫因为他这句话扑闪了两下,如受惊的羽蝶一般,扬起的声音轻颤,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我?”
霍耀莛点头,将她手里的餐具拿下,大掌包裹着她的,试图温暖她的那一抹寒凉。
对着他认真不像开玩笑的眼眸,承受着他大掌不断输送的温暖,李木子的心快跳几拍,差点就要脱口答应了,可想着他是出差,带着自己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还要上班的,暗暗吐了口气,忍住心头的酸涩,强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我又不是你的跟屁虫,不去!”
霍耀莛勾了勾唇角,眼里期翼的光芒陨落,但也没有强求,从餐厅出来,他开车将她送回公司,只是这一路上,她安静的出奇,甚至让人觉得不真实,有几次,他都需要侧脸看到她,才能确实她是真的坐在自己身边。
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下车,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空间压抑的让人闷滞,但不舍的情愫正被无限扩大,并在两个人的心头快速漫延……
这些天来,他对她宠着,只因为她一句“疼疼我,好么?”甚至今天来陪她吃饭之前,他还对自己说,这只是对她的一种可怜而已,可在餐厅看着她的落寞,握着她指尖的冰冷时,他竟不由脱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他是怎么了?他对她这是怎么了?
霍耀莛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越来越用力,甚至那青筋都一根根凸起,就在他为自己这种情绪惶然时,她开口打破车内近乎窒息的压抑,“祝你一路顺风!”
她的声音很轻,被正午阳光的碎屑切割,恍惚的不真实,透过茶色的车玻璃照进来的阳光,鎏金一般的光彩镀映着她的脸颊,他隐约看到她的眼瞳有一层水雾云烟在飘浮,而且她在笑,只是那笑容却带着抹从骨子里漫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