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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灯火,一时间,霍耀莛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酒店他不想去,回公寓,那里还有个缠人的丫头……
是的,缠人!这是霍耀莛对李木子的总结,从一开始,她就纠缠他,而这种纠缠生命里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怕自己再无力承受。
思忖了片刻,霍耀莛拨通了欧子轩的电话,“出来陪我喝一杯!”
电话那端的欧子轩怔了下,看向病房里躺着的小人,身子倚向墙壁,“今天不行!”
听到这样的回答,霍耀莛有些意外,但并没问原因,刚要挂掉电话,便听到欧子轩说,“阿莛,能不能帮我个忙?”
隐约听出了欧子轩话语间的沉重,霍耀莛微微蹙眉,“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心脏不好,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欧子轩大致说了一下情况,霍耀莛听完挂掉电话,深思了片刻,才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Davi教授,这么晚打扰你很抱歉,”霍耀莛声音里带少有的恭敬。
“莛,这么久都不打电话给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那端的人语调轻松,明显的是玩笑话,可又隐隐带着一丝责难,霍耀莛俊美的脸部线条微微一僵,他不是不想给Davi教授打电话,而是他不敢打,因为Davi教授总会让他想起她。
“莛,遇到了什么事?”Davi教授知道他是遇到了事。
“我有个朋友的心脏不好……”霍耀莛为了避免再节外生枝,直接说是自己的朋友。
那端的Davi沉默了片刻,还是应允下来,就像是当初霍耀莛找到他,说出了不情之请,他还是照做了一样。
三个小时后,霍耀莛在机场接到了Davi教授,两个人简单的贴面拥抱一下,便上车直奔医院。
“病人的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Davi教授并没有和霍耀莛谈别的,而是直接问病人的情况。
“已经准备好了!”霍耀莛早在Davi教授同意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欧子轩。
车子很快来到了医院,医院的医师和欧子轩迎了上来,身后跟着的琳儿一双眼睛已经哭肿的像个桃子,“教授,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Davi教授的目光扫过人群,迈步走进病房,霍耀莛连同医院的医师紧跟其后,只是当他看到病床上的那张小脸时,顿时整个人如被雷击,僵化当场——
夜,像一双黑手扼着人的脖子,让人无法呼吸,霍耀莛看着病床上的李木子,心再次绞在一起。
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他,应该是她难受极了,而他竟没有接听,如果不是琳儿把她送来医院,后果真的不敢想像。
睡梦中的这张小脸安静的像是一汪没被撩拨的春风,那样的静谧,让人想像不出昨天晚上她主动抱住他,央求着他要她的疯狂,曾经霍耀莛为这样的她迷惑,不明白为什么她也会如此缠人?而现在他懂了……
手指动了几动,最终还是落在了她柔嫩的肌肤上,Davi说她的情况不好,这次她会昏过去是间歇性发作心绞痛的迹象,如果不积极治疗,有可能以后间歇性发作的时间会更短,长时间下去,她的这颗心恐怕就会……
霍耀莛的手落在她的胸口,隔着胸腔抚触着那颗心,一抹阴冷的寒光在他脸上拂过,如夜般漆黑的眸子却在瞬间聚起了晶莹,仿若星子坠落眼底。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绝对不会……”低沉的声音在无边的夜幕中盘旋,惊的睡着的人眉头轻蹙,不悦的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了进来,如个调皮的孩子,吵到睡了一夜的人,她抬手揉揉眼睛,便看到了眼睛依然红肿的琳儿。
“你又哭了?”李木子看着一切,也记起了自己要死的痛,在她给霍耀莛打了三个电话都未接后,她在痛昏之前,把电话打给了急救中心,应该是急救中心给琳儿打了电话。
听到她这样说,林琳的泪腺又受到刺激,眼泪啪嗒啪嗒的坠了下来,在阳光的折线里,那泪珠像是哪位仙女不小心撒下的珍珠。
“好了,我这是老毛病,你看我现在又没事……”李木子说着,还坐起身,冲着林琳又屈腿又伸胳膊,从外面进来的欧子轩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在笑。
这样的笑容仿若聚敛了阳光的精华,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混在一起,那般的恍眼明亮,直直的跌入他的心底。
“你……”看到欧子轩,李木子也有些意外。
“我不能来么?”欧子轩走过去,忽的向她凑近,一股子带着清晨露水气息的空气窜入李木子呼吸,好闻,还有些暧昧。
李木子推开他,“你不会是怪我昨天失约你的宴会吧?”
“这是你欠下的,要还回来的!”欧子轩被李木子推开有些微微的尴尬,目光扫过一边的林琳,却瞥见她正望着自己出神,目光相触的刹那,琳儿又忽的垂下头,闪躲之间带着娇羞,这样的动作让欧子轩一凛,却也只是淡淡一笑。
“昨天欧先生打你电话,我就告诉他你在医院……”林琳绕到病床一边,给李木子解释。
“琳儿,让你担心了!”李木子把头倚在琳儿肩头。
“还说?”琳儿又吸了吸鼻子,“大夫说你要住院观察,以后不许再不听话了!”
“住院?这些大夫又胡说八道,我好着呢……”李木子边说边下床,“我马上就走,这么好的年华风光才不要这里的浪费掉?你说是不是欧总?”
李木子终是趁着欧子轩和琳儿不在,偷偷逃回来了,可没想到一开门便嗅到了一股子汤香味,顿时她的肚子不争气的便咕噜了一声。
是谁在煮汤?
好奇心外加汤香的诱.惑,让她连鞋子都没换就直奔厨房,意外的是竟看到站在灶台前的霍耀莛,穿着一身的休闲家居服,手里正拿着勺子,汤锅里的蒸汽氤氲在他周围,朦胧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李木子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才向他走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着油烟机的原因,他对她的到来并未有察觉,直到她走过去,在他后背上一拍,“我还没滚蛋,你怎么就回来了?”
霍耀莛拿着勺子的手一颤,却也只是这么一颤便又一切如常,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似乎没必要向谁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