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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不起!
这三个字一直萦绕在顾静脑海,她茶不思饭不想的,莫萧坐在沙发上不羁的模样让她挥散不去,她记得,上一次对男人有这种感觉,还是她刚认识卫东的时候。
顾静坐在“肋骨”前发呆。她真的玩不起吗?哦,不,她能玩,绝对能像他们那样玩得开。只是那晚的场景让她措手不及。
后来,她鼓起勇气给莫萧打了电话:“莫先生,你的画… …还是送到那个地址吗?”说话时,她发现自己声音的颤抖。
“什么画?”
顾静说:“你买的那幅‘肋骨’。”
“哦,”莫萧说:“我不要了。”
顾静深受打击:“你已经付过款了?”
“那… …扔了吧。”
扔了?她最钟爱最成功的一幅作品,他竟然让扔了?轻贱作品就如同轻贱她一样,顾静恼羞成怒,“莫先生,画你不要就算了,钱我会退还到你帐上的。”
“随你。”
顾静怒着挂了电话,朝那“肋骨”踢了两脚,气得想扔掉,却始终舍不得,毕竟是她的心血之作。
她把“肋骨”放到陈曦的画中间,抱胸审视着。
她五岁就开始学画,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她的画风抽象,从小到大得到多少专家导师的肯定?否则,年纪轻轻怎么就能以画家的名义开画廊?在首都的美术界,她虽然算不上大师,但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小辈。
在顾静眼里,陈曦是半路出家,学画不过三年而已,当初答应陈曦入股画廊,不过是看中她带来的资金和她的背景,顾静承认,陈曦入股后,带来了经纪人温兰,经过温兰的运作,画廊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在她眼里,陈曦画得一般,甚至没有任何有特点的画风,若不是因为陈曦的背景,她的画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但是,即便如此,陈曦的人品和行事作风都让顾静折服,陈曦从不因为自己的背景而趾高气扬,在画廊的利润分配上,也从不因她的画卖得最多而拿最大的分成。
可现在,顾静心里不平衡了,除了家世外,她以为,在各方面她都是完胜陈曦的。
论外表,陈曦算不上特别漂亮,唯一让人侧目的是她那身干净,与世无争的气质。偏偏是这种气质,让陈曦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而她顾静,个子高挑,掩盖在休闲衣服下的身材相当劲爆,连尝惯了各种女人的卫东都赞不绝口。
论年纪,陈曦长她两岁;
论xing方面的实战经验,她却肯定能高过陈曦。
可顾静就是不明白,莫萧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陈曦?而据她观察,陈曦对莫萧应该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顾静越想越觉得屈。女人追男人,不过隔层纱,更何况是莫萧那种不羁的男人,若他能看到她身材上的优点… …应该也会像卫东一样爱不释手吧。
她烦燥之际,卫东打电话回来了,他兴奋的向她讲述自己在画展上的战绩,什么画卖完了,还受到了当地电视台的采访这些,可她完全没心思,几句话就敷衍过去了。
之后,顾静衡量了一下,以前的她爱卫东,那是精神上的爱情,即使他带她出去参加xing派对,她也完全放得开。可现在,她突然间,就觉得曾经的自己很傻,傻到被卫东拿去交换时,她还喜滋滋的。
试问,男人若真正爱一个女人,会愿意与别人分享她吗?
答应是否定的。
所以,卫东是真爱她,还是爱她的言听计从?不得而知。
可现在,顾静能肯定的是,她喜欢上了莫萧,这个男人,像是毒药一样进入她的血液里,蚀入她的骨髓中了。
顾静是个大胆的女人,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付诸于实际行动,到了晚上,她又给莫萧打了电话,“莫先生,文曦那幅‘秋雨’可以出售了。”
莫萧正在应酬,喝了不少,听到“文曦”两个字,大脑清醒,“我买。”
“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去。”
莫萧说了个地址。
顾静来到西苑酒店,那总统套房里,仍旧是美人、美酒云集。当她得知莫萧正在其中一个房间里时,敲了两声后推门而入。
大床上的画面不堪入目,顾静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打扰到他们的雅兴,甚至,那女人更兴奋了。
这副场景,早在顾静的意料之中,她退后准备离开,却听莫萧一句:“就在这儿等着。”
那女人娇笑,“莫少,要不要叫她一起玩。”
莫萧冷冷一笑,毫不客厅的折磨那女人,直到她连声求饶时,他才一脚把她踢下床,“滚!”
那女人爬也似的从房间出去了,顾静这方面的生活经验不少,可却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折磨一个女人,对莫萧的疯狂也有点怵了。
莫萧什么也没穿,就那样半躺在床上,抽出一支雪茄,示意顾静帮她点上。顾静镇定的点火递过去。
他将烟圈吐到她的脸上,顾静要躲开,他手一勾,将她勾到了床上。
“想跟我玩?”他玩味的看她。
顾静没有挣脱他,也没有说话。
莫萧冷笑着,脱她的衣服,她没反抗,反而还挺配合。可他又是一声冷笑,“你也看到了,对女人,我从不会怜香惜玉。还有,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每个被我尝过之后的女人都会送给其他人玩儿。”
听见这话,顾静微微抖了一下。
“你若玩不起,现在还可以走。”莫萧说。
顾静真有点怕了,她对以前卫东带她做的那些荒唐的事后悔极了,现在她虽然想跟他,但却不想再被他送给其他人。曾经,她参加过很多派对,可却没有人像莫萧之前那样疯狂的举动,更何况,套房里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 …“如果是文曦,你也会把她送给其他人玩吗?”
莫萧往日的嘻笑不羁全然敛去,脸色一沉,“她不一样。”若她能像顾静这样主动追他,那么他愿意为了她放弃所有的灯红酒绿。
“女人关了灯都一样。”顾静看出来,莫萧对陈曦果真不同。
“关了灯,你也不是她。”莫萧冷语起身,开始穿衣服。他对顾静,原本就没兴趣,今天演这一出,不过是想吓退她,免得她对他纠缠不休。他是喜欢玩女人,但不是什么女人都玩。像顾静这种搀杂感情接近他的女人,他知道,碰不得,因为这种女人一旦粘上,就会像牛皮糖一样扯不掉。
已经脱完了,他竟然这样就不要了,这让顾静羞愧极了,“文曦洁身自好,她是不会喜欢你这种放dang不羁男人的。”
莫萧的手正在扣扣子,听罢,手一滞,陈曦不会喜欢他,其实他早已经知道。可他,偏偏放不下,偏偏就想去接近她,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吧,他不喜欢被人看穿,更不喜欢被任何人纠住把柄,于是淡然的说:“我不缺女人。”
顾静完败,可她仍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说:“如果你想得到她,我可以帮你… …”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她豁出去了。
莫萧回头,嘲讽的说:“我若想得到一个女人,方法有很多种,不需要任何人帮忙。”陈曦不是一般女人,他想要得到她,却不是身体,而是心,虽然他知道,这是奢望。
“文曦最信任的就是我。”顾静说,“如果我帮你,事半功倍!”
莫萧脸色阴鹜,眼底充满杀气,毫不客气的说:“你如果敢对她存一点坏心眼儿,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顾静真怵了,趴在床上,好半天回不过来神。
*
陈曦没想到,康景逸竟然会到柏林来。
清晨,当她跟卫东准备去画展时,刚出电梯,就见他站在酒店大堂,那会儿,大堂里人不多,他身材颀长,穿着西服,手里拿着公事包,显得异常的耀眼,虽然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却丝毫没有倦意,看见她时,他淡淡的扬唇,笑了。
陈曦驻足在电梯口,也笑了,丝毫没有因为他身边的丁汀而不悦。
康景逸微点头,因是在柏林,没了诸多顾忌,将公事包放下,双手伸开。她笑着走向他,来了一个暖暖的拥抱。
那卫东看傻了眼;而丁汀的脸色却相当不好。
“你怎么来了?”陈曦抬眸问。
“出差。”他说。
“昨天打电话你怎么没说?”她问。
“突然决定的。”康景逸笑看她,其实柏林这边的事,之前是安排青彦和丁汀来的,可他想她,所以眼巴巴的追过来了。
陈曦侧脸看丁汀,随意的说了句:“丁汀,跟着这样随性的老板,一定很累吧。”
丁汀看陈曦,越看越觉得碍眼,她脸色尴尬,摇摇头,当康景逸说要到柏林时,她还窃喜,终于又有时间跟他单独相处了,远隔重洋,她已经想到与他关系更进一层的方法了,可刚刚见到陈曦,她才知道她的窃喜有多可笑,原来,他到柏林,是为了见她来了。
“都怪你平时太严肃了,丁汀都不敢说实话了,”陈曦轻嗔的看他,然后又对丁汀说:“他狐假虎威,是个纸老虎,你可别怕他。”
康景逸宠溺的看她,无奈的摇摇头,这会儿,前台服务员过来了,办好了房卡,请他去签字。
“文曦,你误会了,康总对我挺好的。”丁汀看了一眼康景逸,他正在离她们七八米外的吧台前,压低声音说:“在飞机上,不仅帮我升商务舱,还帮我盖毛毯,怕我睡不好,还帮我戴耳塞。”
丁汀说完时,眼光直视陈曦,而陈曦则是笑意融融的看着她,“照顾同行的弱者,这是男人应该做的。”
康景逸签完字过来时,她牵了他的手,无意的说着:“景逸,刚刚丁汀还说,多亏你在飞机上照顾她,给她盖毛毯和戴耳塞,否则呀,她根本睡不好。”
“我手没那么长吧,”康景逸脸色微冷,看着丁汀,不客气的说:“从商务舱伸到经济舱给你盖毛毯?”
丁汀脸色微红,尴尬不已。她万万没想到,陈曦不仅神色未变,竟然还这样直白的将了她一军,她讪讪的说,“没想到是一场误会,之前空姐说是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士给我盖的毛毯… ….”
“我在飞机上只穿衬衣。”康景逸说,其实他大可不必说这句,为的,只是不想让陈曦误会。
陈曦笑得自然,轻嗔道:“景逸,你太没有绅士风度了,明知道从首都到柏林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怎么还让丁汀坐经济舱?就你们两人同行,还坐得那么远,不方便互相照应。”
康景逸眉微扬,不可置否。他怎么会说,他是刻意避开,不想跟丁汀同坐呢?那丁汀对他的意思,他怎么又会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让丁汀知道他和陈曦的关系,更不会带丁汀到柏林来,他的目的很明显,告诉丁汀,他爱的只是陈曦,想让她知难而退。
丁汀的手在身侧握得紧紧的,她的目光掠过陈曦,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劲,唇角闪过一抹冷笑。她,一向自信又自负,只是没想到,最会揣摸人心理的她,竟然会被一个曾经疯过,还失去记忆的女人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