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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夜渔和蜂后看见宁隐嘴角明显的血迹,皆是冷声大喝,虽然二女身在龙魂职责所在,对于任务之外的事情都极为淡漠,但好歹三人同生共死这么多天,不说感情,至少情感是有的。
宁隐如今作为龙魂的一份子,和西南剑豹大队已是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她们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
“不想死的话,滚到一边去。”
女帝毫不留情,周身可怖的滔滔杀戮气息爆发,大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的味道,凛然不惧,三寸金莲前踏,目光死死地凝视着宁隐。
“别乱来。”
宁隐知道,女帝这样的状态,只要二女胆敢多说一个字,即便是他都阻挡不了二女的死路一条,心中咯噔一响连忙阻止,舔舐着嘴角的血液,笑得那般妖异。
“啪!”
出手。
在夜渔二人惊悸的眼眸下,清晰的看见宁隐出手速度并不快,以女帝的身手要想躲过那道巴掌轻而易举,而事实上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和宁隐如出一辙,同样不闪不避,一掌正中。
疯狂了,全世界都疯狂了。
或许谁都不会想到,宁隐下手同样丝毫不曾留情,那一巴掌下去,女帝粉润的脸颊上同样呈现出一个血红掌印,那嘴角的一丝鲜血,显得那般触目惊心。
要知道,女帝前往的国家多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所到的地方,哪一处不留情一片痴男怨女的声音,在那些人中,从来不缺乏爱她爱到死心塌地的男人,别说煽耳光,就是靠近三米都觉得是一种天大的幸福,完全呈现出捧在手心怕没了,背在背上怕飞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的心理状态。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宁隐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且安然无恙的不死。
手帕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女帝目光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可怕的杀戮气息尽皆消散,半晌才道:“真是一个冤家。”
宁隐咧嘴傻笑:“疼吗?”
“还好。”
女帝叹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完全懂我。你是知道的,如果不给我这一耳光,根本无法阻挡我杀掉夜渔和蜂后的动机,因为你很清楚,任何一次类似的以身犯险,我都会让你陷入生死的所有因素斩尽杀绝。”
“也只有你才知道,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这样的举措都是无效的,只有你才能够做得到,因为我可以和这个世界为敌,却只会选择站在你的身边,即便是香消玉陨也不会反抗。”
宁隐嘴角微动,欲言又止,最后步伐动弹,将这个女人一把抱在怀里,泛着苦涩的淡淡笑容:“为什么,这一次有一种隐隐刺痛的感觉呢?”
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气息,女帝娇躯猛然一震,旋即归于平静,淡淡的反手搂抱,淡淡的,就那么淡淡的说道:“这样就好!”
“傻女人。”宁隐轻笑。
“一个女人哪怕是聪明一时,总会为了一个命中注定的男人选择傻乎乎的一辈子,纵然知道这种等待或许没有任何意义。”
哭泣,如果是一种倾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值得浪费的眼泪。
眼泪,如果是一种发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值得荒废的追忆。
追忆,如果是一种情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值得遗忘的雪藏。
雪藏,如果是一种守护,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值得微笑的埋藏。
女帝,在哭泣;这个世界,就会哭泣;女帝,在流泪,这个世界,就会流泪。
“你哭了!”宁隐道。
“我知道。”
女帝道:“难道你就不允许让我放纵的哭一次吗?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在于,有一个可以肆意嚎啕大哭的地方,却找不到哭泣的理由,怎么哭都哭不出来。而我,轩辕霓凰却哭了出来,至少要让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并不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女神。”
“只要你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知道了。”
宁隐捧着那张脸颊,什么都未多说,什么也没有多言,就那么淡淡的凝视着,细数着比珍贵那要矜贵的眼泪。
女帝哭泣,这是宁隐经历的头一次,这个不会哭泣的女人她哭了,到底想要倾述着些什么,或许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五分钟后。
女帝再度恢复如常,除了眼眸泛红以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道:“返回华国。”
“等等!”
宁隐蛋疼道:“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回去?估摸着还没有走出这片封锁区域,就被人打成了马蜂窝。”
女帝道:“难道你认为奴家仅有这一点本事,就敢单枪匹马的闯入全国戒严的敌国境内?奴家说过,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至于西南剑豹大队的正副大队长,既然你求情这件事情便就此揭过,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否则到时候即便是躲在龙魂总部,我也有办法置你们于死地。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乃死神会女帝,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我的天下无双。”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一个叫做轩辕霓凰的女人的高傲,睥睨天下?
就是这种强势的态度。
什么龙魂队长级别的高手,在她的眼中同样只是蝼蚁,没有任何例外。
这是宁隐的幸运,谁敢否认这个女人选择默默的站在宁隐身后韬光养晦,本身不就是上天的宠儿?
“走!”
在宁隐三人换了一套敌国军方军装后,并未多对行装进行整理,齐齐上路。
大摇大摆!
是的,女帝是独一无二的,她处理事情的逻辑方式同样具有唯一性,四人重新上路后丝毫不曾隐藏身形,朝着女帝来时的来路返回,显得那般肆无忌惮。
这样的接应方式,让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夜渔和蜂后心脏都是有些受不了,任何一种营救支援的方式她们都遭遇过,就是没有见识过这种自投罗网的方式,这不是引火自焚的自掘坟墓么?
不过宁隐却是不这么想,他对女帝信任的程度早就达到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就像女帝信任他一样。
这厮便是认为,既然女帝选择了这种方式,那么就有一定的道理和精密的安排。
“沙沙沙…”
四人步伐启动,这样的行军时间并不长,在灌木丛深处,一道道急促的脚步声便是传来,树木摇曳鸟兽齐动,攒动人影不断骤现。
“举起手来!”
很快,一道敌国语声势传出,并且以英文复述了一遍,红外线交织定格的山道四周,猝然涌出一道道气息凛冽的身影,个个手持先进现代武装,为首那个中年男人的肩膀上,扛着的赫然是大校军衔。
人影伫足,宁隐等三人一动不动,但毕竟局面已经形成这个样子,不做防御姿态是不可能的。
这年头兔子急了要咬人,狗急了还要跳墙,谁有那个勇气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成吃喝拉撒睡那样去玩?
女帝步伐未曾停滞,对这周遭的事情充耳不闻,屡次告诫对于她而言都是无动于衷,最后直到那个大校的步枪,距离她的心脏处不足数公分的位置才停顿下来。
“哧啦!”
宁隐被揍了一耳光还是轻的,女帝此番对这大校的突然出手,那枚特制戒指武器却是硬生生划过此人胸膛之前,撕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液,在这批人就要做出攻击行为之前,单手一拂,一个本本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等一等。”
那个大校神色一变,顶着满头豆大的汗滴和周身的痛楚,死死凝视着那本证件,半晌骤然行了一个军礼,以敌国官方语言大喝道:“敬礼!”
女帝神色不动,快速说了几句后,回头看向宁隐,眼眸中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跟上来。
短暂的阻截顺势化解,再度上路的时候,宁隐等三人发现,刚才如临大敌的这批敌人,居然在为他们四人保航护驾,驱逐着周遭一列列军队和地方武装人员,畅行无阻。
宁隐三人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未曾说出话来,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
女帝何等聪慧,一眼便看穿三人心思,风轻云淡道:“你们在想,为什么这些人不但不对我等出手,反而会反过来保护我们?刚才那个证件到底代表着什么,可以让这些人如此转变对不对?”
宁隐不无隐瞒,和女帝并肩而走,说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懒得问。反正你身上的谜就跟爱慕你的男人一样多,多知道一个秘密少知道一个秘密又不会怀孕。”
“自己看吧!”女帝将那副证件抛向宁隐。
宁隐顺势打开一看,也不由得暗暗乍舌,这些用英文正式颁发的文件他倒也看得懂,那几个烙印着“SPDC(缅国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名誉委员”的字样,直是唬得一愣一愣的。
SPDC,曾是缅国国家最高权力机构,系军政府执政,由原国家恢复法律和秩序委员会更改而来,对外宣称由十三人组成,可从来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名誉委员这回事,至少对外未曾公布过。
再说了,即便是真的有这种职务,那女帝又是怎么得到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女帝就像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说道:“不要怀疑奴家SPDC名誉委员的身份,这事做不了假。”
“虽然随着改革大部分权力已经移交其现政府,但威慑力同样存在,要命令一般的军队绝不是什么难事。这个证件早已不知道被我丢到哪个角落,后来听说你被受困于敌国,才在垫电脑桌的垫子下面找到的,像这种证件实在太多,奴家都不记得到底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