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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皂的买卖,虽是靳宛几种生意中挣钱最少的,但每月的盈利依然很可观。
至少这批银子一拿,靳宛手头又宽裕了。
并且因为她把此事忘了,因此商铺老板来送钱时,让她有种飞来横财的惊喜。
这还不止,几人竟然提出想要购买更多香皂!
这对靳宛来说,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毕竟她这会儿正缺钱呢。是故当下,她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
而敖千从村子里带来的一个消息,也让靳宛不得不回去,因而她让陈管事今天先挂个牌子,告诉客人糕点暂停供应。
虽说这会减少酒楼的收益,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村子里的大伙儿,早便把靳宛要的细眼渔网织好,就等她回去捕捉鱼苗,投放到赵家村的水田。
结果等靳宛回到村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的,并不仅仅是去商铺收银子。
马车一回到村口,便有好些个村妇涌上前,七嘴八舌地说:“靳宛啊,正月底你一声不吭就去了三鲜楼,咱们织的布都没地儿卖了。”
“你该不会不收这些布了吧?”
“好不容易在大冷天儿里,把家弄得暖暖的给蚕吐丝,你可千万别不要蚕布啊!”
村妇们最关心的,无非是织的“布”卖不卖得出去。靳宛开的可谓是巨额价格,如果现在又要像以前那样,把布卖给其他布商,村妇们必定会觉得很难接受。
正因有了她们的提醒,靳宛才记起,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便是,在春季的第一个月,到城里找游商!
如今已是春季第二个月,本国的游商已经出发,她只能等夏季末的异国游商……
想到这里,靳宛刚刚还飞扬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这导致她面对村妇时,是一脸哀戚,直接吓得她们心跳都快停止了。
“难、难不成你真的不收布啦?”
“这可咋办啊……”
见婶子们都惴惴不安的,靳宛只好忍着悲伤,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安抚道:“你们误会了,这些丝绸我会一直收的,你们尽管安心地纺织吧。”
闻言,村妇们才算是吃下定心丸。
立马有人笑道:“那我现在就回家,把布抱来。腊月时分我冷得不想动,正月总算又纺了一匹……”
好在靳宛回村子前,收到了镇上商铺的货款,否则她还得担心没钱付给婶子们。
这人一说话,其他人便跟着散开,赶紧回去拿丝绸。
敖千把马车赶到酿醋坊,顺便将车内的左笙带去藏好,让他到了晚上再偷偷潜回木屋。
靳宛则是先行回家。
虽然忘了找游商做交易,是一件很让人懊悔的事,但她也并非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谁让她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时间一长,难以避免会有所遗漏。
再者桑葚会于每年四到六月成熟,到时候她就把桑葚酒跟丝绸一起卖给异国游商,倒也不会耽误她的计划——靳宛如此自我安慰道。
这一天剩余的时间,靳宛都用来收购丝绸了。
正月卖丝绸的人,比去年腊月多了一半,又恢复到以往八十匹的数量。
看来春天一到,大家都重新充满活力。
此后,村子里的人们自发帮忙,致使靳宛捕捞到了许多鱼苗。旋即在村里汉子的帮助下,她断断续续地用牛车,将鱼苗一桶桶地运到赵家村。
彼时已下了几场雨,赵家村的田地也有了水。由于他们春耕比靳家村要晚,因而靳宛送鱼苗的时机还早了点儿,赵村长便让村民在河里围了个“临时鱼塘”,把鱼苗暂时养在里面。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靳宛操心了。
但是为了确保周全,赵村长仍旧拐着弯子问了好几遍,那个“水库”是否真的有用。
“夏季暴雨来临时,你就把下闸门关上、上闸门打开,让河水只能进不能出。依据我让你们修建的那个水库高度,拦住水流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就是保护好水田的稻苗。”
对赵家村的水田而言,最难缠的正是旁边的河流。只要河水不是涨得太离谱,稻田就能躲过一劫,因此靳宛认为有了水库,完全不用害怕再受涝灾。
好歹她也是利用系统这个作弊器,有针对性地画出水库设计图的,当初就已经努力达到了危险度最低、实用性最强的程度。
至于水田里的鱼苗,会不会顺着水流改变位置,靳宛并不介意。反正不管在哪块水田,最后都还是她的东西。
这一忙又是近两个月,靳宛中间抽空去了几趟三鲜楼,把沈玉溪带回的客来香地契拿到手。
——值得一提的是,沈玉溪为了替她省钱,竟然多花了五天的时间,说服陆谦将地契的售价,改为一万八千两。
虽然相比之下,二千两银子并不多,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钱。
靳宛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沈玉溪说自己耍了点小花招,陆谦不知不觉落了套,才会松口。并对靳宛承诺,这不会留下任何后续的影响。
天气渐渐热了,即使会接连几天下雨,也能让人感觉到夏天的来临。
赵家村里,河流的水位涨高了一些,不过比起过去算是低的了。村民们见到这副情景,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开始全心全意地相信:今年会有个好收成。
比起他们村,靳家村的雨水却少多了。
尽管外人会认为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一山之隔的两村中,所特有的奇怪景象。
就算靳家村夏季也会下雨,却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唯一一次例外便是十一二年前的那次洪灾。
是故在赵集村因暴雨而无法出门之际,靳宛会同村妇们一起,到后山采摘桑葚。
暗中住在木屋的左笙,成为了看守白酒的最佳人选。
夜晚靳宛带着购买的药材和桑葚,到木屋泡酒时,刚好能够给左笙送饭。
也不知道爷爷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总之对于靳宛种种异样的行为,他从不会有任何质疑的言论,更不会好奇地追问。
看着她把一样样东西放进酒缸,纵使是在皇宫里长大的敖千,也感到了不解。左笙就更别提了,跟靳宛混熟之后,他偶尔也会提问,自然会想知道她这样做有何意义。可惜靳宛解释不来,只能对两人说道:“不同的桑葚酒,有不同的功效,到时你们自己尝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