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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袁莱莱的美梦才刚刚开始,就被邢衍给打碎了。
第二天,她还没睡醒,邢衍就敲门了,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离开还不到四个半小时。
开门的时候,她语气难免不太好,哭丧着脸看他:“干吗?”
“出差。”邢衍似乎心情颇好,他拍拍她的头,嘴角扬起笑意,侧过身子进了房间。
“你出差就出差嘛,不用和我说,毕竟我们……”
后面的“没什么关系”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邢衍给瞪了回去。袁莱莱只得狗腿地嘿嘿一笑,发挥威武马上屈的精神改口道,“才刚刚确立关系。”
邢衍挑眉道:“就是因为刚刚确立关系才要告诉你,以后我去什么地方都会告诉你,还有,今天不是我出差,是我们一起出差。”
“什么?”袁莱莱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才调到总办秘书室几天,竟然可以跟大BOSS一起出差?这是什么待遇?而且出差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没必要找她吧?待到她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时,邢衍开口道:“给你加奖金,怎么样?”
袁莱莱脸上立刻阴转多云,她狗腿地拉着他的袖子,问:“加多少?”
“这个嘛……看你表现。”邢衍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快去洗漱,两个小时以后登机。”
一直到坐上飞机,袁莱莱看着窗外大朵的白云,才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转头看邢衍:“我们去哪里出差?”
终于想起来问了吗?
“泰国。”
“为什么?”袁莱莱一声惊叫,引来了众多好奇的目光,她窘迫地捂住脸,好丢脸呀!
“因为项目在泰国。”邢衍波澜不惊地回道。
“可是……”袁莱莱气馁了,要是早知道去泰国的话,给她再多奖金她都不去。
邢衍伸出手臂把她揽到怀里:“泰国是盛产恐怖片,就像我们国家盛产战争片一样,这只是一种文化,泰国人没电影里那么恐怖的。”
“怎么可能?我前两天看到一条新闻,说泰国很乱,天啊!你这个骗子!我要回去,我不要去泰国!”袁莱莱激动地讲述着在微博上看到的新闻,加上她长期以来被宿舍的人看泰国恐怖片气氛的感染,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一眼泰国人拍的任何片子。
邢衍见两人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袁莱莱却还在那里激动地抗议着,无奈之下,他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下去,直到她不再挣扎才放开她,警告道:“不准再说话,不然扣工资。”
袁莱莱无语加委屈,要不要每次都用这招啊?
她的委屈一直持续到空姐来送饮料,美丽大方的空姐看着她,问:“小姐需要点什么饮料?”
袁莱莱闻着阵阵咖啡香,目光在各种饮料间流转,就是不说话。奖金欧巴,我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失去你啊!
“请问,您需要什么饮料?”空姐又问。
袁莱莱把目光收回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邢衍,正对上邢衍戏谑的眸子,她撇撇嘴,有些生气,不让说话怎么点饮料啊?
邢衍不再逗她,说:“给她果汁,我要咖啡。”
“我也要咖啡。”袁莱莱忍无可忍,终于开口了。在接收到邢衍不怀好意的眼神之后,她立刻后悔了,“我这是情势所逼,不回答人家问题是很没礼貌的。”
邢衍点点头,接过两杯咖啡,说:“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有礼貌。”
袁莱莱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咖啡:“我的,给我。”
“你低血糖,不能喝带咖啡因的饮料。”邢衍喝完一杯直接拿起第二杯开始喝。
袁莱莱见拿回来无望,干脆也不理他,两个人一直闹别扭到当天晚上,当地的主办方请吃饭。
袁莱莱穿了一袭白裙,比较保守,邢衍看到她从酒店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眸子明显地亮了亮。
她百无聊赖地跟在邢衍身后,听着他和那些人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有人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她,她连忙双手合十:“萨瓦迪卡。”
那些人也纷纷说着:“萨瓦迪卡。”
算是打招呼结束。
到了包间,袁莱莱本来想坐得离邢衍远一点儿的,但是还不待她行动,邢衍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袁莱莱无语,不得不坐了下来。
席间他们谈的话袁莱莱一句也听不懂,但也乐得自在,低头大吃特吃起来,偏远的地方还不惜站起来夹菜,一度惹来众人嫌弃的目光,可惜她却浑然不觉。
泰国菜的口味偏酸辣,很对她的胃口,以前总有人看着,让她不能好好儿吃,这下跟着邢衍可真算是有口福了。
可是正待她吃得欢快时,眼前多了甜点和水果,邢衍还把一道只有咸味的菜端到她面前,说:“低血糖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你就把面前这些吃了就好。”
老师,你管得好宽啊!
“这是人家泰国人的地方,你又凭什么在人家的地界上盖房子啊?”这不是逼她燃烧小宇宙吗?
“这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乖,多吃点儿水果。”说完,邢衍不再答理她,又和那群泰国人说话去了。
袁莱莱无聊地吃着甜点,这奖金果然不好赚呀!资本家就是这么霸道!
当她正默默地吃着一块水果时,一把刀递到了她面前,袁莱莱一惊,这圆月弯刀……很诡异嘛。
然后抬头对上了一个大约三十岁的泰国男人的眼睛,只见他对着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阵,袁莱莱嘴角抽搐,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又说了一遍,袁莱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老兄,她这种表情就是听不懂的意思嘛,你实在没必要说第三遍啊!
本想求助于邢衍,但是想到自己似乎还在生气,于是作罢,她对着男人说了一句她唯一会的泰国话:“萨瓦迪卡。”
“……”
众人一阵沉默。
“你可以用刀子吃的,这种水果不宜咬。”
袁莱莱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她看着他又说了一句:“萨瓦迪卡。”
“嗯——我是说,你可以用刀子切的。”对面男人的脸明显地黑了黑,脸部还在诡异地抽搐。
“萨……瓦……迪……嗯?你会说中文?”袁莱莱一阵惊呼,既然会说中文,那干吗一群人要用泰语交谈呢?
那男人的脸更黑了,坐在袁莱莱身边的邢衍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宝,人家已经说了好几句中文了,你还在那里萨瓦迪卡,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香蕉啊?”
袁莱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对着那男人又是一句:“萨瓦迪卡。”
结果全桌的人都笑了起来,袁莱莱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众人用泰语说了什么,笑了足足两分钟才收了势。
袁莱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见与自己无关,又继续对着刚才的水果咬啊咬的,怎么还是咬不开呢?
吃完饭袁莱莱率先走出饭店,由于来的时候是步行,而且是一条路通到底,回去的时候袁莱莱还在独自生闷气,走在前面故意不等邢衍。
邢衍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地跟在她身后,由于腿长占了优势,无论袁莱莱走得有多快,他都是不慌不忙地跟在她身后,就如散步一般。
“听说这里到了晚上有些不太平,抢劫什么的挺多的,你一个女孩子走那么快,待会儿我跟不上你,你可别遇上坏人了。”
袁莱莱听了他这话果然脚步比刚才迈得慢了一点儿。
“还有你看过的那些恐怖片,其实大都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你知道这是一个信佛教的国度,在佛教的故事里,是什么样的事情都有的。”邢衍继续吓唬她道。
袁莱莱所有的反应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见她沉着脸停在那里看他:“你胡说!”
“我从来不胡说,不过作为一个无神论者,那些故事我也只是听听罢了。”走到她身边,邢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在生气?来喝这个。”
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拿出一杯热椰奶:“我让老板在里面加了巧克力,你尝尝,算是在飞机上没有让你喝咖啡的补偿。”
袁莱莱果然被他手里的饮料吸引,拿过去喝一口,嗯,好喝。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在路上买的。”看着她餍足的表情,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好喝吗?”
袁莱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被一杯饮料收买,说出去实在是丢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去买了?”
“你一直没回头,当然不知道了,我去了好一会儿呢,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个人跟在你身后来着。”
袁莱莱被呛到了,咳嗽起来,邢衍帮她拍了拍背:“在这里要记得时刻跟在我身边,不然我得赔你多少工伤费啊。”
袁莱莱咳嗽得更厉害了,他这不是耍她嘛!
虽然邢衍多是吓唬她的,但袁莱莱还是信了他,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他而已,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就差睡觉的时候跟到他的房间了。
不过再严密的防护都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这一日,邢衍带着她去工地上视察。他站在市郊指着前方的一大片空地道:“在这里建一个游乐场怎么样?用你的名字命名,就当送给你的礼物,好不好?”
袁莱莱的脸黑了一下,她有些为难地说:“我每次去游乐场都是吐着出来的……”要是真的建一个游乐场的话,先不说自己能不能玩,就算是想玩一下,也要出国,来回路费、餐费、住宿费都要自理,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邢衍扯了扯嘴角,收回了本来要抱她的手,她永远都这么会破坏气氛。
下一刻还不待他开口,袁莱莱又皱眉道:“要是赚的钱能分我一半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
“你站在这里等着,我和他们下去看看。”说完,邢衍丢下袁莱莱一个人,和泰方的人一起走下了台阶,下了两级台阶,他又不放心地回头看她,“不要乱跑。”
袁莱莱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有些无语凝噎,开始做起美梦来,眼前的平地似乎瞬间竖起了各种游乐设施,钱源源不断地掉进她的口袋。
她大笑几声,还没笑完就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的包已经被人强制拽了去,她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背影。
该死的,竟然真的被邢衍说中了——她被人抢劫了。
她的钱包、手机、银行卡、身份证,还有钥匙,全在里面啊!
想到这些,袁莱莱飞快地爬起来,朝着那歹徒逃离的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喊:“你给我站住!还我包来!”
她越是追,那歹徒跑得越是快,本来还是郊区,两人跑着跑着就到了人多的地方,那歹徒专门往巷子里跑,袁莱莱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紧随其后,以至于忽略了身后邢衍的声音。
终于到了巷子深处无路可逃,那歹徒站在那里大喘气,双手扶着膝盖,恶狠狠地盯着袁莱莱。
袁莱莱也喘着气看他,瞧,小样儿,和她比,只能输。
待到两人都歇够了,袁莱莱走过去说:“包给我。”
谁知那歹徒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刀,不由分说地就朝着袁莱莱的手砍来,袁莱莱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刀尖还是划过了手臂,鲜红的血让袁莱莱愣在了那里。
在她愣住的当口儿,那歹徒转身就跑,却没想到会被忽然出现的邢衍截住。邢衍目光阴鸷地看着那歹徒,再看看袁莱莱流血的手腕,顿时怒了。
那歹徒见走不了,拿着刀就要和邢衍拼命,可他哪里是邢衍的对手,邢衍很早便是跆拳道黑带,两三下就把那歹徒打倒在地。
他狠狠地往那人身上踹了两脚,似乎还不解气,照着歹徒的手腕狠狠地踩了下去,只听那歹徒尖叫两声,便被随即赶来的警察拉起来。邢衍不再管那人,走过去拉袁莱莱的手。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问:“疼吗?”
袁莱莱摇头,又点头。他刚才好凶,要是将来他知道……会不会也这样对她呢?
邢衍把她的T恤下角撕开,绑在她手腕处:“走吧,去医院。”说着,他去牵她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
袁莱莱看看手,再看看他,说:“小伤而已。”
只是比破皮稍微严重一点儿,不用去医院吧?她倒是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挣脱他的手把自己的包从地上拾起来。
邢衍冷眼看她:“就为了这么点儿不值钱的东西,追人家这么远?”
袁莱莱无辜地看着他,说:“也不完全是啦,只是没遇见过跑得比我还快的人,一时间停不下来罢了。”
上学的时候,她虽然学习成绩不是很好,靠走狗屎运考上了好大学,但是她的运动细胞绝对是发达的,在学校长跑她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个歹徒跑这么快,无疑激发了她身体里的好胜因子。
邢衍当下脸更冷了,还不待他发作,警察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袁莱莱听不懂他们的谈话,但是很快就有泰方的合作伙伴上来和警察交涉,邢衍拉着袁莱莱走,竟然没有人再拦他们。
到了主干道上,两人打了车去最近的医院,一路上邢衍都黑着脸,完全不答理袁莱莱。
袁莱莱则一路上都盯着他的脸,见他是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却被他打开,她疼得叫了一声,邢衍紧张地看着她的手,声音里带了些无奈:“疼吗?”
袁莱莱顺着杆子往上爬,可怜兮兮地点点头,心里却笑翻了,装冷酷!不是不理人吗?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狡黠,邢衍皱眉道:“别淘气,待会儿到了医院有你疼的。”
邢衍这话倒是不假,十分钟后就听见袁莱莱在医院里杀猪般大叫的声音,她拼命地去拉邢衍的手,大喊着:“救命啊!”
邢衍不理人,只冷眼看她:“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还去追吗?”
“不了,不了。”袁莱莱双眼含泪,靠在邢衍身上,邢衍到底是心软了,双手圈住她,说:“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袁莱莱则是再次保证绝对不会了。
一直到了晚上,邢衍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会那么拼命地去追那个歹徒——
下午的时候,他把袁莱莱带回酒店,她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晚上来喊她吃饭的时候,怕惊醒她,他拿了房卡自行开门,然后看到袁莱莱躺在床上,手里在摆弄着什么东西,包放在她身边大开着,看到邢衍,她立刻把手收起来放进被窝里。
邢衍皱眉,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看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袁莱莱虎着脸,说得很坚决:“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邢衍瞪了回去,她立刻没骨气地道,“我是说,女孩子家的东西,不方便给你看。”
“我想看,拿出来。”邢衍在她床边坐下来,床垫立刻有些倾斜,袁莱莱不受控制地朝着他靠去,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你……你……你……”袁莱莱“你”了半天,咬咬牙说出了一句,“你扣我奖金吧。”
“奖金当然要扣,不过我还是要看。”假如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件类似于钻石样子闪光的东西。
袁莱莱一听,不干了:“有你这么混账的吗?我的东西干吗要……”由于她一听到扣奖金太激动,手舞足蹈起来,结果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东西就被邢衍夺了去。
邢衍闪过袁莱莱伸过来的爪子,站起身靠着桌子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枚戒指,若有所思地看着袁莱莱,说:“就是为了这个去追那歹徒的?”
袁莱莱涨红着脸,跪在床上,伸出手就想抢回来,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栽下去,邢衍眼明手快地把她抱进怀里,魅惑地问道:“嗯?”
袁莱莱看呆了,这种表情,这种声音,是在勾引她吗?
她不自觉地问出口:“嗯什么?”
邢衍抖了抖嘴角,叹一口气,把她放下来认真地看着她,说:“这枚戒指很重要吗?”
袁莱莱看看他,再看看戒指,顾左右而言他:“还好还好。”
邢衍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没想到你还留着它。”
此刻,袁莱莱正想着他会不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她加点儿工资,多给点儿奖金什么的,邢衍忽然就冷下脸来道:“戒指我先收着。”
袁莱莱立刻晕倒。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心里千般不服气,但袁莱莱还是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我记得这戒指是我的。”
“嗯,但是你没忘记是我送给你的吧?”邢衍反问道。
“……”
“你那么有钱,不至于送个东西给我再要回去吧?”钻石啊,卖了能得好多钱啊!袁莱莱的心在滴血,在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舍得卖掉啊,早知道应该早点儿卖了给老爹看病啊!
由此,她还想到了被他撕掉的卫辰给她的支票,更是闷闷不乐了,一直到邢衍胁迫她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正好,还有小提琴手在两人身边拉琴,她一个想不开,朝着他低吼道:“你还我钱!”
邢衍握着餐具的手僵了一下,然后非常自然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
袁莱莱也愣了一下,几乎是将卡夺过来的,她的钱啊!看着手中的金卡,她说:“里面有多少?”
“无上限。”邢衍继续吃饭,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不准花别的男人的钱。”
“那不行。”袁莱莱一边把卡收好,一边拒绝他。她心情颇好,甚至哼起了小曲,不过坐在她对面的人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听了她的话立刻黑了脸。她连忙解释说,“我爹的钱我总要帮他花点儿不是?”
邢衍这才缓了缓脸色,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袁莱莱松了一口气,试探着开口问道:“我在不付出任何的情况下,多少花点儿别人的钱也是没关系的吧?”
邢衍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摸摸她的额头,袁莱莱打掉他的手:“我没发烧啦!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快吃饭快吃饭。”
“明天带你去寺庙,我们去许个愿。”此时,邢衍已经放下餐具,看着对面的袁莱莱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
袁莱莱口齿不清地问道:“去许什么愿?你怎么还信这个啊?”说完,她又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许愿要钱吗?”
邢衍扯了扯嘴角:“快吃吧。”
袁莱莱闻言,不再计较去寺院的事情,继续狼吞虎咽,吃完了才想起来问邢衍:“你的生意谈完了吗?”
“作为秘书,你不知道吗?”
“……”
“已经收尾了,合同是早已签下的,这次只是来考察一下,我们在这里再玩两天就回去。”邢衍扶着额头,“你说把你放在社会上,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袁莱莱假装没听到,看看窗外的夜色,打个哈欠:“啊,该回去睡觉了。”
“你才刚睡醒。”邢衍提醒道,“吃完饭要消化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本来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袁莱莱是很开心的,但是到结账的时候,邢衍双眼直直地看着她,袁莱莱捂紧口袋,回瞪他,有没有搞错,要她付钱?
邢衍轻咳两声:“刚才不是给你卡了吗?只有那张卡是VISA的。”
什么VISA不VISA啊,给了她就是她的,而且这是他还给她的钱,此刻已经不是他的钱了!他凭什么支配!
“那又怎样?”袁莱莱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她当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在泰国只有VISA卡可以通用,但是那又怎样?
邢衍看着她的表情一脸无奈地道:“回去双倍给你报销。”
袁莱莱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把卡递给服务生的时候她还不忘记提醒邢衍:“不许反悔哦。”
两人出了饭店,邢衍拉着她直奔商场,袁莱莱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吗?”
“没衣服换洗了,去买两件衣服。”说完,他奇怪地看了袁莱莱一眼,“你这衣服几天没换了吧?”
袁莱莱觉得一阵窘迫:“你不用刺激我,刺激我我也不跟你进商场,你要是有钱就自己去买吧,我在这里等你。”又要花她的钱,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邢衍看着她防贼一般的表情,笑道:“谁把你娶回家,以后就不用愁了,有这么个铁公鸡婆娘在家,谁还敢来占我们的便宜啊?”
“那是。”袁莱莱嘴快地回答,说完之后发现不对劲,“谁是你婆娘?”
“你啊。”邢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才不是!”袁莱莱嘟着嘴,“我们是师生关系!师生!”
“现在可以去买衣服了吗?”邢衍不同她计较,以后有这么个活宝在家里还真是不寂寞呢。
袁莱莱眼尖地拉着他去到一个ATM机旁边,一边取钱一边道:“哎,反正是在泰国,没人认识我们的,随便穿一穿就好啦。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一处夜市,我们取两百泰铢买两件T恤就好了。”
“两百泰铢合四十多块人民币,你觉得能买什么?你是太高估国内的消费能力呢,还是太低估泰国的消费水平了?”邢衍直接按了五千的键,袁莱莱数了数后面的零,一阵心疼,不甘心地喊了一句:“回去双倍给我报销!”
邢衍嗯了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
两人到了夜市上,袁莱莱兴奋地东看看西摸摸,也仅限于看看摸摸,并不打算买,夜市上有很多和佛教有关的东西,比如佛珠之类的,袁莱莱心里想着反正明天还要去寺庙,就没买,而是拉着邢衍直接去卖T恤的摊子。
邢衍看她那么兴奋,没出言阻止她。
袁莱莱在一堆白色T恤里面选来选去,然后拿了一件在他身上比了一番,又拿了一件在自己身上比了一番:“就这两件,你去给老板讲价钱,一件二十块人民币,两件两百泰铢。”
邢衍将她手里小的那一件抽出来,又拿了另外一件给她:“你比较适合这一件。”
袁莱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来两件的区别在哪里:“只是字不一样啊,这件上面写的是什么?”
邢衍扯了扯嘴角,说:“写的是‘我是精英’。”
袁莱莱一听高兴了,原来在邢衍心目中她是精英啊!想到这里,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豪爽地拍拍他的手臂说:“好!就这件!”
邢衍见她高兴,也来了兴致,破天荒地去跟老板讲价钱讲了半天,然后让袁莱莱去付钱,只花了两百泰铢,袁莱莱见老板这么豪爽,不免又一阵抱怨自己吃亏了。
回去的路上,袁莱莱翻翻自己的那一件T恤,再翻翻邢衍的那一件,说:“我们两个的衣服上,字不一样呢,你的上面写的是什么?”
邢衍继续瞎掰:“写的也是‘我是精英’。”
“那怎么看起来这么不一样呢?”
袁莱莱不解,泰语有这么千变万化吗?
“泰语里面男士的发音和女士的发音是有些区别的。”他没有骗她,事实的确如此。
袁莱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虽然她依然不是很明白,但她还是把衣服收起来装进了袋子:“回去我要把我衣服上的字抄下来发到微博上去。”
邢衍的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两人走了二十分钟,袁莱莱问:“我们还没到吗?”
“快了。”
又走了十分钟。
“还没到吗?”
“快了。”
“我们为什么要走路?”
“散步,对身体好。”
又走了十分钟。
“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如我们打车吧。”
“……”
回到酒店,袁莱莱拿出T恤穿在身上照镜子,满意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字母,我是精英?我当然是精英!她在心里这么回道。
“咚咚咚——”
袁莱莱嘴角闪过笑意,她蹦跳着去开门,还不待看清邢衍的脸就转了两个圈:“看,好看不?我是精英!”
来人定定地站在门口,瞪大眼睛看她,欲言又止。
袁莱莱见邢衍没说话,停下来回头去看,然后五官就变成一个“囧”字,竟然忘了回来的时候,让邢衍帮忙叫了客房服务,给自己换双拖鞋……
“那个……谢谢。”她忙不迭地把拖鞋接过来,然后就看到了站在服务生身后黑着脸的邢衍。
邢衍递了小费打发服务生走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袁莱莱:“挺适合你的,再转两个圈给我看看。”
袁莱莱撇嘴道:“才不要,刚才已经够丢人了。”
邢衍也不勉强她,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给你的。”
袁莱莱眼睛一亮:“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由于收到礼物太开心,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走了,明天早点儿起床。”说完,邢衍就出去了。
袁莱莱却看着手中的所谓礼物,不淡定了,这……这……他送内衣内裤给她是什么意思?
男人送女人内衣内裤,那也就只有一种暗示了……难道……可是,他不是说要解决了司宁的事情之后再那个吗?
难道他后悔了?
一整晚袁莱莱都在翻来覆去地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第二天邢衍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大大的熊猫眼。
“没睡好?”
“是根本没睡。”袁莱莱控诉道。
“哦,为什么?”嘴角含笑,邢衍已经猜到了什么。
“你……你……你……”袁莱莱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怎么了?”邢衍被她窘迫的表情逗笑,心情大好。
“你送我……那个干什么?”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还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内衣内裤,袁莱莱的眸子仿佛能喷出火来。
“送你当然是要给你穿啊。”邢衍抬起她的下巴,“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我……我……”
邢衍摇摇头说:“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带内衣内裤,你是准备一条内裤穿几天?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这么邋遢呢?”
“……”
晴天霹雳!
作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当面如此数落,这是绝对的侮辱啊!
“我每天都有洗的,然后用吹风机吹干,第二天穿!你污蔑我!”
“哦?”邢衍的声音变了味道,“意思是你晚上都是裸睡了?”
“当然!”袁莱莱没有意识到危险,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说得十分肯定。
邢衍点点头:“告诉我你是裸睡的,有其他意图吗?”
袁莱莱打了一个激灵,看到他越来越深的眸色,吓了一跳:“我我……我们要去寺庙了。我先去洗漱,你等一下啊。”她推开他,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
在浴室一待就是一个小时,直到邢衍敲门她才慢腾腾地出来,此时邢衍已经面色如常,若无其事地帮她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拉着她出门。
今天他穿的是和袁莱莱身上一样的白色T恤,一路上他多次回头看袁莱莱胸前的字,笑得让袁莱莱不明所以。
到了最后,袁莱莱干脆捂住胸口,虎着脸道:“不准看!”
邢衍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两人吃了早饭后,先是去医院换药,邢衍去交费,袁莱莱则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等他。
她脚尖不耐烦地点着地面,一双球鞋映入她的眼帘。
若是袁莱莱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衣服上的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话,或许她会这么一直忐忑不安地跟在邢衍身后一整天,可惜她现在遇到贵人了。
她抬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贵人”,有毛病啊?干吗一直盯着她?
似乎是想要和她比谁的眼睛瞪得更大,那人盯了她许久,然后指着她胸前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话。
袁莱莱下意识地抱住胸,做了一个防卫的动作:“你想干吗?”
大庭广众之下,不会真的遇见了电影里的变态吧?她用余光瞄啊瞄,小说里不都是写关键时刻男主角会挺身而出吗?这会儿别说没见到邢衍的人,连魂儿都没瞧见!
“你是中国人?”那个清秀的男生脸上满是错愕,随即他便笑了起来,拿手挠挠头,一脸青涩的模样,看得袁莱莱心花怒放。她立刻点头如捣蒜,激动地拉住帅哥哥的手说:“欧巴也是中国人?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你名字?电话?住址?QQ?微博?”
那小帅哥被问得不好意思,说:“我叫罗晋,Z市人。”然后指指袁莱莱胸前的字母,“T恤挺有个性的。”
袁莱莱被他这么一说,更是高兴了,松开他的手,指着胸前的字母,道:“那当然,你瞧这几个字,‘我是精英’,个性吧?”
罗晋先是瞪大眼睛,然后嘴角抽搐,笑容僵在脸上,他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你认识泰文吗?”
“当然不认识,不过我朋友认识。”干吗问这个?告诉我电话、QQ、微博之类的联系方式啊,哥哥!
“你朋友告诉你这几个字是……嗯,‘我是精英’?”他说得颇为不自在。
“对啊,哪里有问题吗?”在她的印象里,邢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不会连几个泰文都认错吧?所以,此刻她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
“你朋友……可能认错了。”罗晋尽量说得委婉一些。
袁莱莱皱眉道:“怎么可能?”
“这几个字的意思……大概是……”他斟酌用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袁莱莱则一脸兴奋地等着他说完。这次邢衍要出丑了吧?认错字了吧?想到这里她就莫名高兴,可是还不待她高兴完,又听到罗晋道:“大概就是国内我们常说的‘二货’的意思。”
袁莱莱的脸顿时就僵住了,她笑也不是,拉下脸来也不是,只低头默默地看了许久胸前的字母,反应过来,就算是泰语里面男女的发音有差别,写出来也不至于完全不一样啊!邢衍分明就是欺负她目不识丁!
罗晋推推她的肩膀:“喂,你没事吧?”
袁莱莱默默地摇头,提不起兴致。
“这年头敢承认自己……”罗晋正要安慰她,手臂就被人推开了,他错愕地看着旁边带着一身冷气的男人,气质卓然,气势压人,问:“你……”
邢衍不理他,只问袁莱莱:“你认识他?”
袁莱莱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你让我流泪,我就让你出血!这么一想,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邢衍,干脆利索地否认:“不认识!”说完,她还不忘回头警告地看一眼罗晋。
罗晋了然地点点头,恐怕这就是她口中的那个朋友吧:“我只是来问路的,刚才这位小姐已经和我说过了,谢谢,再见。”转身离开之前,他还不忘朝袁莱莱眨眨眼。
这个小动作显然没能逃过邢衍的法眼,他不悦地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这里的路?”
“这你就不懂了,出门三大宝,Money、Police、Taxi嘛。我只问了他有没有钱,有钱出门左拐去打车就是了。”说着,袁莱莱还主动去拉邢衍的手,“去换药?”
邢衍点点头,领着她进了外科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揭开昨天包扎的纱布,因为天气的原因,包着纱布,伤口有点儿化脓,医生拿着棉签给袁莱莱消毒,碰到伤口难免会疼,邢衍皱着眉看医生的动作,忍不住道:“轻点儿。”
一直到快要上完药,他才发现今天袁莱莱竟然一下也没有喊疼,他侧过脸去看袁莱莱,只见她正一脸严肃地在思考着什么,他伸手摸摸她的头,温柔地道:“疼吗?”
袁莱莱拉回思绪,抬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还有现金吗?”
邢衍挑眉道:“你想干吗?不许打坏主意。”这丫头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你没钱待会儿去寺庙怎么许愿?”她可不傻,听说在国内上一炷香要好多钱的,更何况是在佛教这么盛行的泰国。
“现金没有,需要的话可以从我给你的卡里取。”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昨天的话,“那张卡是无上限的,想买什么只管拿卡去刷就是。”言外之意就是这张卡里的钱不是还给你的支票钱。
可惜某人听不懂,某人只听出他身上没钱。
这下子她可以出一口恶气了,没钱好,看她不把身无分文的他扔在泰国!哈哈!
但是这个想法放在心里就是了,表面上袁莱莱还是笑嘻嘻的:“那是不是回去了可以双倍报销啊?”
此时医生已经帮她处理好伤口,邢衍把她的手拉过来说:“袁莱莱,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毛病?”
“嗯?”袁莱莱瞪大眼睛。
“明明只有二十七岁,却啰唆得让人感觉你像是六十七岁,而且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袁莱莱的脸立刻变成这个样子——囧。
出了医院,袁莱莱心中的怒气慢慢平息下来,她又开始心疼,若是去大寺庙的话,许个愿得花多少钱啊?
更何况自己好说歹说也来了一趟泰国,回去总要给秦妙和卫辰带点儿特产什么的。
她正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抬眼,立刻双眼放光,去什么大寺庙啊,这里不就有一座小的吗?
虽然说这张门小得比刚才路过的蛋糕店门还小,但是怎么说也是一座寺庙啊!
就这个!
省钱!
袁莱莱兴奋地拉拉邢衍的手,说:“我们就在这里许愿好了,大寺庙里人多,菩萨顾不过来我们。你瞧这里,生意这么冷清,菩萨看到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说完,她不由分说地就拉着邢衍往寺庙门口走去。
邢衍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嗯,正好菩萨有空,待会儿你就去跟菩萨好好儿讲讲你刚才龌龊的想法,求菩萨原谅一下。”
袁莱莱又窘了一下:“我刚才在想什么?”
邢衍不理她,走在前面,冷哼一声:“和菩萨说谎会长长鼻子的。”
袁莱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会吧?
这座寺庙的门虽然不显眼,但是没想到进去之后竟然还有一个大院子,而且两人不需买票就可以直接进入,袁莱莱又暗爽了一把。
院中有几个和尚在扫地,有个十一二岁的小沙弥笑着跑上来说了一句泰语,邢衍回了什么,袁莱莱听不懂,但是很快她便听到那小沙弥说:“原来你们是中国来的客人,欢迎欢迎。”
袁莱莱呆掉了:“哇,没想到现在连和尚都国际化了,竟然连外语都听得懂。”
那小沙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虎头虎脑的样子着实可爱:“我俗家的父亲是中国人,所以会说一点儿中文。”
“我们想许个愿,菩萨在哪里?”袁莱莱转着脑袋四处张望。
“施主想许哪方面的愿?”小沙弥一边引着两人上大殿,一边问。
袁莱莱回头看邢衍,邢衍的薄唇一张一合,好看得紧:“这个说出来就不灵了,就带我们去拜观音菩萨吧。”
“对对对,让他自己和菩萨说。”袁莱莱附和道。
小沙弥将两人引到观音殿,袁莱莱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何时邢衍竟然靠近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她一个不慎就摔在了垫子上,半跪在那里。她看着邢衍说:“你干吗?”
“许愿。”邢衍一脸酷酷地道。
袁莱莱不懂了:“你要许愿,不自己跪菩萨,我跪了能管用吗?”
“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你多跪一会儿菩萨自然能明白我们的心意。”
什么叫他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啊?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发财,难道他也是?看不出来原来他这么闷骚啊,不过他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吗?又不像她,家里有个病重的父亲需要钱治病。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袁莱莱为了发财还是诚心诚意地跪在了那里,双手合十,念道:“受苦受难的观世音菩萨,让我发财吧!让我发财吧,菩萨!”
旁边两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又抽,菩萨原来是受苦受难的吗?
在她念了二十遍准备起身的时候,不期然看到邢衍竟然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站在那里,她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一时愣在了原地,为了钱,原来大家都可以这么虔诚啊!
邢衍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袁莱莱探究的目光,他轻咳一声,说:“你向菩萨忏悔过了吗?”
忏悔?
“我没做错什么事呀。”
邢衍冷冷地看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是吗?”说完,他也不再提让她忏悔的事情。
袁莱莱见邢衍不再理她,便兴奋地拉着小沙弥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产?例如佛珠啊护身符什么的。”
小沙弥笑意甚浓:“我们这里有一对古玉,有三百年历史了,两位真是有缘人,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两位请随我来。”
小沙弥领着两人进了一个房间,取出一个盒子,拿给袁莱莱看:“这是翡翠质地的,是我们方丈的私家藏品,开过光的,两位戴在身上必定会心想事成的。”
袁莱莱将观音拿出来递给邢衍,自己则把弥勒佛放在手心,的确是好东西,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质,但是,三百年,这得多少钱啊?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反正花多少都可以报销,如果不要一些赠品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你们还有什么宝贝,拿些可以送人的东西给我,我回国要送给朋友的。”
“有水晶、莲花、佛珠,自己留作纪念,或者送人都可以。”说着,那小沙弥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颗透明的佛珠来。
袁莱莱一把夺过来,说:“就这个,给我二十颗!”是赠品呢!
小沙弥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安排两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施主多坐一会儿,我这就让师兄去取。”
结果,十分钟过去了。
“还没有吗?”
“快了,快了。”
又十分钟过去了。
“还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
“……”
半个小时过去了,袁莱莱等得不耐烦了,靠在邢衍身上就差点儿要睡着了,她看着小沙弥倦怠地道:“把你们方丈请来,我和他讲讲价钱。”
小沙弥一脸为难地道:“这个……”
“有问题?”袁莱莱的声音带了一丝厉色,此刻一定要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软柿子,待会儿才好讲价钱。
“不是……”小沙弥更为难了,频繁地看着门外。
袁莱莱灵光乍现,说:“你们方丈不会不在吧?”
小沙弥双手合十:“施主料事如神。”
如神个屁!这么冷清的寺庙,存货肯定不多,而且看那小沙弥紧张的表情,她就猜了个大概:“你们方丈去哪儿了?”
“进……进货去了……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袁莱莱觉得一阵眩晕,虽然已经想到了,但是……她自己也可以去夜市上买啊,干吗还要跑到寺庙里花高价买呢?赠品,必须是赠品!
直到一个老和尚回来,袁莱莱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和他讲价,她先是试探着开口问道:“这对翡翠什么价钱?”
小沙弥伸了四根手指。
“四百?这个都要四百?我去百货公司专柜看标价才标一百多块!”袁莱莱大呼小叫,企图放烟雾弹迷惑对手,然后趁着对方头昏脑涨低价入手。
老和尚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小沙弥立刻道:“施主,你弄错了,是四万泰铢,三百年的翡翠,已经是看在佛祖面子上了。”
四万?!那不是要八千多块人民币吗?吃人啊这是!袁莱莱咬咬牙,说:“一万泰铢!”最多这个价了。
小沙弥含笑要把袁莱莱手中的盒子拿回去:“看来……”
袁莱莱又一把夺过来:“两万!”
小沙弥摇摇头。
袁莱莱胸中生出一股怒气,看在菩萨的面子上也应该打个五折嘛!
“不要了!”
“要啊,怎么不要?”此时邢衍看够了袁莱莱的各种表情,终于开口,“就四万。”
“不行!”袁莱莱直接回绝,他到底懂不懂女人买东西的乐趣啊?女人不是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而是为了还价的乐趣才买的。
“再说话扣工资!”
袁莱莱觉得委屈,她是为了给他省钱好不好?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买就买,谁怕谁!
“我们身上没那么多现金的。”
小沙弥笑道:“我们可以刷卡。”
一直到走出寺院门口,袁莱莱还是有一种空虚缥缈的感觉,她想起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导游在一座庙前千交代万交代“进去之后不要随便上香,里面上香都是可以刷卡的”。
原来这种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虽然她最后一把把方丈袋子里的佛珠都抢了过来,但是她的心依然在滴血……
邢衍见她的步子迈得越来越慢,最后干脆掉头要回去,他赶紧拉住她说:“你想干吗?”
“回去要菩萨开发票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省?
邢衍忍不住大笑起来,拦住她把她拉到怀里:“真是宝里宝气,我们现在去吃饭,下午再逛一下,明天就准备回国了。”
袁莱莱一听要回国了,果然把刚才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可是也不太对啊,她是要走,但不是要和他一起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