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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孙胖子的话,我向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得这么办,大圣,要不你陪我走一趟?我自己去心里没底,要是有什么说漏的,你还能帮我圆圆。那什么,刚才你给老金那三千算我的。”孙胖子听了直撇嘴,说道:“也就你拿那几千块钱当回事,早上我是不跟老金一般见识,真动手,我一只手让他两个。”
说动了孙胖子之后,我们俩一起去了五室找欧阳偏左。在路上孙胖子留了个心眼儿,他打电话去机场询问我老家到首都的航班到港时间,电话打完,孙胖子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辣子,把心放肚子里,今天只有两趟航班,一趟早上就到了肯定不是,另外一趟晚上十点才到,有的是时间准备。我们接完机去公安部演下半场戏都行。”
说话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五室的易副主任,打听之后才知道今天欧阳偏左没有上班。而证件之类的东西都是欧阳主任亲自锁好的,就连易副主任也没有办法拿出来。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就更没底了,易副主任走了,孙胖子看着我的样子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说,你爷爷晚上才能到,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现在出去随便找个电线杆子,都有四五个做假证的。没事,加二百块钱能给你做国务院的证件。”
“那还等什么?走吧。大圣,我就靠你了。”听了孙胖子的话,我拉住他就往楼下走,我们两人刚刚出了民调局大门,就看见两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车停好之后,下来了五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没有头发的萧和尚,和他并排走着的老头儿不是我爷爷还能是谁?除了我爷爷之外,后面还跟着我的亲爹亲妈和我三叔。
萧和尚看见我,连连向我挥手,大声嚷道:“小辣子,看看谁来看你了!”他这一嗓子把我想跑的后路给断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迎了上去。爷爷看见我先是哈哈一笑,说道:“小辣子,萧老道说你不干警察了,进了什么局当了领导。过年没啥事,就来首都转一圈。小奎子初十结婚,正好拉你一块儿过去壮壮门面。”说着他看见我身后的孙胖子愣了一下,说道,“小孙厅长,你也在啊?”
“是啊是啊,沈爷爷您也来了。”一时之间,孙胖子只能嘴上应付着,不敢再往下说,还好萧和尚插了一嘴,说道:“别小孙厅长了,他也来民调局了,和你大孙子搭伙,这也是和你们家有缘。”我在一边干笑着,死活不敢把他们往民调局里带。倒是我亲爹不见外,对我说道:“小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官?老萧大叔也没说明白,比以前当警察怎么样?”
还是萧和尚帮我解围道:“沈老大,你家大小子现在是这里的主任,别看这里衙门小,这可是国务院的直属单位。”我听明白了萧和尚的话,冲我亲爹干笑了一下,说道:“上次你不是说当警察太危险吗?我就托了关系,来这里当了个主任,那啥,和以前平级。”我亲爹听我说完,看了我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主任……听着不如处长来劲。”
这时候我爷爷正对着孙胖子说道:“小孙厅长,你在这个什么局做什么?”孙胖子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又和萧和尚对了个眼神,听见爷爷问他,孙胖子龇牙一笑,说道:“您也别叫我什么小孙厅长了,我现在是这里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说到这里,孙胖子拉了个长音,他的脑子里再给他自己找了比我沈主任大的官,最后一咬牙说道,“副局长……”
“现在是孙局长了。”我爷爷笑着说道,“小孙局长,小辣子以后靠你多关照。”说着,回头让我亲爹将他手上大包小卷的东西往孙胖子的手里塞,“小孙局长,都是自己家里产的,没有什么好东西,你留着尝个鲜!”“这怎么行,我和辣子是战友兼同事,你们这样不就远了吗?那什么……下不为例啊!”孙胖子胡乱说。
看着孙胖子胡说八道着,我脑子里正考虑怎么把他们骗走的时候,民调局的大门开了,一个白头发的男人牵着一条“草狗”走了出来,这是吴主任出来遛狼了。他出来的时候引得我们都向他看了一眼,出于礼貌,看了一眼,我爷爷他们都把头扭了回来,只有我三叔看着这个白发的男人,看得呆住了……
吴主任和三叔对视了一眼,他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牵着尹白,走到跟前时,三叔看清了吴仁荻的五官相貌之后,倒抽了口凉气: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眼角的肌肉也开始没有规则地抽搐起来。等到吴主任走远了,三叔才喘了口大气,好在我爷爷他们的注意力又重新聚集在远去的吴仁荻身上(吴仁荻这造型想不引起注意都很难)。除了我之外,也没人发现三叔的异常举动,他缓了一下,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道:“辣子,这个白头发的,也是你们这里的吗?”说到这里,三叔顿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发散,好像想起来多年前和某人见面的那次情景。之后三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我从大兴安岭坐火车……”
没等三叔的话说完,我已经点了头,三叔既然看见了吴仁荻,那就瞒不住他了,倒不如直接实话实说的好:“三叔,你没认错,刚才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当年那个白头发。”我说完之后,三叔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对了,他喘了几口粗气,低声对我说道:“辣子,你这到底是什么单位?怎么还和那种人牵扯上了,你好好的警察不干,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三叔的问题我还真回答不出口,总不能说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事,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吧?就在这时,我爷爷冲我们这边喊道:“你们爷儿俩说什么悄悄话?老三,有什么话过来说。”
这句话算是把我救了,我凑到三叔的耳边,低声说道:“爹(虽然成年之后改回叫三叔,但有时还是改不回来,现在经常爹连着三叔地乱叫),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说。”三叔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才无奈地回到了我爷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