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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于慧说过,这是很多公司面试女职员常问的问题,一定要回答没有。所以,我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有。”
他笑了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装作很无辜地说:“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谈得上什么结婚啊?
他满意地点点头,
这次面试的结婚,我得到了这家公司的录取通知书。月薪3500元,加班及各类津贴另算。虽然这份工资对很多高级白领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己经非常知足了。
我甚至想,我的工资负责房租及日常开销,王磊的工资全部存起来。两个人每月三四千元的生活费,在广州生活虽然有些拮据,但还过得去。等和王磊结了婚,就可以把我妈和我弟接过来呢。
报名手续很简单,例行的健康及两张照片。我早就打过乙肝疫苗,身体肯定没问题的。所以,体检的时候,我很坦然。三天后,很顺利地拿到了健康证。表面写着“健康证”三个字的本本我见得多了,所以随手和毕业证、身份证放在一起,连翻看的兴趣都没有。
但令我万万没想不到是,当我兴冲冲地拿着毕业证、身份证、健康证及两张照片去报到的时候,负责办手续的女孩开始还很友好,但当翻开我的健康证时,脸色立刻变了,拿着我的所有证件,快步走进经理室。不一会儿,龚经理跟在她后面走了出来,并把所有证件都还给我:“对不起,我们不能录用你。”
我立刻呆住了:“为什么?”
龚经理理直气壮道:“公司有规定,我们不招收怀孕的人。”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都傻了,立刻翻开健康证,果然,在“PG”那一栏,盖着一个“阴性”的章。
我以前是做过人事的,公司不接受怀孕女性,虽然没有明文写进《员工守册》,但这却是一条不可更改的规定。所以,我并没有争吵,勉强冲他笑笑:“对不起。”便在办公室内很多人的注视下,匆匆跑了出去。
我怀孕了?在片刻的惊慌过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结婚!
王磊己经整整30岁了,我想他一定会让我留下这个孩子的。但没想到,得知我怀孕,他第一句话就是:“打掉,我们现在不能要这个孩子!”
我生气道:“为什么不能?”
他沮丧地说:“对不起,因为我现在不能结婚!”
我尖叫道:“到底是你不能结婚还是不想跟我结婚?”
他分辩道:“我当然想跟你结婚,但现在不行。”
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结婚,要么分手!”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想出国。”
我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歇斯底里道:“既然你要出国,你为什么还和我在一起?你不会说,你也是玩玩我吧?怪不得你不在乎我是否处女,因为你根本就不打算对我负责,是不是?”
他赶紧抓住我的双肩:“你冷静些,我不是!”
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你就是!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最恨被人欺骗和背判!倘若你一开始就不理我,或者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玩玩我,我不会生气。但是现在,我恨你!”
我边流泪边胡乱收拾自己的衣物,我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了,哪怕是一分钟!
他试图制止我,但我又踢又咬,丝毫不留余地。他只好住了手,我一边收拾衣物一边恶狠狠地骂他:“明明是小人,却还硬装作君子!我真傻,竟然会相信你真的会娶我!原来你只是想一拖再拖,然后一走了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免费小姐吗?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他委屈道:“我并没有说要一走了之。”
我将衣物往床上一摔,愤怒地瞪着他:“你还说想骗我!你出国难道不是一走了之?”
他苦笑道:“我没有骗你,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出国!”
我吃惊地张大嘴巴,不相信地望着他:“和我?”
他郑重其实地说:“对,和你!我们可以以留学的名义出国。我可以通过考试申请奖学金,按我的成绩,肯定没有问题的。至于你,也可以申请自费留学,如果在国外找不到担保人的话,就必须有经济担保。把20万元的存折压在银行三个月就行了。我这些年一直没找女朋友,就是想出国。”
我冷笑道:“就算想让我流产,出国的理由也太牵强了。既然想出国,为什么你不早点出去,还要找我?”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现在也不想说。或许命中注定的缘份,躲也躲不过吧!其实在你之间,樱之也有很多女孩子向我暗求过,我都拒绝了。但你的坚强、聪明、上进,甚至你的小心眼和小手段,都让我欲罢不能。”
听他这样一说,我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了,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这不是理由,生了孩子我们一样可以出国。”
他摇摇头:“你不懂,拖着个孩子,不好办理出国手续。”
我无所谓地说:“那就不出国,我舍不得我妈和我弟。”
他坚定地说:“不,我一定要出国,否则,我就不可能结婚。”
我简直惊诧莫名:“为什么呀?”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是一个强调自由的时代,一个人愿意选择哪国国籍,是个人的自由,别人无权置疑。但如果一个国家的精英阶层,很多人都拿着或想拿一份外国护照,那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了。因为这意味着,掌握着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权力的精英们,在内心深处都并不认同这个国家,更不打算与他患难于共!这样的身份,必然会导致他们行为的短期化,因为对他们来说,既然自己可以随时脚底抹油,那么任何着眼于长远的安排都是没有必要的!”
这些深刻的思想都是我以前从未想的的,不由瞪大了眼晴,疑惑地说:“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他正色道:“绝不是耸人听闻!据报道,截至2005年底,海外高官的子妇女亲属经营的中国进口贸易每年就达一千多亿美元,拥有财产六千亿美元以上,海外定居的高官亲属子女已经超过百万,其中高官配偶子女有二十万人,再加上加入外国国籍的各种文化精英越来越多,活跃在国内政策咨询领域的各种知识精英也在积极为外资说话,所有这些利益已经不在国内的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着国家政策的选择,这是外资能够成功将中国经济殖民化的一个重要因素。”
我不解地问:“可这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嘲道:“因为进一步了解之后,我发现原来入了外国籍再回国内,是政、商、学界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特别是在一些东窗事发的高官的保险柜里,发现一国甚至几国的护照,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我想也趟趟混水呢。你想想,倘若我们出了一趟国再回来,还需要这样拼命拼活打工吗?我们还会为房子、医疗及孩子的教育发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