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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架脖子上了,大当家不敢言语了,这帮货敢把他忘在宫里,那这帮货就有胆子在宫里埋尸啊!
“小卫,”顾星朗喊了小卫一声,摇了摇头,他们人还在宫里呢,内斗个什么劲?
大当家一看顾星朗站在自己这边,又得胜了,看着小卫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
小卫板着脸把刀撤下,归了鞘,看一眼李婉,跟大当家说:“你这下得偿所愿了,就是不知道李小姐愿不愿意跟你。”
小卫这句话戳到大当家的痛处了,他跟李婉见面一夜带一个早晨了,可李婉也就刚见面时跟他说过话,大当家明白自己把李婉视若珍宝,可李婉是怎么想他的,李婉都不说话,大当家要从何得知?
顾星朗也看看还是木头人一样坐着的李婉,想了想,说:“李妃,李小姐,元乐就在宫里。”
听顾星朗提到李元乐,李婉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顾星朗说:“圣上已经为你布了灵堂。”
李婉听了这话,先是嘴唇哆嗦,随后全身开始发颤。
“她这是怎么了?”大当家看顾星朗一句话就让李婉打了摆子,忙就问顾星朗。
顾星朗也感觉很诧异,他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啊。
小卫摸一下鼻子,说:“驸马,李小姐在怕欺君之罪呢。”剩下的话,小卫没好意思往外说,他家驸马爷一定是跟公主在一块儿呆多了,说起欺君之罪就跟说我今天吃了三碗饭一样理所当然,要不要这么无视圣上的天威啊?
大当家看着李婉说:“欺君之罪?公主和驸马这帮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带你出宫,你在宫里就守着尊泥像能有什么活头?放心吧,我们的好日子就在前头呢。”
“给他们找两套大内侍卫的官服来吧,”顾星朗这时跟小卫说:“就说他们是护送我回府的。”
“这样行吗?”小卫问。
顾星朗说:“圣上这会儿没空理我们,就这么办吧,等我们出了宫,谁还会去跟圣上问个明白?两个大内侍卫而已。”
小卫一想也对,冲顾星朗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出去找大内侍卫的官服去了。
大当家喜笑颜开地往李婉的面前一蹲,说:“这下没事了!”
李婉看看大当家,又看看坐那里开始打瞌睡的顾星朗,很想喊一声,拜托,欺君之罪啊,会死人的!你们怎么能这样一点也不在乎?
等小卫找来两套大内侍卫的官服,大当家很快穿好了,李婉却坐着不动。
小卫等不及了,说:“李小姐,现在事情我们做下了,你过了一夜不喊,现在再想供出我们将功恕罪已经太迟了,你还是随我们出宫吧,不然欺君之罪,不但我们死,澄州李氏也一样逃不掉。”
“你吓唬她干什么?”大当家瞪小卫。
小卫就看着李婉,目光里带着威胁。
李婉到了这个境地,想回头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自己去了屏风后面,颤颤巍巍地换上大内侍卫的官服。
大当家看顾星朗这会儿都要睡着了,就好奇道:“驸马爷,昨天晚上公主一定是上窜下跳,你也忙活了?怎么累成这样?”他一晚上提心吊胆,牢里也呆过了,假山石也上过了,也没累成顾星朗这样啊。
顾星朗这会儿眼睛闭上就睁不开,这感觉也不像是疲惫,顾星朗就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身上的骨和血都已经衰老,不能动,他也不能再动弹自己的这具身体。听了大当家的话,顾星朗也只是嗯了一声。
“驸马有伤在身,”小卫把大当家推到了一旁,往顾星朗的身上多盖了一条毛毯。
“他这样正常?”大当家当海盗的出身,过的就是打打杀杀的日子,自己养伤,看别人养伤的日子多了去了,大当家总觉得顾星朗要是只是有外伤的话,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大白天的人就犯瘟。
小卫没理大当家,但心里也着急,想着等这次的事情了了,他要跟公主说说,再给顾星朗看看,是不是除了外伤外,顾星朗身上还带着内伤。
李婉换了衣服出来,小卫已经是找了最小号的官服给她,可李婉穿着还是大。
“她这样出宫不让人生疑?”大当家觉得能当禁军的人应该都不是傻子。
小卫叹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想了想,把自己戴着的刀解下来,递给了李婉,说:“我去找一顶轿子来,一会儿你跟驸马坐轿子里,记得把头低下,有人问就说你是在贴身护卫驸马。”
李婉点了点头,吃力地捧着小卫的刀。
大当家还是不放心,拦着小卫说:“在宫里还能坐轿子呢?”
小卫不耐烦地甩开大当家拉着他的手,说:“就说驸马身子不适,圣上允的,你有意见?”
大当家摇了摇头,他能有什么意见?就怕圣上有意见啊。
贤宗这个时候陪着莫问坐在御书房旁的大殿里,几次想开口跟莫问说说话,可开口就请莫问喝茶。
莫问倒是手碰了一下奉天帝宫里的青瓷杯,但茶水是一口也没有喝。
贤宗就哈哈笑着说:“朕倒是忘了大师你不喝茶的。”
莫问也是一笑,说:“我喝茶,只是现在不想喝。”
贤宗笑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莫问看着贤宗,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似笑非笑,说:“宁生,无欢真的不在你奉天?”
贤宗心肝脾肺肾现在都感觉不好,他连枫林少师都怕,这会儿对上了莫问,贤宗就感觉自己快要当亡国之君了。
莫问说:“在或者不在的问题,你也这么难回答?”
贤宗咬了咬牙,说:“大师,朕没见过无欢,话说无欢国师若是离开诛日,他应该要跟大师说一声的吧?无欢国师是大师的爱徒,朕不相信他会私自离开诛日,这么不懂事的事,无欢国师怎么能做?”
莫问轻笑了一声,说:“也对。”
贤宗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疯狂跳动中的心脏让贤宗很不舒服。自己这会儿硬撑着想保无欢的命,贤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可是在拿他奉天的国运在赌了。不过,贤宗一仰脖把一杯茶一口气全喝了,人做事总要随心对不对?贤宗觉得甭管对错吧,反正他做这事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