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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悦眼睛轻轻眨了眨,可以感到心跳有瞬间的停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跳动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任由陌生的女声一遍遍重复那句话。
过了许久,杜悦下意识地拨打屈南风的电话,也已经关机了。
“向来都是楼医生替帧帧看病的呀。”
保姆吓得都快哭了,红着眼睛担忧地问道。
“我没有她的手机号。”
杜悦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地跌坐在椅子上。
“那姑爷呢?当初是他说跟楼医生很熟,才介绍我们来的呀。”
杜悦扶额,闭上双眸,声音干巴巴:“他关机了。”
“关机了?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啊!”保姆有些气愤地惊呼。
这场手术,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护士推着杜帧出来,杜悦急忙迎上去。
他双眸紧闭,秀气的脸大半隐藏在氧气罩后面,担架上挂着吊瓶,人没动静,护士推他去加护病房,医生这时才出来。
“病人的状况不容乐观,先天性心脏病发病频率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加,我看他保持得不错,应该是有好医生跟着的吧?”
杜悦颔首:“是楼主任。”
“难怪呢……”医生了然地点点头。
“医生,我哥的病情稳定了吗?”
“刚刚强制电击才使他心脏恢复跳动,不过很微弱,你要有准备……一般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能活三十就算奇迹了。”
意思是,就算杜帧活不过来,也是命该如此了?
杜悦跌回椅子,一股凉意流动四肢。
医生交代完,匆匆离开了。
“悦悦,我们咋办啊?”保姆抹着眼泪问。
杜悦撑着扶手站起来,神色些许茫然,接着突然朝外跑去。
“悦悦,你干嘛去?”
保姆追出去,只看到杜悦的车子疾驰而过。
半小时的的路程,杜悦只用了十分钟就开到军区大院门口。
守门的士兵摸不准她的身份不肯放行。
杜悦只能说自己是刘家外孙媳妇。
士兵打电话去刘家求证,杜悦压抑焦虑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会儿,士兵推门出来,脸上带着些许嫌恶。
“哪来的生人!人家说了,不认识杜悦这号人。”
“同志,你是不是听错了,刘将军大女儿是我婆婆。”
“这用得着你告诉我!实话跟你说吧,就是刘大小姐身边的燕姨接的电话,她说叫你赶紧走,不然就报警赶人了!”
像是一盆冷水浇下,杜悦整个人僵住。
“那刘将军的外孙屈润泽今天来过吗?”
士兵早不想理她:“赶紧走吧,别等人报警了后悔。”
“同志,我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可士兵仿佛认准她是骗子的身份,不论她如何解释,都不肯通融。
想到杜帧病危的模样,杜悦抬头看了眼上方森严的几个大字,立于三个方位的士兵,她牙一咬,突然拔腿朝军区大院冲进去。
可是,还没跑多远,士兵全追上来,虽算客气,可也牢牢拽住她。
“我要找屈润泽,我真是他妻子,你们让我进去吧!”
士兵面无表情,两个驾着杜悦往回走:“快点,不然后果自负!”
可是,还没跑两步,警卫员就全部追过来,一下子就制服了她。
杜悦甩手挣扎,一时不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不远处有灯光射来,一辆明黄色跑车从门口开进来,堪堪擦着杜悦,驶出一段距离后,又缓缓倒回来,驾驶座车窗探出颗脑袋。
“悦悦?”是个男人的声音,尤带着不可置信。
杜悦抬头,正对上高雄惊讶的目光。
“你……你住这里啊?”杜悦尴尬地从地上起来,问他。
“不是,看我外公外婆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悦眼眶一暖,憋了半日的泪水差点掉落。
“帧帧心脏病发作,我联系不到屈润泽,你能帮我去刘家问问吗?”
高雄看杜悦纤瘦的身形立于黑暗之中,她扎高的马尾已有些松落,眼睛湿润,像只受伤的小鹿,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他应承下:“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打听下。”
高雄说走就走,杜悦看着那抹黄色消失在路尽头,才稍觉安心。
十来分钟对此时的杜悦而言无比漫长,高雄还没回来。
杜悦不安地踱步,有车灯从她身后照来,接着是车子熄火的声响。
她回头,从驾驶座下来的沈家琪就那么出现了。
沈家琪缓慢地朝她靠近,昏暗的路灯打在他肩头、眉宇间、黑色毛衣、灰色外套……还有他脚上的棉拖鞋。
杜悦眨了下眼,感觉像是一场梦。
她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家琪,站在原地,竟忘了该有所反应。
夜里十一点多,初春的气候,弥漫着浓重的寒气。
随着呼吸,白色的热气盘旋在口鼻附近,杜悦整个人已经冻僵了。
“高雄打电话说杜帧出事了?”沈家琪在她面前停下来。
他身上还是穿着白天那件大衣,敞着,能看见里面薄款毛衣,像匆忙从床上起来,来不及换衣服就套了大衣过来,杜悦看着沈家琪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心想他应该会冷。
“你怎么会出来?”
许是想起下午那个莫名地吻,杜悦无法自在地面对沈家琪。
“我送你去医院,高雄去找楼医生了。”
沈家琪耐心解释,路边灯光让他整个侧脸看起来柔和了些。
杜悦错愕地看他,他知道了……
“杜帧是我朋友,找不到屈润泽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在这里等也不能解决问题。”
杜悦决计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删了他的号码。
沈家琪握住她的手,传递一阵温热气息。
杜悦瞧了瞧一边佯装看不见的士兵,窘迫地想要挣脱。
这亲密举动要是传到他人耳中,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她越挣扎,沈家琪反抓得越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你……”杜悦口吃不清。
沈家琪拉她手放在身边:“走,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杜悦回头看了眼自己停在大门外的车,心里还在做着思想斗争。
沈家琪好似看穿她的心思,带她到车子边上,打开副驾的门,一把将她塞进去,俯下身体靠近杜悦,掌心朝上伸到她面前。
“把车钥匙给我,我安排人替你开回去,高雄已经去请楼医生了,如果我们耽搁太多时间,不是很好。”
杜悦想要拒绝的,但是考虑到杜帧,那些话又咽下去。
沈家琪温和地笑了笑,她的配合叫他愉悦,拿了钥匙朝门卫大厅走去。
杜悦透过车窗,看着沈家琪的身影进入门卫办公室。
很快,他就从里面出来,钥匙已经不在了。
想起之前那些士兵不近人情的做派,杜悦禁不住好奇,问驾驶座上的沈家琪:“你跟那些士兵很熟吗?”
“没有,今天晚上刚认识。”沈家琪回答。
“那他们……怎么会答应帮你开车。”
莫非是动用了沈老司令孙子身份的缘故?
沈家琪侧脸,浅笑地望着她:“因为,我开出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什么条件?”
沈家琪非常配合地靠过去,杜悦顿时闻到柠檬和烟草混合的气息。
“我拿着枪顶住他的脑袋,告诉他,要么帮我开车,要么吃我一颗子弹。”沈家琪食指做枪状,指着她的太阳穴。
额际的触感极为真实,杜悦望着沈家琪似真似假的笑容,缓缓别开头。
沈家琪替她捋了捋黑发,重新坐直身体,驱动车子。
……
杜悦跟沈家琪前脚刚进急诊大厅,后脚高雄就拉着一个中年女人走进来。
“我说高家混小子,你慢点不行啊!”
杜悦循声惊喜地回头,就看到楼医生跟高雄在大门口你推我扯的。
楼医生尴尬地拍开高雄的手:“杜悦,你怎么来医院了?”
“您老记性真差,刚刚不是说了有个心脏病人发病,要您连夜赶来做手术的吗?”
高雄像只蜜蜂般围着楼医生嗡嗡直叫:“您不会现在还没清醒吧?那我家帧……我家小弟弟的命不是悬在裤腰带上了?”
楼医生嫌恶地推开高雄碍事的脸,问杜悦:“杜帧怎么了?”
杜悦眼神一黯:“杜帧刚刚突然发病,现在在加护病房。”
楼医生脸色一变,一声不吭,把手提包丢给高雄,然后匆匆往加护病房跑去。
翻阅完其他医生的病理记录,楼医生不由责备杜悦:“我不是告诉你要时刻守着病人吗?现在倒好,要不是送得及时……”
“楼医生,拜托你救救杜帧。”杜悦脸色苍白,央求地望向她。
“马上重新进行手术。”
楼医生叹了口气:“杜悦,病人刚发病的时候,你就该给我打电话的,也不会因此耽搁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现在情况真的很难说。”
杜悦心里苦闷,却无法反驳。
楼医生 没再说什么,出去叫了几个医生,接着一众人又将杜帧推进手术室。
杜悦沉默地站在原地,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手术室门。
“不要担心。”一道宽厚令人心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杜悦收拾心绪,朝沈家琪和高雄牵强一笑:“谢谢。”
高雄扫了沈家琪一眼,大手一挥:“要谢我家三哥,我就一跑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