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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站在窗子边很久很久,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欧阳昊辰才揉了揉已经酸痛的双肩。此时莫小熙应该还没有醒来,如果莫小熙醒来知道土司府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会是什么表情?
欧阳昊辰深呼吸,然后洗漱,站了一晚上,脚都有些麻了。站在窗口,他想了很多很多,虽然土司府被烧与他无关,但是他明明是可以阻止的。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土司府本来就不适合继续留下来。虽然莫小熙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但是他知道莫小熙肯定看见土司府少爷了。因为在看见莫小熙的时候,莫小熙的脸色苍白。莫小熙肯定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是这样的表情。既然莫小熙不肯说,他也就不问。
莫小熙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莫小熙迅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拉着行李箱站在欧阳昊辰的房间门口。如果不是考虑到欧阳昊辰连夜开车离开不安全,她完全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土司府之行让她很不愉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土司府里会有那么多阿飘。如果早知道土司府有那么多阿飘,八抬大轿抬她,她都不愿意去。只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这辈子她都不想再来月亮湾。
深呼吸,莫小熙轻轻敲响欧阳昊辰的房间门,也不知道欧阳昊辰起床没有。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谁?”欧阳昊辰换好衣服,站在窗子边看着窗外发呆。
“昊辰,是我。我是小熙,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打开门,看着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莫小熙。欧阳昊辰有些懵,莫小熙大清早站在他房间门口,还拉着行李箱。莫小熙这是想现在回去吗?
“你打算现在就走?”欧阳昊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莫小熙点点头,紧张地开口:“昊辰,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
欧阳昊辰看着莫小熙担忧的神色,点点头,拉着莫小熙的手安慰道:“别那么紧张,土司府的事情只是意外。小熙,已经没事了。如果你还想去其他地方,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你觉得呢?”
莫小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拒绝道:“不要。昊辰,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里,这里就是地狱。土司府的人都是疯子,活着的人是疯子,死了的也是疯子。昊辰,我们现在就离开!”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昨天在正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小熙,我知道让你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残忍,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小熙,别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你现在还有我!”欧阳昊辰循循善诱道。
莫小熙摇头,闭上眼睛。昨天晚上跟齐津迎的对话还回荡在她耳边,齐津迎想要她做夫人,她才不会答应齐津迎。齐津迎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齐津迎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再说齐津迎不仅不肯帮她,还想娶她。她能高兴吗?齐津迎是阿飘,她是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而且如果她真的不在了,程秀莲怎么办,还有欧阳昊辰怎么办?她现在还年轻,她才不要就这么失去宝贵的生命。
“没有发生什么,昊辰,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拜托你,带我离开这里。”莫小熙低声哽咽道。
欧阳昊辰没有想到莫小熙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莫小熙不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知道莫小熙到底经历了什么。看着莫小熙抖动的双肩,他只能答应莫小熙的要求。转身回房间把行李简单收拾一下,欧阳昊辰就带着莫小熙下楼退房。
“莫小姐,你们要离开了吗?”紫衣夫人站在大门口,微笑着开口。
莫小熙点点头,尽量平静地道:“是啊!昊辰还要回去上班,我们这就准备回去。”
紫衣夫人眼中有些失望,淡淡地开口:“本来我还打算请莫小姐吃饭,既然莫小姐要离开了。那等我回到沧海市,约莫小姐吃饭,可以吗?”
“吃饭?以后再说,反正我们都是沧海市人,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莫小熙微笑着拒绝。虽然觉得紫衣夫人很熟悉,她也很想跟紫衣夫人亲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紫衣夫人身边的小遥,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小遥瘪瘪嘴,冷冷地开口:“夫人,您就不要勉强莫小姐了。莫小姐不想跟您吃饭,您还没有看出来吗?”
“闭嘴。小遥,跟莫小姐道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莫小姐,莫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能对莫小姐这么说话,这样很不礼貌!”紫衣夫人冷声训斥道。
“夫人,您怎么可以因为莫小姐而骂我。夫人,这还是您第一次这么说我,我才不要跟莫小姐道歉,我又没有说错。莫小姐身边的欧阳先生是大人物,莫小姐怎么可能跟夫人吃饭!”小遥不悦地道。
紫衣夫人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小遥为什么对莫小熙这么反感。平时小遥不会这么说话,可是今天小遥似乎跟莫小熙杠上了。紫衣夫人冷冷地瞪了小遥一眼,冷声道:“是你不对,你就应该跟莫小姐道歉。我不管莫小姐身边的人是谁,我只认莫小姐。莫小姐救了我是事实,莫小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小遥,你怎么能这么说莫小姐,我相信莫小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莫小熙无奈地看了眼小遥,平静地开口解释:“紫衣夫人,我不知道您身边的小遥会误会。我之所以没有答应跟您一起吃饭,是因为我不希望您感谢我。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值得您这么做。如果您非要感谢我,我希望您以后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紫衣夫人,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紫衣夫人点点头,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但在莫小熙面前,并不想太为难小遥。紫衣夫人淡淡地道:“莫小姐,那我们有缘再见!希望不久后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莫小姐回头见!”
“回头见!”莫小熙冷冷地道。
欧阳昊辰已经把莫小熙的行李放在车的后备箱里,看着莫小熙还在跟紫衣夫人说话。走过来冷冷地开口:“小熙,我们走吧!”
“好。”莫小熙点头答应。
霜飞雪从外面跑进来,边跑边激动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土司府昨天晚上着火了,听说把土司府烧光了!”
莫小熙扫了眼激动的霜飞雪,看了眼欧阳昊辰,意思是问:“昊辰,是你做的吗?”
欧阳昊辰同时也看向莫小熙,摇头否认:“不是我。我虽然很生气,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小熙,你相信我吗?”
“嗯。昊辰,我也觉得不是你做的。虽然昨天的事情让我很不舒服,但我相信你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再怎么说土司府也是文化遗产,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欧阳昊辰坦然地摇摇头,平静地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做的,我还要感谢这么做的那个人。小熙,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我们现在还走吗?”
莫小熙点点头,无奈地道:“走。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也许这就是土司府的命运吧。如果土司府的命运就是这样,我想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你们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土司府的重要性。土司府是月亮湾的文化遗产,土司府是月亮湾的一部分,现在土司府被烧光了。以后来月亮湾的人就再也见不到土司府,好可惜!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要一把火烧了土司府。土司府在那里好好的,又没有惹到谁,谁这么可恶……”霜飞雪激动地吼道。
莫小熙纵纵肩膀,懒懒地道:“也许是吧!”
欧阳昊辰牵着莫小熙的手,朝着车子走去。上车,莫小熙缓缓开口:“昊辰,你说土司府怎么会突然被烧了呢?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晚上怎么还会着火呢?”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知道,昨天晚上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欧阳昊辰冷冷地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看见大火烧了土司府?怎么会没有人去救火呢?”莫小熙愣愣地道。
欧阳昊辰纵纵肩膀,平静地看着前方,边开车边道:“大概是土司府那边的山路不好走,黑棋不是说过吗?晚上没有人敢去土司府附近,所以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土司府着火吧。”
莫小熙点点头,有些难过地道:“土司府被烧确实挺可惜的,虽然黑棋和白羽太坏。但土司府本身是无辜的,土司府如刚才那位前台女孩说的,被烧光了挺可惜的。虽然土司府跟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但土司府被烧了,对月亮湾来说,损失挺大的吧!”
“那不是我管的范围。我不是圣母,不需要管土司府的未来,土司府既然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也许几年以后,就没有人会提起土司府……”欧阳昊辰冷冷地陈述。
当欧阳昊辰提到废墟两个字时,莫小熙心里一惊。昨天她在齐津迎面前还说过,如果齐津迎执意如此,那么土司府变成一片废墟时别后悔。这才一夜之间,土司府就变成了一片废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在背后搞鬼,可惜事实是,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也许吧!”莫小熙半晌后才低声道。
说完这句话,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欧阳昊辰全神贯注的开车,莫小熙也转头看向窗外。其实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相信欧阳昊辰在土司府这件事情上没有做什么,但她总觉得土司府被烧有些蹊跷。土司府这些年都好好的,怎么他们前脚才离开,土司府后脚就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