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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穿着她选的衣服和领带,他觉得太痛了,痛得窒息。
“容容……我错了……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你要是走了,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容容……”他伸出手,握住她,“在我找得到你的地方好不好?我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是想看到你、知道你过得平安……”
柏斯容抽出手:“可是……我不想过被人监视的日子。如果那样可以,我为什么要求着离开?”
“对不起……”柏斯宇悲恸地说了一声,觉得呼吸灼痛。他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柏斯容伸手捂住脸,倒在床上,觉得浑身被抽空了力气。
第二天,欧阳茵收拾东西去了剧组。柏斯宸给她安排了保姆车、司机、助理……算是照顾得很周到。不过欧阳茵去了剧组,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他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种心态不好,那是自己的亲妹妹,但他就是亲近不起来,现在能做的,也是尽量在物质上照顾她。
付晶自然更松一口气了。她和欧阳茵经过几次争执,现在是两看两相厌,还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同进同出,那都是做样子、不想让柏斯宸为难。
反正自从欧阳茵离开,家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
四人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柏斯宸问付晶:“你舅舅要走了吧?”
付晶点头:“晚上和他们一起吃个饭把,还有宝如。”说着看向柏斯容。
柏斯容不自在说:“不会要我也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你自己跟宝如说。”
柏斯容一怔,拿着勺子使劲搅了几下麦片粥,忽然放下站起来:“我吃饱了,先回房。”
付晶一愣:“要不一会儿去找宝如玩?”
柏斯容没答,身形疲惫地上了楼。
柏斯宇痴痴地看着她,柏斯宸问:“怎么回事?”
柏斯宇抬手揉了揉额:“我去看看……”说完也起身上楼了。
付晶担心地问柏斯宸:“不会出事吧?”
“他现在不敢出事。”
付晶松口气,觉得有道理。
柏斯宇走到柏斯容房间外,敲了敲门。片刻后,柏斯容拉开房门,看着他。
他低声说:“你刚刚只吃了一点。”
柏斯容松开口,转身回了房间。
柏斯容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进去,关上了门:“容容。”
“宝如他们明天走……”柏斯容背对着他,“我就后天走吧,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大哥他们担心。”
柏斯宇握紧拳头,说不出话来。
次日,付晶、柏斯宸、柏斯宇、柏斯容都去机场送行,连小冬瓜也不例外。
连宝如摸了摸小冬瓜,对付晶说:“这么小,别抱在外面了,赶紧回去吧,别让他见了风。”
“你倒是懂得多。”付晶忍不住一笑。
“我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当然懂得多。”连宝如说,“我爸都念得我耳朵起茧了。”
付晶噗嗤一笑,虽然和连爵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但某些方面,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连宝如又看着怏怏不乐的柏斯容,叹气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开心才是最重要的。难过,事情就能挽回吗?怎么都是过,为什么要选难过的办法过呢?你这样,都不像你了。”
柏斯容张了张嘴,叹气:“我没事。你保重。”
一定要保重啊!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因为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
深夜,柏斯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柏斯宇发来的短信:我现在送你走吧?
柏斯容马上爬起来,穿着拖鞋就跑出了房间。柏斯宇从另一头来,低头看着她:“容容,对不起……”
柏斯容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忽然想:那就不走了吧!他这么痛苦,她为什么要伤害他?他对她好了那么多年,一夜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握住她的手往楼下走去。
他打开了灯,整栋别墅亮如白昼。他牵着她走进花园,上了门口的汽车……
汽车缓缓往前开,在没有人的夜里,越开越远,开了整整一夜,直到夜色消逝、白昼来临。
金黄的阳光从地平线升起,道路两边是平坦的农田,农田里的植物随风荡漾。
柏斯宇停下车,看着她:“很远了。”
柏斯容下了车,朝着阳光升起的地方走去。走了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见他的车在路中间转了个弯,朝着来时的路开了去。
她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分不清是不舍,还是诀别。她扭头,形单影只地朝着朝阳走,走着走着,身后砰地一声——
她猛地停下,扭头,只见一片火光冲天,他的车在马路中燃了起来……
“二哥——”
柏斯容大吼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惊惧地看着房间的摆设,伸手摸了摸额上的冷汗,扭头一看,见窗外已经起了阳光……
原来是梦……是梦……
她倒下去,望着天花板,急促地喘气。过了一会儿,她整个人蜷缩起来,抱着被子嘤嘤哭泣。
如果她走了,二哥会怎么办?
他会好好活着吗?
他会好好过日子吗?
难道,她真的要让他用命来偿?
柏斯容伸手,摸到脸上一片热泪。
“斯宇——”
一声大吼传来,柏斯容一惊,猛地爬了起来。
楼下!她飞快地爬起来,穿上拖鞋往楼下跑,跑到楼梯上,见柏斯宇倒在客厅中央,旁边打碎了一个杯子。
柏斯宸抱着他,正在检查。
柏斯容飞快地跑下去,急道:“他怎么了?!”
柏斯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突然晕倒了。”
柏斯宇的额头突然动了动,痛苦地道:“容容……”
柏斯容一愣,伸手摸着他的脸:“二哥?”
柏斯宇紧皱着眉头,没有声响。
柏斯宸顿了顿,对她说:“已经叫救护车了。”
医院里,医生检查过后说:“是疲劳过度以及神经紧张,多休息就没事了。等他醒过来,开导他一下,不要让他有过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