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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魔是鬼,道家符咒属于正物,他们自然会多少有些忌讳,此时那恶灵鎯便下意识的转身对抗小白,我得于有机会跑过去,伸手将二小姐往厨房里推。
那知二小姐身体僵硬,像具尸走肉似的怎么推也不会动。
没办法,我只好蹲下身子将她往我背上一捞。二小姐和我一般高,她长得丰盈,我这瘦身板儿要是平时根本就不可能背得了她,但现在保命要紧,咬紧牙关硬是将她背了起来,只是在背起来的同时,二小姐的手臂无意识的一甩,竟然推到了我风池Xue上的银针,瞬间疼得我两眼冒金星,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身后响着呯里啪啦的摔物声,我好不容易把二小姐背到厨房里,忍着痛转身跑出去,将厨房门死死锁上,这才拿着铜钱剑向恶灵鎯的背上打去。
恶灵鎯的背无疑一样的坚如硬铁,我砍上去的一剑反到把自己的手臂震得一麻。
“明月,小心背后。”那边已经手脚忙乱的小白蓦地大叫一声。
我急忙回头,只见身后黑暗中飘浮着一身穿黑裙的老太太,她手里的小包红得娇艳欲滴,此时老太太便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鎯。”
那神情,就跟叫自家的狗似的,那只正在和小白对持着的恶灵鎯竟然像听到天命似的,一下子收住向小白拍去的大掌,乖乖转身扑哧扑哧地走到了媒婆身边,瞪大了那只独眼睛,再也不动了。
“原来真是你害了刘家大小姐。”我把铜钱剑横在胸前,心里暗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来一个已经很难对付了,又来个更强大的。
小白走到我身边,到是挺恭敬的对着媒婆收起桃木剑:“仙婆婆现世,我等小辈岂是你的对手,这刘家人本是和我们没有半点瓜葛,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还请仙婆婆示下,刘家大小姐的命,是不是该得有个交待。”
“哼……我当是谁。”媒婆盯着小白的脸,起先是一阵诧异,稍后却冷笑一下:“我做事,又何必向谁交待,尤其是你。”
媒婆两眼一凛,倏地出手,她飘浮在空中,手却伸得无限长,曲起五指向小白胸前抓来,一切只在分秒之间,小白立刻抽出桃木剑去挡,哪知那剑竟然在媒婆的手还未伸到之时,竟然一下子纷纷扬扬变成木屑四下里飞散了。
“小心。”我当下一惊,急忙张开双臂去挡在小白面前。那天晚上媒婆曾经在梦里让我除掉执掌人,又托阴灵附身阿婆让他转告我七星印记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媒婆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
媒婆神色略惊,收手已来不及,她掌风里的那股阴凉将我团团罩住,小白大叫:“不要伤她。”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倏地甩开一根漆黑镗亮的黑链子,只见他宛若长蛇,一下子便裹住了媒婆的手臂,再抖手一甩,媒婆大惊之时,人已像断线风筝被甩得飞掷出去。
那恶灵鎯也算机灵,倏地一下转瞬移动,在楼梯脚处稳稳接住了落下来的媒婆。
黑暗中,一双绿色冰冷的眼睛流淌着噬血光茫……他明明没动,人却转眼已经站在那张红木桌子前,缓缓抬手,一点点将抽屉给合上……
“明月。杜明月。阿月。”
突然间无数道声音交替响起来,他关抽屉的手,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那些手,有女人的,男人的,修长好看的,白润如玉的,眼前的一切像换灯片似的在大脑里闪动。
头好痛,一阵晕眩。
耳边响起小白的声音:“明月……。”
一道白光将我照得睁不开眼睛,很亮的光,剌得我两眼生疼,努力看出去,看到一个头戴金珠髻钗,身着粉红襦裙,肩挂飘渺紫缨络的女人。
女人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回眸百媚生的脸上,却带着浓浓戾气:“将军一生戎马血搏,好不容易从西域找回个绝色女子献给皇上,却叫那女人搅了局,非但没有讨到皇上的欢心,反而差点丢了Xing命,此次要不是我爹爹全力相救,将军你恐怕……。”
“相爷全力相救,甘冒从此后尽当毕生追随,不敢有半分忤逆。”
女人轻轻绽唇:“此事乃是我爹爹看重将军英才,救你也是理所应当,不过,那个野妇杜明月,难道将军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王妃大可放心,此事甘冒自会让她吃些苦头,只是王爷那边,还得请王妃帮属下瞒天过海。”
“这是自然,从些后将军的敌人,便是嫣夕的敌人,我们只有携手进退,方可保得万全。”女人嘴角绽着冷笑,在奴婢的搀扶下款款而去。
这个甘冒将军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我想看清楚他,他究竟是谁,可是不管我怎么转,跪在那里的男人却始终不把头抬起来,我总是在一个看不清楚他脸貌的角度看着他,阳光剌目,睁不开眼睛,蓦地一上,跪在地上的人站起来往前走去,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我想追上去看个究竟,双脚却不听自己的使唤,那背影,似曾相识……
“明月。”倏地一下,小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了,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我猛然一下子清醒过来,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一张凳子向我们砸了过来,岂知我刚才失去意识看到那么多场景,可在现实中,却只是仅仅一秒而已,将媒婆拉在怀里的恶灵鎯不知用了什么法术,他一瞪眼,餐桌下的凳便向我们飞了过来。
小白下意识的推开我去挡凳子,这下可好,两边力道没有打握好,而且我刚才经历了那一幕时空转换,脑子还混混沌沌的,被小白这一推,脚下一踉跄便身不由已地倒了下去。
完了完了,我凤池Xue上的银针,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去拨出来,这一头载下去,整根银针推入头骨,那后果可想而知。
可笑的是大脑里可以想到这么多后果,手却还是慢了半拍,根本就做不到同步,倏地一下,就在我头离地面还有十公分时,一只冰凉的手稳稳地托在了我的后颈下。
绿如清泉水的眼睛锁住我的脸上,那眼底的孤寂让人心疼,我莫名就叫了他一声:“貘。”
他顿时眸光一灭,似乎是眨了下眼睛,随即劲臂一收,将我整个托得站了起来,再将指尘一转,我脖子上的银针便被他拨了出来。
剌拉一下,疼。
他便伸手似乎很随意的在我凤池Xue上摁了一下,很冰的感觉,就好像脖子上被放了块冰似的,疼痛消失不见了,他缩回手,身形一动,手中的黑链子呼啸着向媒婆和恶灵鎯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