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进宫请安

苏凉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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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染与夏侯宸到皇宫时,皇上早朝还未散,苏墨染便率先给舒丽妃请安敬茶,其实本该双亲同时敬茶,但奈何夏侯宸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这杯茶他若是不来喝都很正常,所以夏侯宸才说不必等了。

    舒丽妃所住的琴瑟殿少了后宫的珠光宝气,比起金银器的奢侈装饰,更多的是字画与玉石,但琴瑟殿却是很大,一处正殿两处偏殿,且只有舒丽妃入主而已。

    前世,苏墨染乃北辰皇后,所以对于后宫格局十分了解,后宫选妃是新晋佳丽一旦册封就会被分配到后妃院落中的偏殿,且只有皇后的宫殿会有两处偏殿,其余的都只有一处偏殿,琴瑟殿明显有不合规矩之处。

    苏墨染视线落在殿内玉石上,皆是上层好玉,绿得纯粹,红得如火,完全看不出这是被冷落多年后的妃子宫殿,更甚舒丽妃便是当年盛宠一时,如今又有宸王撑腰,她也不至于将这些东西摆放得到处都是。

    “墨染,很喜欢玉石?”舒丽妃见苏墨染微笑的注视着殿内的玉石,放下茶盏后,轻柔出声,娇柔声中有丝娇媚在其中,她说话时眉眼间总是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质。

    苏墨染收回目光,浅笑着摇摇头。“谈不上喜欢,只是母妃这里的玉石难得一见,所以一时失礼了,还望母妃见谅。”

    语毕,苏墨染目光无意的扫过舒丽妃白皙嫩滑的双手,岁月好似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单看手绝对看不出这已是三十出头的女子了。

    思及此,苏墨染想起以前夏侯宸赠送给她的冰肌玉凝膏,那等美颜圣品舒丽妃便轻易给了夏侯宸,可见她当真是不在乎这些,倒是更惹人猜想了。

    “唉,这深宫寂寥,玉石虽好,却难抚人心,即便是暖玉,若心凉了,玉能暖身却如何能暖心呢?”舒丽妃的右手搭上左手腕,轻轻的用指腹摩挲着手腕上碧绿的玉镯,眼中划过丝丝寂寥,嘴角的笑意亦是有些苦涩。

    “心若真凉了的话,母妃恐怕连计较的心思都没了,还能说出这番话,必定还有情牵绊着母妃的心。”苏墨染捧起茶盏好似无意的道出这些话,站在舒丽妃身边的宫女闻言,脸色有些微变,看向苏墨染的眼神亦是带着些许警惕与不满,似乎觉得苏墨染此言冲撞了舒丽妃,所以不是特别待见苏墨染。

    舒丽妃看了苏墨染一眼,难得夸奖道:“宸儿第一次与我说起你时,就曾说你是聪慧的女子,与各家千金与众不同。墨染,你有信心永远陪在他身边吗?”

    喝茶的手顿了顿,苏墨染目光看向被赶到一旁监督夏侯南歌功课的夏侯宸,他慵懒的靠在软榻上,拿着戒尺,南歌稍微分心朝这边看一眼,他就立刻将戒尺在矮案上打得噼啪作响,让南歌不敢再分心。

    好似感应到苏墨染看去的目光般,夏侯宸抬眸,对上苏墨染浓墨般的黑眸,勾起微笑,眼底流转着柔情与宠溺,就那么毫无掩饰的传递给苏墨染。

    苏墨染将目光转移开来,轻声且坚定的说道。“至少,我不会放手。”

    就如她早已告诫过夏侯宸那般,一旦和她扯上关系,她就不会放手,倘若他背叛了她,她不会放过他。真要说,那便是属于她的东西,一旦背叛她,只能身在阎王处。

    “可皇上似乎不满意你。”舒丽妃这时也不怕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苏墨染有那个决心,她便会站在自己儿子那边,眼前从容淡笑、聪颖的女子是他一生的伴侣,至少让她尽她所能的给他们一些帮助。

    苏墨染点点头,成宣帝对她确实不满意。

    “母妃是想说关于秦小姐的事吗?”明白舒丽妃的想法,苏墨染也不藏着掖着,坦然说道。

    “你知道了?”闻言,舒丽妃有些惊讶,成宣帝只是有意的点醒过她,却还没真正的对外说起,哪怕是秦大人那边也都只是暗示而已。

    “最近的事情隐约有些察觉到,皇上撤掉洛王城防军一职,让御史秦御史暂代,虽然御史本就监管朝中官员,但带领城防军还是很不妥,皇上突然重用秦御史必然是有所想法,事情先后出入而言,明显是争对我。”且秦淮情也稍微给她暗示了,若她还不知的话,就太难堪了。

    见苏墨染明白,舒丽妃轻松不少,话题也不再围绕着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而是开口与苏墨染谈起了夏侯南歌。“南歌最近很高兴,女大不中留啊。”

    话音落地,苏墨染柳眉轻蹙,夏侯驰准备要与宸王府作对了吗?

    没有听到苏墨染声音,舒丽妃看向苏墨染,只见她眉头轻蹙,嘴唇紧抿,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随即便明白是方才的话让苏墨染有了警醒,她在深宫生活了近二十年,明争暗斗的戏码见多了,她还是能明白其中有诈。

    挥退身旁伺候的宫女,舒丽妃吩咐信任的宫女守在门外,随即对苏墨染说道:“是想利用南歌吗?”

    见这模样,苏墨染便知该当如何说,但实际上很难明说,有些事情她无法解释从何得知,且若真如她所想告诉舒丽妃能如何,阻挠夏侯南歌与江南川接触,然后导致母女间产生隔阂,或者是让舒丽妃来解决这件事,苏墨染不认为这是好方法。

    “母妃不必多虑,若是真有问题的话,我会告诉您。”

    日头已升到高处,转眼已到午时。

    舒丽妃看着琴瑟殿门外,依旧无人走来,哀叹一声。“皇上怕是不会过来了,墨染你们留下来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苏墨染本想点头同意,奈何夏侯宸却是突然走来,抢在前头拒绝了舒丽妃的好意。

    不解的看着夏侯宸那张俊逸的脸,随即苏墨染便明了他的心思,只能抱歉的笑笑。

    随着夏侯宸起身起来,走了两步,苏墨染突然停住脚步,回身对舒丽妃说道:“母妃,深宫险恶,我送您一句话,十七年间正月,该对谁说,您好好思量。”

    语毕,苏墨染礼貌的福身离去。

    走出了琴瑟殿,路过御花园时,远远就看见远处的凉亭里,与齐贤妃以及钱淑妃在一起的成宣帝,苏墨染眼神下意识的看了眼夏侯宸,见他面色平淡,这才稍微放心。

    “既然见到了,不如前去请安如何?”苏墨染突然如此说道。

    这回换做夏侯宸不解了,只是见苏墨染嘴角那抹狡猾的笑意,以及眼底涌动的流光溢彩,顿时让夏侯宸欢喜不已,苏墨染这般笑容他可是鲜久未见了,自己的娇妻果然与众不同。

    “娘子既然想去,为夫自然作陪!”夏侯宸豪言一语,应承下来。

    本受舒丽妃吩咐送二人出宫的宫女见状,顿时想阻拦,舒丽妃在宫中素来远离争夺,更不招惹是非,偏生这宸王妃不是省油的灯,皇上既然未见到她们,只稍假装未见到皇上躲过去即可,却硬要上前请安。

    “王妃!娘娘不喜后宫争夺,还是赶快出宫吧。”宫女护主心切,见苏墨染打算上前,突然拦住苏墨染去路,板起脸说道。

    黛眉轻挑,柳眉微蹙,目视着这般不敬主的宫女,苏墨染反倒微微一笑,阻止了想要责怪那名宫女的红袖。

    能忠心护主是好,她的主子是舒丽妃而非苏墨染,所以这般做法是对的,苏墨染无从怪起,但若此时遇到的人不是苏墨染,而是宫中其他贵人,必死无疑。

    “护主是好,但分不清敌我便是错。”轻启朱唇,苏墨染眼中笑意渐敛,冷冽的盯着那名宫女。“本宫所做之事,必有理由,看不清前事贸然冲在前头,只会枉死,而选择在错误的时间牺牲,那便是白死。”

    被苏墨染盯着,那名宫女一愣,竟是感觉到逼近的魄力,让她无法开口反驳,好似突然被点破了心思而失去了所有语言与动作。

    等她反应过来时,苏墨染已然绕开她与夏侯宸相携着朝凉亭方向行去,她心中焦急,转身就往琴瑟殿小跑而去。

    舒丽妃见身边宫女急匆匆的赶回来,模样焦急,却显得无比淡然。“碧儿,发生何事了?”

    “回娘娘,奴婢方才送王爷与王妃离开,途径御花园时,远远的就见皇上与齐贤妃以及钱淑妃在凉亭内,王妃见后突然提议要去请安,出言教训奴婢后,奴婢怎么拦都拦不住。”碧儿焦急的行礼后,立即将事情禀报给舒丽妃,在她看来苏墨染只是个冲动急躁的人而已,有点小聪明却难登大雅之堂。

    舒丽妃嘴角泛起温和的笑意,眸光柔和,并对碧儿如此说道:“碧儿,王妃所说之话你要好好记住,必定对你有用。另外日后王妃若在宫中做了何事,就当做不知便可,她既然敢去惹,便说明她有足够的本事惹得起,宸王迎娶了个聪慧过人的王妃啊。”

    聪慧到让皇上忌惮此女若得势会颠覆皇族,改朝换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