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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爷。”左影走上前,见两人并排而站,恭敬的唤道。
想着自己好不容易促成的良好气氛被左影打断,夏侯宸面色更加的黑沉,见苏墨染收拾好情绪,便踩着集中的步伐走到左影身前,满面冰霜的冷冷等着左影,不悦道:“有事快说!”
从未见过自家王爷如此的疾言厉色,左影蔓延不解的抬起头来,却发现夏侯宸正满目深仇大恨的等着他,吓得左影瞬间低下了头,心头却十分纳闷,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主子生气了!
“相爷已经请得皇上旨意,可以到各府帐篷寻找二小姐了。”
夏侯宸满目阴冷的看了左影最后一眼,便牵着苏墨染朝着营帐而去。
苏墨染则是有些可怜的看了左影一眼,估计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透为何会惹夏侯宸生气吧?
随后而来的初雪,察觉出夏侯宸的不悦,没有说话,看着走远的人影,低声问着左影。“宸王怎么了?”
而左影则是满面苦瓜样,满心的委屈化作一声叹息,认命的紧跟上去保护主子!
回到营地时,诸多早起的人都已起身,只是不乏少数没有起身的,相府如此大动静的在营地内寻人,自然引起一番热议,原本没见着苏墨染身影,以为事情或许跟她脱不了关系,这会见她与夏侯宸相携着走来,又将话题转向了其他人。
站在层层人群中,安静看着进展,苏墨染只是站在不远处,透过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况,暂时她没兴趣要插手这件事。
女眷的帐篷只是有相府的嬷嬷进去查看一番,而男眷的帐篷就由侍卫进去查看,没有发现苏扶摇的身影后立即礼貌离开,既不随意乱闯亦未翻找其他东西,看着规整而恪守礼节。
“这样找哪能找到人啊?”夏侯宸闲情逸致的批判着那些寻找的人的手段,完全没理会别人对他的看法如何,眉宇间更是洋溢出他对这些举动的轻蔑与不满。
苏墨染淡笑不语,仿若未曾听到夏侯宸这番言论,跟随着嬷嬷的步伐到另外的帐篷,继续在外等待,而不做任何吩咐或是命令,在外人看来,她这态度倒是无关紧要。
可细想确实也是,便是同出自相府,嫡庶有别感情不深也属正常,在场哪家嫡女庶女处得来的,所以对此见怪不怪。
都察院左都御史家的小姐,这时朝苏墨染走来,并不忌讳此时苏墨染此刻与宸王待在一处,长得一脸正气,目光正直,一看便知是家教使然。受了秦大人的影响。
而这位秦大人在北辰也算名声赫赫,前朝官员留用至今的为数不少,这位秦大人便一直担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为人清正廉明,从不为权贵所折腰,甚是让世人称赞,就连当今圣上,对这位年数已近七十的御史大人都厚待与尊重。
说起来,这位秦大人不仅对自己严格要求,起家风更是清白正直,苏熙祥这些年位居百官之首,却始终没有加官进爵,都是拜这位御史大人所赐,多次弹劾苏熙祥门风不正,导致苏熙祥这些年仕途裹足不前,却也无能为力。
苏墨染见这位秦小姐,那含笑的眸子中透着少有的清澈整齐,便知这位小姐定与旁人有所不同,心下也甚为欢喜,乐意与这种行得正坐得端的人交好。
“见过秦小姐。”苏墨染对着秦淮情微微屈膝行礼,眼中带着善意的笑容。
“不敢当,苏小姐安好。”那秦淮情也是个难得明白的人,见苏墨染诚心与自己结交,心下的防备便少了些许,也随着苏墨染动作微微福身,两人各行一礼,这才又对夏侯宸施礼。“参见宸王。”
“免礼。”夏侯宸眼眸注视着苏墨染难得的平和,便也不多加于秦淮情计较,却也没有对待苏墨染时的柔情与耐心。“你们聊,我去办些事情。”
苏墨染点点头,夏侯宸这才离开。
秦淮情并未计较这些,反倒是因夏侯宸的离开而松了口气,站在苏墨染身旁,见如今的苏墨染清丽脱俗,举止典雅,谈吐更是带着一丝让人金培的不卑不亢,淡笑自如,面带浅笑,可见是个性格坚韧的女子,不禁更是喜欢上一分。
“平常见苏小姐参加宴会总是一人,如今身旁有宸王作伴,真是可喜可贺。”秦淮情率先打破这份安静,开口就是真诚的祝贺。
“墨染恶名在外,大家不敢接近,还要承蒙秦小姐不嫌弃。”苏墨染注视着秦淮情,浅笑的说道。
“名声这种东西可不能只听传言,苏小姐不像大恶之人,能与苏小姐交谈是淮情的荣幸。”语毕,秦淮情见夏侯宸确实已经走的不见身影,靠近苏墨染,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方才我还不敢过来与你搭话,宸王在你身边时,感觉与你搭话就会惹他生气似的。”
苏墨染轻声一笑,不得不感叹秦淮情看到了某些本质性的东西,若气氛正好时被人打扰,夏侯宸确实会生气,就如方才左影平白无故受他冷眼相待那般。
“秦小姐多虑了,宸王……”苏墨染话音还未落,走远了的人群一片哗然,阻断了苏墨染想说的话,她微微蹙起眉头望向那边,随即抱歉的对秦淮情说道:“秦小姐抱歉,墨染需要过去看看。”
秦淮情没有反驳,反倒是与苏墨染同行,一起走向那喧闹的位置。
见着相府的人前来,看好戏的人们识趣的让开道路,苏墨染走到前方,就见在夏侯睿的帐篷内已然传出争吵声与哭泣声,透过那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帘子,能看见里面苏扶摇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
“真不要脸,居然爬上五殿下的床。”
“不知廉耻的东西。”
诸如此类的谩骂声,不断传入苏墨染耳中,她心底冷笑,但却表现出着急的模样来。
“初雪,快去找父亲前来。”苏墨染满面肃色的吩咐初雪行事,自己则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并让左影守在帐篷前,莫要让人再瞧了里面情况,款步走上前,苏墨染看着上座生气且又懊恼的夏侯睿行礼。“参见五殿下,不知发生何事,为何臣女二妹妹会在殿下帐篷内?”
夏侯睿一脸迷茫,懊恼的将宫女递给他的茶盏砸碎,瓷杯渣子四射,有落在苏墨染脚边的,有落在苏扶摇身边的,然而仅仅如此,还无法让夏侯睿怒气得以平复,只见他随即又拿起一个花瓶,猛地朝地面砸去。
苏墨染下意识的将跪在地上的苏扶摇拉起,避免她被四溅的碎片伤到,两人护在身后,并为她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这才柔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奴婢寅时三刻就跟我说你不见了,我们派人找了草原周围的树林,你怎么会出现在五殿下的帐子里?”
苏扶摇显然已经被夏侯睿的怒意给吓住了,此刻见苏墨染将她护住,瞬间就好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紧紧拉着苏墨染的衣袖,不断流泪摇头,梨花带雨的娇颜,美得惊人。
得不到答案,苏墨染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夏侯睿气消,能说出些有价值的事情来,然而账外闹哄哄的气氛只会越发激怒夏侯睿。
“说!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怒意未消,夏侯睿便满面戾气的怒问苏扶摇。
这时候,苏扶摇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当她在夏侯睿的怀中醒来时,她就已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若此时将夏侯驰牵扯进来,定会觉得是她在冤枉夏侯驰,所以犹豫许久,苏扶摇都给不出一个答案来。
“五殿下,臣女觉得您还是先平复情绪,再来追究此事,否则这种情况下,谁都没办法问出真正的结果来。”苏墨染请前出声,反握住苏扶摇冰凉的手。
夏侯睿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这刻严谨却淡定的苏墨染,眸中好似有其他算计在流转,却没出声反驳苏墨染的话,破天荒的嗤笑出声。“苏小姐,本殿下怎么看你不像是来解决事情的,更像是来看戏的。”
此言一出,帐子内的人都觉得心惊,而苏扶摇更是觉得可疑,甩开苏墨染的手后退两步,警惕起来。
苏墨染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目光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嘲讽,冷声道:“五殿下,臣女还没为自家妹妹讨个公道,您却倒打一耙,要将这污水泼到臣女身上,你这种做法还真是让臣女大开眼界。”
显然,夏侯睿不吃这套,即便苏墨染冷静的讽刺他的行为,他也没被气昏头,反倒是收敛了怒气,饶有兴趣的应对苏墨染。“昨日还发生苏少爷那样的惨剧,今日就在本殿下身上发生这般离奇的事,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还希望苏小姐能给本殿下说道说道,这怪事怎么就挑中本殿下了呢?”
“看来五殿下是铁了心要污蔑臣女,既然如此,那这件事还是交由皇上来处置吧,臣女自认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闹大了去!”苏墨染冷声说道,神色清冷,目光不再看向夏侯睿,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高冷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