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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的眼里有泪光,抿着苍白的唇,秀眉深拧着。
我们身边来来往往许多行人,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终于松开唇瓣,哑声道:“孩子是林牧聪的!”
我的手僵在她肩头,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林牧聪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
“走,跟我走!”
“去哪?”
“跟我走就对了!”
用力地拽着方雅,我拉着她朝小区走去。
她在我身后不吭声,跟着我的步调一起进了单元楼、上电梯、出电梯。
直到来到林牧聪的家门前,方雅才怔怔开口,“安安,这是哪?”
“你等会就知道了。”
我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走了进去,随后示意她也进来。
她的脸上明显透着不解,缓缓地弯腰脱去脚上的高跟鞋,穿上我为她拿的一次性拖鞋,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林牧聪听到声音立即喊了声,声音隔着卧室还是很嘹亮。
“我饿死了,快点把药盒早餐给我送进来。”
方雅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劈般,一双美眸瞪地老大。
不理会她的吃惊,我拉着她朝卧室走去。
房间里,林牧聪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应该是有寒气觉得冷吧。
见到我俩进来,他先是一怔,随后痞笑了起来,“雅雅,你怎么来了?”
方雅眉心成川,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牧聪,眼里先是不解,随后化为恨意、狠意。
我知道她又误会了,肯定认为我和严格交往的同时还跟林牧聪不清不楚吧?
随她怎么误会,这些都不是关键。
我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头柜前,把药丢在上面,瞥了眼笑盈盈的男人。
“药给你买好了,至于早饭,待会你和雅雅一起吃吧。雅雅应该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你也要解释下我俩的关系,对吧?”
林牧聪抬眼看我,眼波流转,点了点头,“OK,你先去上班吧。”
“恩。”我转身,临走之际扫了方雅一眼,她僵在那里,脸涨得通红。
我摇摇头,大步离去。
虽然我很同情方雅的遭遇,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她和林牧聪的私事,我不便过多参与。
出了小区,我疾步走在大街上,往公司的方向而去。
五月的临安有点小热,又有点小凉风。
一个人行走在绿荫下,被凉风一吹,顿时凉飕飕的,脑袋也变得非常清醒。
我双手环抱着自己,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健。
大概走了七八分钟,转了一个弯,对面便是every。
我等在人行道上,此刻脑袋放空。
对面人行道的显示灯由红变绿的时候,行人陆陆续续踩着斑马线过马路。
我的步子刚跨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来了一只手,扯住我的手往后拉。
几乎是同时,我在原地旋转,跌进一个厚实的怀里。
熟悉的薄荷气味,熟悉的霸道气息。
唯一不熟悉的,是他气怒的眼神。
“一晚上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打电话不接?”
严格双手拽着我,双眸像结冰般迸发出寒光。
我与他的距离不到十公分,愣是被他这冷鹜的气场给震地不断后退。
但是他不让我退,反而双手的力道加重,掐地我双肩传来一阵阵痛。
他凝视着我,语气又冷了几分。
“回答我,昨晚,去哪里了!?难道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不知道接么?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么?”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冲我吼道。
我被他掐地很痛,用力地扭动身子想要甩开他,却没想到我越抗拒,他便越生气。
他的双手终于从我的双肩上挪开,却忽然将我打横抱起,转身疾步,行走在路边。
“你放我下来!我还要上班呢!”
我冲他吼道,手捏成拳头砸在他身上,但却无济于事。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着脸抱着我大步走着,直到来到附近的停车场,拉开车门,直接把我丢进了后排车里。
随之,他靠了过来,双手牢牢地按住了我。
“昨晚你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和林牧聪过了一宿?”
他的眼眸里冒火,像要把我吃了般。
想起昨晚他和陆雅婷一起沐浴,说不定你侬我侬之后还啪啪啪,我便横了起来,仰起头同他对峙。
“是又怎么样?就许你和其他女人玩?不许我和其他男人搞?”
“林徽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么?”
严格阴着脸,冲我吼道。
我冷笑出声,觉得他此刻的暴怒很莫名其妙,分明先背叛的人是他,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说胡话?严格,你搞清楚一点,是你先背弃誓言!”
“我和陆雅婷什么都没有!我和你解释了,为了奶奶我才去参加生日宴!”
到现在他还在撒谎!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我挣扎着起身,双手抓着他禁锢我的手,冷冷瞪着他。
“严格,咱们分吧。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我低声道,声音几乎是从喉头里挤出来般。
“你说什么?”
严格的眸子里嗜血一般鲜红,从齿缝间挤出阴沉沉的话。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刚张开,便被他栖身贴了过来堵上了。
我的力气毕竟小,根本无法承受他的重量,身体不自觉地往后倒去,重重地磕在车门上。
车门上的把手磕在我的后腰,硬邦邦的有些痛。
但是眼前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大手扣着我的左肩,霸道地吻上我。
我紧抿着唇,这一次根本不想妥协,根本不想和他过分亲热。
我的反抗似乎惹恼了他,他身上暴戾的气息没有减弱,反而加重。
“严格,我不要!你不能强迫我!”
我喊着,抗拒着,来表达我的不满。
可是他像没听到般,对我的拳头感到不耐,忽然便扯起后排的安全带,将我的双手背到了我身后,将安全带缠在了我的手腕上。
一圈又一圈,原本我还能动弹,可是随着安全带缠地圈数越多,我和座位的距离也越近,到了最后,整个身子贴在了座椅靠背上,几乎无缝衔接。
将我固定住后他还不满意,将我的双腿放到了座椅上,用另一边的安全带捆绑住。
此刻的他恍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急于将他的猎物生吞。
而我就是他口中的猎物。
“严格,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嚷着,控诉着。双手双脚被捆绑着,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严格敛着眉头,斜视了我一眼,将我牢牢地拴在座位上。
他按下车内的按钮,前排座椅自动靠前,后座与前座有了更大的空隙,并且中间落下一道帷幕,将前视玻璃的视野全部遮挡住。
这样后面便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无人知晓的封闭空间。
这样的密闭空间让我紧张,严格此刻陌生的粗暴更让我紧张。
可是我无路可逃。
车内空调吹来凉飕飕的风让我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我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车内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沙发皮子被不断摩擦发出的声音,以及严格大汗淋漓,汗液滴落在沙发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无力地软在座位上。
严格疲惫地离开,靠在座椅上,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之前他对我说过,早已经戒烟了。
但此刻的他显得非常烦躁,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烟。
打开打火机,幽兰色的火焰照在他脸上,增添了几分诡异。
他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起来,随手按下天窗。
天窗打开的时候,一阵凉风吹在我身上,把我吹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空气中,有道不明的气息,混杂着清新的薄荷味以及浓浓的烟草气息。
这些混杂的味道在车内弥漫开来,随着天窗的风慢慢散去。
我倚在座位上,脸别向窗外,泪水早已湿了脸。心如枯槁一般。
严格他,怎么可以这么强迫我?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欺负我,为什么连他也这样?
他不知道,别人伤我十分,都不及他伤我小小一分的威力大么?
我低声抽泣着,也不知道伤心了多久。
我哭了多久,他便抽了多久的烟。
直到最后我哭累了,哭不动了,像一具死尸般躺在那的时候,他忽然坐起,从储备箱里找出湿巾,抽出来为我擦脸上的泪。
没了方才的粗鲁,这会儿他忽然变得极其温柔起来,并且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心疼。
但是他没有道歉的意思,帮我擦拭的时候,声音仍旧很沉,眼里又恢复了一片冰冷,“你要证明我的真心,我也没办法挖出来给你看,现在唯一能证明的办法,咱们立刻马上去领证!”
我呆呆地愣在那,看他的样子并不像一时兴起,也并不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