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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海那里得 到这个意外的八卦后,顾一寻真是又气又伤心。本质上她是愿意相信石远南的清白,然而无风又怎么会起浪?要是在以往,她肯定非要逮着他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今非昔比,她再郁闷也只能自个往肚子里咽。
等了两天,顾一寻也 没有等到石远南的解释,他在剧组和莫琳仍旧有说有笑的。紫凝也不说什么,只有一次拍戏的空档大家凑一起休息聊天时,石远南故意提起紫凝是他表姐这事,紫凝偏头看他绵里藏针的说:“你们家祖宗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你气得活过来。”
石远南毕竟 不笨,很快就叉了话题。
站在稍远处的顾一寻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话语,低头看着地面,心头实在的堵得难受。
戏拍到月底,终于到了杀青那天,顾一寻绷得几乎要断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松懈。导演喊完那声收工后,剧组真是乱成了一团。各部门的人几乎都在喊同一句话:抓紧时间,快点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昏头昏脑中,顾一寻的手就被人抓住了,“阿寻,我已经买好晚上九点半的汽车票,我们在A市汽车北站碰头,到时我打你电话。”
是石远南,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任何动静的石远南。顾一寻想要问得更清楚一些,他已经快速的闪到了一旁,只是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顾一寻背着紫凝的全部家当回酒店,一路上她努力的回想石远南刚刚说过的话,她一会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一会又觉得明明就是真的。
回了酒店她就开始打包完紫凝东西,收拾到一半时,紫凝回来了,“阿寻,这些东西我想先放到林墨言那里吧,明年开工了再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又上这里来拍戏呢。”
顾一寻她怔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她,“阿凝,我晚上回去。”
“回,回去?回哪里去?”紫凝愣愣的看着她。
“石远南家。”她诚实的回答。
“你来真的啊?顾一寻,你可是真沉得住气啊,快一个月的时间一丝口风都没露过。行啊,实打实的演技派。”紫凝用力将手机扔到电脑桌上。
“你开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安排好时间,不耽误你的事。”顾一寻低声说。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阿寻,你,你真的太固执了。”紫凝有气无力的瘫到沙发上,“晚上剧组还有告别宴会,不去也不行。今年我不想回去过年了,和叶棠商量一下,看去哪里度个假好了。阿寻,你也别回去好不好?”
面对紫凝的挽留,顾一寻始终保持着沉默,后来紫凝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给叶棠打了个电话,嘀嘀咕咕闲聊了好一会把手机递给了她。
“喂,阿寻啊。”叶棠清咧的声音传来,“我想着春节去三亚吧,沙滩阳光,好好放松一下,你说呢。”
“我,我今天晚上和石远南回家。”顾一寻挨着沙发坐下。
“哦,那,那你自己多保重,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叶棠顿了一下又说:“阿寻,感觉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呆一起了,以为你来了A市可以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结果反而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了一次面。”
顾一寻笑了笑,“是啊,还是在Y城的时候好,叶子,你准备在这扎根了吗?”
“再说吧,对了,晚上要去送你吗?”叶棠明显的回避这个话题。
“不用了,我打个车,简单得很。叶子,照顾好自己。”顾一寻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还给紫凝。
呆坐了一会,紫凝又给林墨言打了电话,让他来帮忙拉东西。随后接了个电话后她就匆匆离开了酒店。顾一寻继续收拾着一地的狼藉,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时,她累得靠在沙发半天都不想动。等了一晚上,也没见石远南打个电话了,她拿过电脑桌上的手机,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二十了。想到石远南说九点半集合,她慌忙翻出自己的行李,又背上了背包。
将房卡寄在了总台,赶去车站的路上给林墨言打了电话,详细的交待了房卡在哪,哪些箱子一定要轻拿轻放。末了要挂电话时,林墨言才插上话,他问:“你赶着去哪?”
顾一寻看着前方的红灯,心头闪过一丝烦躁,便答:“赶着投胎。”
“你会不会说话呀,大过年的。”林墨言责备她。
“好吧,我赶时间,先这样。”她听见有电话接进来的声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了他的电话,看了看接进号码,果然是石远南的。
“阿寻,你来了没有啊?”他急促的声音。
“快了快了,过完这个红灯就到了,别急哈。”顾一寻柔声安抚他,挂了电话,她就急声催起了司机。
赶到车站时,已经九点零六分了。石远南站在人潮涌动的站口,焦急的张望着,顾一寻扛着行李顺着人潮不停的往里面挤。四目相对时,她忍不住大喊起来:“阿南,我在这里。”
总算赶在发车前上了长途大巴,躺在那狭小的床上,顾一寻只觉得跟做梦似的。她转头看着旁边卧铺床上的石远南,有些迷惑的问:“这是真的要去你家吗?”
石远南隔着中间的过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久了,早该带你回去的。”
她有些紧张的问:“你爸妈会喜欢我吗?”
他迟疑了一下才说:“他们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我奶奶喜欢你就行。”
顾一寻不太明白什么意思,想到自己别的本事没有不过老人缘倒是挺好的,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些。
大巴车在路上奔驰了一晚上,顾一寻睡得一点都不安稳,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来不及做个囫囵梦,就感觉有人一直在摇晃着她,“阿寻,醒醒了,到了。”
跟在石远南身后,顾一寻昏昏沉沉的下了车。踏上大地那一刻,一股刺骨的阴冷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阿,阿南,怎么这么冷?”
“还好吧,赶紧到避风处站着,我去拿行李。”石远南摘下围巾戴到她脖子上。
顾一寻被冷风刮着,那一丝迷糊劲总算给彻底的刮没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要去见石远南的父母了,她没有和家人说一声就跟着石远南回家了。慌乱和不安闪上心头,她又开始担心石远南的家人不喜欢她她要怎么办?万一把她赶出来了她一个人能认得回去吗?
石远南包了一辆出租车,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在城郊的一座农家小院前停下。顾一寻从车窗里打量着小院,院墙里有两洼菜地,种着葱和小白菜,靠着路口有一颗挺大的柑橘树。
下了车,石远南忙着拿行李,顾一寻抱着胳膊不停的哆嗦着。院子里,一个盘着老式发鬓佝偻着背围着深蓝围裙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出来,“阿南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