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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遇到魏老之前,从来没有进行过任何习武。就算是和魏老学习,也最多是学些呼吸运气,以及马步扎根的方法,其他的招式等等,却是一点都没有学习到。
所以这“双龙三吸水”,一被侯勇使用出来的时候,我就吃了一个暗亏。
侯勇这招“双龙三吸水”,要命之处,却是在拳力之后,隐隐含有三波的力道。
所以在我接住侯勇双拳之后,却没想到在随后的攻击之中,还有两波力量,接踵而至!
碰碰!
我只觉得虎口阵痛,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手指间传来的撕扯力量,十分的疼痛。
但是那口气息,却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帮助我一把,竟是发出一股奇力,从我的腹中,涌向手腕,挡住了侯勇的攻势。
噗噗噗!
三声闷响之后,我和侯勇各自站定,谁也没有后退半步,时间就像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可恶!”
侯勇最终还是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还想要继续发招。
然而我身后的陈辉,已经反应过来,直接提起旁边的一个板凳,挡在我的面前:“哟,做什么?恼羞成怒了?”
侯勇看着陈辉,周围那几名手下,也来到他的左右,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呵呵,说好的十招。你最后又多出了两招,算不算个男人?”陈辉毫不示弱,盯着侯勇说:“你别忘了,疯子他可还没怎么休息呢。能挡得住你十招,倘若他休息充足,是不是某人就要做他的手下败将了?”
这话戳中侯勇的自尊,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叶枫!算你小子有点本事!这次我侯勇算是认栽了!不过你别以为,我轻敌疏忽,就可以轻松糊弄过去。想要挑战我们老大,你分明找死!哈哈哈!”
“你只要帮我把话带到,至于这秦怀玉和我要怎么做,那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淡淡地回应道。
侯勇听到这话,点点头说:“好,我们走。哈哈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这傻叉一天到晚‘哈哈哈’个什么劲?跟弥勒佛似的。”陈辉在我身后嘀咕道。
要搁在以前,我恐怕也得嘲讽一下,但是今天,确实没有什么心情。
冷不丁,浑身燥热袭来,嗓门眼中,呕出一口淤血来,“哇”地吐了出来。
“我靠!疯子你怎么了?”
陈辉一把将我抱住,见我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难道是那小子给你使坏了?疯子,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小啊!”
“别……别废话了。”我说道:“带我去魏老那边……”
……
陈辉带我打车,连赶是赶,来到魏老家里。
恰好今天时间也不早,魏老晨练回来,正在那古井旁边坐着,玩弄着一个精致的紫砂壶,见我和胖子进来,笑眯眯地问:“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来了。咦?你们做什么?”
“是疯子,好像给别人干受伤了。”在魏老和小白姑娘面前,陈辉基本不怎么叫我“疯子”,大多是教我的全名。
这个时候,他一时心急说顺口,魏老愣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我。
走到我面前,魏老观察着我模样,抬起我的左手,稍微号了下脉,脸色顿时一变:“真是瞎胡闹!!快放着!”
死胖子吓了一跳。
魏老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慈悲模样,陈辉还从来没见过魏老,脸色如此冰冷沉重,仿佛能滴下水来,于是赶紧将我放在那梧桐树下的那块小石凳上,显得更加的焦急:“魏老,下一步怎么办啊?”
“你过来。”魏老对陈辉招了招手。
我此刻虽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但勉强还是能够听到,魏老似乎是对陈辉说了一堆药材的名称,大多数我都听不懂,但是有几样,诸如“百年血参”,“当归”之类的,还是能听明白的。
陈辉小声问了句:“魏老,我手头上只有两万块钱,够吗?”
我心里知道,这已经是陈辉的老底,准备给小白姑娘买点礼物的。
魏老听后摇摇头,回到房间里,取了一张卡片:“拿去。这是信用卡,应该有个几百万的额度,足够花销。记住,千万不要买到假的,去大点的连锁店买,长点心。”
随随便便就拿出几百万额度的信用卡,这举动让陈辉有点吃惊,但现在这种时刻,他也不便细问,赶紧离开了这间小院。
魏老这时走回古井边上,从井口里面抽上来一桶水,放在我的身边,蹲下亲自将我的鞋袜脱去,放在冰冷的井水当中。
我被井水的冰凉刺激到,整个人都是猛然一抽,却被魏老牢牢按住:“瞎胡闹,我只是教你呼吸吐纳,什么时候,教过你运气了?掌握点三脚猫的气息,就敢随便乱运,气血不调,走火入魔了。”
他朝这井水看了一眼:“这井水,叫做‘龙头水’,也就是一座山泉的源头,是活水。里头的活性,正好能拯救你血液中的魔性,别乱动。不然气血再遭创伤,那就完了。”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果然那井水之中,有一道道的细流,从我的足心,向着体内流动。
原本滚滚如潮的血液,好像一下行进慢了许多,逐渐放缓下来。
魏老不知何时,走到我的身后,忽然在我的肩胛骨上,轻轻地按了下去。我顿时感觉到,他的手心,烫得吓人!
这绝不是我的错觉!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那股灼人的热头,从我的肩胛骨上传了过来,险些将我皮都烫掉一块。
一股焦糊味道,钻到我的鼻腔之中,呛得我有点难受。
“忍住!”魏老再度发力,我感觉一道精纯的气流,从他的手心,向着我的体内涌现过来。
那些气流,导向那些纷乱的血液,限制了它们的力量,然后开始逐渐地导向正途。
我感觉那些气流的力量,越来越大,体内的血液沸腾,浑身烧热的感觉,也开始减轻。与此同时,我身上的毛孔当中,却出现一缕缕黑色的,仿佛是淤泥般的污垢。
这些污垢,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味道,如同是刚从下水道当中,捞出来似的。
“卧槽,这是我身上的东西?虽然我没闻人沐雪那样的洁癖,但我也不至于那么邋遢吧?”我心中暗想着。
这个时候,魏老轻轻走到我的面前,直接将我脚下的那盆冰冷井水,倒拎起来,临头向着我,一把掀了下来。
哗啦!
我被冰冷的井水一激,浑身颤抖着,从石凳上面跳了起来:“老爷子,你这是要整死我啊!这可是我的洗脚水啊!”
“你的洗脚水?只要是能救你的,就算是你洗腚的水,让你喝下去,你也不能给我皱眉。”魏老吹胡子瞪眼地望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在外头我再怎么嚣张,再怎么不服输,面对魏老,还是硬不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魏老的方法似乎真的有用,起码现在我没有那种浑身丧力,软瘫如泥的感觉了。
想起之前那种软弱无力,好似下一秒就要绝命的感觉,我就一阵心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反而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量!
身体也是轻盈若飘絮,又没有那种轻飘飘,不着力的感觉。可惜现在没什么力气,否则奋力一跃,一定可以飞起来……
“好了没有?”
小白姑娘冰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之前魏老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就看到她进来,只是当时痛苦的根本来不及打招呼。
而她,就像是一座美丽的雪雕,一套白色的长裙,手中拎着两筐新鲜蔬菜,始终就站在大院门口,注视着我俩。从开始到现在,浑身上下,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动过,我有时都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人。
还是说,她真的就是一个女鬼?
与其说,小白姑娘是在围观魏老给我疗伤,倒不如说,是在给我们“护法”?
“算是这小子福大命大,光走火,没入魔。毒血也没进入到五脏六腑当中,不然的话,神仙难救。”魏老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我不管他。你怎么也瞎胡闹?”小白姑娘皱眉看着魏老,语气有点质问:“你的命,就不是命了?”
魏老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说:“嘿嘿,这反正是早晚的事。”
这次小白姑娘,并没半分退让的意思,不依不饶,伶牙俐齿地继续质问:“怎么,你就认定是他了?如果他做不到,你又怎么办?”
这两人的话,似乎是话里有话,我都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叫“认定我”?
认定我做什么?
什么又是“早晚的事”?
还有,小白姑娘刚才说魏老“瞎胡闹”、“不要命”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个疑惑,充斥着我的脑壳。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魏老似乎注意到我有所察觉,挥了挥手,斥退明显有些不理智的小白姑娘:“好了,小白。赶紧做菜去吧,我都饿死了。”
小白姑娘看了我一眼,眼神寒意凌冽,这才转身离开,不像是听从魏老的话,而像是在和魏老赌气,也像是在生我的气。
我更奇怪:我他妈究竟怎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