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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执意要我留下,小茜也不好说什么,最后就直接瞥了我一眼,然后跟白姐说:“姐,东南铝业那边,上了一款新产品,准备投500万广告费,用于前期的市场宣传。”
白姐一听,立刻坐正了身子,特开心地问小茜:“这是好事啊,怎么样?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人,跟咱们商讨宣传方案?”
小茜阴着脸,理了理耳根的发丝,伸手把刚才的文件,递给白姐说:“这次东南铝业,没有直接找咱们合作,而是给了这个。”
白姐拿过来,打开一看,那是张招标邀请函;她反复看了半天,又皱皱眉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公开招标吗?
小茜咬着牙说,“应该是这样的,估计这里边,肯定有程胖子的姐夫捣鬼。”
听小茜这么说,白姐随即冷哼了一声,就拿出手机,打了出去。
“喂,麻总啊,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咱们合作,又不是一两年了,您突然发标书给妹妹,妹妹胆子小,可不敢接哦!”她嗲嗲地对着电话说。
“哎哟我的妹妹,你这么说可就误会哥哥啦!你不是不知道,哥哥刚接任公司不久,有些事不是哥哥一个人说了算的;而且新产品这块,是完完全全归秦副总负责的,他这样,也是经过董事会同意的。”电话那头的麻总,赶紧着急解释。
白姐就对着电话说,“妹妹可不管那些,反正这单生意,我是接定了,哥哥您自己看着办吧?!要是接不到,哼!”她嗲声嗲气地跟那人说话,我站在一旁,心里挺难受的,有种打翻了醋坛子的感觉。
麻总就说,妹妹放心好了,你就安心做你的方案,到时候过来投标就行了;哥哥手里的权利还是有的,到时候我说用谁的方案,那就得用谁的方案!东南铝业姓麻,不姓秦!
白姐会心一笑说,那哥哥咱可说定了,如果到时候单子没接到,妹妹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我的妹妹哎!可不要这样,哥哥哪儿会委屈你?”他说着,那声音让人恶心,一口一个妹妹的,他妈的!不就是想跟白姐套近乎,想上她,想娶她吗?!
我攥着拳头,心脏碰碰跳的厉害;闭上眼,我实在不愿去看,白姐跟这种人撒娇暧昧的样子;我受不了,真他妈受不了!
他们在电话里,暧昧了好一阵儿,最后麻总说:“妹妹啊,哥哥虽然给你担保,但你的策划案,也得好好弄啊,不然董事会那边,我…我有点说不过去。”
白姐一笑说,哥哥真是多心了,妹妹这边的实力,您又不是不知道;在白城的传媒行业里,还有比妹妹更专业的吗?您就放心好了!
挂掉电话,白姐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很得意地看着小茜说:“搞定了,没什么大事儿。”
小茜的脸色,也渐渐缓了过来;但看到我,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很嘲讽地说,“人家麻总就是有本事,只要姐说一句话,你看看人家?不像某些人,帮不上忙不说,还净惹事添堵,看着就让人来气!”
她的话,简直就是往我脸上打,而且打的啪啪响!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出生在贫瘠的山村,没有厉害的父母和家庭,这能怪我吗?
咬着嘴唇,我别过头说,“姐我先出去了,丽都方案里那些不完善的地方,我马上去修改,争取明天一早交给您。”说完我就走,真的没脸在这儿了。
可白姐却赶忙站起来,拉住我胳膊说,“走什么你?回来!”然后她又对小茜说,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安排一下策划部,赶紧对接东南铝业那边,了解一下新产品的情况,尽快把宣传方案弄出来。
小茜收起邀请函,走的时候肩膀故意撞了我一下,特别用力;像是在警告我,让我好自为之。
我低着头,感觉自己真他妈窝囊!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面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不说,还特么被别人狠狠羞辱了一顿;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有种想发疯的冲动。
白姐见我脸色不好,赶紧给我接了杯水,又把我按在沙发上说:小志,别跟小茜一般见识,她那丫头说话不经大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不是有意?她明明就是故意的,简直把我往死里整!可我能说什么?我他妈能说什么?那些承受的痛苦,那些暗地里肮脏的交易,我为了谁?我他妈好难过……
端起杯子,我狠狠喝了口水,眼睛看向别处说,“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搞暧昧是吗?为了赚钱,不惜出卖色相是吗?白总,我在这儿呢,如果你觉得我不够爱你,想试探我是不是吃醋,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很吃醋,我他妈特别吃醋!”
我真的被气坏了,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她立刻被我吓到了,赶忙解释说,小志对不起,姐不是有意的,姐不该当着你的面那样;姐笨死了,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就不要跟他那么暧昧!”我含着眼泪,冷冷地盯着她说。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命令她,这样的要求很无礼,可有些话,不说出来,我特么能憋死!
“嗯,姐不那样了,姐听你的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不伤心,高高兴兴的,姐怎样都行。”她特慌张地安慰我,特怕我委屈。
我见她这样,其实我知道,她也是不想的;但有些时候,为了生意却不得不那样。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该说刚才的话,就跟她道歉说:姐,对不起,是我孩子气了。
她听我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就说:“没事的,你这样,证明你爱姐,姐心里高兴!不过小志,姐要跟你说,人在这社会上生存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你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要学会隐忍、学会虚假,跟不喜欢的人交朋友,跟自己的敌人假客套,明白吗?”
我点点头,这不是白姐第一次劝我了,以前不听,那是因为自己太幼稚,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洗礼;否则的话,我跟陈芳的关系,也不会一直那么僵硬,那么让人不舒服。
如今,我经历了一些事后,再回味这些话,感觉白姐说的,其实很有道理。而且白姐需要钱,她不拜金,但却要帮她的父亲;我想如果不是她父亲那样,以白姐的性格,她宁愿舍弃东南铝业的业务,也不愿跟那男人那样说话。
把事情想明白了,我心里就没有那么气了;她见我情绪好转,就又开始跟我闹。
我不大有心情跟她嬉皮笑脸,就问白姐说:“姐,您的父亲,到底挪用了多少公款?如果咱们这次,把东南铝业的单子接下来,赚的钱能不能把亏空补上?”
白姐听了,突然就不闹了,只是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