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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渊抱着她的手臂一僵,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她身上的清香令人觉得安心。
“你一定要走吗,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苏胥鸾向后轻轻靠在他怀里,沈云渊的怀抱很宽厚,可却不是她想要的。
“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沈云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苏胥鸾,让苦涩蔓延在心间。
当晚,皇上和雪妃在疗养行宫遇刺,皇上替雪妃挡下一击,剑入胸口,生命垂危,虽下令封锁消息,却没有逃过苏胥鸾的耳朵,毕竟这是她一手安排的不是吗?
苏胥鸾一席蓝衣坐在荷花池中的玉台上,月光下撤,荷花开的正好,远远看去朦胧美似画。玉手抚摸着娇艳的花瓣,眼中尽是冰冷,面色沉着如当年朝堂之中万人之上,五年的日子太过安逸,安逸到让她忘了她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安国公主,今晚局的开始,让她觉得好像回到了那些踩着鲜血和尸体向上爬的日子,一样的机关算尽,一样的胆战心惊。
她猛地将花瓣攥在手中,即使这样又如何,没有人可以阻碍她的计划,任何妨碍到她的人都该死。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与此同时支持沈云渊的大臣大多都遭遇了刺杀了,朝野动荡,人心惶惶。
雪妃跪在皇上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哭的梨花带雨,皇上看着她,想抬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可是他刚一动,胸口的伤就裂开了,鲜血从雪白的纱布中渗出来,雪妃大惊,站起身就往外跑,大声叫太医,一群太医蜂拥而至,开始紧锣密鼓的忙活。雪妃就站在一旁看着,担忧的直掉眼泪。
一个时辰之后,伤口止了血,皇上动了动嘴,示意太医们都出去,雪妃明白皇上的意思,挥退了所有的宫人之后跪在床前轻轻握住皇上的手,“陛下为何要替臣妾挡下,臣妾贱命一条怎能和陛下相比。”
皇上闭上眼,又缓缓的睁开,眼中浓浓的都是情谊,雪妃握着皇上的手紧了紧,“陛下怎么这样傻。”
“咳咳咳。”皇上咳了几声,鲜红的血又一次渗出,雪妃刚想起身就被皇上的眼神制止,“雪儿……咳咳……”
“陛下,臣妾在呢。”雪妃重新跪下,美眸里尽是担忧。
“是谁……咳咳……伤的你。”皇上每说一句话,伤口就裂开一点,可他全然不顾,一味的想知道到底是谁想杀了他心爱的女人。雪妃面露犹豫之后,轻轻摇头,“臣妾不知。”
皇上却闭上眼,“不要骗朕。”
雪妃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臣妾没有骗陛下。”
皇上也不多言,“叫韩英来。”
雪妃点头,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转身的那一刹那,雪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神机门总管韩英来了之后,皇上硬是撑着交代了几句,韩英领旨之后离开了,走之前别有深意的看了雪妃一眼,雪妃礼貌的点头后便回到床边照顾皇上。
韩英回来的很快,他低着头跪在床前,一一汇报着皇后雇人刺杀雪妃与朝中大臣的事,皇上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雪妃坐在床上握着皇上的手一言不发。
太子推开身上的侍妾,烦躁的坐起身,侍妾知趣的退下。今天晚上他总是心神不宁,眼皮直跳,他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来人。”
暗卫忽然出现在房间中,单膝跪地,“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讲。”
“今日皇上遇刺,生命垂危,听说……听说会传位于云亲王。”
太子本来烦躁的揉着头,听完暗卫的报告之后,目光猛地变得幽深。
“消息可靠吗?”
“九成可靠。”
“叫人进宫瞧瞧,务必落实。”
“是。”暗卫消失之后太子眼中杀机顿现,撕掉了温和的面具,剩下的满是阴冷。
没等暗卫探回消息,皇后却叫人传来口信,“皇上遇刺,欲传位云王。”
太子听过之后反而平静下来,披着衣服站起来,这几年皇上越发宠幸雪妃,也越来越信任老五,他隐约有一种预感,终有一天皇上会废了自己,立老五为太子。所以他早有计划,皇上下召之时便是他逼宫之日。
太子一千精兵杀入皇宫之时,苏胥鸾正慢悠悠的坐在镜前描眉,素手放下螺子黛,转身悠然笑道,“好看吗。”
沈云渊一身银白战甲,英姿飒爽,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好看。”
苏胥鸾站起身,替他理了理披风,柔声道,“去吧,我等你接我进宫。”
“好,等我。”沈云渊抱了苏胥鸾一下,转身离去,披风在风中扬起,伟岸的身影犹如战神一般潇洒离去。
苏胥鸾站在门口看着满天繁星,“这夜色可真好。”
太子的精兵一路杀进皇上寝宫,太子穿着铠甲站在千央殿门口的时候,皇上依旧闭着眼和雪妃闲聊,“若是……朕……去了,朕会下旨……立你为……太后……不必随朕……去。”
“父皇想的可真远。”太子提着带血的长剑慢步踱到床前,雪妃站起身挡在太子面前,太子轻蔑的笑,“你以为你挡得住本宫。”
“你竟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雪妃恨道,美丽的脸庞丝毫没有惧意。太子伸手将雪妃扯进怀里,将她的手反握在身后,轻佻的笑道,“娘娘以为这个时候你还能像平时一样呼风唤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