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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由心生,是刻薄不安分之相。”月满楼的声音很清冷,清冷中却透着绝情冷漠。
楚宣祁府里的侍卫冷冷地瞥了地上晕过去的傅若云,哼,蠢女人无疑得罪过楚宣烨和月满楼,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楚宣烨和月满楼对傅若云的评价,一个个也不惧怕侯府,一同低声地指着地上的傅若云议论着,有的胆大的人直接大声笑了起来。
在大家的嘲笑声中,陈炳成的脸色早就涨成了猪肝色,作为侯府的公子哥,他在京城里虽然算不上顶级的人物,可走出去也没有几个不长眼的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这么多百姓不将他放在眼中,还是第一次。偏偏他还不能发火,因为楚宣烨的侍卫就站在他身边,而且丁乙的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换陈炳成十个胆子也不敢随意去骂楚宣烨。
“还不将少夫人扶上马车。”气愤之余,他只能冲着丫头婆子发脾气。
丫头婆子受惊一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傅若云搬上了马车。
“陈公子,请吧。咱们早去早回,我回头还有事了。”丁乙笑眯眯地说。
陈炳成忍着怒火随后上了马车,而马车里的傅若云刚刚在丫头大呼小叫中苏醒过来。
“相公。”傅若云未语泪先流,楚宣烨和月满楼嘴巴那么毒,今后要她怎么出去见人?
“闭嘴。”陈炳成的脾气绝对算不上好,他的确喜欢傅若云,可今日他被众人嘲笑,早就失去了理智,再想到如果不是傅若云主动下车,他也就不会这么难堪,所以气愤之余,早就将所有的怒火全都算在了傅若云的头上。
“相公。”傅若云绝对没有想到他会吼自己,因为吃惊,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陈炳成眼睛凶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不说话。
丁乙坐在马车夫身边,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声音,忍不住龇牙笑了起来。
如果说从傅家回来时的心情带着喜悦的话,那么剩下的这半段路,傅若云和陈丙成都是心急如焚和难堪。
一路上夫妻两个默默无言,和先前的气氛简直是判若两份。
“立刻到账房里取一千两银票给他。”一下车,陈炳成就迫不及待地吩咐身边的小厮。
小厮答应一声,连忙进去了。
丁乙跟着他们进了府里,陈炳成不敢怠慢他,立刻吩咐下人给丁乙上了香茶好点心。
而傅若云红肿着双眼回屋子里去了。
不大一会儿小厮回来,他一脸为难地看着陈炳成,“二公子,账房先生要二公子亲自过去,小人拿不来。”
丁乙听了顿时乐了,“看样子二公子的话,还不如一个奴才管用呀。难怪连一千两银子,二公子都拿不出来。”
这话等于赤裸裸地打了陈炳成的脸,他脸色涨红站起来,“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去吧。”丁乙笑眯眯地挥挥手。
陈炳成怒气冲冲地出了前厅,直奔账房而去。
或许真的是因为本尊去了,不大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千两银票回来,“劳烦你跑了一趟,这点儿银子给你喝茶,请在世子面前为我多多美言几句。”说完,他又掏出二两银子塞在了丁乙的手上。
“多谢二公子。”丁乙笑笑也不拒绝,直接将银子和银票塞进了怀中,站起来后扬长而去。
“拽什么拽,不过就是个奴才罢了。”陈炳成看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
不过,说完以后,他跌坐在椅子上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陈炳成倒不是担心他私自到账房里取银子被发现,在他的眼中,一千两银子不过是毛毛雨,母亲一定不会为一千两银子去责罚他。
他担心的是楚宣烨,要是楚宣烨拿了一千两银子将他忘记了倒还好说,就怕楚宣烨拿了银子以后还惦记着他,那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坐了片刻,他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都下去吧。”回到房里,他发现傅若云哭得那个梨花带雨,心里微微又有些心疼起来。刚娶回来的娇妻,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当然舍不得了。
婆子丫头听了立刻低着头鱼贯而出。
陈炳成坐到了傅若云的身边哄着她,“还在生气?”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捉傅若云的手。
傅若云想到他在马车上呵斥自己的画面,哭着缩回了手。
“你也不想想,楚宣烨是谁?说他是个活阎王都不为过,当今太后又十分宠他,就是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今日为夫在不知情下骂了他,他只要了我们一千两银子而已,我们就该庆幸才对。”陈炳成讪讪地解释,“刚才在马车上,他的侍卫就坐在前面,要是你说了不得体的话,我怕楚宣烨会对付你。就是现在,为夫都在担心,他拿了银子以后还会不会记恨我们呢。”
说完,陈炳成重重地叹息一声。
傅若云听了他的解释,心里的火气稍微去了一些,“相公不过是吼了几声,他怎么能说出那样难听的话。那么多人全都看到了听到了,以后,让我怎么出门?”
“楚宣烨就是一个混不清的主,娘子这么漂亮,走出去,又有谁会说你是丑颜?”陈炳成陪着笑脸哄她,“就是知道了的人,也会在心里说他眼瞎。”
“相公。”听陈炳成说楚宣烨眼瞎,傅若云惊吓地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放心好了,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传出去。”陈炳成趁机握着了她白嫩的小手,拉过去放在了嘴边亲一下。
傅若云娇羞地白了他一眼。
顿时,陈炳成浑身都热起来,他一把抱住了傅若云,“娘子,在为夫心中,你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为夫浑身热得很,你赶紧为为夫泄泄火。”
一边说着,他一边抱着傅若云啃起来。
傅若云大惊,天还没有黑,婆子丫头就在隔壁屋子里候着,要是侯夫人知道他们白天宣淫,还不将所有的过错全都算在她的头上。
“相公,天还没有黑,外面还有人。”她用力挣扎起来。
越是挣扎,陈炳成越是兴奋,男人的劣根性此刻全都暴露出来,他一把将傅若云抱起来,然后往床边走去,“那些东西要是敢多嘴,爷就将她们全都发卖了。你是爷的娘子,夫妻恩爱怎么呢?”
说话之间,他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傅若云上衣的口子解开了两个扣子。
傅若云挣脱不了,又被他逗得情不自禁,于是半推半就地顺着他了。
“二公子,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扫兴!
陈炳成抱着傅若云的身子不放手,脸上布满了阴云。
死婆子,早不来晚不上,竟然选择这时候过来,简直就是故意在和他作对。
傅若云连忙推开他,又将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整理一番,“进来吧。”
她听出来了,说话的人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人,好像是侯夫人院子里的嬷嬷。
由于自身的身份低,傅若云在府里可不敢表现出一丝骄横。
婆子掀了帘子进来,她是老人,尽管傅若云已经整理过了,看她还是一眼看出傅若云的不同
哼,到底是小门小户来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压住眼底的不屑,她装作不知情笑眯眯地看着陈丙成,“夫人让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过去一趟。”
“你先走,我们马上就到。”陈炳成瞪了她一眼回答。
婆子也不恼,微笑着退了出去。
“扫兴。晦气的东西,仗着母亲信任,越来越没有规矩。”陈炳成恼怒地说。
“赶紧过去吧,母亲肯定是想询问今日我们回门的事情。”傅若兰催促他。
陈炳成不耐烦地起身,又捏了她白嫩的脸蛋一把,“晚上有你好看的。”
“相公。”傅若云跺着脚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陈炳成顿时大笑起来。
等夫妻两个赶到侯夫人屋子里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侯府人脸色十分难看。
傅若云小心翼翼地给她行礼,“媳妇见过母亲大人。”
“起来吧。”谢清荷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发话。“今日回去还好吗?”
陈炳成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她的下首,“一切都很顺利,岳父岳母对孩儿很好。”
傅若云看到他给自己娘家长脸,脸上也带上了笑容,“爹娘都很喜欢相公。”
谢清荷淡淡地点点头,她哪里不知道傅家对她儿子好。傅家小门小户,两家结亲,完全是傅家求来的,他们不敢不对她的儿子好。
不过今日她真正想问的不是傅家怎么样,“炳成,听说你回来到账房取了一千两银子?”
谢清荷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拧不清的主,所以直接开口问。
傅若云听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怕自己被楚宣烨和月满楼羞辱的事情暴露出来。
“是,我拿去用了。”陈炳成不以为然地回答。
“你倒是越来越能干了,一千两银子说支取就支取,你倒是说说,拿了银子你想做什么?”谢清荷怒气冲冲地看着小儿子。
一千两银子对于侯府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府里从主子到下人,每个人都是有月银的,陈炳成已经成亲,不能像往常那样随意从账房里取银子。
毕竟,侯府内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主子。
谢清荷又气又恨地看着陈炳成,“你自己想法子填上漏缺,不是娘想约束你,这府里的一切用度都是有数的,各房的眼睛全都盯着了娘,如今你又成了亲,就更不能被人说闲话了。”
“娘,我哪有银子?”陈炳成不高兴地说。
他和大哥不一样,没有功名不说,这些年也没有做什么事。他能到哪里去找银子。
“你倒是说说,拿了银子想做什么?”谢清荷冷着脸问。
问题一出,陈炳成和傅若云立刻傻了一般不说话,特别是傅若云简直心跳如雷,恨不得立刻离开院子逃走。
“哑呢?”谢清荷的太阳穴直跳,儿子的表现实在是太熟悉了,那都是惹事过后的反应,“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事情,需要用银子去打发,你们今日不是回傅家呢?”
“哪是我们惹了事情,分明是世子故意讹人。”被逼急了,陈炳成再也不管了,直接嚷嚷起来。
“世子?哪个世子?”谢清荷吓了一跳问。
京城里世子很多,但有两个世子惹不得。一个是荣王府的楚宣烨,另一个就是宁王府的楚宣祁,要是惹怒了这两位,侯府就要遭了大难了。
而且陈炳成说的话,谢清荷并不完全相信。一个世子想讹人,会只要一千两银子?儿子什么德行,她也一向清楚,肯定是陈炳成先惹怒了人家,收拾不了了,才愿意赔偿银子了事。
“说啊。”谢清荷看到他唯唯诺诺的模样,气得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用力摔在了地上。
“乓”杯子碎了,巨大的响声吓得陈炳成再也不敢乱开口。
“是哪一府的世子?”事到如今,谢清荷心里还有些期盼,希望他惹怒的不是京城中的两尊瘟神。
“是荣王府世子。”陈炳成被她一吓,也不敢隐瞒了。
谢清荷听了一脸气得脸色发青,她指着陈炳成激动得半点说不出一个字来。
“娘,真的不是我惹了她,我们回府的路上和祁世子商队的马车堵上了,楚宣烨他明明看到路口被堵住了,他还硬冲过来撞上我们的车。娘,你不知道我们的车差点儿被他的车给撞翻了,他居然还向我们要一千两银子。他不是讹人是什么?”陈炳成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委屈。
“闭嘴。”谢清荷简直忍无可忍,她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这么没用的儿子来。“你不想死的话,以后这事就烂进肚子里。”
傅若兰看到谢清荷发脾气,聪明地选择闭上了嘴巴。
“你也是的,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他惹了祸,你这做娘子的到底在做什么?”谢清荷可不管她是不是新媳妇,直接劈头盖脸地将她也骂了一顿。“这些日子你们在府里好好学学规矩,别再出去惹是生非了。”
说完,谢清荷扭着头不再看他们。
嬷嬷偷偷地对陈炳成使了眼色,陈炳成立刻站起来对谢清荷拱手,“娘,儿子先告退了。”
傅若云赶紧跟着一起行礼告退。
看着消失的夫妻背影,谢清荷气得胸牌起起伏伏,“去,将随出去的小厮和丫头找来。”
婆子答应一声,连忙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人就到齐了。等谢清荷问清楚事情的缘由以后,心里更加烦躁起来。
好儿子,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一趟回门,居然将京城三公子全都得罪了。
“世子既然派人来拿了银子,应该就不会再计较了。对了,你让人出去打听一下,今日马车上除去坐了世子和月公子,还有谁在上面。”谢清荷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楚宣烨人虽然混了一些,但不是随意找茬的人。不过此人瑕疵必报,她怎么觉得楚宣烨和月满楼好似在针对傅若云?否则的话,两个大男人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看傅若云长得什么样。
如果说楚宣烨一个人胡闹倒也罢了,冷清风雅的月满楼跟着他一起起哄就不对劲了。想到楚宣烨和月满楼共同针对傅若云,谢清荷的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色,侯府虽然没落了,可架子还在,楚宣烨和月满楼也太不给侯府的面子了。
婆子找到的人倒也精明,很快就回来禀报谢清荷,“花楼那边传来消息说,世子的车上还有萧堇颜。”
萧堇颜?听到这个名字,再想到那日看到的人,谢清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们退下。”她冷声对身边的丫头发话。
丫头们行了礼,赶紧出去了。
“南方怎么还没有传来消息?”等人全都出去,谢清荷怒气冲冲地问。
“夫人,江南离这儿路途遥远,定是需要时日了。”婆子陪着笑脸回答。
谢清荷不说话,脸色依旧很难看。
“以老奴所见,萧堇颜和那人定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夫人多想了一些。先不说萧堇颜是男儿身,和那人合不上,就是长相,也只是有些像而已。不过说到长相,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夫人这么多年来就不是找到不少吗?”婆子不停地劝说。
“那个人绝对不能出现,哪怕是有半点儿可疑之处,本夫人都不会放过。”谢清荷冷冷地回答,“我不允许有一点儿可能出现。”
“是,夫人。”婆子赶紧答应一声,“横竖也就这几日消息就能传来了。”
“傅家悔婚,萧家兄弟必然在傅家受了不少气。萧堇颜飞上枝头,靠上了楚宣烨和月满楼。看样子今日的事情,追根寻底是楚宣烨和月满楼是为萧堇颜出气。感情我们侯府不是找了好媳妇回来,而是找了一个扫把星回来。”谢清荷冷笑着说。
“夫人,木已成舟。二公子喜欢,你要是多插手反而疏远了母子情分。”婆子低声劝说。
母子情分?谢清荷听了冷笑不已,不过并没有反对,“看好二公子,别让他往外跑。楚宣烨拿了银子,那口气出了,自然不会再来刁难侯府,但楚宣祁就不好说了。炳成是个混不清的主,别再让他惹上大事情。”
“是,夫人。老奴这就让他身边的人注意一些。”婆子转身急急忙忙出去。
谢清荷懒洋洋地倚在椅背上,脸色低沉,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丁乙拿了银子回到了百花楼,立刻将银子上缴。就是得来的意外之财——打赏的二两银子,他都老老实实地拿出来了。
“爷是那么小气的人。”楚宣烨白了他一眼,“人家给你的,你自己收下吧。”
“小的谢过爷。”丁乙喜滋滋地将银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瞧你那点儿出息,出去别说是爷的人,爷嫌丢脸。”楚宣烨嫌弃地看着他训话。
“爷日进斗金,小的哪能和爷比。”丁乙嬉皮笑脸地回答。
楚宣烨白了他一眼,心里总算是舒服了。
“世子,中午你请客!”萧堇颜一身是汗地出来说。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楚宣烨将嫌弃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
“世子,你跳一个多时辰看看。保管你身上也会汗流浃背。”萧堇颜不满地回答。
她和月满楼累死累活地训练人员,这混蛋就在边上看了一个多时辰,还有美酒喝,点心、坚果伺候着。他舒服至极,居然还说风凉话,果然不是正经人。
“平时你是病怏怏的模样,让人看着都难受。动一动,小脸蛋倒是变得红扑扑的了,爷喜欢。”楚宣烨笑眯眯地回答,“你也甭拿爷和你比,爷别说动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是动个一天,都不带喘大气的。”
“世子,百花楼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俊男,你也甭调戏我了。”萧堇颜白了他一眼说,“我病怏怏的,看着多膈应人。”
“美人爷见的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被挤兑了,楚宣烨也不觉得难为情,依旧和萧堇颜打口水仗。
“世子爷,你平白多了一千两银子,好歹见者有份,你也分一点儿给我们花花。我正愁没有银子用了。”萧堇颜故意用贪婪的模样看着他。
“银子,你就甭想了。”楚宣烨瞪了她一眼,“爷帮你出了气,你居然还好意思向爷要银子。”
“她没有份,我总该有吧?”月满楼了慢悠悠地过来,正好听到楚宣烨最后一句话。
“只是赔偿马车检修费用,你们全都蹭了爷的车,凭什么分给你们。”楚宣烨理都没有理他。
相反,他心里对月满楼还有一肚子意见了,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欺负他一个人,凭什么?
他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萧堇颜和月满楼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开口,“中午你请客。”
凭什么又是他?
月满楼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解释,“我们两个累得要死要活,只有你最清闲,你不请客好意思?”
楚宣烨当然好意思了,不过有求于这两个人,他眼珠子转了转,终于答应了,“算了,不就是一顿饭吗,爷请了。饭桌上咱们再商量一下楼里的装饰。”
萧堇颜看到他眼珠子直转,心头顿时涌过不妙的感觉。
果然,在饭桌上,楚宣烨强烈要求萧堇颜和月满楼各出几幅字画用来装饰墙壁。
月满楼立刻不反对。
萧堇颜一幅字画值多少银子不说,要是出的多挂在百花楼中,他第一个不愿意。
“腐朽。”
“吝啬。”
“小气。”
当然后面两个词是萧堇颜和月满楼说的,这两个人同仇敌忾,死活不答应楚宣烨的馊主意。
“百花楼又不是爷一个人的,不过要你们两人写几个字,你们还推三阻四的。既然你们不愿意出力,大家趁早散伙得了。”楚宣烨开始撂摊子,人是生气不错,可人家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呀。
萧堇颜心想,这家伙又用上威胁这一招了。不过,还真不能让他撂摊子,她和月满楼为了培训人,差点儿没累死。要是楚宣烨撂摊子,前面装修谁来管?
“世子,其实了,装饰画作,我可以给你支一招。”萧堇颜乐呵呵地说。
“什么招?”楚宣烨不情不愿地嘀咕一声,心里却乐开花。
就说嘛,如果不发点小脾气,萧堇颜绝对会留一手。
“以世子和月公子的名字,想要字画还不简单极了。世子可以向写的好的官员征集画作呀,想必以后他们的字画能挂在咱们夜店中,以后他们也会跟着自豪。”萧堇颜笑眯眯地回答,这一次,她很干脆的将月满楼也卖了。
月满楼斜睨着看她,眼中带上了微微的笑意,“怎么还要我的名义?”
“谁叫我的名字不够响亮呢?”萧堇颜故意遗憾地说。
月满楼噗嗤笑了出来。
楚宣烨还真的在考虑她的提议,虽然说用别人的字画,不如用萧堇颜的字画好。不过想想,要是用了别人的字画,到时候是不是还可以多增加几个潜在的客人?
这么一想,他算是勉强同意了萧堇颜的方案。
“你们到书院去走一趟,再到各府去问问,就说爷和月满楼的铺子开张,需要一些字画。”楚宣烨大刺刺地说。
“是,爷。”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丁乙和丁丁最喜欢跑腿了。一转眼两个人就跑的没了踪影。
萧堇颜见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楚宣烨的个性属于说风就是雨,有了想法以后,他吃完丢下饭碗就兴冲冲地不见人影。
月满楼和萧堇颜相视一笑,两个人结伴又回来了百花楼中。
随着萧堇颜和月满楼的培训,百花楼中的姑娘和小倌果然开始严格要求自己,他们对萧堇颜再也不敢小看。
花娘子亲眼看到百花楼一点点儿发生改变,更是投入了无比的热情进去。
下午的时候,萧堇颜早早就和月满楼回去了,顺便还拐入书院去接两个孩子。
“萧公子。”没想到,随着萧堇辰和小堇春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包子。
“莫公子。”萧堇颜诧异地看了小包子一眼。
“萧公子还是叫我莫清歌吧,或者叫我清歌也好。”莫清歌有些兴奋,他这些天正琢磨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到萧家去了。
这不,机会立刻送上门来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萧堇颜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们在一个班。”莫清歌兴奋地回答。
“嗯嗯,我们一个班,我坐在他前面。”堇春也兴高采烈地回答。
班级里有熟人,他放心多了。
萧堇颜看到两个小家伙站在一起殷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那,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
“放心好了,我罩着他,在书院中没有人敢欺负他。”莫清歌拍着小胸脯做了保证。
萧堇颜闻言笑了起来,怎么听起来和现代那些小痞子的语气一模一样。
“那我就将堇春交给你了。”堇颜笑着说。
“好。”
“少公子,该回去了。”相府的小厮过来催促。
莫清歌恋恋不舍地看了萧堇颜一眼,然后才上了马车。
“我们也会去。”萧堇颜转头笑着对两个小弟兄说。
“能适应吗?”萧堇颜关心地问。知道堇春班级里有熟人在,她放心很多。但堇辰有些不合群,心思重,她还是比较担心。
“很好。”萧堇辰微笑着回答,“没有人刁难我,不过射箭我有些跟不上。”他也没有隐瞒。
“刚练习可能生疏,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月满楼微笑着说。
月满楼对待萧堇颜好,萧堇辰一直看在眼中。相比较而言,他在月满楼面前也比较放得开。
“我会好好努力,不会给二哥丢脸的。”堇辰下了保证。
“不用逼着自己。人无完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所有的东西学会。”萧堇颜并不喜欢堇辰将他自己逼得太死。
“我知道了。”堇辰淡笑着答应,“我会量力而行。”
总体来说,开学第一天的情况很不错。主子心情好,下人们心情也就跟着好,整个萧宅子里全是欢声笑语,甚至月满楼也留在这边吃了晚饭。
“和萧堇颜的弟弟一个班?”相府内,相爷也知道了莫清歌和小堇春分在一个班级,“他可是比你小一岁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的学问好,夫子特意让将安排高了一个年级。”莫清歌兴奋劲还没有过,“以后我就可以常常到萧家去玩了。”
“整天就知道玩,可不能耽搁了功课。”莫无尘呵斥他。
“孩儿知道,说是去玩,其实也是为了向萧公子讨教。”莫清歌还是挺怕自己父亲的,连忙收敛态度恭恭敬敬地解释。
“下一次沐休,你请他们到府里来玩。”相爷笑着对莫清歌吩咐。
“是,祖父。”莫清歌顿时乐坏了,差点儿跳起来,“过几****再对堇春说。”
相爷和莫无尘看到他年纪虽然小,做事却很稳妥,都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