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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愉快的度过了一个上午,吃了送到嘴边的清蒸海鲜,又困又乏累的直接搂着陈晓帅睡着了,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有种度假的感觉。
如果可以,就这样也好。
可天公不作美,下午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海风呼啸的把帐篷和生活用品几乎都催散进了林子里。
我抱着陈晓帅来不及顾着其他,先把孩子送回到了卡在礁石上的游艇,终于还是没能没能过了自己那关,返了回去。
大雨瓢泼的,秦楚楚扶着秦永华,沿着海边,海水的拍打往我的方向挪步而来。
我去帮她,她没吭声,也没个笑脸。
回到船舱里时,秦永华已经奄奄一息,快死了似的,一直抓着秦楚楚的手。
秦楚楚坐在一边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流……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陈晓帅很害怕外面的雷雨声,尤其是再船身晃动的情况下,钻进我怀里的小身子瑟瑟发抖。
“不怕,妈咪再呢。”我下意识的安慰。
“妈咪你不怕吗?”陈晓帅抬头胆怯的看我。
“妈咪不怕,当你长大,就更不怕了。”我连忙回应,用力的抱紧他的身子,心底异常的平静,如果换做曾经,我已经怕的吱哇乱叫,想这个,想那个了。
看着我们,秦楚楚嘴角牵起一抹苦涩,不知道为什么,把秦永华抓着她的手拨开了,站起身,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我有点呆,风大让我不得不起身,去关舱门,可是看着站在暴雨中抓着栏杆即将被吹入大海里我秦楚楚,我又过不去自己的那关,“喂,进来啊!”
我喊了一声她并没有听到……
我急了,只好去拽她,再不关上门,雨水都进船舱里了。
秦楚楚没有挣扎,直接跟我进了船舱,进门时,浑身冷冰冰的,身上啪嗒啪嗒的滴水,行尸走肉一般没知觉似的,坐到了秦永华身边。
我拧了拧身上衣服的积水,才去抱陈晓帅,怕他冻着了,四处翻找,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秦楚楚忽然起身,从最上面的柜子里翻了两条大毛巾仍给我们,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空空的柜子,下意识丢回去了一条,只把手里的给陈晓帅擦身子包上他。
“妈咪我们可以一起盖。”陈晓甩把毛巾的一角盖到我身上。
我们相互抱着蜷缩再角落里,静静的等,生死祸福难料……
秦楚楚把毛巾盖到秦永华身上,自己一个人蜷缩到了另一个角落,抱着双膝发呆,时不时看看我和陈晓帅……
雨一直都不停,船舱里开始漏水,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空气都稀薄了似的。
陈晓帅好像发烧了,身上滚烫的,我好生心疼,“帅帅,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没有啊。”陈晓帅很无力的回应,躺在我怀里随时都要睡过去似的。
我摸着他的头,轻声讲了曾经我给他讲过的故事……
很幼稚的故事,却让秦楚楚掉了眼泪,呆呆的,没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流着眼泪。
天亮了,雨才停,我们好冷,即便是秦楚楚也冷的发抖,我明显感觉到自己也发烧了。
陈晓帅的头很热,几乎已经烧到闭着眼睛睡……
我很心疼,抱着他出去到甲板上,背风晒太阳。
秦楚楚也出来,扶着秦永华到甲板上,“生火都生不起来了,哪里都是湿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不能在等了,这根本就呆不下去。
我下船到岸边,用手直接开始挖沙子……
“你有做什么。”秦楚楚走过来,冷冷的问。
“求救,我可以死,我儿子不可以。”我继续挖,尽量把SOS字母挖的深,挖的宽,挖的大。
秦楚楚眉心拧了拧,上前来阻止我,“不准挖。”
“难道你要等死吗!”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爆发了似的,撕心裂肺冲她吼道。
“只要再这里等,我的人就会比救援你们的人来的快!我最后发出的定位应该就再这个岛附近!”秦楚楚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
“原来,你一直盯着篝火,不让它熄灭,还有非要跟我们再一起,就是怕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竟对她失望?
天呐,我疯了,对她何谈失望,她就是个恶魔!
我摆正心态,推开了她,继续挖,她又来阻止我,把沙子往坑里填,我崩溃的去推她,大吼着,“不要拦着我!帅帅还小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忘记了当初这个世界对你是多么残忍了吗!”
听到我这话,秦楚楚呆住了,填沙子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我含着眼泪继续挖,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又出了血渍,很疼,扛不住,只好去找来粗点的木棍借力。
秦楚楚静静的看着我把第一个S挖完,竟也动手帮我了。
我看着她很卖力的挖沙子,莫名的心里有些触动似的。“为什么。”
“听天由命。”秦楚楚只是这样道,隔了会儿,不禁又补充,“我是为了李轩,不是为了你这个女人。”
我愣了愣,迟疑了下,忍不住问她,“你一直恨帅帅,但是始终下不去手,对吗?”
秦楚楚停了下,抿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应我,继续挖沙子……
挖好字母,我和秦楚楚回去找帐篷和工具,但都被海水冲走了,只能先找吃的,鱼也都游走了似的,直到正午,才再林子里,打了几个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果子回来。
我和秦楚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最终决定自己先试吃,“早死早投胎。”
不等我说什么,她直接就开始吃了,吃了几口,似乎感觉味道还成,又继续大口吃。我也那了一个样貌丑陋的果子,大口的吃了几口,有点甜,隔了两个小时,确定没什么,才孩子和老人吃……
我抱着陈晓帅沙滩上,守着几个果子,和偌大的字母,静静的只是看着天空,盼望着奇迹从天降。
秦楚楚扶着秦永华坐在一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竟然和你有点革命情谊了。”
我苦笑一声,没有回应。
静静的做了很久,夕阳西下,忽然,望着天空的陈晓帅兴奋的挣脱开我的怀抱,指着蓝色天空上的一个圆点,“妈咪,你看,那是飞机吗?”
我一惊,连忙站起身,顺着方向望去,果然,那架直升飞机渐行渐近,隐约能听到螺旋桨快速旋转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