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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如同罗刹般,带着死亡的气息。
那两个人吓得忙跪倒在地,颤抖的说着:“阁主……我们……我是奉了中……”
两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喉咙处咕咚咕咚的向外涌着鲜血。
没有人看到两个人是被何物所伤,只是人群更安静了。
君临负手而立淡淡的重新扫了一眼人群,顿时人们都将头低的更深了,生怕那下一个倒在地上的是自己。
君临转回身,望向长安,那心便狠狠的疼痛起来。
只见长安用手中的啸风枪支撑着有些虚脱的身体,散落的发髻遮盖了她满是血的脸,身上浅色的长衫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本色。
从那碎发中透射出一抹复杂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君临。
凌耀见到是君临,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却又紧绷了起来,君临……会不会伤害皇兄?
“过来。”君临轻启嘴唇,言语柔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对长安说道。
那话语透过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冲进长安的耳朵里,长安微动,慢慢的站直了身体,轻抿着嘴唇,定定的看向君临。
顿时,两股子凛冽的气息碰撞在一起,似乎时间都静止了起来,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凝固极了。
忽然长安手握啸风枪一动。
“仓亮亮……”
长安舞动那啸风枪直直的指向了君临,下颚微扬,轻启嘴唇,淡漠而疏离的问:“我只问一事,此事……你可知否?”
君临的眉头一动,脸上微变,却没有回答长安,重新说:“过来。”
只是这次的语气明显带着浓重的压抑。
“可知否?”长安眯着眉眼,紧紧的盯着君临,厉声问道。
长安那带着煞气的声音,让君临身后的大片人群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子是何人,竟用这般与其同阁主讲话……
君临紧紧的抿着嘴唇,在长安的逼视下,缓缓的沉声说:“知道!”
那话说的轻描淡写,君临也妄图这句话在长安的心里也是云淡风轻,只是那简单的两个字,却掷地有声的响彻在长安的心里。
凭空的,长安原地倒退数步。
终于,她所爱的这个男人在这场局里面扮演的角色明了起来……他从来都知道,知道逍遥阁要助凌熠夺宫,知道她慕长安在这场夺宫的局里面充当一个重要的棋子,知道……这一切的一切。
长安扬天大笑。
那笑声让君临的心细密的颤抖起来,他是害怕她如此的。
“我不知中阁老会杀你……”君临有些慌乱的解释着。
长安低下了笑出了眼泪的脸,忽而抬起头射向君临的目光中带着寒刺。
“我要他们夫妻二人一世安宁!”长安沉静的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凌晖和湘妃二人,看着君临异常肯定的说道。
“好!只要你过来!”君临立刻答应道。
而那站在人群的里凌熠却慌乱了,刚想说话,却让一旁的徐老堵住了嘴,示意他不能言语。
长安回过头对着凌耀说道:“耀侯爷,你和野朱一同护送皇上和湘妃过去吧。”
那狼狈不堪却一脸正色的凌耀眉头紧蹙,盯着长安,用眼神询问她,长安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凌耀没办法带着凌晖和湘妃想要过去,而就在此刻,凌晖却眉眼泛红的望向了长安,深情而哀伤的问:“你……究竟是何人?”
放在一直在长安的身后,看着她手中的啸风枪,还有那奋勇杀敌的样子,凌晖恍惚了双眼,那个身影除了自己埋藏在心底多年的人……还会有谁,只是为何却这般光景?
长安有些苍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皇上,只需记住我是墨白,然后……守护好身边的人,便好。”
那凌晖听后扬天长叹,深深的向长安施了一礼道:“凌晖多谢墨白姑娘舍命相救。”
说完那话,手握着一旁的湘妃,同凌耀一同大步的向前走去,眼角滑落两行眼泪,脸上带着悲伤的释然,眼见到她还自由自在的活着,便好,也终于可以不再为她去做这个痛苦至极的皇帝……如此甚好!
凌耀将凌晖和湘妃送到了对面,同君临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言语里带着玩味和怨恨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只是这次……你玩大了!”
君临侧目,看着那一身落败,发髻散落的凌耀,下一秒凌耀便笑的没心没肺起来,流里流气、大摇大摆的带着凌晖和湘妃离开了,身后跟着浑身是血的野朱。
“听话,过来。”君临目光放柔和,对着长安说道。
说那话时,他身后的逍遥阁一干众人都震惊,今日见到了阁主的太多次首例,但却终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长安用啸风枪点地,上了一旁的马,君临眉头紧蹙,冷声道:“你不怕我杀了凌晖……”
长安眯着眼眸,藐视着君临,冷漠而寒凉的说:“你敢!”
君临的脸阴森的恐惧极了,的确他不敢,他深知长安重情重义,自己若是真杀了凌晖,她说不定会同自己拼命。
长安深深的看了君临一眼,这个利用她伤害了那个她最不想伤害的人的男子,心一横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身上,那马儿便撒了欢儿一样的飞奔了出去。
君临狠狠的一攥拳,低吼道:“追!”
那话语刚落,平江便带着一对影卫骑马冲了出去。
长安策马扬鞭,疯狂的奔跑着,她要离开他……那入秋了的深夜,风开始有些微凉,刮在她的脸上,带走了她眼角的眼泪,留下来嘴角的坚毅。
她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平复自己内心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从未想过自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被人利用的棋子,而自己深爱的男人还在这局里面扮演着那么重要的角色……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长安回头便看到君临一身黑衣骑着马跑在最前头,旁边平江后面跟着一对训练有素的人马。
“呵呵……”长安冷笑着,从未想过哪一天,自己也会如今天这般拼了命的去逃离他。
长安眉眼一横,又狠狠的扬鞭,身下的马便疯了一样的跑了出去。
前面那个狠绝的要离开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君临咬着嘴唇,眯着眼眸,紧紧的盯着那个在漆黑夜里如影子般穿梭的她,心里狠狠的想着,当将她抓回来时,定然要好好的收拾她。
长安飞快的跑着,忽然前面隐约的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同样策马扬鞭,直奔长安这个方向而来。
长安心里一愣,放慢了速度,是逍遥阁的人,想来也不是,自己跑的路线是胡乱的,怎会让身后的人抄了近路。
同样长安后面的君临也发现了那一大队训练有素的骑手,一挥手,身后的影卫也都放慢了速度,戒备的观察着局势。
那一大队动作敏捷的人马越来越近,慢慢的为首的青衣小生在月光下映出了脸来。
长安心里一动,是李展?
那个顾云城云兄身边的贴身护卫,为何会来到南楚?
同时,李展也看到了那立在马背上浑身是血的长安,立刻拉紧缰绳,跟随着身后的暗卫也都停了下来。
“前方可是长安姑娘?”李展在马背上借着月光,恭敬的询问道。
长安也停下来,说道:“李护卫,真是在下。”
长安那话说完,李展忙下了马,身后的人也都下来。
李展快走几步,上前施礼道:“长安姑娘,属下奉皇上之命,恭迎姑娘回宫。”
长安一愣,云兄要自己会东陵?他还是曾经的心思么?她回过头瞥了一眼那隐没在黑暗里的君临,不用看清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骇人的气息。
一时间长安心虚混乱极了,连带着坐下的马都跟着原地打着转儿。
“姑娘,皇上危在旦夕……只求能再见姑娘一面!”李展看着长安迟疑犹豫,接着急切的说道。
长安一愣,震惊的问道:“云兄危在旦夕?怎会如此?”
长安记得南楚风月居一直给自己的消息里,并没有说云兄遭难之事。
“属下不便多说,还请姑娘一同回宫!”李展深深的叩首,恳求道。
长安陷入了两难,但一想到那个待自己亲切的如同兄长的云兄,心里焦急的说道:“好,我们快些上路。”
说完那话,便骑着马走在了前头,李展见状,冲着暗卫们使了使眼色,立刻上了马,跟上了长安。
而那些暗卫则稳稳的守在后面,以防后面君临的人追赶上来。
君临眼睁睁的看着长安被东陵的人带走了,刚要扬鞭去追,却被平江拦了下来。
“阁主,我们人少,况且还要回去解决中阁老的人……还是不要露面,以免日后营救夫人麻烦。”
君临狠狠的握着手里的缰绳,那枣红色的马的蹄子不住的在原地踏着步。
他知道平江说的是实情,身后的影卫是自己在逍遥阁的中流砥柱,决不能有一丝闪失,而前面李展带着东陵皇宫暗卫个个都是大内高手,争斗起来定然讨不到好处,还可能暴露了自己同长安的关系,引起顾云城的猜疑。
只是就这样看着她从自己眼前被别人带走,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她抛弃了自己一样,而自己永远失去了她一样,君临红了眼睛,狠狠的压抑着胸中的要爆炸的气郁,像是要窒息一般,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哇……”一口鲜血喷出了君临的体内。
平江忙上前,却见君临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用手一挥,然后狠狠的抹掉嘴角的鲜血。
他眯着眼眸,瞪着长安消失的方向,如冥音一般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的夜里:“长安……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