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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歌这话一出,院里的丫鬟小厮顿时都跪了下去,喊道:“奴才不敢,且饶了奴才吧!”
“二小姐这是什么话,府中的奴才哪能说换就换。”楚姨娘不满的皱了皱眉,这事要真的做了,她精心培养的丫鬟就都废了。
“那依姨娘的意思,就是让府中的主子都看着下人的脸色行事了,下人日后犯了错也不能惩戒,万一寒了下人的心呢?”尹清歌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姨娘这么做,是没有寒了下人的心,可是姨娘不怕寒了父亲的心么?父亲将后院的事交给姨娘,姨娘就是这样处置的么……”
楚姨娘余光看见尹尚书的脸色变了,目光也冷了几分,顿时有些慌了,打断她的话,强笑道:“二小姐定是误会婢妾了,规矩就是规矩,只是这张嬷嬷行事稳妥,今日的事情怕是张嬷嬷一时冲动,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
“一时冲动?”尹陌冷笑一声,眸中满是暗色,沉声道:“姨娘真是好借口,张嬷嬷不尊主子,方才还开口狡辩,意图蒙混主子,这样没有规矩的奴才,要是放过去,日后定是个祸害,我倒是觉得打杀了去,以儆效尤为上!”
“老爷……”
“父亲觉得呢?”尹陌直接转身看向尹尚书,淡淡道:“我离京多日,竟不知道妹妹过得这样的日子,当今皇上注重嫡庶尊卑,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父亲的声名定会受到影响。”
看着楚姨娘和尹清歌,尹陌对峙,尹尚书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听到尹陌最后一句话,心中顿时有了决断,语气异常坚定的冲着门前的几个婆子喊道:“还不快将她拉出去!”
“姨娘,姨娘你救救老奴啊!老爷!老爷,你饶了老奴这一次吧!”张嬷嬷挣扎着喊道,几个粗使婆子很快的从怀中掏出帕子塞了她的嘴,硬硬的将她拖了出去。
“老爷……”
楚姨娘还想开口,尹尚书直接打断了她,沉声道:“你不必说了。”
“按规矩打她二十大板,再让府中的丫鬟都来观刑。”尹尚书刚沉声吩咐完,楚姨娘顿时脸色煞白,十指紧紧的攥着帕子,老爷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张嬷嬷,还让人观刑,这不是当众打她的脸么。
楚姨娘恨恨的看了一眼尹清歌,尹清歌,今日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来日我定要还回去!
很快的,府中的丫鬟就聚齐了,看着张嬷嬷被人强压在长凳上,小丫鬟顿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好了,开始吧。”尹尚书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立刻就有几个小厮拿了厚厚的板子上前。
“啪!”板子一次接一次的打在张嬷嬷的身上,厚重的木板和皮肉重重的接触,张嬷嬷神色痛苦,喉间发出了呜咽声,因着口中堵着帕子,显得更加痛苦了一些。
等到二十板子打完的时候,张嬷嬷已经没了多少呼吸,瞳孔也渐渐涣散开来,身后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湿,按着她的粗使婆子也面色煞白,连呼吸都放轻了。
一个粗使婆子大着胆子上前,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张嬷嬷的鼻下,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后,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道:“老爷,还活着……”
尹尚书随意的点了点头,“带下去吧。”然后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奴才,沉声道:“今日之事,皆因张嬷嬷对二小姐不敬,都记住,以下犯上就是张嬷嬷今日的下场,往后做事都切忌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揣摩清楚了!”
“是。”院内的丫鬟都颤抖着跪了下去,这张嬷嬷可是楚姨娘身边的大嬷嬷,如今竟然因为一个不受宠的二小姐被打成了这样,一时之间,院中的众人看向尹清歌的目光就变得敬畏害怕了起来。
“好了,都会去做事吧!”尹尚书淡淡的说了一句,丫鬟们很快的就起身离开了,脚步声都放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