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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九渊这一举动来的有些突然,让钟白有些猝不及防。
“九王叔,你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么?”
钟白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比自己的手大出近乎一大半的手格外冰凉。
感觉手上的每一块皮肤都被他的手染凉了,本来自己的手还有些温度,可也逐渐的变凉了。
难道这人是病糊涂了?
“你方才做了什么?”
“方才?”
钟白也有些疑惑,这人抓着自己的手,问方才做了什么,方才不是一直在他跟前伺候着么,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问?
“方才天倾不是一直都在九王叔跟前么,九王叔何故还问天倾做了什么。”
“本王是如何上岸的?”
这话一出,钟白有些愣,随即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问的是他方才溺水那会儿?那在水里……还有上岸后的人工呼吸他记得吗?如果记得的话那也真够丢人的。
“自……自然是天倾将九王叔拖到岸上的,九王叔……您昏迷了,应当不记得当时的事情吧。”
钟白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
“本王若记得,何故还问你一遍。”
听到这话,钟白立即松了口气,那就说明他不记得,还好还好。
南宫九渊将钟白此刻的表情一一看在眼底,眼神越发高深莫测。
“如此倒也是,是天倾愚钝了。”
钟白脸上一脸轻松,幸亏他不记得了,否则还当自己故意吃他豆腐了,这古代的人哪里知道人工呼吸是在救人,定会以为是趁着昏迷的功夫吃豆腐了,况且这九王叔又是天人之资,一般的女子定然是巴不得攀上点关系了。
“你胆子倒是大,竟拉着本王跳湖。”
南宫九渊语气听起来有淡淡的责备,钟白当即愣住,看吧,这九王叔这会儿要来算账了。
“呃……天倾也是怕那人追了过来,况且当时周围也没有哪里比水下更安全了,天倾的鲁莽让九王叔身陷险处,还望九王叔从轻处罚啊。”
对,认错,及时的认错,是她当时硬拉着人九王叔跳下去的,人家怪罪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几时听见本王说要惩罚你的?”
“嗯……是不曾听见,那个……九王叔您是不是冷了,离那火堆近点吧,好暖暖身子,您本就感染了风寒。”
实在是手被他握的有些紧了,而且他的手又那般凉,感觉怪瘆人的。
钟白作势抽出自己的手,她以为自己说了这话,那九王叔就会自然的离火堆近些,进而放开她的手。
可那人怎的还握着她的手不放,真尴尬。
钟白心里吁了口气,索性将自己另一只手也盖在他那只冰凉的手背上。
只是握个手而已,简单点事。
钟白将自己的身子挪到离火堆近一些的地方,试图将手烤热。
是他自己不放开的,自己将手盖在他手背上,看他这下还放不放手,若是不放就当自己给他暖手了。
简单点事,反正她觉得没什么。
南宫九渊眼神飘向钟白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又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又扫向钟白的脸。
钟白并没有看他,而是又将手伸到了离火堆近的地方,将手烤热又继续覆在他手背上。
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尤为自然,像是在做着一般的平凡事,虽自然,但在南宫九渊眼里却又显得格外认真,已经几个时辰了,她一直在不停的忙碌着,虽然时不时的小声偷偷的抱怨几声,但仍旧没放下不做。
谁敢抱怨,在对着这般风华的九王叔,怕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
天色逐渐晚了起来,屋子外面还在不断的响着下雨的滴答声,屋子里只有一堆火来照明,那暖黄色的火光映在二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朦胧。
钟白眼神随意的飘向南宫九渊的脸上,想要观察一番他的脸色好些了没有,只见他又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钟白以为他是病的睡着了。
小心的拿开自己的手,渐渐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这才心下安定,手着实被他握的久了些,握了握拳,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起身给他将外衣披好,严严实实的,因为晚上气温会下降,他本就感冒了,定不能再受凉了。
正准备坐到旁边,可这时候 ,她的脚似乎踩到了一根木棍,猝不及防的,她的身子猛然间的滑倒,身子猛地倒在了南宫九渊身上,脸还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钟白胸口突突的跳,等待着这人的教训,可是等了许久都未见说话,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细细的观察着这人的表情。
只见他仍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还别说,这九王叔长的倒真是不错。”
近距离看着他,确实是绝美的。
钟白抬起手来将手掌覆在他的额头,想试试热度,可这一试,他额头竟也是极为透凉。
难怪他没有醒,原来他是被冻到睡着了。
这可怎么办,已经烧了一堆火在这也不顶用,他的身子怎么如此虚弱。
正准备起身,却看到南宫九渊眉头慢慢紧皱,身子也有移动的迹象。
“墨羽,给本王加床被子。”
他闭着眼睛,如同梦呓一般说完这句话,钟白便理解为他是在说梦话,并且他现在很冷。
唉!上辈子欠了你的!
钟白侧身到南宫九渊身边,伸出双手将那人拥在怀里护住,本就瘦小的身子还抱着一个比她大上许多的身子,样子显得格外滑稽,就像一只松鼠攀在了一只熊猫身上一般。
钟白也很无奈,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希望这九王叔病的不要太重,安全过了今晚就好。
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钟白很快的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钟白便醒了过来,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以为南宫九渊就这么走了。
“真是的,走了也不叫叫我,还好心照顾他呢。”
钟白小声抱怨着,起身的时候才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粉白长袍,是南宫九渊的衣服。
钟白起身,又拿起衣服出了门,发现天气已经晴朗,东方也渐渐升起一道光芒,空气格外清新,这样的天气,让钟白的心情好了许多。
“走了怎么连衣服都不拿?难道是因为要给我盖上?怎么可能。“
“话说他这一大早就走了吗?他身体好了?”
没想那么多,便准备离开这了。
刚转过身子,差点没撞掉她的鼻梁。
没想到这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她的身后,一袭白衣,负手而立,衣袂翩然。
钟白立即后退了两步,可能是这人个头有些高还是别的什么,总让她觉得离这人越近,自己便感觉极有压迫感。
钟白瞧了瞧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件粉白长袍,又看了看南宫九渊没有穿外衣,只是一身窄袖长袍,腰系一条白色玉带,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昨日明明被她扯到了水里,衣物上也沾有泥土,而现在居然是一尘不染,脸色相对于昨天要好上许多,唇色也不再是昨日那般苍白,红润了许多,不知道是初升的太阳映射的光芒还是什么,这人就像是从光里走出来的一般。
随即反应到似乎自己瞧了他了太久,赶紧拿着手上的长袍走到他身后。
“九王叔您怎么不穿外衣,您昨日感染了风寒,晨起湿气重,还是披上外衣吧!”
有些尴尬,钟白在这个身子上年龄只有十五岁,又是女子,个头实在不及这九王叔,拿着衣服,有些够不着那人的身子。
钟白跳了两下,才将那袍子勉强搭上南宫九渊的肩上,还有些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
钟白又走到南宫九渊面前,踮起脚尖想着从他的肩上将那衣服扯过来,整理整齐,而这人看着她如此艰难的帮他整理衣服,也没见说是自己自力更生一下顺手整理,只是一味的看着她忙活又够不着的样子。
钟白心里有些不满,这人怎么跟个大家闺秀还矫情。
无奈的转了转眼珠,踮起脚尖帮这人整理衣服,反正也就今日一早了,一会大家分道扬镳,就再也没有什么牵扯了。
忽然间,钟白感觉到自己的腰际被两只手控制住。
钟白小心的打量自己的腰,却发现南宫九渊居然两手束缚住了自己的腰。
钟白将眼睛瞪的老大,盯着眼前这人。
“你想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钟白赶紧将搭在他身上的手收了回来。
“帮您整理衣物啊,九王叔你不是看见了么,怎么还问。”
“既然如此,那九王叔您自己整理吧。”
钟白见他没有说话,便准备推开他的手。
可是,更没想到的是,那人竟扶着自己的腰,又挪近了几分,生生的让钟白的鼻子碰到了他的胸口。
独特的味道让钟白有些心神荡漾,但随后理智战胜了她心里丝丝的怪异。
钟白缓缓地抬起头来,盯着南宫九渊的脸,虽有些困难,但她还是努力的注意他的表情。
今日这九王叔倒是格外奇怪。
“你接近本王有何目的?”
听到这话,钟白便明白这九王叔是何意思了,自己为他忙活半天,这人还当自己是不怀好意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抬起双手,用力推开这人的身子,嘴角邪笑。
“是啊,九王叔芝兰玉树,玉树凌风,当然是谁人都想要接近了,九王叔是否以为天倾也是这般想的?”
这个样子的钟白在南宫九渊眼里如同一个精气十足的小妖怪。
“有何不是?”
听这话,钟白心里更气愤了,是,你是气质出众,你是长的美,可那又怎样,不一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容貌,便觉得任何人都会为你倾倒吧。
“既然九王叔如此以为,便就那么以为吧,毕竟除了这个……天倾在九王叔眼里似乎也没什么理由来帮助您了吧。”
她再怎么样也是个有志气的人,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为了那些俗透的原因来接近他,要不是看在之前他帮过自己的份儿上,她才懒得理他。
南宫九渊看着钟白的眼神有片刻的讶异,但他并没有说话,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
“九王叔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如此九王叔便自个儿回去吧,天倾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