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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之后,我和余昔准备好了结婚所需要的一切事宜,包括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到婚纱影楼店拍结婚照,联系酒店,布置婚房,发送请帖等等。因为本着一切从简的原则,操办起来相对十分简单,一个星期就把所有事情搞定。
婚礼前一天,余昔的父母和二叔从北京飞到江海,我安排他们住在了皇朝大酒店。余昔父亲的身份太特殊了,因此这次江海之行我们向所有人保密,只是向市长覃康打过招呼,不过也提醒他务必不要告诉市里和省里的领导。如果余家人到江海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那省里和市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排队来见他们,想安安静静吃顿饭都难。
婚礼当天,余昔穿上了洁白的婚纱,打扮得美轮美奂,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已不再年轻,但仍然风姿卓越的女人,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之情,猛然就回想起十几年前去北京上学时,第一次遇到余昔的那一天。
那一天阳光很好,秋高气爽,我在校园里第一眼看到余昔时,是被她如秋日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所吸引,那时候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丽无瑕。我当时的感受先是感到无比震惊,而后一阵头晕目眩,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形象,当时就忍不住想冲上去,将所有最美好的词汇描述在她身上。
而今天,这个美丽的女人居然真的成了我的妻子,美梦成真,眼睛望着余昔,心里荡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余昔的精神状态也很好,容光焕发,眼神里溢满了幸福。
酒席安排在皇朝大酒店,因为只请了一些必须要请的亲朋好友,我只订了六桌酒席,分在三个大包房里。人数我们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其中五中是十人位,主位是十六人的大桌,根据发出去的请帖计算,应该是绰绰有余,可当天来的人之多,远远超乎了我们的预期。
距离婚礼仪式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我就发现,六桌酒席已经坐满了人,陆续还有很多人到来,后面来的人已经没位子坐了,只能站着。不知道是这些人是哪冒出来的,很多人我们根本就没邀请,可人家来了同样得笑脸相迎,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站在那里。
于是赶快又通知酒店多增加了几桌,可还是不够坐,来的人越来越多,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几乎把皇朝大酒店餐厅都挤满了,根本就坐不下这么多人。
搞到最后实在没招了,我找了几个人,替我去门口挡人,凡是没有请帖的,干脆禁止进入了。可仍然没有用,仍然不断有人到来,虽然大部分人被堵在了门口,可这些人始终不肯离去,拥堵在门口。
这种状况出乎我们的意料,好端端一场婚礼搞得人心里犯堵,好在没几个人知道余家人的身份,否则还不知道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十二点钟的时候,婚礼如期举行,在交换完结婚戒指后,我和余昔手拉着手,司仪问道:“新郎唐亮先生,请问你愿意请余昔作为你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这个程序在影视文学作品上经常见到,可如今轮到自己,心头居然涌起一种别样的感受,心情顿时沉痛起来,生老病死,贫穷富贵,我们是否真的能一生守护呢?
主持人见我沉默,又追问了一句,我连忙点点头,大声说道:“我愿意。”
司仪接着问余昔:“新娘余昔女士,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谁也没有想到,余昔这时候忽然哭了,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哽咽着点点头,说:“是的,我愿意。我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余昔说完这段话,全场响起剧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余昔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胸膛,我的眼睛也开始湿润,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用一个长达一分钟的深切拥吻,结束了仪式。
然而在与余昔相拥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突然滑过李红的忧伤的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我的心却猛地一阵绞痛。
李红,这一生,我只能辜负你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