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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氏子弟的文章大多比较中庸。
“你的文章像为父的风格,四平八稳,用词严谨,言辞精研,只瞧一遍读不出韵味,至少得看两遍,而考官阅卷,谁看两遍,都是看一遍的。”
洛俪在郁、林二位大人那儿挂上了名号,郁祭酒知道梁励是洛俪,林学士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二人肯定会留意“梁励”的文章,这多看几遍,韵味一出来,就不会被埋没,但四平八稳,太稳了,中庸了,就失了风格。
洛俪原想着靠着真本事获胜,结果又“作弊”了,文章是她的文章,却是借鉴了几个人的优秀文章拼凑修改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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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五日,皇帝颁下纳妃旨意,着礼部准备册封大典,于三日后迎娶杨丞相嫡女玉梅为淑妃;同日迎窦国舅之女窦华浓为德妃。
三月二十八日窦华浓要入宫为妃,这会子,她还在外头游山玩水。
这与早前商量的一致,只要窦华浓入宫,抢在杨玉梅那个病秧子之前诞下皇长子,窦家就有法子助她在后宫站稳脚步,得拥权势。
窦国舅接罢圣旨,送走宫中宣旨太监,厉声道:“还站着作甚?三思,派人寻找华浓,务必要赶在三月二十八日把人带回来。夫人抓紧预备一下,三月二十八吉时送女入宫。”
窦夫人迭声应“是”,脸上含着笑,以前多少次,差点就将窦华浓许了旁人,就算失贞,名声不好,皇帝还不是要看着窦氏的权势上乖乖娶她女儿为妻。
宫中,皇帝、杨丞相与东锦衣卫指挥使聂志强正一处商议。
聂志强揖手道:“启禀皇上,臣已寻到窦华浓的下落,此女于昨日一早抵达应天府窦家田庄别苑休憩。”
皇帝阴厉地道:“若不是她,玉梅怎会变成如此的病弱模样。”
他握紧了拳头。
杨丞相最满意的就是皇帝这些年对杨玉梅痴情未改。
聂志强娶的是杨丞相的庶长女,若皇帝娶了杨玉梅,他们就成了连襟,更要手足相望,且聂夫人与杨玉梅姐妹情深。
皇帝因着当年窦国舅毒害他的事耿耿于怀,“聂大人,照之前的计划办。”
聂玉强应答一声“是”,嘴角掠过一丝快意。
三月二十七日,皇帝发生了一件大事:御前四品侍卫卢淮安带东卫锦衣卫在应天府寻得窦华浓,此女正在窦家的乡下庄子里与两名英俊男子淫秽。
窦家护院长为了抢人,与东卫锦衣卫大打出手,在应天府更是闹出了人命,被应天府知府报到了朝廷。
皇帝闻后龙霆大怒,指着窦国舅的鼻子大骂:“窦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淫/乱不堪,还敢引荐入宫!窦承嗣,你这是意图混肴皇家血脉!朕告诉你,再敢将这样的女儿配与朕与皇族子弟,你就是居心叵测……”
杨丞相想着自家女儿原是要做皇后的,被窦国舅指使女儿出来闹腾,害得杨玉梅年近二十还未出阁。窦华浓出了丑事,于他大有益处,怎么可能放过,领着保皇派一干臣子死命地弹劾。
更有臣子拿出证据,力证当年窦华浓在江南回京之时,在船上拘了几个英俊少年供其享乐,其间还有一个自称是受害少年母亲、弟弟等数个“人证”,悲苦不已地讲述窦华浓种种“罪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哭道:“那日,我与哥哥在顺天府码头送我母亲、妹妹去钱塘走亲戚。突然,有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女过来,指着我哥说‘这美人儿我要了’……”
窦国舅原不信,可这少年将窦华浓素日作恶市井时的语调、模样学了个九成像,一些认得她的人全都信了。
“不由分说,一挥手就让同行会武功的女护卫将我哥强行拽拉上船。小子四下求助,虽有官府相助,怎耐船行得快,没一日就出了顺天府境内,自那之后,我哥哥再没回来……”
自有强抢民女的,这女子作恶,强抢民男还是少之又少。
杨丞相面露鄙夷,问那妇人道:“这位民妇,你有何冤屈,不妨当朝讲来。”
妇人连声悲啼大哭,“民妇是运河畔,在姑苏码头靠打渔为生的,丈夫得闲在码头揽些小活。民妇丈夫在姑苏码头是出名的俊男,虽然人长得黑些,可身体壮实。
那日他去码头替人搬货,因赤着长身,露了一身健壮筋骨,据当时与我丈夫一道的族弟所讲。那日有一艘大船靠岸,一靠岸,从船上下来两个武功高强的凶恶女子,自称‘我家姑娘瞧上你了,让你上船服侍’将他强行带到了大船。
待民妇听闻,大船已驶至运河中央,民妇摇着家中小船追了两日,没想后来就跟丢了。民妇天天在码头盼望丈夫回家,这一等就是五年,再没见过丈夫归来……”
窦华浓这都是什么喜好?看男人长得健壮,就以为美,硬是强拉上船。
这种女人,谁家敢娶,谁又敢要。
皇帝可是天下至尊,怎么可能要这种淫/乱之女。
窦国舅、窦三思父子肃冷着脸,没想到皇帝会当朝宣证人,还让吏部尚书、大理寺卿、杨丞相共同审理,文武百官俱在。当众打窦家的脸面,窦家女儿的名声更是被毁得干干净净。
一个船工趴在地上先是结巴,后来变大了胆子,道:“顺风号大船是应天府崔家的客货大船,既载人也拉货。那日有位华衣女子带着四位贵女打扮的女子前来码头,找到崔记商号的大管事,要求租用一辆大船,小的因会水又会驾船,被大管事与手下五个兄弟派上船……”
在他的细细描述着,去的时候窦华浓还算正常,回来时一脸怒容,将上船的三位贵女斥骂一通,言辞犀厉,更无情面。
“回应天府路上,但凡遇到了码头,贵女便要求靠岸。每次靠岸后,令身边会武功的护卫带一位男子上来,这一路停了六次,亦带了六个男子上岸。早前两日,只是她自己玩,后来她逼着同行的三位贵女享乐,说‘这美人我腻了,赏了你们。’有个满月脸的姑娘不愿,她就令护卫剥光此女的衣服,又与她灌药,逼着她与强抢的男子欢好……”
叹为观止啊!满朝文武听到了有史以来最荒谬之事,自来有逼良为女昌的,可从未有逼人失节玩男人的,真是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