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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岁月如何流转,卢淮安永远不会忘记逼得胞姐自尽的恶人们,而领头的正是窦三思,其间不乏窦氏派的奸/贼,年轻最小的只得十四五岁,最大的有四十多岁。
卢淮安依稀记得,其间一人的眉眼便与池宪有几分相似。
这个人应该是池宪的父亲。
池父逼死他胞姐,他就用同样的手段去报复其女儿。
卢淮安想到这里,不由兴奋万分,唇角溢出两分阴狠的笑,“今晚是我在殿前值守,今儿你替我吧,我有点私事要办。”
梁俊道:“我今儿刚从京北县回来……”
“这不是还有半日,你一会儿回屋睡觉,夜里正好当值,拜托了!”卢淮安不说多话,大踏步出了郑国候府。
梁俊望着卢淮安的背影,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心腹下人沈正初问道:“候爷怎与卢大人提及池姑娘的事?”
沈正初一家是梁家留给他们兄弟的忠仆。
“我想不明白,多告诉一人,许能有人告诉我答案。池宓缠着表妹,是为了扬名。她是怎么知道那蓝漆箱子早前装的是乐器,里头还有一把琴?这件事就是表妹与我们也是知道不久。”
寻不到答案,让他如何安心!
窦长庚算计梁娥眉,虽然被他拖延了一年,可谁晓得还有没有别的事。
他不会同意梁娥眉嫁给窦长庚,而梁娥眉也将这段亲事视为耻辱,偏偏窦长庚仗着有太后赐婚,时不时跑到郑国候府转上一圈,他不愿看仇人之子进门,却不得不按捺性子,暂时认下这个“妹婿”。
沈正初道:“以卢大人视奸/党为仇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池宓。”
奸/党虽坏,可坏的是男人,这其间大部分的女人还是无辜。
卢淮安嫉恶如仇,只为痛快报复,不问原因,不问对错,只要被他认定是奸/党一派,那都不是无辜的,不是罪大恶极,满手血腥。
梁俊道:“你怪我利用淮安?”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觉得那些女子……”
她们无辜么?
梁家、卢家等忠臣良将的女眷、后人又何曾不是无辜的,可灭家大祸来临时,就算是死,她们有多少人死得毫无尊严。
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窦家与其党羽作恶多端,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梁俊看着卢淮安离开的方向,“当年我梁家没有妙龄姑娘?姐姐们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八岁,姑母只一个,却在两年前已经出阁,若是窦三思领锦衣卫抄家灭门,你以为梁家的妙龄姑娘还有谁能躲得折辱大劫?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良善之辈,但若有人算计到表妹与妹妹身上,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池宓她在利用和算计表妹,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在利用卢淮安,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池宓,这又与我何干?这是她自找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心存算计表妹的心思。”
他的亲人不多,也只两个妹妹,虽唤的是表妹,与他嫡亲妹妹并无二样。
姑母是自尽离逝,在梁家覆灭之后,她原已痛不欲生,是窦氏一派的咄咄相逼、言辞羞辱,最终压垮了姑母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选择了自尽那条路。
池宓无辜,在这世道,又有多少无辜之人。
年幼的他不无辜?刚出生的梁娥眉不无辜?
梁俊硬起了心肠,“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洛俪、梁娥眉就是他的逆鳞,一触必死。
*
卢府。
卢淮安边走边松开衣襟,夺了丫头手里的锦扇,快速扇风:“二弟呢?”
“回大人,二公子在寝院读书。”
卢淮安穿过二门,望了眼西边寝院,一进来就见纪玄均正坐在花厅上拿着一本书瞧,“二弟呀,你原也武功高强,这是打算弃武从文了。”
“八月就要开乡试了。”
“明年三月还有春闱。”
纪玄均文绉绉地沉吟道:“大哥所言甚是。”
卢淮安一恼,扬手就用手里的锦扇敲他的头,“甚是?自打你跟洛师妹读了一个多月书,说话咬文嚼字,你……累是不累啊?想你纪家,当年也是高门望族,满门儿郎也是武能提刀跨马,文能入朝为官,你怎就变书呆子了?”
真是气死他了!
认了个义弟,应该像他这样快意恩他才是,明明是游侠、是粗人却做起文章来。
自来弃文从武者不少,这弃武从文的却是少之又少,纪玄均居然做起了文人、苦读苦攻,怎不叫卢淮安啧啧称奇。
卢淮安不知道的是:纪玄均弃武从文,一心想入仕途,只因他想配得上心中的那个女子。她出身书香名门,祖父、叔伯及其父亲都是文人名士,而他也是因她才寒窗苦读。
卢淮安摇了摇扇子:“洛师妹在京北县莲花庄督促洛三师弟读书,你要不要去?”
纪玄均将书一搁,“我可以去?”
好像很久没见到洛俪了。
这些日子怪想的,可他不能流露出来。卢淮安警告过他,说洛俪是被皇帝瞧上的人,虽然卢淮安以为“皇上这条追妻路漫长,洛师妹多精的人啊,想追到手很难,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两人相爱,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难的。天下寻常百姓家,大多都是一夫一妻,也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娶妻之后再纳妾。
卢淮安瞪了一眼,“你若想去自然能去。带一个长随书僮上,一炷香后在大门外出发,把你的东西拾掇好,轻车简行,加快行程一个时辰就能到。”
六七十里,跑快些一个时辰足矣。
然,未时一刻,一行七八人抵达京北县时,卢淮安却寻了个客栈住下。
纪玄均心觉怪异,想问又止住了话,“大哥,莫非此地离莲花庄尚远?”
卢淮安一把抓住纪玄均的衣襟,低声道:“二弟,你没碰过女人?”
纪玄均不答,面色微红。
卢淮安伸手拍拍脸颊,“要不要大哥给你安排通房丫头服侍。”
纪玄均连连摇头,“男女之事,当情之所致……”
“当我没问,继续做你的和尚,别碍着大哥我快活。你自己去莲花庄,大哥不陪你。若有人问,就说是寻洛徘一道避暑、做学问的同窗。”
洛徘那么小的年纪,他可不小。
纪玄均觉得他的话怪异。
卢淮安不是陪他来京北县读书的?怎么到了京北县就不走了?
纪玄均话到嘴边又咽下,带了同行的书僮,赶着马车与人打听莲花庄。
“莲花庄在那边,近来在我们县名气可大了。”
被打听的是一个中年农夫,一提到莲花庄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莲花庄来了个洛三娘,是洛子的嫡孙女,才华了得,在山脚下的赏莲亭办了免费女学,附近的小姑娘除了休沐日,几乎日日去,能读书识字,还教如何售卖家禽、鸡蛋,如何算账收钱,也教刺绣厨艺。我家隔壁黄大娘的小闺女去学了几日,会写自己名字,还会背三字经,可了不得。”
会读书识字的闺女,就凭这一点,将来说婆家也是一个优势。
洛三娘走到哪儿,就如一盏灯,能照亮哪儿。
问明方向,纪玄均赶着马车前往莲花庄,行了不到二里路,转过一道弯,瞧见一片荷塘,据县城中的老汉所讲,看到荷塘便不远了。此时未到黄昏,褪热之后,山风阵阵,一入山湾里面越走越宽,视野更为开阔,直往山脚下而下,过了荷塘就能看到一片树林,林间依稀可见人家、村庄。
一个年轻女子正静立林间,与二十多个姑娘讲授着如何烹饪做饭,正说着如何制作点心,讲的绿豆糕和红枣糕。
众人看到过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年轻锦袍公子,姑娘们齐刷刷扭过头来。
纪玄均抬头看着大门,望着那龙飞凤舞的行书——悠然别苑,字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好,那墨宝笔迹依然是洛俪所写。
他揖了揖手,站在大门外高喊:“洛三爷洛徘住这儿吗?在下纪玄均,乃是洛三爷的同窗。”
沙二和一脸蒙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纪玄均:“找三爷的?你等着,我让人去禀报。”
年纪虽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纪玄均揖手道:“有劳了。”
凉亭里的姑娘齐刷刷望了过来。
“杏花,庄子上又来了一位贵公子,长得甚是好看。”
“是从皇城来的吧?”
“一看就是读书人。”
厨娘正在讲如何做点头,因纪玄均的造访,姑娘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大门里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小纪,是你啊!快进来!”
洛徘听说纪玄均来了,特意跑出来迎接,当初几个人一起读书,他最欣赏的就是纪玄均,读书刻苦,还不耻下问,不像杨玉积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长姐客气几句,真以为考上秀才就是他自己的功劳。
纪玄均喊了声“洛贤弟”,“听我大哥说你在这里读书,想着与洛贤弟做同窗时,何等快哉,我便寻过来,还盼洛贤弟莫弃,容我在你家庄子上避暑读书,在下不胜感激。”
“好说!好说!只我住的院子还剩一间厢房,得劳你与书僮一起挤挤。”
“不碍事!多谢洛贤弟慷慨收留。”
林间的姑娘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传说中的洛三爷将他的同窗领进大门,读书人都是十年寒窗,近来连常见的洛和平都看不到影子。只听洛二和很是得意地道:“我哥现在要陪三爷读书,早不比从前,在书房呢,没工夫与你们说话。”
村子里有两个同龄的小子,想找洛和平玩,被洛二和给说走了,又有两个以前暗恋洛和平的姑娘,越发觉得她们的眼光不错,全村子里这么多小子,就她们看中的那个能读书。
不多时,洛俪就听翠丝来禀,说纪公子寻到悠然别苑读书的事。
彼时,洛俪正在与素绻姐妹两个下棋,她执白子,姐妹二人执黑子,素缱苦着脸,仰着头看到身侧的素绻,“妹妹,这下哪儿,下哪儿?”
素绻指了一处地方,素缱落定一子,“下棋也累,我怎么也学不会,还是妹妹来下。”
洛俪问道:“三爷可安排好了?”
“已住到青松院,三爷做的主,让纪公子的书僮与杜家书僮挤一屋,纪公子单独住一屋。三爷说,暮食就不过念慈堂与姑娘共用了,他要留在青松院陪纪公子、杜公子,还说往后都在那边用饭。”
洛俪答了句“甚好!”又落下一子。
素缱埋怨下棋太费心神,打死也不想下,硬是把素绻按坐在椅子上,让素绻陪洛俪下棋。
洛俪道:“赏莲亭今儿下午的厨艺课也该结束了,唤厨娘回来备晨食。”
早上,洛俪说想吃鱼。
翠兰就让她爹摇着小木船,撒了一网下去,捞了二十多斤的鲜鱼上来,又让厨娘做了红烧鱼、水煮鱼片吃。主子们有,客人们有,就是别苑里头的下人也都有得吃。
厨娘的厨艺好,南北风味全会做,吃得沙家一家人也是乐呵呵的,直夸她的厨艺好。
近来,沙平丫突然对吃食感了兴趣,时常给厨娘打下手帮忙,未时二刻就与沙大嫂子一道在小厨房里预备食材,或是摘菜,或是洗菜、切菜,全都预备好了,只等厨娘回来下锅就炒。
黄昏,彩霞满天。
到了夜里二更变了天,两声破天响雷后,下起倾盆大雨。
雨转小后,蛙声三三两两,蝉声错错叠叠。蛙蝉之响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屋内宁静得有些压抑,山风吹拂着门的珠帘,亦摇动着门上的铃铛,传出一串珠玉落盘,像极梦里铃乐的声音。青花瓷瓶里,几枝荷花清香随风飘浮于空气,幽意暗生。绿幕墙上,刚接受了雨水浇灌的藤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因悠然别苑依山傍水,这里并不热,坐静后反觉凉爽。
然,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池宓原在客栈熟睡,迷迷糊糊间,却感觉自己被鬼压床,待有知觉时,浑身麻木无力,就似被定住了一般,她被人剥得不着一丝,而身上亦同样覆着一个不着一丝的年轻男子,正起起伏伏在她身上忙碌着,粗鲁而用力地啃咬着她的脖颈……
池宓嘤\咛一声,想要挣扎着把他推开,不想双手却抬不起来,清泪两行,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在京北县客栈之中就被人夺去了清白,而该死的她居然还会发出声声诱人的声音,待她恢复理智,恨不得咬舌自尽的好。
她止不住哭啼,身心似被人撕裂一般,浑身又痛又酸,因有上世的记忆,不需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被玷污了!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池宓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张如地狱恶魔般的鬼脸,惨叫一声,几近昏厥,这是一张戴着恐怖面具的脸,男子扯了一件黑衣外袍裹住自己的身子,外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老大,好了没?我们几个兄弟还排着队呢,妞长得不错,我们几个可有福了。”
这声音呆板而无情。
池宓浑身一颤,想咬舌自尽,偏生浑身没有任何的力气,就是抬起手臂的力道都没有。
男子打开房门,“别闹出人命。”他又问道:“那个漂亮丫头呢?”
“在那边呢,不过有一个丫头倒是挺上道,正缠着二哥。”回话的男子笑得诡异。
“既如此,就留给老二罢,我去瞧瞧那漂亮丫头。”
借着雷电的光芒,池宓看见这次进来的是两个男子,脸上戴着面具,眸光森林,仿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求你们,求你们……”
“你若识相,就与你的丫头学,落到我们兄弟手里,想活命,就得识相。”男子勾起池宓的下颌,狠声道:“谁让你是窦国舅的亲戚,当年窦国舅在我们京北县可杀了我们不少亲人,就拿你替他恕罪吧,哈哈……”这男子声音未落,他已狠狠地扑向了池宓。
刚离开的男子来到漂亮丫头的房间,漂亮丫头浑身打着颤儿,“我……我内急,我想茅厕。”
男子指了一下外头,“往左,会看到一个边角门,那里有茅厕。”
这个声音很冷。
漂亮丫头抖抖索索地出了门,果见有个边角小门,往小门里一走看到了后院的门,现在不逃更待何时,明明在京北县的客栈,被人掳入不知名的小院之中,姑娘就在隔壁,听到那边的声音,依然是被人给糟蹋了。同来的大丫头也被糟蹋了,正在另一间房里哭得撕心裂肺,央求着那个要了她的男人别丢下她。
“大侠,我愿意跟你!心甘情愿的……”
眼下,只得求了这男子护着自己。
女子当从一而终,若是被几人碰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做人。
漂亮丫头佯装进了茅厕,确定无法留意自己,这才往后门跑,后门似用铁链上了锁,她扯了又扯,拉开一道缝隙,正好可以蹲下身子钻出去,出得小院后门,就看到外头一片漆黑,定定心神,跌跌撞撞地逃走。
天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她回望那座无名的小院,像没头的苍蝇快跑。终于看到了人家与光亮,似已出了县城,站在路口一望,她记得随池宓去莲花庄的路。
在这里,她不认得旁人,也就只认得洛三娘。
那个奇女子,也许愿意帮她们。
她不想死!
池宓也不能死。
否则,她也活不成了。
池宓在这里遇到这么大的劫难,以后哪还有将来。
待她穿过荷塘,进入林间村庄时,雨住了,地很滑,她几乎走几步摔一跤,浑身狼狈不堪,终于近了大门,重重地击打门:“有人吗?有人吗?”
没几下,门开了。
打门的是一个眉眼清秀的男子,浑身带着一股子贵气,身上还有几分酒气,“你是谁?”
“公子,奴婢今儿白日来过之里,是皇城池姑娘的侍女,我们池姑娘被一伙强盗给劫持了,求求公子与洛三娘递过话,请她救救我们姑娘。”
男子望了眼夜色中的念慈堂方向,“这个时辰,我师妹已歇下了!我是因为今儿送弟弟来这里读书,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被雷声吵得睡不着,在外头散散酒气。”男子恭敬有礼地道:“你先进来吧,我让长随童儿领你去客房,天儿晚了,男女有别,我着实不好去打扰我师妹。”
“那……公子遣个人去通禀洛三姑娘。”
男子道:“本公子都不知来龙去脉,所为何事,如何好去寻师妹。再说我是男子,师妹是女儿家,哪里深夜帮人的道理,若是姑娘信得本公子,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他带着漂亮丫头进了书房。
他这几日住着书房的西厢房,又吩咐书僮打了清水,取了个大盆,甚至还去借了一身翠丝穿的衣裙来。
漂亮丫头看着干净的换洗衣衫,心下略为平静了一些,合上门打理自己的衣裙。
书房正房里,纪玄均正一脸不解地打量着卢淮安。
“大哥兜这么大一圈子所为何事?”
派人对池宓下手,迷晕了池宓的护院、家丁,将她与两个丫头带入借来的小院里为非作歹,还毁掉了池宓与另一个丫头的清白,却独将那个相貌漂亮的丫头给放了。
卢淮安道:“今儿阿俊对我说,池宓到莲花庄强行租借主院,从十两银子的月租涨到了五百两,又说池宓后来自称没地可去,要借宿主院……
阿俊说,他们是到了这里后才知道梁家长辈留下了两盒子名贵首饰。可池宓却在阿俊离开时,指着一只蓝漆箱子说,她要买里面的琴。
这蓝漆箱子早前里头装了几件乐器,其中一件正是琴。后因要装郑国公的遗物,师妹就将这蓝漆箱子给腾了出来,她是怎么知道蓝漆箱子早前装琴的?
主院的库房里头有什么东西,就连师妹与阿俊也是近来才知道,就是庄头一家也不知晓。二弟你说说,这事能不古怪?
洛家对你我皆有大恩,我们是恩仇必报,有恩的定会报/恩,有仇的也会报仇。这分明是有人想算计师妹,既被我知晓,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我留下漂亮丫头,就是要她替我查出,池宓是如何知道这庄子上藏有一笔珠宝的事。”
纪玄均沉默了。
如果有人算计洛俪,他也是不允的。
卢淮安诡异一笑,“你真不碰女人?窦派官家千金池宓可送给你。”
纪玄均气恼地推开卢淮安的手。
他虽然恨窦家、恨窦氏派,恨奸\臣,可又不愿如卢淮安那般,他们这些苟延残喘,有幸活下来的名门后人,早已经个个变成面目全非。有意气风发的,如梁俊,一心想振兴梁氏家门;亦有沉沦成为行尸走肉的,就似萧修;还有的人虽恩怨分明,可是已在报仇的路上迷失了自己,就似卢淮安。
纪玄均无法评叛谁对谁错。
他也曾目睹窦三思带着锦衣卫对他的姐姐、姑母、年轻的奶奶们做出失礼、粗暴之事,他恨,恨的是窦国舅父子,却不关其他人,他曾一度沉陷在报仇的深渊,一年之中行刺数次。
纪玄均离开了,早前还雷电交加,这会子又有了明月,蛙鸣声此起彼伏,空气清新,他行得不多时,突地听到两个女子的声音。
“姑娘,今晚的天气不热啊。”
“不热就不能沐浴。”
“我妹妹近来的皮肤变得这么好,是不是天天夜里带着她去泡山泉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