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遇琴王

浣水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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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廉骑马。

    洛徘紧跟在洛廉身后。

    苏氏招呼着:“俪儿、俏儿,你们俩快下船。坐了几日船,还没说够悄悄话?”

    两姑娘从上船一直说到现在,比亲姐妹还亲,因年纪相仿又是表姐妹,情感极好。两人的容貌有五分相似。梁娥眉是倾城之姿,洛俪便有倾国之容。两人的嘴巴、下颌、鼻子、脸形都长得像梁家人。洛俪唯有眉眼长得像洛家人,其实是长得像铁氏。

    在铁氏眼里“要说几个孙儿孙女,就俪姐长得像我,瞧瞧她的凤眼,多像啦!活脱脱就是我年轻时的模样。我年轻时也是江湖闻名的大美人。”铁氏长的是标准的凤眼,这让她颇是骄傲。她的几个儿女里头,唯有洛康在眉眼上随了她,洛康几个儿女里洛俪这点随父。

    洛俪走近,柔声道:“伯娘,我跟义姐坐一辆马车罢,劳你先行。”

    苏氏轻啐一声,“得,你们继续说悄悄话。”唤了翠纱、冬芨两人,苏氏上了马车。

    她一片好心等人,人家倒不自在了。

    她年纪大了,聊天说话都不能与这些小姑娘说到一处。

    马车上,洛俪与梁娥眉相对而坐,身侧各坐了素纨、冬芷二人。

    梁娥眉不紧不慢地道:“我们今儿靠岸得早,到二更时正好在小镇客栈落脚。待明晨五更赶路,大抵明晚二更时分就能抵达皇城。”

    她上回与洛徊去江南,走的是也是这条道,护送他们姐弟的是铁家镖局的人,因着两家是亲戚,一路上颇是关照。带队的镖头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妇人,爱说话,一路上还与梁娥眉介绍一番,若是从皇城到应天府坐船,应该怎么走,何时起身,到哪里落脚过夜,都是有讲究的。

    冬芷满是倾慕地道:“姑娘懂得可真多。”

    梁娥眉道:“我没三妹妹懂得多。”

    洛俪的才学是洛子教的,梁娥眉不敢与她比。

    人的才华若有比对之人,就能分出高下。

    两人看着窗外,梁娥眉是想着如何与梁俊相处,梁家没了,就剩下她与哥哥,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洛俪则沉陷在前世点滴记忆中,前程往事恍然如梦。

    因急着赶路,洛廉下令不要入应天府城,直接前往皇城。从码头切入官道,需行五六里路。皇城的各种需用物资:如粮食、布帛、茶叶等,是先运至应天府码头,再由码头转达皇城。

    洛徘原跟着洛廉走在前头,莫名在想与自家姐姐亲近,故意落后,跟在洛俪的马车旁。

    马车里,传出两个姑娘悦耳好听的声音,声音有几分相似,猛一听还以为是一个人,然而,一个声音清冷婉转如林间夜莺;一个声音甜美之中微带一分沙哑,灵动如百灵。

    夜莺,有与生俱来哀伤的声音。

    而百灵,则是快乐的乐师。

    素纨不解地问道:“朝廷为甚不把运河直接建到皇城。”

    梁娥眉茫色道:“妹妹,是不是皇城不适合建码头?”

    “非也!”洛俪顿了片刻,就这个问题,洛徘也不知道答案,心下好奇得紧,只听洛俪缓声道:“赵元祖皇帝一统天下,有野史说他随女神谋飞升成仙,此事不足考证。但赵太祖皇帝登基后,先是疏通运河,将天下三十多省贯穿其中可直达皇城,姐姐若是瞧《大赵本纪》之赵太祖篇就能知道,可见那时候的运河可直达皇城。

    到了赵玄祖皇帝时期,玄祖皇帝独宠宁贵妃,引来宁史之乱,当时的叛贼从北方之地起兵,借运河之势直往皇城,慌乱之中,玄祖皇帝只得携宁贵妃慌离。

    后,赵肃祖皇帝经过八年平叛,终于手刃叛贼,可因运河带来的战乱令他不安,他下旨改制皇城运河,其实也不是真的改,而是让皇城运河无法再行船,他鼓励百姓在皇城运河两岸开垦稻田,久而久之,运河变窄,再不能通行船只,亦只能作废。”

    素纨沉吟道:“为避战祸,将运河两岸改为稻田,若是运河直达皇城能省不少时间。”

    “万事有利便有弊,就皇城运河而言,总体说利大于弊,然,从应天府转运货物至皇城,这段三百多里的路上,靠着运送货物养活的百姓、商家、镖局便有数千人。所以,这样来说,也不算坏事。”

    大赵皇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锦绳,受了一次战乱之苦,就觉得皇城不当有运河。

    皇城运河一带的良田增加了少说近万亩,而靠着从应天府到皇城这一段三百里路做转运生意的百姓、镖局亦有数千人,这些人有了生意就能赚钱,也算是有一门营生手段。

    洛俪揭起马车窗帘一角,往外望去,应天府码头里船来船往,真真是政通人和,八方通衢。

    “应天府的热闹,从来往船只瞧来,不在顺天府之下。”

    梁娥眉望着应天府城,“可我总觉得城内未必有顺天府繁华。”

    “应天府码头只是货物中转之地,所以码头热闹。而城里的百姓远不如城外人多,自不如顺天府热闹。”

    洛俪说得轻浅,依在车壁上微阖双眸。

    几人以为她要小憩,俱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洛俪启眸,问道:“姐姐这会心情如何?”

    “我明儿就能见着哥哥,自是好的。”

    梁俊过去几年,一直是梁娥眉心下暗暗喜欢的人,可一朝得晓真相,成为她唯一的亲人,有亲人的感觉好。四年多的时光里,她一直寄人篱下,虽然洛家待她很好,而她又置了胭脂铺子,生意不错,每月都有进项,自己手头有钱,就多了一份安全感。但,想到她孤身一人,无亲无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现在,梁俊补上她心里缺失的一角,梁娥眉只觉自己的人生也是完整的。

    洛俪道:“不如姐姐弹首曲子给我听听,你不是说琴韵不如我,我点拨点拨你,许你的琴韵从四分就涨到五分。”

    “你可真会说,想听我弹琴直说,非说点拨我。”

    梁娥眉令冬芷递过古琴,轻弄琴弦。

    洛俪呢喃道:“我祖母送了我一把好琴,我记得母亲陪嫁里头也有一把上好的名琴,回头我与爹爹说说,请他开了库房寻来,名琴配美人就赠与姐姐罢。”

    铁氏给洛俪的琴乃是千古名琴绕梁。

    当年洛俪在琴技比试中一拿出来,一听那琴音,所有人都猜出来,只不大肯定,毕竟绕梁只是传说中存在的四大名琴之儿,就如曾经的焦尾一样,后来都失传了,再出的可能性不大。

    铁氏生恐这名头太大,特意在绕梁上加了一个“小”,也伪装成仿制绕梁的名琴。

    洛徘心里暗暗一怔:姐姐出手还真大手,梁氏嫁妆里头的名琴,定是价值不菲,她一句话就要送出去。

    吴氏娘家的母亲、兄弟媳妇一直就眼馋梁氏的嫁妆,曾几次给吴氏出主意,让她从洛康手里讨过来打理。着实她们听说,当年梁氏出阁,郑国公府像是预感到全家难保,将大半个梁家的产业都陪嫁给梁氏。

    吴、梁两家都是地道的皇城人氏,梁家名下可有不少百年老店,就是田庄都是打理了一百多年的,通常这些好东西都是家族留给掌家的儿子,可梁家却逆行此事,将最好的给了梁氏。

    吴氏娘家的人想着既然梁氏没了,就该由继室吴氏继续打理。

    吴氏曾有一度也动过心,先后提过两回,一次是洛俪去江南后第二年,他生下了一对双生子,觉得要给自己的儿子挣份家业。

    刚说完,洛康就恼了,“是我养不起你,还是你缺吃少穿,你要打思思嫁妆的主意?那是俪姐儿的,你想都不要想。成亲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动思思嫁妆的主意,更不要把手伸到那上面,否则,别怪我薄情不留情面。”

    洛康想做什么,意思是:如果吴氏做得太过份,他不在意休了吴氏。

    吴氏安份了几年,直至娘家人在几年后又提了此事,直说看到洛康手底下一个心腹幕僚,原就是个吃不饱饭的穷酸秀才,三十二岁都娶不上媳妇,结果跟了洛康后,帮着洛康打理梁氏的嫁妆,在皇城买了体面的三进宅子不说,还娶了个二八妙龄的漂亮姑娘为媳妇,家里还置了田庄、店铺。直说那幕僚不晓得私下里吃了多少银钱,让吴氏将梁氏的嫁妆要过来,与其便宜外人,倒不如便宜自家人。如果吴氏嫌东西太多管理不过来,吴氏娘家的弟弟不是读书不成,可以让他帮忙打理。

    吴氏觉得有道理,两个人温存时,与洛康吹枕边风,洛康正忙着办事,听她一说,当即掀开被子就走人。

    吴氏委屈得哭了一夜。

    不是说,女人在枕边给男人吹的风,男人都言听计从,可到了她这儿,那些话就像一把刀子,能把办了一半事的洛康直接给气跑。

    之后,吴氏再不敢提这事。

    她觉得对洛康,根本不能当他是寻常男人,其他男人受用的招,在他那儿施展不开。

    洛徘心里知晓梁家嫁妆丰厚的事,早前原没甚想法,经不住外祖家的表兄弟们,时不时就提这事,每次说到时,那纯粹就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洛仪更简单,听吴家表姐妹一说,眨巴着大眼睛,道:“那是我姐姐的,我爹说是给我姐姐的,我姐姐对我可好了,年年给我送礼物,一套值三千两银子的首饰给我做了十岁的生辰礼。开口讨要多没骨气!”

    一脸不屑的模样,仿佛她什么都有,唯独不差的就是钱。

    此刻,梁娥眉见洛俪说那话,不悦地恼道:“你不好好听琴,又在那儿胡说,我就不弹了。”

    洛俪嘟囔道:“我是觉得姐姐就差一把上好的名琴。”

    她有一把名琴就够了,要那么多作甚?就如她常想:手头的钱够用就行,是一回事。

    “弹,你怎能不弹呢,哪有弹一半的琴音。”

    “也不知你这么懒与谁学的。”

    “素纨,听到梁姑娘的评价没,说你家姑娘我懒,整个江南谁不知道我是天下第三恶女,还真没人知道我是懒女,赶紧的,给我宣扬宣扬。”

    早前不知道,出了顺天府地界,还真有人议论说“洛子一心做学问,德高望重,听说他孙女是个出名的恶女,能把庶妹推下荷花池淹个半死,气得洛子将她关到祠堂抄了一月的祖训。”

    彼时,翠纱、素纨两人气得不成,要上去找那多嘴的船娘争辩,却被洛俪淡淡地一句“当成趣事听就不恼了。”

    梁娥眉当时心下惊叹:若换成自己,未必如此淡定,倒是洛俪就跟听别人的趣事一般。

    洛俪喜欢拿她“第三恶女”之名来自嘲,还说得很是高兴。

    梁娥眉恼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可当真不弹。”

    “瞧瞧,明明是你犯懒,非说我懒。来,来,让妹妹弹,今儿我心情大好,弹《传说》如何?这可是我娘、你姑母所谱名曲,这么好的曲子,居然没流传开,暴殄天物。”

    怎没流传开,当年洛俪弹奏之后,整个江南的贵女就没有不喜欢的。

    蘅芜女学的琴艺课先生最爱教女学子们弹的就是此曲。

    《传说》是蘅芜女学的学子们必学的曲目,有琴曲,有笛曲还有箫曲。

    梁娥眉连翻白眼,一路过来,当属洛俪的话最多,以前她也没发现洛俪有话唠的潜力。

    洛俪接过琴,用手指一挑,琴音倾泄而出,用琴为笔,以音律为画,在她的指尖,一曲灵动又不失浪漫温馨、悠扬感人的曲调缓缓流泄。

    梁娥眉是个很好的听者,当她听到美妙的琴音时,她会压低呼吸声,全神贯注地聆听,这支《传说》她也曾练过很多遍,论琴技,洛俪不及她;可洛俪的琴韵却是她拍马也追不上的。

    白皙如雪的手指如盈然翩飞而舞的蝴蝶,轻轻拢着,慢慢捻动,近乎透明的指尖流泻出哀切、孤涩的瑟音,漫至心间,缕缕情丝纠缠翻滚,理不清的爱恨,剪不断的情缘,纵横交织,如一生孽缘,似一世情虐。

    洛俪似看到当年梁氏与洛康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情感历程,最后梁氏在权势争斗之中,毅然选择了断自己的性命,用这样别样的方式来呵护她的丈夫与女儿。

    许是因此,洛康对梁氏一生难忘,也一生心痛,曾经多快乐、甜蜜,两人的结局就有多残忍、痛楚。

    前方不远处,有两个骑马的男子:一人着玄衣长袍,头发高挽,裹着同样玄色的纶巾,背后负着一个锦缎包裹,里面包着长长方方的东西,似里面装着一个长形盒子;另一人衣着蓝袍,着江湖中人的束袖长袍打扮,左手握着一柄宝剑。因相隔太远,瞧不清二人的五官容貌。

    “主子!”

    玄衣男子抬手示意他莫要说话,他的眸光在山野寻觅个遍,最终锁定在官道上徐徐行来的一队人马:他们一行有二十多人,有人骑马,有人乘车。前面是一辆皇城富贵人家的马车,后面又跟了一辆同样是富贵人家太太姑娘们乘用的马车。

    这样的马车通常做得精致,外头车檐上会垂下流苏,四角翘檐多是悬挂铃铛,或拳头大小的铜铃,或声音悦耳的银铃,而车帘也制作考究,多是请府中最好的绣娘绣制,会在车帘上绣上各家各府的姓氏名称。有图腾的勋贵名门甚至不绣姓氏只绣本家的图腾,但凡是皇城、应天府的人,一瞧就知道他们是哪家的。

    琴音在继续,声声婉转、缥缈,就如不似人间的曲目。

    玄衣男子听得入迷。

    琴音在温馨幸福得如同梦幻般的尾音里停下。

    洛俪笑望着对面的梁娥眉。

    梁娥眉道:“妹妹不如就以琴技参赛。”

    “这不是姐姐最拿手的。”

    “你琴技长进颇大,尤其这首《传说》,不瞒妹妹,就这支曲子,我自叹不如。”

    洛俪乐了,却不是真的乐,而是觉得梁娥眉这话说得有趣,“素纨、冬芷,你们听见没,姐姐居然自认琴技不如我了。”她乐完之后,“姐姐不是糊弄我吧?”

    梁娥眉睨了一下,“瞧你那得意模样,我只说就此曲琴技我不如你,你定是私下不知弹了多少回。”

    前世的她,因这曲子是梁氏所谱,多有偏爱,弹得最多,也是她手把手教了第一琴才女之称的池宓。

    池宓会弹此曲,令十五王爷赵徵对她一音钟情,可见此曲的魅力不小。

    洛俪问道:“要不姐姐也弹一支。”

    梁娥眉接过琴,“我弹《传说》你替我点评点评。”

    “姐姐请!”

    曲子飘出,却是与前一次弹时完全不同的琴韵风格,洛俪弹时,是缥缈、是浪漫,是温馨、是美好,可梁娥眉弹时,却无法消除的忧伤,是如诉如歌的吟诵。

    马车近了,玄衣男子看着领首的马车,这上面坐着的是苏氏,马车帘子上没有绣姓氏,只绣了翻开的书籍图腾,灰色的帘底绣着蓝白相间的书籍,书籍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楹联“喜有两眼明,多交益友;恨无十年暇,尽读其书”

    蓝袍男子欲问,却见玄衣男子正凝神听琴,只得住了话,玄衣男子见车队走近,静静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琴曲终,蓝袍男子则好奇地问道:“主子,我们好些年不回来,皇城之中几时出现一个以书籍为图腾的权贵名门?”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洛家。”

    蓝袍少年一脸茫然,“莫非是窦氏的门生、亲戚?最近几年崛起的人物?”

    玄袍男子回眸一望,“我说的是江南洛子的洛家,洛家幼子洛康在朝为官。图腾我也是第一次见,但那句对联我却知道,乃是洛子年轻时候勉励自己多读书、潜心学问的楹联。别家用这样的图腾与楹联不妥,唯有洛家这样的书香大家,用上更显底蕴。”

    江南顺天府洛家在洛子之前是无名之辈,经不住人家祖坟冒了清烟,出了一个被天下读书人捧得极高的“洛子”。

    蓝袍男子沉吟道:“原是他家的,难怪琴技不俗。属下以为,虽弹的同一首曲子,可这前后的差别,韵味也相差太多。”

    “这是两人弹奏同一支曲子,自然不同。洛家当真底蕴十足,家中养出两位如此琴技的姑娘。”

    蓝袍男子正待问,看着跟随马车骑马而行的中年男子与一个少年,马车里定然坐的是女眷。

    玄衣男子道:“听闻扬州小画仙的爱女郑小妹嫁入洛家嫡次孙为妇。洛子的嫡孙女洛三娘更是江南出名的女神童,十岁之时,以中毒之身应战五位才女,唯琴技与皇城李秀妍并列第一,其他四项皆以出色成绩获胜,琴棋书画、茶技上的造诣堪绝。”

    十岁之身应战五人,五场就赢了四场,最后一场也只与李秀妍打了个平手。

    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即便是现下,亦有不少人谈论。

    在人人夸赞洛三娘才华之时,她的恶女之名一直相伴,但瑕不掩瑜,赏其才华者居多。

    蓝袍男子面露激动,“主子,我们要不跟上去,许能结识呢。”

    玄衣男子神色淡然,但眼底的好奇与探究瞒不了人。

    主仆二人静默跟在洛家车队后头,行得一程,玄衣男子似有不甘,纵马奔到传出琴音的马车右侧,引得在左侧行驶的洛徘半恼半怒地盯视过来。

    “妹妹以为,我刚才弹得如何?”

    一个清冷温婉的女音传出来。

    洛俪想了片刻,“抛开琴技不说,单说琴韵。姐姐眼中的《传说》是什么样的?”

    “自是美丽、温馨,甜蜜浪漫的爱情,没有其他爱情曲谱之中的波折,演绎的是爱情之中的各种美好。”

    梁娥眉落音,静静地等着洛俪答话。

    洛俪凝重地道:“十个人弹《传说》,会弹出十种不同的韵味;十个人听同一个人弹《传说》,亦会有十种不同的看法。既是姐姐问到,我亦说说我的看法。我以为:《传说》是女子对爱情中所有的幻想与美好,还有一份战胜困难的勇气,更有女子如菖蒲般坚韧的决心。”

    这是一个抑扬顿挫,却又灵动委婉的声音,就像百灵鸟般的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