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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修忙不迭声地道:“三妹妹,在扬州玩两日。”
洛征不会同意,他可以与洛俪说。
此次,洛家雇铁家商号的大船前往奉天府接洛俪,临出门时,铁氏千叮万嘱:“接到俪姐儿就回来,莫在路上耽搁,早日回家,以免家中长辈挂心。”
洛征当时是应了铁氏。祖母的年纪大了,这几年一直念着洛俪,接到人就要尽快还家,也好让祖母早日见到妹妹,一了这几年的挂念之情。
洛俪道:“正因进入江南,更得谨慎行事,三哥若想到扬州一游,待中秋节后,你另与柳姨娘说一声,别说玩两天,便是玩二十天我们亦不拦你。此行二哥与铁八表哥随行,不出事便罢,若是出了意外,他们俩都得替你担责任。”
她身上带的紧要东西可不少。
洛俪不想冒险。
洛修多大的人,他已成家立业,且已娶妻生子,不就是玩两天,难道还能惹出祸事?
洛修笑意顿凝,想到自己都用央求的语调说话,洛俪还不同意,心下愠怒:“你们不下船,我带铜柱、随从滞留两日。两日后,我们雇船回顺天府。”
洛征恼道:“不行,我们一道出门,自得一道回去。”
洛修来的时候,经过扬州码头,看到船上的花船,心下直痒痒,“烟花三月下扬州”,整个江南的风月女子当属扬州的最有风情,也最是惹人怜爱,他怎能错过?去奉天府时,他悄悄去花楼玩过一宿。
洛征与铁建树知晓此事,只作未见。
没有洛家妹妹同行,洛征就睁只眼、闭只眼,可洛俪同行,身为兄长,自要维护自己在妹妹心目的形象。别说大户人家的兄弟会给自家姐妹面子,但凡懂些规矩的,也不会当着姐妹的面去那种地方。
洛修因着洛俪在,还想着去逛花楼,洛征哪里会应,这会子更是恼恨洛修没个当兄长的样子,好歹妹妹在,就算装,也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哪曾想到,洛修是装都不想装。
洛修见洛俪不给他面子,就连洛征也扫了他的面子,心下大恼,“洛二哥,还请你不要把洛家的规矩套在我身上。”
他与洛家可没有半点关联,为甚要守洛家的规矩。
他原该姓萧的,应是萧家人。
如果萧父在世,他就是候伯府世子,逛个花楼还不是说去就去了。
“你……”洛征气得不轻。
铁建树问道:“三表哥,什么叫‘还请你不要把洛家的规矩套在我身上’?你不就是洛家人么?难道不该遵守洛家的规矩?”
一日姓洛,一日还住在洛府,就要守洛家的规矩。
洛修的身世,洛征的男丁几乎都知道,就连苏氏、郑小妹也都知晓真相。现在洛府还瞒着的人,主子里头也只杨玉莲一人。
杨玉莲一直以为自己是洛家的儿媳妇。
昔日杨耀宗知道实情,不仅他知道,就是杨太太也深晓其间内情。
洛修怒斥:“谁稀罕做洛家人?铜柱是姨娘给我的书僮,另几个也是我们小三房分出去后新买的下人,他们跟我走,二哥可还有意见?”
他们母子有什么?早在萧家获罪被灭门之时,已经一无所有。柳姨娘身上穿的、戴的、用的,哪样不是洛家给的。就算柳姨娘身上有些许银钱,不是洛家的就是杨玉莲的嫁妆,洛修说得振振有词,好似那些钱都是他挣来的一般。
洛征连道两声“好”,对铁建树道:“八表弟可是听见的,我与三妹阻不住他下船玩。”
铁建树道:“三表哥,你说那种话着实太让人伤心了!”
不稀罕做洛家人,洛家养你们母子,还给你姐备嫁妆,与你备了一份聘礼娶妻生子,现在你日子过好了,得了人的好还要说风凉话,洛家又不曾欠你的,凭什么要纵着你。
一时间,船舱里一片静寂。
洛修反问道:“我已是独撑一府的人,这种小事,我还不能做主?”
洛征原是希望洛修好歹有个兄长样子,洛俪在外学艺数年,而今回来了,哥哥们欢欢喜喜地护送妹妹还家。
洛俪道:“三妹妹,你且回屋小憩。”
兄妹二人交换目光。
洛征对洛修那种口无遮拦的话颇是生气。
洛修弹着袖子并不存在的皱褶,唇角上扬,待洛俪回屋,漫不经心地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不就是去花楼玩女人,我还能闹出什么事来?我花银子,人家服侍我,这就是一场买卖。”
铁建树面露不屑,“三表妹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你说你……当着她的面还提去花楼,你把她置于何地?好歹也装装当兄长的样子。”
他又不是洛俪的亲兄长,与洛家连半点了关系都没有,他装好兄长给谁看。
他一心敬重洛俪,好心与她商量,可洛俪却驳了他的面子。
人与人之间的脸面,不都是相互给的。
洛俪不给他面子,他为甚要顾忌洛俪。
反正,他又不是洛家人。
“三姑娘的好兄长,有洛大爷、洛二爷,与我何干?二哥装好兄长就成。”
洛征气急,怒骂一声“不可理喻!”扭头就走。
铁建树也觉得洛修闹得不像话,哪有当妹妹面去那种地方的,就说他也去过花楼喝花酒,可顾忌身份,在自家妹妹面前,那是做足了好哥哥的样子。易地而处,如果有其他兄长在铁彩衣面前不顾身份,铁建树也会气恼。
当天夜里二更时分,船抵达扬州码头,铁建树令人将船停靠码头,停了半炷香时间,一是补充食材、饮水,二是再采买了些果子、点心。
洛征拦在甲板上:“怀青,你好歹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与体面。”
洛修莞尔一笑,“二哥,要么我自己去玩,要么你陪我一道?”
洛征愤然拂袖,“好自为之罢。”
洛修领着铜柱等一行四个人下了铁家大船。
洛俪披着外套,立在船窗前,静默地看着洛征与洛修。
素绢立在后面,轻声道:“姑娘离家后,三爷就跟变了一个人,也不好好读书了,就是进入琼林书院,也是走了大老爷的门道免试入学。柳姨娘想着他许是成了亲,就能好好读书,谁知道还是镇日的玩闹。三/奶奶的嫁妆虽不及二/奶奶,可杨家也是陪了近三万两银子的好东西,他时不时逼着三/奶奶拿银子给他应酬,若是三/奶奶多说几句,他就要发脾气。”
洛修变了。
就如曾经的洛佼,在得晓真相之后,不再有快乐,脸上也没了笑颜,最后为了报/恩,在孝义之间亲手毒杀她的亲娘李妈妈,上演了一出人间悲剧。
洛佼(李娇)的离开,是为了报/恩,也有逃避亲手杀害李妈妈痛苦的因素,但更多的则是为了给李氏满门报仇。
洛俪觉得,洛修的改变,定与他的身世真相有关。
洛俪因习武之故,听力好,自然也听到洛征是因何故下船。她不由得长长地倒吸一口寒气,“时辰不早,歇下吧。”
想到前世,顺天府洛府男丁的结局:洛瑞因身中慢性夹竹桃粉,郁郁而终;洛廉突发恶疾,瘫痪在床,只怕这瘫也是一种毒;洛径在街上采买时,被受惊的马踏断腿骨成了瘸子;洛征在云游西域至阳关时,埋尸他乡;洛徘因屡考童试不过,被洛康送到军营磨练,然新军训练出了意外,洛徘的右臂被毁,亦落下了残疾;洛康陪吴氏去寺里敬香,途遇匪贼,伤重页亡。
洛修,她曾以为是洛家的子孙,今生再来才知道他与洛家没有半分的关系,原是名门萧家幸存的骨血,得洛家收养,苟延残喘。他后来莫名地离家出走,一去数载,再未回来过。
洛俪知结局,却不晓其间过程与原由。
迷迷糊糊间进入梦乡,她已回到洛府,她立在睦元堂院子里,听到苏氏似刻意抑制,又似尽情发泄的哭声,“我的天,这是怎了啊?我洛家一心向善,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大老爷瘫了,书勤也被马踏断了腿骨……”
这哭音回荡空中,道不出的让人肝肠寸断。
她在梦里,回到了前世的洛府。
洛俪寻声而行,苏氏坐在榻前,对着已然瘫痪在床的洛廉泪流满面,洛廉的眸子闪了又闪,嘴唇蠕动,用尽力气,断继续续地道:“是……是他们。”
苏氏止住哭啼,“大老爷,你说什么?”
“柳……柳氏。”
“柳氏,哪个柳氏?”
“萧……萧柳氏。”洛廉眸子里掠过一道阴狠的杀气。
苏氏不解地道:“书勤腿骨被马踏断,你说是萧柳氏做的?”她摇了摇头,“怀青走了,她对我们洛家有怨言,可若不是洛家,他们母子三人早就尸骨无存。依丫头能体面出阁,就连她的嫁妆还是我们洛家预备的。修小子能读书识字,是他自己承不住真相打击要离家出走,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洛廉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神色里难掩心痛,“怀青……在扬州,因女票赌欠下巨资,萧柳氏……寻到他,若要……抵销巨资……就得……毁……掉洛家男丁……”
藏在洛家的细作,给洛瑞下慢性毒药的人,莫非就是柳姨娘?
她怎么敢?
就如苏氏所言,洛家对他们母女有着厚恩。
苏氏摇头:“不,大老爷,你一定弄错了,柳氏怎么会害洛家人。”
洛廉眸光一敛,带着狠绝,“柳氏……母子三人,是你……带回家的,我不怪你,可我……瘫痪,就是她……给我……下的毒。”
苏氏一扭头,“我明日就去姑苏柳家,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她……被窦氏……拿住短处……她为救……儿女……什么事……干不出。”
为救儿女,就可以害了养了他们十几年的洛家。
苏氏恨难发泄:“贱/人,那个贱/人!当年柳家怕惹祸上身,不敢收留他们母子,是我看在自幼相识的情分收留她,她竟这般害大老爷,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洛廉面含讥讽,阖上双眸,除了嘴还能说几句话,浑身不能动弹,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静默滑落。
这是前世的伯父!洛俪静立榻前,她能看到亲人痛楚时流下的泪,而他们却看不到她。
“太太,信……寄出去了?”
“照你的话寄走了。”
洛廉欲伸手,可浑身乏力,终究化成一声喟叹,“事到如今,她儿子被困扬/州花楼,就算还活着,却也残了、废了……”
苏氏悲啼着,是她害了洛家,是她害了洛廉,如果不是她当年主张收留他们母子三人,怎会有后来的事。
洛俪曾经对柳姨娘有过短暂的怀疑,可听到柳姨娘半夜焚香拜祭亡夫,她听到柳姨娘说的报/恩话,打消念头。
前世的洛修是因承不住身世真相的秘密,自暴自弃离开洛家。听洛廉所言,洛修因在扬州欠下巨额赌资,最后定是被人拿住,为了救儿子,柳姨娘选择了背叛算计洛家。
洛廉微阖着双眸,“我的毒有人能解,等……等季惊雷……”
苏氏面露凝重。
季惊雷,这是明和帝时期龙卫营的统领,此人神龙见尾不见首,在明和帝驾崩之后,他淡出朝野,谁也不知他的下落。
苏氏问道:“大老爷,你认识季大统领?”
洛廉没有答话,“我的瘫毒是柳姨娘那忘恩负义的贱/货所为;父亲的死……也非偶然……你莫去找她对质,如若……你暴露我的底,你就是真正的洛门罪人,我……再不会原谅你……”他说完,苏氏面上难掩意外。
如果真凶是柳姨娘母子,她苏氏便是洛家的大罪人,害了敬重的翁爹、害了疼她一世的丈夫,甚至还害了她自己的儿子。
洛廉不怪她,可她的自责与愧疚却像两柄利剑,无时无刻地不在纠结着她。
洛廉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大老爷,你怪……怪贱妾?”苏氏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是贱妾害了洛家,害了翁爹,更害了你……”
洛廉沉声道:“你莫自责。连我也未瞧出柳氏的心肠歹毒,当年你建议我给她一个名分,我是可以拒绝的。”他吐了两口气,“三弟没了、倾城身亡,至少我们洛家……知道池宪是窦承嗣的人、知道萧柳氏面上恭敬感恩却心存报复。”
升米恩,斗米仇,在柳姨娘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她非但没有感激洛家收留照顾之恩,反而因为苏氏给洛依的嫁妆不如洛倩心存怨恨,又因洛修在知晓身世真相后的离家出走,责怪洛家没待洛修更好。
当年若是洛廉拒绝收留柳姨娘,苏氏就算是提议也没用。
洛家养了柳氏母子十几年,最后却养出了白眼狼。
苏氏低泣着出了内室。
洛廉悠悠轻叹,是在鼓励自己,又似在提醒自己,“窦承嗣、池宪、萧柳氏,你们算计我洛氏如此,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能将尔等踹下云端。”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
他闭上双眸,嘴里轻柔得如同蚊鸣一般沉吟:“明为文人、琼林山长;暗为……”
暗为什么?他却没有继续说。
洛廉继续道:“先帝,你说不到万不得已,令臣不要暴露……洛家被人连番背叛算计,男丁一个接一个地出事,臣不得不令季惊雷出山……”
洛家不在,大赵天下危矣。
洛俪唤出一声“柳氏……”咬牙切齿地呢喃:“保护家人,除掉细作!”
素绢听得一阵呢喃,轻轻推攘着洛俪,“姑娘,姑娘,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洛俪启眸,眼里掠过一道寒芒。
素绢身子微颤,“姑娘……”
洛俪这才回过神来,害她洛家的人是柳姨娘,而柳姨娘是被窦氏的人要胁。前世一直不知洛修离家后去了何处,原是被困在扬州花楼,欠下巨资不得自由,说不得这件事就是窦氏刻意谋划。
“我无碍,你回去歇着罢。”
洛俪起床,砚墨习字绘画。
船,在行驶。
运河上,秋风微拂,头顶的明月落在湖波上,碎了一湖的月光,就如她破碎一地的真心实意。
为了她守护的家人,无论是谁敢伤害洛家、背叛洛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她如何劝服祖父、伯父放弃柳姨娘那对狼心狗肺,不晓报/恩,却自私到了极限的母女。
曾以为,李妈妈是负心之人。
现在才知道前世悲剧之中,最大的白眼狼是柳姨娘。
是,她是被人逼的,为了救儿子不得不对洛家男丁下手,可若非洛家,他们早已不会活在世上,光是朝廷的悬赏追杀便很难让她们有安身之处。
*
三日后,船靠在了顺天府码头。
早有丁管家带着婆子、下人来接船。
素绢令人将洛俪的几口大箱子抬上马车,“这可是姑娘最紧要的东西,你们都小心些,千万千万小心。”
洛府大门前,几个婆子丫头正在翘首张望,素纨固执地拽着绢帕,紧张得难以自抑。
颐和堂花厅,苏氏、郑小妹、柳姨娘、杨玉莲,又有宋蜜儿母女、周娥眉正坐在花厅两侧,一个个静默等待着离家几年的姑娘归家。
素纹进了花厅,“老太太,三姑娘回来了,人已经进了大门。”
铁氏连声道“好”,一双眼睛望着门口,笑微微地等着,不多会儿,就见素绢素纨等人簇拥着一个湖色秋裳的少女翩然而至,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洛俪的身上。四年未见,三姑娘长成大人了,身量高挑,虽略显清瘦,却自有一种出尘优雅的气质,脚步轻盈,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雅致,她抬手摘掉头上的纱帷帽,“祖母,俪儿回来了!”
洛俪快走几步,在离铁氏几步之遥处,重重跪下,接着就是一个磕头,铁氏连忙扶住她,“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让祖母好好瞧瞧。不要磕头,你每磕一下,祖母都疼在心头。”
那一双与她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凤眸,那一张与当年梁氏有六分相似的面容,这一切都在证实:她的宝贝孙女洛俪回来了。
铁氏瞧了好一阵,这才放开洛俪的手。
洛俪与苏氏见了礼。
与郑小妹、杨玉莲行礼时,彼此还了礼。
铁氏道:“三姑娘风尘仆仆,先让她歇上两日,可不许有人去扰她,否则,我可饶不得她。你们都散了吧。”
太太、奶奶们齐声应是。
洛征带着下人从外头搬进一口大箱子,笑道:“祖母,三妹妹送了你几盆奇花异草。”
铁氏“啊哟”一声,“且先放下,你去接三姑娘,一路辛苦了,先回去歇着。”
“是。”
洛俪让素纨带了素绢回浣莲阁小憩。
铁氏斥退左右,只留了铁嬷嬷在跟前服侍。
几人正说话,外头传来素纹的声音:“老太太,老太爷和大老爷来了。”
洛俪点头。
一些事,她不想瞒着家里人。
“素纹,你就在守在院子外头,旁人来见,就说老太太正与我说体己话,打扰不得,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是,三姑娘。”
洛瑞、洛廉父子进来,两人的眼睛亮了又亮,闪了又闪,洛廉看着长得出尘美丽的侄女,面上含着笑。
洛俪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取出一枚丸子,“祖父,给你吃一枚糖豆子。”
洛瑞哈哈一笑,“你这孩子,祖父又不是小孩子,吃这糖豆子作甚。”他一笑,洛俪亦不管,径直将一枚糖丸塞到他嘴里。
洛瑞一入口,就随着咽喉滑下去,他好奇地道:“这……这是……”
“这东西,比九转玉露丸还要珍贵呢。伯父也吃一枚。”
洛廉接过,看颜色与他以往所见不见,带着一股好闻的药香,带着一股淡淡的浅金色,闪耀着诱人的光芒,往嘴里一塞,寻了个坐儿落座。
洛俪想着昔日铁嬷嬷将一身武功内力尽数给她,并未小气,又给了铁嬷嬷一枚。
铁氏塞到嘴里,还没吞就不见了,心里暗暗称奇,这是什么味儿,只觉得香,还没品出来就没了。
铁嬷嬷呵呵笑道:“三姑娘,这等珍贵的东西……”
铁氏道:“你拿她未当外人,她还能拿你当外人?俪姐儿给你,你只管服下就是。”
铁嬷嬷这才塞入嘴里。
洛廉坐了一阵,因忙着其他事,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