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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四房的嫡姑娘苏晴心下暗笑:与洛家人夸苏暄书念得好?洛家的子孙,下场应试得早的,如洛征,人家十一岁就是秀才;就像洛修晚一些,去年就是秀才了。洛家是什么样的名望门第,在洛家说这种话,真真班门弄斧。
苏氏唤了声“秋芹”,吩咐道:“领了苏家三太太母女去客院小憩。”她按了按太阳穴,一脸不快,听听苏三太太母女说的这话,尤其是苏晓,你也是闺中姑娘,嫁娶之事岂是她能开口提的,一听苏三太太说,居然还敢帮衬着说,真不识规矩。
苏三太太不以为然,争辩道:“大姑姐,我说真的,刚才说洛苏两家联姻的事,我可是真心的,只要洛三姑娘许给我家……”
苏氏真想啐她一脸唾沫,一声“三弟妹”打断了苏三太太的话,毫不客气地厉声责问道:“你是坐船昏过头了吧?且回客院再睡一觉,睡醒了再来。”她愤愤然地瞪眼睛,还好是在她跟前说话,若在铁氏面前说这样的话,以铁氏那性子,还不得当场发作。
秋芹起身道:“苏三太太、晓姑娘,请随小婢去客院。”
“大姑姐……”苏三太太不想离开,正想讨好苏氏,想让女儿也留在顺天府读女学,好借着洛家的势头,也给女儿谋门好亲事。
苏晓见苏氏不给苏三太太一点颜面,心里暗道:洛三姑娘的名声都毁了,他们瞧得上,是给洛家面子,大姑母怎还生气了?
苏氏瞧都不瞧一眼。
在秋芹再三“有请”下,苏三太太携着婆子丫头、领着女儿出了睦元堂,人刚出院子,苏氏就埋怨起苏四太太:“四弟妹,我是让你把晴姐儿送到顺天府上女学,你怎把那不知眉眼高低的给领来?我们家老太太什么性子,你是知晓的,就刚才她那话,是她能说的么?”
苏四太太尴尬不已,只赔着苦笑。
苏氏在洛家,那是人人夸赞的贤惠贵妇,可在苏家当姑娘时,便是大嫂也要畏惧她三分,着实她性子泼辣,说话半分不饶人。
苏晴忙道:“大姑母,你写的家书先被我爹收到,当时大房的两位堂兄也在,非催着我爹拆开信,直说你在信里给爹写了什么,谁知道上午刚瞧了眼,下午各房的人都知道你让我来顺天府上蘅芜女学院的事。三伯娘就非说,你的意思不止是叫我过来,也有让她家苏晓过来的意思。娘原不想带她的,可她派了下人盯着我们四房,我们母女刚带了行李出门,就被她们给盯上了,死活要与我们同行,赶都赶不走。”
苏三太太的脸皮有多厚,苏四太太母女可是领教过的,虽说四房人各过各的日子,可因着上头的老太太还在,还没分家。
老太太自是身着她生的大房、四房。
三房的人还惧老太太,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缠。
可苏三太太就跟着了魔障似的,拿定主意非要送苏晓来顺天府上蘅芜女学院,直说这家女学院出来的姑娘,个个最后都觅到了好亲事。
苏氏吐了口气,“四弟还真是,那信我是写给他的,私下里与四弟妹瞧就是,怎还闹得众所周知。大郎虽然不算极聪慧,贵在肯勤读刻苦。我瞧着他不易,这才弄了个免试名额进去。”
苏氏对于娘家这样给自己添堵很是不满。
苏四太太面露窘意。
她的闺女序长,后头还有两个嫡子,想着将来大了,也要走大姑姐的门道把两个儿子送到琼林书院读书,哪里敢开罪苏氏,连连赔不是道:“大姑姐莫恼,那事一出,我就说过四老爷。”
苏晴见母亲在大姑母面前吃了挂落,这位大姑母因为在出阁后,走了门道将大老爷弄进琼林书院读书,几年后,苏大老爷就考中了同进士,又因着洛家的关系,在吴兴谋到了知县一职,而今苏大老爷也是吴兴同知。
因着这儿,苏家也算是官宦门第。
苏氏因在娘家颇多贡献,对兄弟多有帮衬,在娘家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加上她又是苏四太太的大姑姐,苏四太太想着往后要多多依仗于她,不敢惹她不快,心里却将厚脸皮的苏三太太给骂了个半死。
苏氏继续道:“我瞧大嫂就是故意的。大郎亲娘去得早,我当亲姑母的偏疼他两分也是应该,就说我们府里的三姑娘亲娘走得早,老太爷老太太多有偏宠,这当长辈的嘛,瞧见哪个孩子弱些,少不得多用两分心。
两年前,大嫂写信求到我跟前,要我把四郎弄进琼林书院,他才十四岁,那琼林书院里头,年纪最小的也得十六岁,这年纪着实小了些。我便说长幼有序,先将大郎送入琼林书院,她心里定是埋怨我不帮忙。四郎今年才十六岁,性子都还没定,连秀才的功名都不是,让我如何帮?大郎是没他聪明,好歹大郎十五岁就考过了秀才,在读书上头又肯用功,我瞧着也是喜欢的。”
苏氏已经认定大房的人故意给她惹麻烦。
苏氏又想到若干年前,苏家这位继室大太太曾提过要将她大房的嫡次女送来顺天府读蘅芜女学,被她给拒了。着实是这姑娘比她女儿洛倩要长好几岁,府里总不能因为她一人预备马车接送,如此也太过麻烦了些。那时候,洛府内外的琐事多,她怕照顾不周出了差错。
苏大太太一直觉得,当年苏氏若能同意,也许她的闺女就能说上一门更好的亲事,毕竟洛家的名望在那儿摆着,因着这些儿女之事,苏大太太对苏氏很有意见。
苏家四老爷在钱塘府衙里谋了个八品州主簿的差使,虽是小吏,好歹是吃公家饭,也算是入仕为官。
苏氏嘟囔了一阵,又道:“三弟妹还真敢想,也不瞧瞧她的身份,庶房嫡子,只一个秀才功名,就敢肖想堂堂三品吏部左侍郎的嫡长女,且还是洛子嫡孙女,我瞧她就是坐船昏了头,直今还没清醒过来。三姑娘的婚事,别说我们家大老爷,就是我三叔,将来都不定能说话做主。”
苏四太太因为是苏家几房里最小的,上头有长兄,又有两个庶同兄长,平时没少受挤兑,这会子见苏氏一副要收拾三房人的样子,心里痛快得紧。“大姑姐,洛三姑娘的亲事,连你们和洛三老爷都做不得主?”
洛康可是洛三姑娘的亲爹啊。
苏氏搁下手里的茶盏,“三姑娘是老太爷、老太太养育长大的,他们当眼珠子一样护着。三姑娘又是乖巧惹人疼的性子,洛家的公子姑娘个个都喜欢,便说倩姐儿,镇日的也是三妹妹长、三妹妹短的唤着,姐妹二人日日都要见上几回。
前些日子,有个正二品的闽省都督嫡长子来求娶,老太爷那边是想都没想就给拒了,直说要娶三姑娘,不论出身高低,但求对方才德过人,且得允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娶得三姑娘不得纳妾,不得设通房,否则一切免提。”
苏四太太咋了咋舌,瞧苏氏的意思,洛家很看重这个三姑娘。苏三太太若是识趣的,不提此事便罢,要再就这事闹嚷,怕是会惹个没脸没皮的笑话出来。
苏暄是庶房嫡子,才德平平,虽会读书识字,连个功名都没有,还极爱面子,自恃为书香名门之后,镇日说话一股子文酸气。
苏四太太笑道:“洛家三姑娘才华过人,外头都传她可是江南第一才女,真不愧是洛子的嫡孙女。”
苏氏叮嘱道:“这话你们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在洛府这可是禁忌,老太爷下了令,不许府中上下议论三姑娘是才女的事。”
苏晴面露异色,这可是美名,若在别家,巴不得府里上下都议论一番,好让家里人觉得荣耀,“江南第一才女”听听这名头,可是不小的,就凭洛俪的出身门第,只怕将来是个有大造化的。
苏四太太问道:“这是为何?”
“三姑娘跟着老太爷读书习字,是老太爷启蒙教导的,因她的书法丹青自成一派,又被江南读书人捧得高,老太爷担心她心生骄傲误了学业,拘着她在府里用心学习。不让她知晓外头有这么个虚名,这才下令府中上下休得提及此事。”
苏晴又好奇又意外:瞧这样子,洛子是真心疼爱洛三姑娘,连外头得了这么个名头也不让她知道。了不得,太了不得了,自己来了洛家,定要与洛三姑娘好好处关系。
苏氏笑眯眯地道:“要说才女,扬州郑家的郑姑娘琴棋书画兼备,尤其是琴艺与诗词更是一绝。”
苏嬷嬷喊了声“大太太”,从外头进来时,手里捧了两份帖子,福了福身:“是江南大都督府姜家太太给大太太下的帖子,下月初一,姜太太办了个兰花宴,邀大太太与三姑娘参加。”
苏四太太道:“这可是两份?”
苏氏瞧了一眼,姜家的帖子做得很是精美,上面的“请柬”二字用的是金粉,铁笔金勾,上头还描绘彩色漂亮的兰花图案,另一份显得雅致古朴,用的是木纹,上头的“请柬”下头印了一件姑娘戴的精致发钗。
苏晴满是好奇。
苏氏道:“另一份是城南冯家大姑娘及笄的帖子,邀我与三姑娘同往,日子在三月二十八。”她顿了一下,“老太爷这两年不许三姑娘参加各式宴请,二姑娘要忙着绣嫁衣,四姑娘犯过禁足清芷阁,晴丫头随我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