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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开餐前的准备5
原来这纳兰一族解除心蛊要种蛊者的血为引来解除。
可一般种蛊者是不会单方解除的。
这才有了牵制。
一方牵制一方,之前纳兰禛心头上那个也是别人为了除去他而将蛊中喂了毒给他种下的,他能好好活着除了上天眷顾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种蛊者已经死了。
蛊主死了,宿主自然得到自由。
血的味道,她不是没尝过,这种重戾之物本身就带着杀气,血,常常被预为不祥之物。
纳兰禛的血液里有一股甜腥。
她用舌尖轻舔了些,纳兰禛见她喝了,这才从旁边拿过一方布条将自己手腕伤口包住,将手掌摊开,给她看那根针。
“风紫雅,现在你我契约已解,你可以走了。”
她踌躇在那里,有些担心,“纳兰禛,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他勾唇一笑,“只是我方才为你逼蛊元气大伤,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便,不要再来了。”
“好...我过段时间在来。”
她说完走了,纳兰禛瞧着她的背影,慢慢走到石床上,口中一涌,一口黑血喷到墙壁上。
身子倒在床上。
他用衣袂遮住脸,满床的青丝铺泄,黯淡的紫眸望着顶,缓缓闭上。
十二个时辰,他的期限。
他在石床上休整了会,又觉得若是自己就这样昏睡过去不好,他想他还未曾瞧过很多东西,便撑起身子,擦干血迹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与翔龙阁属下说,他要出门,若是风紫雅在来便与她说他在休息。
他牵上了一匹白马,双腿一夹,消失在帝京中。
他出了城。
走走停停,望着路边野景,正值三月,是春风习习的日子,他下了马,慢慢走看。
有出外野游的一家老小坐着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从车里他能听到小孩子的童谣,有双双赶往帝京城的青年夫妻,背着包袱带着家当互相搀扶着走过,有野外闲钓的老翁坐在林间深处静候鱼儿上勾。
他一幕幕看过,一幕幕走过。
走到一处路边的酒舍里,他从老板那里买来一壶酒,生生灌进去不少。
这期间他坐在酒舍里听四周来往的人说着有趣的故事。
他长相出众,又生了双紫眸,旁边的人见他后多有害怕,在后楚这个国家紫眸是不详的,除了西域那边的下等奴仆有这种眼眸外,他们都当这眼眸是妖孽。
他坐了半晌后离开。
轻拍着马儿,与它孤寂说,“想不到我纳兰禛归去之日便是你在陪我。”
白马高高嘶扬一声,让他笑了几分。
一望天,那方云朵堆积,莹莹霞色飞上,走走停停下他竟是将这一天浪费光了。
绚丽的火烧云在天边绽开色彩,与他身上的红衣遥相呼应,他骑上马,策马朝着云端绚丽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竟然一路行到远山脚下。
年关时他们众人一起上远山来守岁的情景还在眼前,纳兰禛驻足,从下向上望去。
远山。
那是他过得第一个新年,有她的新年。
他们几个男儿与她在这里玩游戏喝酒吃肉,听新年伊始钟声敲响,看天上流星划过。
他牵马而上。
但并没有上去,而是在山中找了一个山洞,那洞明显是曾经猎人住过的,里面还有些他们留下的东西,毛毡什么的,他想他这一晚就对付下吧。
把马放到外面,他找来了些很多干柴,借着山洞中猎人留下的毛毡锅碗什么的,取了些溪水。
采了些菌类,将它们全部放到锅中煮,不一会洞中就温暖起来,纳兰禛撩开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腕。
还好还好,手腕上的黑紫不怎么严重,他那被包扎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
这夜沉下后,天边响起一声雷,他吃完了饭,本来想趁着夜色朝远山上面走走,谁知竟然下起雨来。
天气变得快,他只好留在这洞中,寻找猎人还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时他找到些草垛。
干燥的草垛,正好铺在地上,充当床。
自帝京进入三月以来还从未下起过一场春雨,这场雨带着寒气和自年关以来所有尘气一起下来,顿时万物归土,又是一场丰收年。
纳兰禛铺整好床铺,在草垛上面他盖上了厚厚毛毡,这样保证了暖性,柴堆烧的噼啪作响,他不断往里面加着柴。
心口一阵疼。
他屏息着呼吸,在火光的照耀下解开外衣的衣带,撩开衣服,低头看着心口的红莲。
看来是心蛊起作用了,此刻他的红莲呈现一片枯萎之势,已然开始蜷缩了,这也意味着他的命不久。
不过十二个时辰,所能剩下的只有不多了。
外面雨势甚大,雨打树枝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想老天还真是厌恶他,便连他最后在人间停留也要给他一个烂天气。
洞中火光一明一暗,让他的心犹如这火一般飘忽不定。
他早已写好了信放到翔龙阁中,等到祁涟玉他们发现后他的属下就会把那东西交给他。
对于素女阁的三人,他们相遇是一个巧合,一些惜才之人互相照拂,本来各取所需,后来大概真的情谊十分。
他不担心风紫雅,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护她周全,有他们照顾他大可放心。
纳兰禛有一搭没一搭想着这些觉得自己真是陷下太深了。
他把她放到心间最心尖的位置,可偏偏她没有他的位置。
也罢,十六年后,又是一个轮回。
身体开始起了反应...做为解除心蛊的反噬,他此刻全身开始疼痛起来,那种抓不到什么东西的无力感让他恐惧,他倒在毛毡上。
两口血从胸中吐出,纳兰禛一生桀骜的人没想到他死时竟是如此凄凉,他 强撑着身子,一点点爬起来。
不知怎了,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听到有人在喊他,纳兰禛擦拭唇边血迹,一点点朝着洞外走去。
当他整个人站在洞口时,他的身子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到,踉跄着,他的身子一僵,那抹柔软的身子便跌到他身边——
夜下,大雨磅礴,将两人的身子都打湿。
“纳兰禛,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