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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舒夏一直牵着我的手,放完孔明灯后,她的那些不快似乎都被冉冉升空的灯给带走了,恬静的脸上阴云消散,明亮的双眼在夜里仿佛都有光芒闪现。
走着走着,她突然问我:“你就不好奇我刚才许了什么愿?”
我回了她一个微笑,道:“当然好奇,不过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谁说的,小勇敢的愿望就说出来了,我觉得肯定灵,他妹妹的病一定可以治好。”舒夏辩驳道。
我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成住坏空,这是生命颠破不灭的真理,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就要遭受病痛的折磨,我也会报以同情,会祝愿小勇敢的愿望能够实现,可生活从来不会让我们如意,愿望能否实现,所取决的,是看不见的命运今天心情好不好。
“我们明天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她吧,我希望能帮帮她。”舒夏拉住了我,对我说道。
在她问小勇敢妹妹的名字时,我就猜到她会有这样的打算了,点点头,道:“我这几天除了陪你,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有空就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去。”
“唉。”舒夏长长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又走了一段路,舒夏的速度放慢了些,一只手也捂在了肚子上,让我停下脚步,她微微蜷起腹部,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沁出了汗珠:“我……肚子又点疼,走不动了。”
我顿时紧张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凉,紧张问道:“是不是痛经?”
舒夏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扶着我蹲了下去,我又急又气:“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走那么多路嘛,非要跟我闹别扭,你说要开车回来哪有这么多事?”
舒夏白了我一眼,皱眉道:“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不高兴,可你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我解释道:“我去帮你买止疼药吧,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会儿。”
“不要,我不喜欢吃那些药,放心吧,忍忍就过去了。”舒夏阻止了我。
陪她休息了一会儿,等她脸色稍微好一些,我在面前背对着她半蹲下来:“上来。”
“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背你回家啊。”
舒夏闻言只是稍一犹豫,便欣然环着我的脖子伏到了我的背上,将她托到背上,我步伐坚定地往家的方向走去,鼻端隐隐传来舒夏的发香,我深深嗅了一口,浑身瞬间充满了动力。
“卢西?”舒夏如梦呓一般叫起了我的名字,我轻轻应了一声,她柔声道:“我能理解你今晚的犹豫。”
我苦笑起来,顿了顿,道:“谢谢你能理解我,我犹豫不是因为我放不下,只是因为我们有那一段过去。”
“我明白,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更希望你可以分清现在和过去。”舒夏语气中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期待,我深深感受到了她对我的感情,这让我愈发愧疚,用力地点点头,我保证道:“我会分清楚的,往事已矣,我们的现在来之不易,我会万分珍惜我们的感情的。”
“我会监督你的。”舒夏伸出粉拳在我面前晃了晃,重新抱紧我之后,突然侧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是对你今晚表现不乖的惩罚。”
一颗心被这个吻激荡起来,我大笑道:“你要是这样惩罚我,那我可就忍不住要多犯几回了。”
“你敢!”舒夏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腰侧:“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爱死你了舒夏。”我急忙改口,舒夏捏人那可不是一般的疼,也不知道她怎么练的,太有水平了,每次都让我要死要活的。
“这还差不多。”
…………
回家之后,我给舒夏煮了一碗红糖水,等她喝完我将她抱进了卧室,安静的一夜之后,舒夏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去上班,而本来打算睡个懒觉的我也因为她离开很快没了睡意,索性跟着起了个大早。
闲来无事,吃完早饭之后我决定来个大扫除,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我准备后天早上回江津,然后在江津等待舒夏的到来。
尽管已经知道这么大的房子打扫起来不容易,可真干起来才知道有多累,光是拖地就费了我将近两个小时功夫,等拖完之后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不过这个过程中我也找到了不少乐趣,在这个房子的很多角落里,我发现了一些舒夏似乎是刻意隐藏起来的小东西。
杂物柜最里面的箱子里,有一个拍立得,旁边还放着一叠拍好的照片,这些照片中舒夏不再是那种表情淡漠拒人千里的模样,有的嘟着嘴扮萌,有的吐着舌头搞怪,还有几张居然是cosplay的,照片里的舒夏让我有种陌生感,如果不是坚信唯物主义,我都怀疑她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舒夏了,她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仔细想想我很快便释然了,她终究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姑娘,不管表现的再怎么成熟稳重,那也只是工作需要,她的内心里,跟我一样,偶尔也会调皮,也会幼稚,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年轻人的样子。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舒夏家里住的时候,我在她的卧室里看到过满床的公仔,其中一个玩具熊还有小鸡鸡,只不过后来就不见了,我也淡忘了。这些都足以证明,她是一个心中充满阳光的女孩儿。
除了拍立得,我还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些诸如漫画自画像、手工作品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被她束之高阁,如果不是这次打扫,我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舒夏还会玩这些玩意儿。
打扫卫生变成了寻宝游戏,我充满探究欲望地寻找着舒夏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在床底的大箱子里找到了舒夏藏起来的那堆公仔,没想到的是,那只玩具熊也在,而且它小鸡鸡上的气球居然都没有拆除,我哑然失笑地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经历。
把这些东西摆到一起,我拍了一张照,发给了舒夏,还配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几分钟之后,舒夏回了我一个流汗的表情,给我发了个语音:“这些东西我都藏得那么深,你是怎么找出来的?家里是不是被你翻得底朝天了?”
我哈哈大笑道:“这些是我打扫卫生的战利品,如果不是看到照片,我还以为这是谁家孩子落在这里的呢,亲爱的,原来你是这样的舒夏。”
舒夏哼了一声:“很奇怪么,每个人都有爱好,我的爱好很正常啊,又不像你,居然有乱翻东西的癖好!”
“哟,还生气了啊,我没说什么啊,我只是因为发现了你的另一面而有些兴奋罢了,媳妇儿,我发现我越来越稀饭你了。”
“请注意你的用辞,谁是你媳妇啊,叫的那么别扭,赶紧给我放起来,照片销毁,不然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舒夏开始威胁我了。
我发了个怕怕的表情,完了好奇地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跟我闲聊了,舒夏告诉我她正在看各部门的年终总结,还有两天就放假了,事情不算多。
“那你今天有时间去看小勇敢的妹妹么?”我想起这件事情,问她。
“有啊,时间我已经安排出来了,中午回家,我们一起吃午饭,下午我们去医院,然后去给叔叔阿姨买礼物。”
我闻言振奋起来,我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舒夏能陪我半天时间,我都乐的要死:“好嘞!那我马上去买菜做饭,给你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有没有想吃的。”
过了几分钟舒夏才回我:“财务部经理来找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慢慢做不着急。”最后还有一个飞吻的表情。
似乎是因为我发现了舒夏的小秘密,感觉她今天放开了许多,以前她可不会给我发这种亲密的表情。
唱着歌,我拿着外套出了门,一边想着做什么饭,一边盘算着下午要怎么跟舒夏一起度过。舒夏的那个拍立得好像坏了,我准备待会儿去帮她再买一个,另外再买一个相册,把她那些照片收藏起来。
街上,年味儿越来越浓,我终于在这样的气氛下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点点春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