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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不可解,抬腿给她一脚:“人渣!滚!别让我看到你,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喔喔……。”这小子连滚带爬,灰溜溜跑远了。
然后我飞身上车,摩托车打响,准备挂挡走人。
小红问:“初九,你去哪儿?”
我说:“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接着找香菱。”
小红说:“初九,不是俺说你,你都找半年了,也找不到,难道就这样耗下去?”
我说:“还能咋着,你如果丢了,你男人不找啊?香菱那么小,她还没脑子,被人欺负了咋办?被骗了咋办,饿了咋办?病了咋办?被人贩子拐走咋办?”
小红说:“可咱们刚刚买下这块地皮,下面的事儿还多着呢,需要请人策划,盖厂房,需要洽谈购买机器的事儿,还需要培训工人,寻找进货渠道,可有的忙了。”
我说:“那是你的事儿,要不然我聘请你这个厂长干嘛?”
“那你嘞?”
“我的任务就是找香菱。”
小红抿抿嘴:“不找行不行?先忙活你的事业行不行?”
我说:“不行!媳妇儿没了,厂子还干个鸟?家没了,事业还算个屁!不要说这么一块小小的地皮,仙台山的企业加一块,一百个厂子也抵不上我的香菱。”
小红竟然打个冷颤,蹬蹬后退两步,两串眼泪流淌下来:“你……就那么爱她?”
“废话!你男人不爱你啊?”
女人用力咬咬嘴唇,说:“那好,咱先找香菱,找到了再忙活工厂,俺跟你一起找,可以吗?”
我说:“行!上车吧。”
小红又跨上摩托,坐在我背后,抱上了我的腰。
刚刚花五十万买的地皮,就放在了哪儿。反正这地皮自己又跑不掉。
就这样,我又展开了寻妻之路,带着小红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打听,见人就问。
小红把我的皮夹子拿手里,皮夹子里有香菱的照片,旗子上的照片也很清楚。
我们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乱窜,询问了好多老乡。
附近的村子找完,又去L市里找,劳务市场,附近的工厂,还有工地,全部询问一遍。
白天,我带着小红走街串巷,晚上就一起赶回到造纸厂睡觉。口渴了就买瓶矿泉水,饿了就买几个烧饼充饥,要嘛就是吃拉面。
我知道香菱没走远,一定就在L市,这次的目标缩小了很多,至少目标是明确的。
十天以后,还是没有香菱的下落,我跟小红都是身心疲惫。
住在这儿的十天里,小红兢兢业业,特别卖力,嘘寒问暖。
姓韩的把造纸厂的设备全都拉走了,车间拆除,机器卖掉,锅炉房的锅炉也当废铁卖了。
几间办公室还在,房子也是新的,这成为了我跟小红的临时住所。
不用找旅馆了。
晚上,我住这边办公室,小红住那边办公室。
工厂修建在野地里,十几里地看不到村庄,天一黑,哪儿都黑漆漆的,女人十分害怕。
天气也非常冷,最后的几天,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年关也越来越近,距离除夕只有不到十天了。
这天晚上,后半夜,睡得正香,忽然执拗一声房门开了,小红抱着被子进了我的屋,进门就往我炕上爬。
我吓一跳,问:“你干啥?”
小红说:“太冷了,屋子里都不生火,俺暖不热被窝,哪儿都黑漆漆的,又害怕,还是跟你挤挤吧。”
我说:“我可不是啥好人,万一兽性大发,你会吃亏的。”
小红说:“吃亏就吃亏呗,俺乐意,就怕你不敢。”
我眼睛一瞪:“谁说我不敢?有本事你就进来。”
小红说:“进来就进来,你以为俺吓唬你?”说着,她抱着被子果真出溜进了我的被窝。
俩人挨着,果然就不冷了,还很暖和呢。
可我不敢抱她,也不敢亲她,更不敢摸她。
开玩笑可以,逗嘴也可以,就是不能来真的,双方都有各自的家庭。
女人钻我被窝里,说:“哎呀,还是你这儿暖和。”
这一下让我想起了跟香菱在一起的私房话:我身上有个地方更暖和,不信你就试试?
可这话对香菱说可以,跟小红说,那是挑逗。
所以,我往旁边挪挪,给她腾出了一点地方。
炕本来就小,女人上炕就不老实起来,挤啊挤,眨眼把我挤墙上去了。
心里头直惶惶,慌乱地不行,小红这么俊,干脆抱上解下她衣服,隔山打牛算了。
可一想到香菱没找到,如果媳妇儿知道我跟别的女人盖一条被,不知道该多难受,所以就克制了。
小红的衣服不多,上面是衬衣,下面是秋裤。女人的体香透过衣服一个劲儿地往我鼻子里钻。
我说:“小红,明天你就回去吧,回家跟你男人过年,别跟着我受罪了。”
小红说:“俺没男人。”
我一愣:“废话!没男人,你儿子小天翼从哪儿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跟俺前夫生的啊,俺离婚很久了,六七年了吧,刚怀上小天翼那会儿,就离婚了。”
喔,怪不得没听说过他男人,小宁也没跟我提起过,原来离婚了。
也怪不得女人这么渴望,一个劲地往我被窝里钻,估计是……憋得慌。
小红问:“那你嘞,也不回家过年?明天还接着找香菱?”
我说:“找不到香菱,还过个屁年,到家也是暖冷被窝,没有媳妇的男人,在哪儿都一样。”
小红说:“那中,咱俩都不走,俺就陪着你在这儿过年。”说着,她抱上了我的脖子。一只手已经滑过了我的领子,轻轻摸起来。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明知道她要干啥,可还是无法阻止,小红的身体有一种无穷的魅力,牵引着我。
我没有拒绝,更没有迎合。
拒绝,是在女人的心上扎刀子,迎合,是在香菱的心上扎刀子。
女人的脑袋一下子贴过来,首先亲了我的额头,然后亲我的脸颊,紧接着抱上我的脑袋,亲上嘴唇……撕扯了那么一下,又来亲下嘴唇。
然后她的手在我的胸肌上轻轻拧了一下。
忽悠,我打个冷战,一下子把她推开了,惊恐地问道:“你是谁?到底是谁?”
小红一愣:“咋了?”
我说:“不对劲,太熟悉了,咋那么熟悉?”
“哪儿不对劲儿?”
“你的动作步骤,很像我的前妻红霞。”
小红也打个冷战,说:“怎么会呢?她只是俺表妹。可能俺跟红霞是姐妹,有心灵感应吧。”
扯淡!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她的身段像红霞,脸盘像,鼻子像,嘴巴像,整个轮廓都像,可组合到一块又不像。
虽说她俩是表姐妹,可红霞跟我在一块的步骤,这个小红不该知道啊?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小红咯咯笑了,说:“初九,那你就把俺当……红霞行不?俺想跟她活着一样,照顾你。”
“你想代替香菱?”
“嗯,俺觉得,俺会比香菱跟红霞对你更好,初九……你再疼俺一次吧。”
为啥要说再?难道我从前疼过她?
忽悠一下又想起来,从前三次钻进我棉被里的那个疤脸女人,会不会就是她?
一定是她!
我一下子把她推开了,说:“不对,你从前偷偷上过我的炕……你三次钻过我的棉被,前面两次成功了,最后一次,被我识破了,差点抓到,是小宁救了你,对不对?”
小红只好点点头:“对,俺承认,咱俩从前有过,从前俺难看,是个疤脸。”
“这么说你……整容了?”
“是啊,这是俺从前的样子,俺没有毁容前,就是这样。”
“那你为啥要骗我,从前钻我的被窝?”
“因为俺仰慕你啊,也想代替红霞,给你生个孩子。”
越说越乱,越说越让我心里难以相信,我跟红霞的事儿,管你屁事儿?
红霞死了,哪一篇早就翻过去了,现在是我跟香菱的天地,你搅得哪门子乱?
所以我赶紧穿衣服,不能在一块儿,要不然真的会出事。
发现我找衣服穿,小红慌张了,一下抱上我的腰,苦苦哀求:“初九你别!别呀,咱俩是两口子,两口子啊!你知道这一天俺盼了多久……咱俩重新开始吧。其实俺就是……。”
“你赶紧给我打住!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现在就认香菱!你一个人睡吧,我去那边!”
小红忽然不管不顾,撕啦,又把我衬衣的扣子扯开了,人也一个劲地往上粘。
最关键的,她用舌头堵住了我的嘴巴,让我发不出声。
女人腰身一扭,衬衣就滑落而下,洁白的双肩跟鼓鼓的胸一起显露,她疯了一样用力亲,使劲亲,把我往她怀里勾。
渴望的诱惑蛊惑着我的神经,拨动着我激动的琴弦,可脑海里闪过的是一张又一张香菱的俏脸,还有她恼怒的面容。
别说你不是红霞,就算真的是她,也不能动心了。
抬手我就把她推在了炕上,飞身下炕就穿鞋子。
鞋子穿好,冲出屋子,一下靠在了门外面。
里面传出了小红轻轻的缀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