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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说:“杨初九,你又出啥幺蛾子?黄局长已经答应给你们审批电力了,你可不要卸磨杀驴!”
我说:“如果你这知道这些年他干过啥,就知道我为啥要除掉他了?”
孟哥问:“他干了啥?”
翠花一听,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录音带,冲孟哥扬了扬。
孟哥一愣,又问:“这是啥?”
翠花说:“黄局长犯罪的证据!”
这盒录像带正是小宁交给翠花的。
小宁这丫头精得很,在跟我们谈话治疗的时候,已经打开桌子上的录音机,录下了我们说的所有话。
临走的时候,她把这盒录像带交给了翠花,并且说:“俺知道你们不是便衣,找他就是想给你们村子里送电。这盒录音带可以帮你们。不但有他从前欺负俺的录音,也有咱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俺希望您跟初九哥帮俺脱离水火,并且把他绳之于法。”
小宁是信任我跟翠花的,俺俩成为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其实我从里间走出外间的时候,就想一巴掌将那个人渣拍扁。
可一想到村子里的用电还没批,担心中途有变,打草惊蛇,就压抑了那种愤怒。
有仇不怕报,两个月以后见。
孟哥迷惑不解问:“这里面有啥?”
我说:“回到你的铺子里,打开录音机听听,你就知道原因了。”
于是,孟哥拉我们回到了他的门市部,将里面的伙计赶了出去,然后拿出一台录音机,将磁带放进了里面。
刚刚按下播放键,里面就传出了黄局长欺负小宁的声音,还有女孩的尖叫声跟男人的奸笑声。
这种尖叫声跟奸笑声出现过多次,还有小宁的独白。独白的内容,是她被欺负的时间跟地点。
最后的一段,正是今天她跟我们诉说自己的身世。
孟哥默默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牙齿也咬了起来。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眼睛红通通的,最后变成了一头发怒的豹子。
孟哥可是嫉恶如仇的人,眼睛里从不揉沙子,啪!将眼前的一张圆桌拍散架了。
“想不到老黄是这样的人,我岂能饶他!”
然后,他从录音机里拿出磁带,一下子装进了口袋里。
我说:“哥,你想干啥?”
孟哥说:“我要去告他!”
我说:“磁带拿来,要告也是我去!”
孟哥说:“不行!这件事不能麻烦你!我去!”
我当然知道他想干啥,不想连累兄弟。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平时你一直说我鲁莽,没想到你比我还鲁莽,就算告,也不能现在告!”
孟哥问:“那要等到啥时候?”
我说:“等用电审批下来,给我们村拉上电线,架设好电杆,安装好变压器,通电以后再告啊?你咋恁傻?”
孟哥噗嗤乐了,说:“初九你真行,他妈的死,也要先瞅瞅哪家的棺材便宜!从不吃亏!”
我跟翠花一起笑了。
就这样,这盒磁带留在了孟哥哪儿。
孟哥的头脑是聪明的,做事是圆滑的,交游广阔,他处理这件事比我有经验。
这次进城一直呆了七八天,为小宁按摩针灸了三次。
七八天以后,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今年没有年三十。
这个时候,我跟翠花必须要回家过年了,家里人都等不及了。
帮小宁治病的第一天,所有的审批都下来了,电线,瓷瓶,跟架线的工人过完年以后正式到位。
一个礼拜的时间,茂源叔从村子里调集了几十辆马车,整整拉了四百根电线杆。
五十米一根,从那条山路一直排到梨花村。
事情顺利成功,我乐得不行,翠花也乐得不行。
回家的路上,还是赶着牛车,策牛扬鞭。
地上的雪正在融化,气温也在一点点回升,道路显得十分泥泞。
看着沿途一根根电杆,翠花感慨不已。
她说:“初九,你为仙台山办了一件大好事,以后村子里的婶子跟嫂子们,不用点着油灯纳鞋底子补衣服了,也不用点着油灯织布了。
关键的一个,有了电,咱们也能用水泵浇地了,庄家的长势会更好。开春再把这段路修修,以后出山也很得劲,电视机,农用车,都会开进村子,咱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初九啊,嫂子以你为荣,以你为傲,当初茂源叔让你当村长,真是好眼力嘞?”
我说:“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也跟我无关。我又不是为了他们?还没那么伟大?”
翠花问:“那你这么上蹿下跳的,是为了谁?”
我说:“你知道的,当然是为了……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翠花格格一笑:“谢谢你,俺的好小叔子。”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咋感谢我?”
翠花的嘴巴凑到我的耳朵边,小声说:“摸摸……摸摸就是最好的感谢。”
我十分地纠结,咋又摸?七八天前来城里的时候,都摸一路了。
现在要回家了,再摸,回家咋跟香菱交代?
没等我明白过来,嫂子的手又穿过我的棉衣,按在了我肚子上,上下左右划拉。
一边划拉一边说:“又熬七八天了,回家以后你就守着香菱了,以后想摸都难了……抓紧时间。”
本来是不想摸的,兴致又被她挑起,那就摸吧,不摸白不摸。
于是,我跟翠花又倒在了牛车的车厢里,敞开扣子,相互抚摸。
这一次摸得时间更长,因为放慢了老牛的速度,从中午开始,一直摸到日落西山。
他把我全身摸个遍,我也把她全身摸个遍。
路上没碰到任何人,山道弯弯,一片空寂,大年二十九,谁不在家过年?
一路上,她痉挛了三次,我也哆嗦了三次,两个人里面的衣服湿透三次,直到看见影影绰绰的村庄方才作罢。
把衣服整理好,扣子扣完整,裤腰带又检查三遍,这才没事人一样走进村子。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家家户户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新对联。
村子里的鞭炮声一阵比一阵点得欢畅,山民都在煮饺子,饺子的香气从每家每户的门窗里飘出来,散发上大街。
整个仙台山充实着过年的味道。
把牲口牵进院子,我赶紧卸车,翠花却蹦蹦跳跳进了屋子。
嫂子的兴致很好,满面春光,进屋就欢呼起来:“过年喽,吃饺子喽!”
香菱跟娘已经包好了饺子,等着我们回来下锅,发现翠花回来,娘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洗手去?不嫌膈应啊?”
翠花吐吐舌头,洗手去了。
香菱知道我也回来了,赶紧扑出屋子,拿笤帚帮我弹去了一身的灰尘。
“初九,你回来了?好想你啊。”女人抱上就亲。
心里好害怕,真担心她看出啥端倪,跟做了亏心事一样,眼光不敢跟她的眼光对视。
香菱问:“初九你咋了?脸色恁不好看?”
我说:“没啥,没啥?可能累的。”
的确是累得,一路上哆嗦那么多次,无奈的精华都粘衣服上面了,能不累吗?
香菱同样很兴奋:“初九,听茂源叔说,你跟嫂子在城里终于将电线电杆搞到了手,咱村马上就要通上电灯了?”
“恩。”
“你真有本事,还是俺当家的有能耐。”
看着媳妇引以为傲的样子,真不知道咋交代。
老子发誓,跟嫂子是最后一次,以后谁再摸她!就是鳖养的。
“初九,快,洗手,吃饭,今晚的饺子可好吃了!”
洗手水早就打好了,不凉不热,香菱拿着毛巾帮着我洗了手。
然后一家人开始吃饭。
饭吃起来没滋味,不是饺子不好吃,还是因为害怕,提心吊胆的。
如果香菱知道我跟嫂子在路上摸,啃,亲,咬,还跟她一起打哆嗦,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子?年也别过了。
好在啥也没发现,一家人其乐融融,饭后,香菱非要拉我看社火不可。
今年村子里有钱了,茂源叔又组织村民点起了社火,高跷队跟锣鼓队也组建了起来。
可我没心思看,脑子里还是怕,满是对香菱的愧疚。
很早就进了棉被,靠在炕上看书。
香菱发现我不出门,社火也不看了,帮着娘刷锅洗碗以后,门一关,衣服一扯,光溜溜就上了炕。
她跟翠花一样,进棉被两手就往我咯吱窝里捞,说:“哎呀,还是你这儿暖和。”
我的身体一震,忽然想起了跟嫂子的那句对话: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更暖和,你要不要试试?
可面对香菱,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觉得自己很不干净,会玷污媳妇的身子。
香菱的手又开始划拉了,从胸口上一直滑向我的肚子,一边划拉一边问:“初九,七八天了,累不累?”
“不累,跟孟哥在一起天天喝酒,怎么会累?”
“茂源叔跟爹说,你们在城里帮着黄局长的闺女治病,他们才答应给咱们送电的,那女孩叫啥名字?”
“他叫小宁。”
“她长哩俊不俊?”
“俊,不过没你俊。”
“那跟嫂子翠花比起来,俺俊,还是她俊?”
“当然是你俊,你比咱嫂俊一千倍,一万倍。”
“那嫂子翠花白,还是俺白?”
“你白,你比她白多了。”
“那嫂子翠花咬得痛,还是俺咬得痛?”
“都不痛……。”
“那嫂子翠花的肚子软,还是俺的肚子软?”
“当然是她的软……啊?你说啥呢?”
忽悠一下我明白了,原来香菱是在套我的话,因为她已经看出了破绽。
她的手在我胸口上画着圆,那个圆里,正是翠花路上啃的,最明显的两排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