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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撂了,然后我直接把她的号码给拉黑了,瞬间感觉全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一想到高琳估计在那头都快要把大腿蹦跶断了,我就暗暗的痛快。
我把手机揣回到兜里,然后跟红姐说,让她回去公司先帮我请假,我要呆在深圳一段时间。
红姐是想看着我跟张竞驰复合的,我刚刚提请假的事,她就说她已经跟老板那边沟通过,因为博联是我们的客户,老板一听我要留在深圳照顾的是博联的老总,他二话没说,让红姐转告我,说是让我安心的待着。
私底下沟通好了这事之后,我带着红姐去了张竞驰的病房。
装逼说谢绝探访的张竞驰,跟红姐一聊就聊了三个多小时,直到红姐说是要去赶回福建的车了,他这才意犹未尽地告别。
因为有护士照看着,我想着红姐跟着来深圳那么几天,吃穿都没好,我就送她一下,顺便可以在路上买点东西给她带回去给小新。
好在医院附近就有一个大超市,我一进去就挺好奇地刷了大小一堆的零食,并且码得整整齐齐的,让红姐拎了回去。
没让红姐空着手回去,我总算是愧疚感减轻了一些,我的心情总算是回暖一些往回走了。
回到门前,我隔着玻璃挡板看到张竞驰在里面,他的嘴在不断地动,而对面那个小护士特花痴地看着他,看来他们聊得挺热乎的。
我的心忽然有些揪着。
原来我那么的在乎。我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熟络,我原来还会觉得很酸很酸。
我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我知道我这样做挺傻逼的,然而我控制不住。
我就这样,轻轻地抵在门边上,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这病房的隔音效果挺好,我都快凑到门缝里了,才听到张竞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可是,我还是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我们在一起大半年,一般都是她依着我,她人特别好,特别善良,特别简单,做的饭菜特别好吃,她很关心我,她会为我着想,她还包容我的坏脾气,她跟我之前遇到的女孩子全不一样。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子,都想着从我这里得到多少,但是她从来只想过她要给我多少。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还是被我伤得体无完肤。”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她刚才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其实我厚着脸皮要她回来,她应该挺烦我的。她现在肯定很多人追吧,可能我不是那个最佳选择。也是,她肯定很恨我,其实我也挺恨我自己,我没有对她尽到一个男人该尽的责任。”
责任。
确实,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人。
他觉得我跟他的时候,是一个好姑娘,他对我有未尽的责任,所以他现在不惜放下自己的身段贴了上来。
所以,他这段时间所有给过我他其实爱着我的那些感觉,全是错觉,全是幻像。全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我忽然有些懊恼我不该跟高琳较劲,我较劲啥呢!
我一下子僵在门口,茫然得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进去。
就在我站在门口发愣的当口,几个小时之前给张竞驰做身体检查的朱医生过来了,他看到我就挥了挥手说:“李小姐,你过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只得暂时把内心的暗涌压制下去,跟着他就往另外一头走去。
关上门之后,朱医生示意我坐下,他扫了一眼之后,慢腾腾地说:“李小姐,是这样的,虽然张先生这次的情况不算是很糟糕,他刚才向我提出说是要后天出院,他这边是有私人医生随时可以到位的,我也可以签字让他出院。但是对于一个曾经患过脑血管瘤的病患,他在手术几年之后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不得不引起家属的重视。据我所知,之前张先生都是独居,现在他这样的情况,我建议这一个月内,你还是陪护得好,而且我希望,李小姐能最大程度地让张先生保持心情平静,别刺激他,别让他的情绪太大起大落。这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们可以回去商量安排一下。”
我怔了一下,我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袂,我有些疑惑地问:“脑血管瘤?朱医生,您可以告诉我,张先生这个病,是什么时候患上的吗?”
可能这个医生,他以为这些我都知道,却不料我问了回去,他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他很快说:“实在抱歉,我以为张先生有跟李小姐说过,如果张先生没有说,那即代表他属于他不愿意对李小姐袒露的隐私,我一时失言,李小姐你就当没听过吧。”
他说完,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拉开了门,他说:“李小姐,我要忙了。”
我知道他是下了逐客令了,于是我站起来,跟他客套了一两句,然后走了出来。
我的脑海里面不断地闪现过他的话,最终这些信息在我的脑海里面纠葛成了一团乱麻。
原来张竞驰确实患过那么大的病,但是我们在重逢之后,哪怕他刚开始很装逼也好,后面不装逼了不断地纠缠我也罢,他倒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一出。
徐志勇也是,这几天他倒是在微信上面不断地安慰我,当我问到张竞驰的开颅手术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时候做的手术,他就会自动的不再理我。
看他们那么忌讳,我的心里面冒出一个猜想,说不定邱佳玲就是因为张竞驰病了,才把他给甩了,所以他就不爱提了。
想着医生说不能让他的心情大起大落,我最终在矛盾万分之后,决定先回到了他的病房再说。
我怕惊扰了他与那个小护士聊着我的兴致,我没直接推门进去,我而是轻轻敲了几下,这才慢腾腾地开门进去。
在看到我走进来的那一刹,张竞驰的脸上满是讶异,他看着我急急地说:“橙子,你怎么回来了?“
既然我决定留下来照看着,现在也不是适合装逼的时候,于是我故作轻松地说:“怎么,不欢迎么?“
张竞驰的手上还扎着点滴,他依然得稳稳躺在床上,他的头有些微微的水肿,可是他的轮廓依然是那么的熟悉,他还是那么喜欢将目光全数落在我的身上,他依然是那么的会聊天,他说:“你能回来,我高兴得要死。”
“死”这个字,在被他吓过一次之后,忽然就变得特别刺耳了。
我飞快地走过去,我瞪了他一眼说:“别瞎说话。”
那个小护士看到我回来了,她很快找个借口溜出去,顺便帮我们带上门了。
房间里面没别人之后,张竞驰的手一下子伸过来抓住我的手将我往他面前一拉,我怕他太用力会导致那些点滴倒流,倒也被他三两下拉了过去,他的手不断地攀附在我的手上面,他带着些少小心翼翼的口吻问:“你是不是这几天都会留下来陪我?”
我被他问得心慌意乱。
要说我之前恨他什么,那就是恨他在我们分手之后他风流快活有美女作伴毫不欢乐,而我流离浪荡孤身一人护不住孩子,那么在后面我有些怨恨他竟然觉得我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但是转念想想,他哪怕在之前以为我怀上的是别人的孩子,他还想着把我的孩子视作己出,虽然我当时感觉到他这样的以为让我心寒不已,但是后面想想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者是因为我们在分手的时候,我们之间压根就没提到怀孕这茬,而且我们之间经历了四年的覆水难收,他会这样认为很正常,而我又过分苛责他做什么。
在经历了生死之后,我忽然就想暂时的把恨放一放,或者这样我更容易获得自己的海阔天空。
更何况,我还想到跟高琳的叫板,再想到医生说的话,于是我点了点头,我说:“嗯,这几天我还是会在的。”
张竞驰随即笑了。
其实他的脸上还是很苍白,他的笑容很浅,他依然拉着我的手说:“那好,那你赶紧到对面床休息一下。你的眼睛很红。”
我确实疲惫到了极点,等到那个小护士过来换针水的时候,张竞驰跟她说了,她就留在这边看着了,然后我就躺在了对面的床上,睡了我这几天以来第一个那么安稳的觉。
接下来的两天,医院这边还真是把张竞驰的命令执行到底,从头到尾这边都是门可罗雀,我看着都心生寂寥,但是张竞驰看着却不知道多高兴的样子。
转眼到了他出院的时候。
因为当初入院得急,基本上我们什么也没带,于是我们算是两手空空的来,又两手空空的走。
我跟他一起,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回到了星河国际。
把他安顿好了之后,我将那些药细细分毫写好条子,然后我说:“张竞驰,这些药我给你分好了,我这几天会先住到旅馆那边去,你有需要帮忙的,就打我电话。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说完,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包和临时买来的一套换洗的衣物,径直就往门那边走去。
走到门前,我才想起那是指纹门,于是我连头也不回,我说:“张总,麻烦过来帮我开一下门。”
我的话音刚落,我忽然被张竞驰从身后狠狠地抱住了。
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脸蹭在我的脸上有些凉,他说:“橙子,你还爱着我。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回来我身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