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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你看我妆好像都花了。”白夏忍不住抱怨,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
闻言,陆衍北委屈的蹭上她颈窝,“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陆太太,不要恶人先告状。”
“……”她垂眸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嘴上蹭到的口红,不由得勾唇一笑,伸手轻轻帮他擦拭着,“你这个样子,等会儿下车,可就都知道我们在车里做了什么了。”
“你还是不化妆比较好,我亲都亲了一嘴的化学颜料。”
“说的有道理。”白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以后每天都得化妆,避免你哪天兽性大发。”
“我要真的起了心思,你以为化了妆我就会退缩了吗?”陆衍北凑上前咬了她嘴唇一口,“吃就吃,你脸上化妆身上总化不了。”
他饱含狭义的话让白夏羞得脸颊一红,含羞带嗔的拧了他一把,“流氓”
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完,车子就停了下来。
车窗被敲了敲,外边传来元杰的声音,“我说二位可以下车了吗?”
“跟你们两分钟整理好仪容,不然我可就直接拉开车门了啊!”元杰坏笑着倚靠在车旁。
话音刚落,车门就被打开了。
陆衍北冷冷睨了他一眼,朝着车里面伸出了手,好让白夏下车。
“啧,半道上就开始了??你们也太饥渴了点!”元杰看着陆衍北和白夏两人殷肿的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是为陆衍北高兴,同时又忍不住打趣陆衍北几句。
“白夏,你先跟她们去休息室休息,晚点婚礼正式开始了再出来,别乱跑。”陆衍北理都没理元杰,将他晾在一旁,只温柔的嘱咐着白夏。
元杰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看到远走的人,他跟覃墨说道,“老四真是有异性没人性,我们累死累活的一大早起来帮他筹谋划策,还跟着去接新娘,他可倒好,河都没过完,就准备拆桥了。”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今天可是老四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还没个正形,说出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我看老四都要跟你拼命了。”覃墨何尝不知道元杰跟陆衍北就是一对冤家?
要说他们几人里,跟陆衍北关系最铁的就是元杰了,虽然平常两个人吵吵闹闹,元杰又总在说陆衍北坏话,可如果将来陆衍北有什么困难,第一个冲出去的人肯定是元杰。
过命的交情,总归是不一样的。
“唉,你说说你们都有了归宿,以后还就真只剩下我孤家寡人一个了。”
覃墨笑了笑,并不答话。
元杰说着脸色又变得沉着下来,“你说今天那个女人会不会过来?”
“她要是来了,这场婚礼可就热闹了。”
“我倒是希望她不要来”覃墨说,“衍北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过去,现在那个女人再回来,只会搅乱如今平静的生活。”
“这倒也是,可惜我们动用了这么多力量都找不到她人,你说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瞒天过海?”元杰摇了摇头,感叹道,“能瞒过老四在美国安排的耳目跑回国,还能完全销声匿迹,我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既来之则安之。”覃墨叹气,“算了,推我进去吧”
“嗯”元杰将他推进去时,还一直在想陆衍北到底打算瞒着白夏多久。
要知道纸包不住火,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
……
白夏补妆的时候,许晚晚一直在一旁偷笑,弄得白夏尴尬不已。
最后还是褚新月把她赶到了一边去,白夏才松了口气。
那么明显的痕迹,别人肯定看得出来他们在婚车上做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一切是她期盼已久的美梦,现在终于成真,所以她觉得感动,觉得幸福,情之所至,情不自禁才会放纵自己。
想起陆衍北下车之前,贴在她耳边低声说的话,白夏就觉得耳朵发烫。
“别忘了,今晚上要做的事”
嗯,她一直都记着。
这段时间陆衍北再怎么箭在弦上也会忍着不碰她,其实她看着陆衍北憋的那么辛苦,心底也有不忍。
即便是她松了口,陆衍北也不肯碰她,就因为他曾经承诺过要将一切美好的记忆都留到结婚那天。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逾矩过,白夏也没有在清醒状态下跟他发生过关系。
“白夏,你别跟晚晚计较,那小丫头就是说话没轻没重,没半点遮掩。”
她羞涩的抿唇浅笑,微微摇头道,“我没有跟她生气。”
白夏只是觉得羞囧,毕竟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也就无所谓了,可要真是被挑明了来说,那她这种脸皮薄的可就无地自容了。
“是不是紧张?”褚新月看她一直坐立不安的,以为她紧张,白夏轻轻点头。
她笑出了声,“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我记得当初我和覃墨办婚礼的时候,就只是直接在部队里办了简单的仪式。”
“他总觉得自己委屈了我,可我却觉得已经够了,不管怎样,能嫁给对的人,自己爱的人,都是幸福的。”
“你不必紧张,婚礼只是个形式,以后你们俩人就是一家人了,会相互扶持到老。”
白夏轻声道谢,在褚新月的安抚下,她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从陆衍北嘴里听到过褚新月跟覃墨的故事,听说因为覃墨身份特殊,所以嫁给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稳。
好几次,褚新月都被当成了人质用以威胁覃墨。
但是覃墨一次都没有退让过,最严重的一次,绑匪的枪真的打到了褚新月,覃墨也没管,只率先歼灭掉敌人。
说覃墨没有那么爱褚新月吗?
不,不是。
当绑匪倒下后,覃墨跟疯了一样抱起了褚新月就跑,在医院覃墨守了几天几夜,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褚新月最后清醒了,子弹偏离了心脏几分。
想起来这件事,白夏很好奇当时的褚新月在想什么。
故此,她问道,“新月姐,那次中弹以后,你有没有埋怨过覃墨当时没有选择放下枪投降?”
“有的。”褚新月先是愣了一愣,等到消化了白夏的问题后,才老实回答,“不可能没有埋怨。”
“他不肯为了我放下枪投降,我当然是失望过的,可是事后想清楚了,我又觉得他的选择是对的。”
“覃墨是军人,面对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覃墨一旦放下枪投降,绑匪立刻就会开枪,到时候我们俩人都得死在那儿。”
“话虽这么说,可是你没有后悔过吗?嫁给他以后过得日子颠肺流离,还要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褚新月摇头,“没有,从要嫁给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很清楚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从来不后悔选择覃墨,他也一次又一次的向我证明了,我的选择没有错,他值得我将一辈子托付给他。”
“我想当初你嫁给你前夫,到现在也没有后悔过吧?”
白夏一怔,轻轻点头,“嗯,我从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因为后悔对于我来说,于事无补。”
“那就对了,不要抱着审视和猜疑的目光去看待另一半,更不要过度去计较谁付出的多,毕竟当初做选择的人是你,下决定的人也是你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大不了,就当买了个教训,以后不会再重蹈覆辙,这就够了。”
褚新月的一番话,让白夏心尖狠狠颤动。
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她一直以来都误解了的事。
她总是过度去追究她是不是付出的比陆衍北要少,总想着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其实陆衍北真正想要的只是她能够全身心依赖他吧?就跟褚新月和覃墨这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褚新月都会选择相信覃墨,哪怕是生死攸关的境况中,褚新月也没有真正憎恨过覃墨,更没有放弃他。
那自己呢?能不能够做到无论面对什么事,都选择信任和依赖?
“白姐姐,婚礼开始了,走吧!”
许晚晚挽着许舜阳的胳膊在大门口喊,白夏跟褚新月皆是一愣,对看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
她起了身往外走,在门口的时候,木着一张脸的许舜阳只朝她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他曲起了手肘,声线低沉道,“走吧”
“嗯。”
白夏轻轻将手搭上去,任由许舜阳挽着她往外走。
她没有家,更没有家人。
但是今天以后,她就有家和亲人了。
这个家是陆衍北给她的,也只有他能够交给自己。
许舜阳作为她的娘家人,带着她出场。
鎏金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周遭的人和物都幻化成了虚无背景。
朦胧光线中,她只看到在尽头等着她的陆衍北。
站如青松般劲拔高挺,身姿颀长,眉目如画。
许舜阳是面瘫,在奏乐中,带着她缓缓走向陆衍北。
越靠越近,近到那张刻画了千百遍的轮廓清晰的跃然于眼前。
“我把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许舜阳尽心的扮演好一个哥哥的角色,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现场气氛太好,也许是灯光太柔和,白夏竟觉得许舜阳的脸上浮现了丝丝笑意。
陆衍北握紧了她的手,拉回了她的视线。
“这是我们的婚礼,你在我面前盯着其他男人看,我会吃醋的。”
“……”她弯唇浅笑出声,“我看你不是挺高兴的吗?”
“嗯,娶到了想娶的人,我当然高兴。”
他拉着白夏的手到自己身边,亲了亲她脸颊后,压着声道,“我们不回家了,楼上已经开好了房间。”
“……”
“别这么看着我,我已经忍耐了几个月了,如果不是宾客满堂,我肯定早就拖着你上床了。”
白夏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在陆衍北眼底,她这举动无异于是调情。
从去酒店接她,看到她的那一刻。
陆衍北的心脏就怦怦的一下接着一下强有力的搏动着,在车上就差点没忍住欲望,若不是顾忌着白夏脸皮薄,他断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