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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怎么突然这么恶心呢,最近又没有吃什么油腻的东西……百里九歌皱皱眉,庆幸自己是背对着墨漓的,且动作幅度极小,想来墨漓定是没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否则又要让墨漓费心了!
为了确定墨漓确实没看到,百里九歌小心的瞥了墨漓一眼,对上他温柔的眼。
“怎么了?”
“啊?没、没事!”百里九歌连忙将脑袋回过去,又一阵干呕涌上来。她赶紧掩饰,朝着月如初小跑过去。
月如初娴静的笑着:“九歌,孩子们想着人多能热闹些,和我一起回凤殿吧。”
“好啊,没问题。”既是如初叫她,她定是要去了,回眸朝着墨漓大喇喇的挥挥手,“墨漓,我待会儿再找你,先和如初聊天去了!”
小跑着追上月如初,望见那宫婢怀里抱着的小公主甚是可爱,百里九歌小心的将小公主接了过来,瞅瞅那小鼻子小眼睛,再瞅瞅和月如初是否相似,越看越觉得生命当真神奇。
而被抛在后面的两个男人,一人尚还是云淡风轻,另一人却气得将文武百官们全吓跑了。
回到凤殿,月如初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和两个儿子玩笑。百里九歌跟着打闹了一番,这时见那御医长走进殿来,两人刚对视上,百里九歌的头顶便灌了乌云。
她可不会忘记,之前就是这个御医长亲口说,让墨漓采用那种方式解咒……
御医长也有些尴尬,倒还是恭恭敬敬的问候了两人。
月如初笑道:“世子妃的身子有些不适,大人,您帮着看看。”
“啊?”百里九歌诧异,“如初,你叫他来是给我切脉的啊?”难道如初是看到她作呕的那一幕了?
百里九歌也没推脱,伸出手腕给了那御医长,全不放在心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喜脉!这是喜脉,恭喜世子妃有喜了!”
什么?!
一口茶水噗在了红裙上,百里九歌差点将茶杯摔掉地。这一瞬脑中的所有思绪都化为空白,只剩下骤来的惊喜冲入千络百脉,她腾地就从凳子上站起来,眸底不断的翻滚着狂喜之情。
喜脉……
她有喜了?
这是真的?!
嗡着嘴唇想要再问一遍,却忽然发现竟是激动的嗡不出声音来。
月如初欣慰的笑了笑:“御医长大人,孩子几个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两月有余,将近三个月。”
两月有余?将近三个月?
百里九歌惊喜而讶异。在她所全然不知的时候,一个孩子就这样悄然到来,而且,竟然是两个多月前,那时候还是河洛的年关!
这样鲜明的惊喜,让百里九歌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道道的霓虹,绚烂的让她激动而沉醉,犹然将信将疑的问道:“御医长,你真的没诊错吗?我、我真的……”
“这个……世子妃确实是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世子妃您想想,这段时间您是不是没……没来癸水?”
还真是!
忙道:“连着两个月没来了,我也没放心上!”
月如初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太大意了,这样的事哪能不放在心上?哪怕是没有怀孕,若是身子出了这样的问题,也该上心去调养才是。”不由叹着:“毕竟你们凤凰谷就只有你一个女子,这些知识,易方前辈和孤雁公子,定然不会专程和你讲。”
是啊,百里九歌点点头,那两个奇葩会和她讲这个才怪。
但此刻因着满心狂喜,其他的一切情绪都被冲淡,源源不绝的喜悦催得百里九歌几乎要高喊出声,心中,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满满的都是希望和幸福。
孩子,她有孩子了!
她终于也有孩子了!
颤颤抬手,小心翼翼的贴在了小腹上……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还很安静,那是她和墨漓的孩子,是上天送给他们最宝贵的礼物……
见百里九歌溢满幸福的眼眶,月如初由衷的笑了,吩咐那御医长将自己的孕后补品也准备两份。又想着几日前的接风宴上,亏得百里九歌饮得是鬼医前辈调配的护胎酒,再加之百里九歌常年练武内力浑厚,不然真怕会影响到胎儿什么。
月如初松了口气,嘱咐了御医长,定要用心谨慎的为百里九歌养胎。
她拉过百里九歌的手,笑问:“要不要亲口告诉他?”
百里九歌在美梦中眨了眨眼,心念一动,摇了摇头,“不告诉他,我等肚子变大了,非要瞧瞧他发现时会是什么表情。从来都只见他那人清清淡淡的,偶尔情绪激动点也是因为生我气担心我,我就想看看他高兴的蹦起来!”
月如初以手掩唇,忍俊不禁:“说不定,云淡风清的周世子,真的会出现些不一样的表情。”
“对啊,我定要看看!”百里九歌打定了这个念头,偏是不将这事告诉墨漓。
狂喜的情绪渐渐变成浓浓的满足,百里九歌抱了月如初的儿子在怀,因着自己也要做娘了,便更是想和孩子亲近。
就这么又嬉闹了一会儿,忽然有个宫婢急急过来禀报:“皇后娘娘、世子妃,商国的宸王造访,请陛下能医治他的王妃,让奴婢特来禀报,他们此刻正在清凉殿中。”
这消息让百里九歌不得不平静下涌动的心潮,心里却又冲出另一种欣慰的情绪。还好,吴念念还活着,太好了!
忙说:“如初,我去看看!”
“我随你一起。”月如初拢袖起身,哄着孩子们和嬷嬷先去玩耍,接着与百里九歌一同赶去了清凉殿。
这一路上百里九歌走得急,飞扬的红裙衣袂,卷起满地残红,裙角如翻起了朵朵飞花,瞬息万变。
她这般大步流星,月如初的心里,也是心思流转。她犹记得从前九歌被商国的一道谕令召回,便是要与宸王完婚的,谁料后来阴差阳错,九歌竟嫁给了周世子……
人生际遇总是这般叵测,今日不知明日事,回首昨日又感慨万千。月如初遥想着昔日刚听闻此事时的惊讶,再想着如今九歌与所爱之人伉俪情深,一颗心有酸有喜,跌宕起伏。
只不过,总归是苦了那宸王和宸王妃啊……
清凉殿前,桃花将尽。殿中,吴念念脸色苍白,呼吸气若游丝,眼底也是模糊的毫无神采。
从殷浩宸的口中,百里九歌大致得知了这些天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听着这些,心下不免后怕。
听御医说,吴念念本就体弱,再加上曾精神遭受重创,最近又连番受到身体和心灵的折磨,实在需要好好的补一补。是以,百里九歌晚上无事时,熬了一罐子补汤,亲手端去了清凉殿。
这早Chun的夜还是有些冷的,百里九歌正要踏上台阶的时候,听见有低低的说话声。仔细一听,像是月如初和殷浩宸在桃林中说着什么。百里九歌走近,也渐渐听得真切。
月如初道:“宸王殿下或许不知道,当年那道发遍列国、召黑凤回商国的谕令,本宫曾亲眼看过,那时候黑凤也在我身边,我并不知道她的俗世之名是百里九歌。直到她与本宫告别的那一天,才将她的名字告诉了我,那时候,我由衷希望她能获得属于她的幸福。”
殷浩宸的声音说不出的沉重无力:“若非本王识人不清,就不会有今日了,本王……当真是咎由自取。”
“殿下也不要这样说。”月如初娴静淡雅,“有些事,哪怕是能回到从前换另一种发展,如今却也未必是好。哪怕当初九歌真的嫁给殿下了,以九歌的绝色,要是也和她的姐姐红绡一般,被昭宜帝看中,那殿下要怎么办?还有百里紫茹和百里青萍,她们又会暗中陷害九歌多少次?殿下真的能每次都信任九歌,每次都能替她逢凶化吉么?”
“本王……”殷浩宸语结,震住。
月如初道:“其实,我在嫁给陛下前,曾经喜欢另一个人,那时候我满怀着愿景,为那人披上嫁衣。可造化弄人,太多太多的人事将我与他之间的可能Xing越变越小。而我,也从一开始的无法断情,到最后爱上了陛下,才有了今天。”
她语重心长的浅笑:“很多事情或许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有些时候心中认定的,未必是会携手一生之人。宸王殿下,望你能好自权衡。”
听到这里,百里九歌也不愿再多听,轻声离开,去清凉殿中给吴念念送汤药,顺便陪着吴念念聊了聊。
这一聊就是半个时辰,在百里九歌的渲染下,吴念念也渐渐有了笑容。待百里九歌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支羽箭破窗而入,就钉在床头上。
“世子妃,这是……”这些天接连经受恐惧的吴念念,这会儿似也没那么胆怯了,只疑惑的问着。
百里九歌警钟高挂,取了箭尾上的书信一读,顿时惊了。
这信中竟说,想见到真正的极阳之女,就请百里九歌和吴念念一同夜赴翠微山,不能再多带一人!
那箭尾还透着凉意,在百里九歌的手心晕出湿冷的汗痕。她将信交给了吴念念,吴念念读完脸色更白了,“阴谋”二字在两人的唇边呼之欲出。
“世子妃,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百里九歌也有些犯难,先不管这是什么人设得圈套,若是让自己单刀赴会,没什么好怕的,可吴念念不会武功……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叫自己和吴念念一道去呢?
“世子妃,要不,我们这就动身吧,还是解阴阳咒重要。”
百里九歌的心口流淌过暖意,想了想道:“那你跟紧我了,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就赶紧跑,我和他们打。”
吴念念这便离开床榻,因着身子还是虚,她努力的撑住,按照信中所说,没敢惊动别人,两人悄然离宫,去往盛京外的翠微山。
夜里的翠微山就犹如钟山一般,静谧、孤凉,黑沉沉的望不到尽头。
沿着有些泥泞的崎岖山路,百里九歌和吴念念一前一后,按照信里所指示的位置,步步行着。
因着吴念念拖着病体,百里九歌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可心头却甚是焦灼。墨漓和如初都还不知道她们跑出去了,她只想抓紧时间了结此事,然而……
思绪猛然破碎,只因前方出现了岔路。
百里九歌只得靠近,凝神查看,见这两条路一近一远,都是通往指定的山顶断崖。
她下意识的就要走近路,却被吴念念叫住。
“世子妃,不可以走这条路,这条路上有危险。”
“你说什么?”百里九歌诧了诧,“你来过这里?”
“不是的,念念只是……”吴念念似是不愿多说,“世子妃,请你相信念念。”
“可是若绕远路,你的身体怎吃得消?何况墨漓殷浩宸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出来,能早些回去便早些回去。”
话落,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吴念念竟忽然跪了下来。
“世子妃,求你相信念念,千万不要走那条近路……”吴念念央求着,那眸底的昏光太是复杂,百里九歌看不明。
只得连忙扶了她起来,嗤道:“我听你的就是了,别平白给人下跪,绕远路吧。”牵了吴念念的手,怕她走远了吃不消,两人就这么离近路越来越远。
这条远路,当真是绕了好大一圈,在路上走着,瞧着那条近路几乎是直直就通往山顶断崖,百里九歌心急如焚。
焦灼的情绪一寸寸的撕扯的她的心,想着墨漓、如初,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墨漓该有多担心,她真的不想让他再劳心了……
忽然,脚下的山震荡起来,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百里九歌想到了那日的泥石流。又听一番轰响从远处传来,她举目望去,大惊。
那条近路上居然出现了滑坡!落石、泥浆汹涌而下,片刻的功夫就将整条路毁得面目全非了!
心口狂颤。还好刚才没走那条路,不然岂不就会……
等下!
百里九歌甩脸望向吴念念,她、她竟然能早就预知到危险,这才非要绕路的吗?
这让百里九歌愕然,不禁思及那日在河洛先帝的王陵中,吴念念竟然走了无数个岔路都没有出错,顺利的就将王陵中的人都带出来了。
她、她到底……
忍不住发问:“吴念念,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回话,唯见吴念念闪避过目光,在她的眼底,百里九歌只能看到怅惘和浑浊,她似乎一点都不想提起这件事……
罢了,每个人的心田都有一块不能被触碰的地方,又何必偏要刨根问底呢?
百里九歌赧颜笑了笑:“这次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坚决走这条路,我连命都没了。”望向山顶断崖,还有一段距离,“吴念念,我们继续走吧。”
就这么牵起吴念念的手,百里九歌也用了些内力,能让吴念念上山少费些力气。眼看夜色愈加浓郁,一颗心也如陷入了长夜般,望不到黎明……
此刻的大梁宫中,灯火通明。因着百里九歌和吴念念的失踪,景承帝命禁卫军搜查全宫。
清凉殿中,月如初挺着肚子坐立不安,殷浩宸双手负后,脸色铁沉。
一侧,墨漓手间正握着那枚羽箭,深如古洞的眸底涌着暗光和一股极度牵念的情绪。
他知道,定是有人以羽箭传信,将九歌和宸王妃叫走了。而那封信,想必也被九歌带走。
就在满殿的气氛粘稠到窒息之时,忽然有禁卫军冲进来说,在宫苑的一口偏僻的井中,捞起一个宫婢,已经死了几天了。由于这宫婢是几日前刚进宫的,与她一批进宫的女子都不认得她。
这让月如初蓦然意识到一件事,那日洛章华失踪,她核查了宫中的婢子并无缺少,难道是洛章华杀了这新来的婢子,冒名顶替吗?
羽箭崩裂,折断在地,墨漓的眸底翻滚着浪涛般的怒火。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又一个宫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跪着将一只信鸽呈给月如初。
三人取下信看过,脸色更异,那信竟是要墨漓与殷浩宸共去翠微山山顶断崖,见真正的极阳之女。
这信上的字体墨漓见过,正是洛章华的笔迹,此刻满腔怒意被硬生生的压住,事到如今,他还管什么极阳之女,只知九歌怕是遇到了危险。
是什么危险,他不敢深思,所有的担忧的相思都尽数化作愤怒。
“洛章华……”念着这个名字,淡淡的语气似能将周围尽数冰冻。
鹤氅翻卷,冷绝一笑:“洛章华此人,定不能再留她活路了。宸王,我们走。”
风声簌簌,夜寒袭人。
一阵冷意将百里九歌昏沉的思绪割开一道清明,蓦然间的清醒,催得她头痛欲裂,睁眼之刻看见的是夜里的翠微山,远远近近都是黑乎乎的堆满了看不见的危险。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突然睡着了呢?
她不解,觉得身子好麻,微微动了动,这才愕然的发现,自己居然被麻绳吊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这树长在断崖边,而自己的下方就是深渊。
“吴念念!”她下意识的去喊身边的人,在吴念念虚弱的醒转声中,惊见吴念念竟是与自己一般,被悬吊在了另一棵歪脖子树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