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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你来得可真准时!”封绍洋相当热情地迎过来。
白萱笑道:“还是让封总久等了。”
“毕竟是我请你吃饭,应该的嘛。”封绍洋道。
白萱没和他多做客套,在距离他的位子两个椅子远的地方坐下,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向封总打听一下……”
封绍洋一抬手,止住了白萱的话,笑道:“先别急着说这些。这家饭店的菜做得特别好吃,咱们先品尝美食,吃饱了再说!”
白萱也的确是饿,也觉得这时候和他争一时片刻没什么意思,不如就真的吃饱了再说。之前封绍洋在她家蹭吃一个月,现在总算有机会吃回来一顿,想想也是挺不容易的。
封绍洋还挺有觉悟,不用白萱提醒,自己就说了:“之前我在你家蹭吃蹭住一个月,让你破费不少。今天总算有机会稍微还回来一点儿,你可别嫌弃。虽然也没什么隆重的仪式、也没什么大礼,就是一顿便饭,但我的心意是真的,十足真。”
白萱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他忽然这么一本正经、且十分诚恳地和她说话,她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又闲说了一句,菜已经上齐全了。就他们两个人,摆了满桌子的菜,白萱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
“萱萱,你来尝尝这个”,封绍洋给她盛了一碗乳鸽汤,“他们家的乳鸽汤做得真是一绝。回国这一阵子,我都来点好几回了。”
白萱接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声:“谢谢。”
封绍洋“啧”了一声,对白萱的冷淡这才有了些意见。
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坐下来才道:“萱萱,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你很讨厌我?”
白萱心想,你被人赖在你家一个月,你能不讨厌这个人吗?
没等白萱真切地表达自己的厌恶,封绍洋就道:“萱萱,你对我有意见,这不公平。我可是一直拿你当我的生死之交、最好的朋友,这些年里,一直记着我们的革命友谊呢!”
几句虽然简短,但却相当诚恳的话,听得白萱瞠目结舌。
生死之交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救过封绍洋的命。但怎么就成了最好的朋友?怎么就变成了“革命友谊”?当年她明明是一着不慎引狼入室好吧?这么悲惨的一件事,怎么就单方面地被封绍洋认定为是美好的回忆呢?
“呵呵……”白萱尴尬地笑了笑,一句“我和你不熟”还没说出来呢,又听得封绍洋重重叹了一声。
“萱萱,你以为我是个泼皮无赖是吗?”封绍洋问得相当委屈。
白萱点点头,反问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封绍洋眼中的委屈更胜,虽然这间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此时却也相当谨慎,压低了声音,道,“人都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不懂?当日你既然救了我,当然要救到底了。我伤好了你就把我扔出去,那不是明摆着把我推入虎口,让人二次伤害吗?”
封绍洋说得理直气壮——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真真儿的理直气壮。
“明明就是你考虑得不周到,做事不够君子,我自己自救,你还要怪我了?幸亏我脸皮厚,赖在你家里不走,每天连门儿都不敢出,不然我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请你吃饭?你以为那一个月我在你家里赖着,真的只是蹭吃蹭喝?我是在布自救的局啊!我得先把那些杀手耗走,让他们找不到我,我还得联络转移到其他国家的事,这些事情不完成,我怎么可能跑出去?找死啊!”
封绍洋压低着声音,但完全是咆哮的态度。好一通啰嗦,控诉一般,真是听得白萱有些……愧疚。
听着听着,白萱就明白了。知道当初的确是自己太武断了,对封绍洋这个人有意见,还真把他当成了一个做事失败、找个地方来蹭吃蹭喝的纨绔子弟。
其实她早该想到,对方既然如此追杀他,事后怎么可能轻易收手呢?
哎呀!她可真糊涂,怎么能做这种半途而废的事呢?封绍洋说得对,帮人帮到底,她当时就不应该说那些要赶走封绍洋的话。
“这个……呵呵……”白萱挠了挠头,方才的气势已经全没了,这一会儿,好像一个犯错的人。
封绍洋大手一挥,倒是痛快:“行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儿了,我不怪你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个呢,有胸襟,你对我好我都记得,对我不好的地方,我就得过且过。”
白萱觉得他这些话说得有些别扭,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但既然封绍洋此时还是个好端端的大活人,而且他自己也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是真的过去了吧?没必要再纠结。
至于封绍洋当年为什么会被人追杀、被谁追杀,那是人家的私事,三年前她不会问、三年后的此时她就更不会问了。
有什么好奇的,回去问墨锦书,或许会从墨锦书那里找到一个解答。
“那个……既然你说这件事情翻篇儿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话题了?”白萱问。
封绍洋很有派头地点点头,道:“你问吧。”
“其实你也能猜到哈,我关心的,当然是萧小姐的事情了……”
白萱还没等继续说,话就被封绍洋给打断了:“为什么我能猜到是她的事?怎么就不能是我的事?我们好歹也算老朋友了,你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哎呀你不要扯远了……”白萱看了下时间,道,“我工作很忙的,就一顿午饭的时间,你不要总是给我打岔。”
可能是心中有愧吧,白萱觉得,封绍洋好像没之前那么讨厌。这人至少是个正常人,而且在思维上,和墨锦书有一拼,都是很有头脑的。
“你说吧。”封绍洋有些闷闷的。
白萱忽略了她的反应,只关心自己该关心的事,问道:“你和萧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咳咳……”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封绍洋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