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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战。
短时间内,双方战在了一起,关胜大开大阔,气势盖天。林冲则走精细路线,枪抢锁喉,刁钻无比,避开了和关胜的力量比拼。
转眼一百回合过去,仍旧不分胜负。
这算是很高端的对决了,导致整个大校场几千人看得眼花缭乱。
某个时候林冲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下风,武艺功底差不多,但明显来说,驾驭战马的底子关胜要强一些。
关胜恼羞成怒了,迟迟不能取胜这个小白脸似的林冲,感觉面子丢光了,于是用计败走,打算使拖刀计。
但早有准备的林冲剑走偏锋,不追击,直接把马槊当做标枪一般飞出。
听闻风声刺耳,关胜看都不看,倒挥青龙刀护住后背,却是失算,林冲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珍贵的战马。
噗嗤——
战马中枪倒地,飞身而起的关胜心疼的要死,怒斥道:“你……”
却是都没有骂出来,林冲已经飞身下马,近身展开了肉搏。
至此关胜长叹一声,知道此番无法取胜了。
马战一百回合,步战一百回合,两人都已经汗流浃背,打不动了,最终不约而同的放弃,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喘息。
至此,仍旧不分胜负。
李成松了一口气,算好关胜这个蠢货没打赢衙内的爱将,否则李成打算让关胜去做伙夫去。李成认为他的青龙刀最适合在厨房切猪肉。
“好!”高方平拍了一下椅子起身笑道:“大刀关胜果然名不虚传。能战平令狐冲足见勇武,上前听赏。”
关胜上前来军礼跪地,不服气的道:“你家护卫使诈,多好的马啊,有种冲我来,干嘛伤害我的马,不能这样糟蹋。”
高方平道:“照关将军这般说来,和蛮子作战的时候,也是冲锋前说好不许伤害马?”
关胜愣了愣道:“那不同,那是战场冲杀,这是比武较计。”
高方平道:“你错了,这里不是江湖混混的武馆。你们是军人,这里就是战阵,兵者诡道,胜者为王。”
“可……他也没胜?”关胜有点底气不足,却依旧嘴巴死硬。
“放你娘的屁!“李成破口大骂道,“分明是令狐冲取胜,衙内乃是将门虎子,身边高手如云,猛将如雨,怎是你区区小关刀能赢的?”
关胜被骂得整个脸通红,他绰号大刀,最讨厌被人叫小关刀了,可惜这么叫的人还不少。
林冲待要说句客气话,高方平却抬手打住道:“关胜你别不服气,令狐冲在落于下风的时候,依旧维持了两百回合的平手,杀了你的战马,保全了他自己的战马?你觉得真是平手吗?你觉得真的只有凭借勇武的刀法取胜,才是取胜吗?”
“这……”关胜考虑了一下才抱拳道:“大人说的是,末将服了。”
“好,老子看中你了。”高方平扭头看向李成道:“李帅,把这人转调我麾下是否方便?”
李成当即嘴巴笑歪了,早想赶走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了,妈的这人脾气又大,又不会拍马屁,不送上官礼物,让他盘剥一下进出的商船他小子也做不好。整个一吃会领俸禄吃军粮的弱智。根本算不得人才。
“好说好说,也只有衙内将门虎子,有能力调教此等废材。”李成不怀好意的看向关胜道:“你造化来了,从今天起不在隶属北京驻泊司,军籍转回东京殿帅府听用。要能伺候好衙内,升官发财自然不在话下。”
关胜觉得军队怕是废了,奸臣小人当道,然而饭还得吃,日子还得过,祖宗的威名不能屈,最终长叹一声道:“关胜领命。”
高方平微笑道:“明日去马市挑选中意的战马,看中就买,我出钱。另外本官会写信给家父,保举你一个官身,领殿帅府亲军指挥使。”
关胜愣住了,原本觉得怕是要被这小子给小鞋穿,却是升官了,得到了重用?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谢衙内爷的抬举。”李成怒斥着,又抽了他一鞭子。
“谢大人栽培!”关胜又惊又喜的单腿跪在地上……
离开了校场,高方平恢复了纨绔身份,穿着花衣服,穿行于北京的街市当中,吊儿郎当的模样。
关胜跟在后面,虽说展开了仕途很高兴,却怎么也不习惯花花太岁这幅纨绔造型,大皱眉头。
林冲惺惺相惜的拍拍他肩膀,低声道:“衙内就这德行,时间久了你会习惯的。他曾经险些非礼我家娘子,险些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却不恨他。关指挥,我在说真话。”
关胜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免又对前方那个小纨绔多了两分敬畏之心!
关于关胜这个人,高方平觉得统帅亲军比谁都适合,观看他和林冲比武的时候高方平就知道了,论武艺两个差不多,但是要说激发属下士气,关胜会比林冲强得多。
而林冲温和又细腻,做保镖比关胜好多了。
至于徐宁,不出意外就快升官了,剿灭武松孙二娘这些人,怎么也会有些奖赏的。
思考着诸多的心事,闲逛到了午间,该是找个地方吃饭了。恰好走到了北京第一名楼:翠云楼。
要说这座楼不是卢俊义的,打死高方平也不信。
卢大员外的生意做的可大了,甚至只看一路而来的那些店掌柜趾高气扬的模样,恐怕这里半条街都是卢俊义的,或者是卢俊义罩的。
有这个判断,是因为高方平知道东京赶出来的混混,至少三千投奔大名府了。所以这个地方应该很乱,但这条最繁华的街道却次序井然,这绝对不是禁军也不是梁中书的功劳,而是河北豪强卢俊义的威名。
也就是说,北京乃是卢俊义的地盘,要吃下保护费,就是夺取卢俊义的晚饭,那会很麻烦。
见高方平仰头看着翠云楼,关胜道:“教衙内知晓,此乃北京第一名楼,豪华和名气比之东京樊楼也不低。平时来此通常都没有座,倒是小将认识他们掌柜,要吃酒用饭娱乐,可以通融一个雅间。”
“咱们进去。”
果然是座无虚席,雅间是没有了,只能在楼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
如果富安在,他会一拍桌子咆哮上酒上菜,给小二一个下马威。然而他现今在牢城营报到,由林冲客气的点菜叫酒。
真的如同皇帝喜欢高俅老爸在身边一样,富安不在身边吆喝的日子,高方平还真觉得有些不习惯呢。
吃酒期间,高方平注意到有个面白无须的英俊年轻人,很气派的样子,身着华丽锦袍,上来了一趟,进入了一个包间。少顷又离开了。
与此同时,翠云楼的掌柜对那个人毕恭毕敬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包间里出来了十多些人,全是酒足饭饱的模样。当先一人是个小生,脸色惨白病态,酒色过度的模样,年纪似乎比高方平还小些,十五岁的模样。
这个贵公子身后跟着一群类似富安的家丁狗腿。
他提着一个鸟,走路时候看着天花板,对此林冲非常无语,险些以为看到了去年的高衙内。
随即那个贵公子停下脚步,看着在台上弹唱助酒的一个美少女双眼冒光。
那个美少女虽然是卖唱的,却真的纯天然的美人胚子,一种美入骨髓的感觉。十三岁的年岁模样,口齿清丽,抱着琵琶正在唱李清照的词,优雅动听。
贵公子半张着嘴巴,口水哗啦啦的往下落。
身边的狗腿子如何不知道意思,媚笑着于大庭广众之下,一起拥上台去,下得美少女母子无法弹唱,颤抖着跪在地上。
“小咪咪……小咪咪你在哪?”
那个纨绔子弟上台去嘿嘿笑道:“请问小娘子,有没见到我家小咪咪,眼睛大大的,嘴巴舔舔的,好可爱了,却是一转眼就走丢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美少女的母亲吓得浑身冷汗,低声道:“教衙内得知,妾身没看到您的宠物。”
“衙内!”一个狗腿在旁边抱拳道:“卑职看到,小咪咪似乎钻小娘子裙下去了?”
“这样啊。”纨绔子弟便去掀小娘子的裙子,“小咪咪出来,躲什么啊!”
美少女不敢动,却哇的一声就吓得哭了起来。
她娘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大喊道:“请衙内饶了咱们母子,光天化日都这样,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
“咱家衙内就是理!咱家衙内就是法!”狗腿头子一巴掌把妇女抽翻在地,狞笑道:“衙内看中你们,是你们造化,伺候得好了一身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怎么着,不识抬举是吧?”
到这里的时候高方平一口酒没忍住,喷在了关胜脸上。
明知道不宜生事,高方平也只得背着手起身走过去,一巴掌抽那个“富安附体”的狗腿脑壳上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可你说的这些平时是老子的台词,引用是要付钱的知道不?”
见又来了一个穿花衣服的纨绔,那个“衙内爷”非常胆小,嗖的一下,跑家丁的身后躲着。
被打的家丁捂着后脑勺一阵恼火,转过身来一看虽是个贵公子,却不认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胆气状了起来,怒斥道:“不长眼睛的狗才,也跳出来英雄救美?妈的你那颗葱蒜,敢管老子们的事!来啊,打个狮子滚绣球!”
稀里哗啦——
这些九纹龙也和当初的富安差不多,从裤裆里各种大刀蓝牙棒的抽了出来。
靠!
高方平也比那个“衙内”好不了多少,见势不妙,跑到了林冲和关胜的身后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