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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大汉统一天下后,在车师后王庭庭州筑有“金满城”,与车师前王庭高昌壁一南一北,是雄踞天山南北麓的两座重镇。高昌壁被称作玉之王国,而金满城则是黄金之城。唐初,太宗皇帝取其金玉良缘之意,命乔师望镇守西域,后建制都护府,沿用至今。
庭州(现吉木萨尔县境内),古丝绸之路的一朵璀璨明珠,大唐时期内地对外贸易的窗口,繁华而磅礴。整个城市面积20平方公里有余(京城长安城有40平方公里),四周城墙取昆仑山巨石分割修葺而成。东南面的主城楼用琉璃瓦整合黄金搭建,配以8根金色通天柱支撑,单面八丈有余的城门用金漆粉刷。城楼上,天朝大唐的皇旗与都护大旗悬挂于正中,远远望去,气势恢弘,仿佛镶嵌于绿洲之间的一个金色印章,给西域疆土烙下了天朝的印记。
平日里,出入城门的商人、游客络绎不绝,驼队、马队带着各种商品汇集,贸易的繁荣让天朝大唐威名远播。
“让开,让开……800里加急,800里加急。”城门处,一哨骑快马加鞭通过城门,直奔都护府。
“回纥如此大胆,安敢造反,颠覆我大唐疆土!”大都护手握军情,怒拍石桌。
“大都护稍安勿躁。回纥之心,早已路人皆知,只是没想到如此迅速,仅两日便攻陷4国,如此看来,其野心不可小觑。”都护府主簿赵拓望着墙上挂着的地图,喃喃的说道。
“大都护,此事非同小可,回纥此次近10万大军在西南边兴风作浪,必为所患。还请大都护立刻发文朝廷,出兵镇压。”都护府参议王昭双拳紧握,禀报。其余文武官员也一应而言。
“王昭所言极是,我这就修书禀报朝廷,刻不容缓。”大都护唤人文房四宝伺候。
“报……大都护,龟兹国护国萨满法师萨尔曼求见。”大都护提笔间,哨兵来报。
少刻,一老者随哨兵来到都护府正厅,此人左手提一红柳木仗,全身白袍,头缠白色麻布头巾,面容安定,右手手撸一缕山羊胡进入厅中,见大都护高堂正坐,右手护心,弯腰行礼。
“不知萨满法师此次前来有何用意?”大都护高坐,提声问道,并命人赐坐、看茶。
“大都护,我龟兹国将深陷战火,还请大唐发兵救援,助我龟兹抗击回纥。”法师还没坐定,又弓腰行礼。
大都护赶紧上前,双手扶起法师。
“法师之言,我今日已收到军报。正起笔上报朝廷。还请法师稍坐。”大都护将老人扶起坐于椅上,回身修书。
“大都护,龟兹国自属大唐以来,屡受皇恩,不仅国力渐进,人口上升,长期游牧的龟兹百姓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国内一片祥和。此次回纥起兵,皆因一物——狗头金。”萨尔曼说着,将红柳木仗立于地面,双手做画圆状。片刻间,木杖之上升起一个气流形成的圆球,球体内一个个鲜活的影像出现在大都护和厅内众人面前。
只见那球内,一个将军模样的骑士,着金盔金甲手握金刀。胯下鹰头狮身的怪物,在战场内前后冲杀,所向披靡。手起刀落处无人生还。看到如此场景,众人啧啧称奇。
“此人乃乌孙国王奇力萨。狗头金神力无敌,百年前,他得到狗头金,不仅助其称霸北部,还侵占了大部分西域地区。西域诸地杀戮不断,民不聊生。若不是贪恋美色,被女儿国几个婢女将狗头金偷走,此刻的西域便是人间炼狱。更无大唐的太平盛世。”萨尔曼法师说着,收起木仗。
“乌孙王之传说由来已有,不足为信。只是这狗头金何等来历?竟有如此神力?”大都护惊诧道。
“传说在西域36国中,藏有一上古神器,此物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孕育而生。当年盘古用开天斧将天地分开,劈出了高山湖泊,在劈昆仑山时,斧刃损伤,掉下一块落于西域精绝国,经过万年洗礼,逐渐成为一金块,因其外形极像二郎神君的哮天犬之首,故得名狗头金。此物集盘古之气、日月之精,神力难遇。一直由女娲后裔精绝女王保管,供奉于精绝皇城之内。乌孙国王奇力萨为得到狗头金,设计将女王害死。得此宝物后,奇力萨称汗横扫北方诸地和西域各国,雄霸西北。后,狗头金失传。”萨尔曼说着,将一副地图拿出。
“此物如此神奇,却不知下落何处?而回纥此次造反起兵莫不是已知其下落?”大都护修书完毕,命人加急送往长安,起身走向萨尔曼问道。
“回纥国王穆尔可已知其下落,他身边的国宗法师是我师兄……”萨尔曼说着,将地图展现于众人之前。
这是一幅西域36国的地图,正上方写着“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两边写着两句话“三十六国众山小,得真金者尊为大。”整个地图不仅标明了山川湖泊、沙漠戈壁,各个城池下方还标注了时间。
“狗头金其实一直藏于我龟兹国内,因我王白昂年事已高,误将封印揭开,才被我师兄的金雕发现。此地图是我师兄给穆尔可的战略图,标注的时间是他们进攻的时间。不日,他们便将进攻龟兹,夺取狗头金。”萨尔曼手指图中龟兹的位置,而庭州,就在眼前。
“可这狗头金现在何处?还在龟兹国内么?”大都护问道,老者却没有回答。
“如此以来,还请老者在庭州与我一起等候朝廷回信吧。”大都护见未得答案,心有不悦。命人安排法师馆驿歇息,坐等回音。
庭州城内最著名的街市便要数那琉璃坊了。此街一字通南北。坊内,酒楼、茶馆、怡红院、马厩、铁铺、杂货摊一应俱全。世上之物,大到骆驼马匹,小到戒指耳环,从黑眼睛黑头发的汉人到金发碧眼的洋人,应有尽有。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天下之物,尽收于此。白天商家们打理生意,游客们练摊观景。晚上,华灯初上,奇人异士、骚人墨客谈笑古今,种花调情。其规模与气氛都不亚于长安城的长乐坊,塞外不夜城的美誉不径而走。
坊中,最出名的酒屋——一醉香中,几个穿着唐装模样的年轻人吟诗作对,周边曼妙女子着西域异服以舞助兴。
“五星汇聚耀东方,漠北煮酒愁断肠。敢问功名尘与土,不可一世泯霸王。”一高个年轻人杯盏间,吟诗一首,博得在座诸位的一致称赞。此人大眼睛、高鼻梁、下巴方正、嘴唇淳厚,耳朵肥实,脸颊略宽。高高的束发,配上宽厚的身板,算得上身形矫健,一表堂堂。
“宇文兄果然文武双全!在下佩服佩服!”矮点的年轻人拱手作揖道。此人丹媚苗凤眼、小嘴巴、薄嘴唇,身形瘦小,确有一副书生气。
“华弟客气了,舞文弄墨,我不及华弟半分。论武学,我画戟之力也难比奉先。牢骚满腹,只因这天上星象所指。骚客而已、骚客而已。”
“哥,你就别谦虚了!咱们家,除了你和爹爹,还有谁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兼备?”一古灵精怪小姑娘插嘴道。此小姑娘眼睛水灵剔透,唇红齿白,长发披肩,肌肤白皙,全身一套粉色鲜花裙,活脱脱一凡间的精灵。
“玲珑所言极是。只是,这英雄无用武之地,生不逢时啊!”书生应到,只片刻,一副西域女子歌舞的丹青图跃然纸上。这图画间美女宛如眼前,服饰层次鲜明,水墨功底深厚,引得大家连声称赞。
原来,隋末,宇文家族被隋帝全族赐死,祖辈隐姓埋名得以保全后人,直到唐朝建立,宇文家族才重新进入人们视野,辅佐高祖皇帝称帝。此三人便是长安街头出了名的人物,吟诗的年轻人自幼习武,使一杆方天画戟,家底深厚。是当朝大将军宇文超长子宇文长隆。女子人称古灵精怪花小仙—宇文玲珑。而那位妙笔丹青的作者,是被抄家流放的幽州刺史华勇之子华图盛。华勇一生文采韬略皆有大师风范,因反对朝廷的推广佛教、兴建寺庙,被抄家流放。宇文超念同僚且有手足之情,收年幼的华图盛为义子,养于家中,自幼与长隆、玲珑一起,成了玩伴加陪读书郎。
三人各怀绝技,尤其是宇文长隆,自幼天生神力、使一杆方天画戟,文采也颇有造诣,文韬武略各有特色,可谓是将门之后,统帅之才。可惜,大唐盛世,别说战火,长安城内更是夜不闭户,目不拾遗。因此,才使得三人一直闲来无事,一路西进,观星到此,暂住庭州。
酒屋内一群酒众,吟诗作对、观星绘画,歌舞升平,好不快活。却被一位女子吸引了的注意。此女子碧眼紫髻,面容貌美又身材婀娜。一把二弦琴背于背后,一身胡服马靴、精干大方。让宇文长隆颇为注意的,是此女子脖颈间的一枚龙形吊坠,不仅色泽鲜亮、外形迥异,远远看去,有一抹淡淡的金光闪过。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长隆的眼睛。
女子见外人目光落于自己,拿出一枚波斯银币放于桌上转身便走。出了一醉香,翻身上马而去。长隆与妹妹、义弟并未在意,继续把酒言欢直至深夜,众人散去。三人游荡于庭州街内,感慨塞外竟有如此阔气之地,天高气爽。所售之物超于长安,异域风情让人流连忘返,此行不虚。
三人看着夜景,观着花灯。一队轿子与三人擦肩而过,透过轿子的窗口,正是刚才那位女子,却被塞了口鼻,捆绑于轿中。宇文长隆不由分说,挥拳便打,原本安静的街道被一阵叫嚣打闹声撕破了空寂。
“哥,怎么了?我这还没准备好呢!”玲珑还没来得及准备,被长隆一把拉到身后。
“就是啊,兄台这样,是为哪般?”华图盛莫名的被人踢了一脚扶在店门的柱子上叹息着。
“他们掳了刚才店里的那个异装女子,可能是一群采花贼。”宇文长隆不由分说,从腰间拆下龙形腰带,将几个贼人打落马下。
贼人知道不是此人对手,又不愿放人,硬着头迎战,最后,只能抢的此女子的包裹落荒而逃。
“喂、喂,还没开打呢就跑了啊?再来啊?”宇文玲珑得了势却卖起乖来。
女子被救下,没有了方才在酒馆的婀娜与大方,拼了命的追着那些贼人,却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贼人消失于夜幕中。
“姑娘,姑娘?”华图盛追着,看着姑娘绝望的眼神。而这位姑娘却一下瘫软在街市中,背气了过去。
几人返回一醉香。客房内,玲珑一边给姑娘擦拭着脸颊、一边喂着她一些家里的祖传药。迷离之际,姑娘忽然坐起,手握脖颈处的吊坠,嘴里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西域语言。坐在一旁的宇文长隆和华图盛诧异的看着她。
倒是玲珑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说道:“放心,丢了的东西,我和我哥会帮你找回来的。”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姑娘惊奇的看着玲珑。
“这你就不知道了,玲珑妹子是语言天才,当年西域各国出使大唐朝拜,一个月的时间,玲珑就学会了两种西域语言。厉害吧?”华图盛说着,把一个削好的梨拿到玲珑面前。
“梨子不能分着吃,所以给你吃吧!”玲珑又将梨给了这位姑娘。
“你刚才说丢了东西?那些贼人不过是抢了些细软而已,还好人没事,就算了吧?我们这还有些银两,应该够你丢的那些了。”宇文长隆说着,让华图盛拿点银票出来。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谢谢你们救了我。不瞒你们说,若是单纯的钱财也就罢了,我丢的是我们家族的信物。我这次来庭州,是求见都护大人,向大唐求援的!”女子的话惊到了三个年轻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我叫祖丽菲,是女儿国的后裔,我们家族历经磨难,我母亲为了活命,一直在莎车隐姓埋名带着我生活。我们家族有一个宝物,名字叫狗头金。听说是一种上古神器,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拥有世人没有的能力。那些贼人抢走了我的二弦琴,狗头金就藏在里面。”姑娘的话让三个人不知从何接起。
“若被坏人拿到,西域将被卷入毫无休止的战争,太平盛世也就到头了。”祖丽菲说着,眼角却留下了一滴滴热泪。
“这大晚上的,也没有头绪。找东西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好好休息。几个毛贼而已,我们明日再从长计议。”宇文长隆说着,示意玲珑照顾好姑娘,他与华图盛二人出了房门,回屋休息了。
清晨时分,玲珑在门外说了一声便离开了。“哥,我知道你一夜没睡,我去厨房弄了点吃的,到我屋一起吃吧。”
“有这么一个好妹子,真是幸事、幸事也。”华图盛打着哈欠穿着衣服,起身与宇文长隆一起出了门。
宇文玲珑的屋里,祖丽菲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桌上是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和圆形的饼子(馕)。
“一会我们去拜见都护大人。”宇文长隆边说边夸玲珑的粥煮的香。
再一看祖丽菲,却突然坐了起来:“能带我一起去么?”
“你确定你没事了么?”华图盛诧异的看着祖丽菲,却不相信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这姑娘却突然如此的精神。祖丽菲点点,下床随行。
四人伴着朝霞,来到都护府。宇文长隆将令符递于卫兵。卫兵见是当朝大将军的令符,将四人请入官邸。
大都护听闻京城长安来人,以为是哨骑带回了消息,连官服都没穿就直冲大厅,却见到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心里一阵犹豫。
“大都护,我等特来面见大都护,有要事禀告。”华图盛作揖而言。
“哦?不知几位所为何事?”大都护知道自己的衣着暴露了心理,故坐高台,未还礼。
宇文长隆见此情形,将大将军的令符亮于大都护道:“大都护,我等昨夜被一群贼人所抢,丢失了些许金银细软。还望大都护即刻派兵搜遍全城,还我等一个公道。”
大都护见到兵符,赶紧下堂打量起这位年轻人,嘴里却瞬间冒出几个字:“不知宇文公子大驾光临,还请上坐,将此事于下官细说。”
没等宇文长隆坐定,祖丽菲冲上前张口便说:“狗头金被……”却被一旁的宇文玲珑一把拉回座位。
大都护一听狗头金,心里却盘算着,这几个年轻人是如何知道狗头金得消息。心里暗暗揣测,不敢妄议。
华图盛见大都护神情异样,便插话别处:“大都护,小的昨日丢了很多细软,还有马匹。夜黑风高,贼人又穿着夜行衣,看来是惯犯,钱财倒是小事,如此盗匪猖狂之地,恐有失我大唐风范。对了,有一把二弦琴却一定要……”
“我现在就派都护府的刀卫前往事发地点,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未等华图盛说完,大都护接道。
“不知……几位如何得知这狗头金得消息的?”大都护话锋一转引入正题。
“都护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宇文玲珑反问一句。
大都护见几位年轻人身世不凡,事情又迫在眉睫,不禁将事情全盘拖出,并命人去馆驿请萨尔曼法师。
片刻间,老人进入正厅,抬眼望见祖丽菲,不仅心里一紧。而祖丽菲却失声痛哭道:“爷爷,我没完成你给我的任务,我把狗头金弄丢了,呜呜呜……”言语间,还掺杂了许多西域语言。
“啊?你们是爷孙啊?”大都护诧异的看着两位。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大家,我得到法师和哨骑的情报便派千里驹火速将消息报于天朝吾皇,只是这西域不比中原,路途遥远。坐等消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还请几位同我一起商议。”大都护收起之前轩昂的气势,诚恳的说道。
“大都护也不用太过担心,回纥之前连灭4国,均是强攻,时下,必然需要喘息之机。何况这庭州城围墙坚固,拥兵5万。此刻,我认为我们应该内紧外松,先将狗头金找到,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华图盛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没错,昨夜出事时,城门已闭,贼人不一定知道琴中会有宝物,不会即刻出城,先吩咐各门守卫严把城门,一定要把那把二弦琴搜查出来,我即刻修书一封回报将父,请他将厉害报于天朝吾皇。”宇文长隆说道,示意卫兵,还没等他描述完,华图盛已将二弦琴和贼人的身形打扮绘制完毕,卫兵领命,即刻前往各大城门安排。
祖丽菲见到爷爷,加上弄丢了狗头金,一直激动不已,在得知莎车等国被回纥攻陷后,又担心起母亲的安危,久久不能平静。哭了许久,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华图盛和玲珑、长隆看着,不觉心里暗暗心疼。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一旁稍作安慰。
“报……”卫兵火急火燎的冲进大厅,“在南门发现了一个贩卖乐器的商队,搜出二弦琴近百把,请大都护定夺。”话说卫兵在城门巡逻还真找到了华图盛画像中的那把琴
“走,去看看”大都护带着大家直冲出门,祖丽菲也停止了哭泣随大家一起,前往南门。
却不想,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商队,乐器是琉璃坊的几个酒屋预定的。近百把的二弦琴也并无可疑。大家正准备策马回府之际,宇文玲珑却听见有人在用西域语说着:“偷来偷去没挣钱,却被官兵盯住了。哎,可惜昨天掳的那个姑娘,大哥还想做压寨夫人,先通知大哥从东门走吧。”
玲珑没有作声,暗暗的给哥哥和华图盛使了个眼色。三人溜着弯,直奔东门。
刚到东门,便看到几个商人打扮的人,特征与昨夜交手的贼人极像。而其中一个背后所背的二弦琴暴露了他们,宇文长隆一个轻功打令,从马上直飞过去,一手抓住二弦琴,一个劈掌将这个人打翻在地。城门守卫见有人打架,关闭了城门,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宇文长隆亮出将军令符,大喝一声:“拿下!”
宇文长隆看到被缉拿的贼人,心里暗暗欢喜。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天空中一只金雕在盘旋。这金雕通体金黄,体型硕大。宇文长隆正欲弯弓搭箭,只听金雕鸣叫了一声,飞走了。
回到府邸,宇文长隆将二弦琴交于祖丽菲,姑娘见到琴上所作的标记,瘫软跪倒在地上,向宇文长隆行礼,却被长隆一把扶起。四目相对间,一种莫名的好感跃上二人的心头,只一刹那,两人便分开了。
萨尔曼接过琴,又转身将祖丽菲脖颈的吊坠取下,扣在那个印记上,嘴里默念着西域语言,刹那间,大厅金光四射,二弦琴的琴箱逐一裂开,一个金色盒子露了出来,此金盒左右上下见方,四面正中镶刻着红宝石,边上雕花描金配着各种颜色的宝石、碧玺,勾勒出些许西域文字。盒子中,一个如玉玺般大小的金块,外形像一个狗头,整个金块如同会呼吸般,闪闪发射着金光,金块周围,游动着几条金色小龙。
几位看到这个场景,目瞪口呆。
“果然是上古神器……名不虚传啊。”华图盛感慨着。
“此物应上交天朝,由天朝保管。”大都护见此神物,手却不由的伸向金盒,却被宇文长隆阻挡。
“此物曾让西域战乱纷争连年。如今,又有一场腥风血将席卷西域诸国。我王白昂自知无力驾驭,命我护送此物至天朝长安,上供大唐。希望天朝神军能保护我龟兹族人和西域各国永世安康。”萨尔曼说完,伏地下跪,向狗头金行礼致意。身后,祖丽菲也跟着爷爷跪下行礼。周围众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宝物,一种莫名的诱惑力萦绕心头,不知如何安放。
萨尔曼见到大都护和众人的异样,赶紧命祖丽菲收起金盒。隐藏于包裹中,这才让大家回过神来。而一旁的宇文长隆却貌似未受丝毫的诱惑,笔直站立,望着老人和祖丽菲。
众人嗟叹神物神奇,却都忘却了刚刚被此物迷人心智的狼狈相。萨尔曼和祖丽菲看在眼里,心里知道,此物在世一天,西域便危难十分。必须尽快将此物送至大唐朝廷,否则,必出祸端。
“此去大唐,不如就由我们三人陪祖丽菲去,法师即刻回龟兹复命,大都护坚守庭州!如何?”宇文长隆见事态严重,向法师请命。
“有少侠帮忙,如此甚好。我有言在先,此物会勾起男子心中的欲火与野心。各位心智必须坚定,如有半点动摇,必将内讧而起,事情败露。还有,此物至大唐天朝后,需修建寺庙,将此物埋入大佛之下,用大乘佛法洗去它的杀气。如若被他人得到,恐怕世上便永无宁日了。”萨尔曼法师说着,提手用红柳法杖在金盒的包裹上施了一道金色符咒。
“法师,如须佛法,为何不送至地煞国?”华图盛好奇的问道。
“地煞非我大唐疆土,且路途遥远,其国力远未及我大唐。高僧玄奘曾游历于摩陀与地煞,论法力其求得的无上真经丝毫不差,更有大唐国力保障,必能邪不胜正,安然化解。”萨尔曼说着,将金盒包好。
“我下了一道符咒,只能有正确的咒语才能打开此包裹。祖丽菲知道符咒的口诀,等到了大唐朝廷,奉于天朝皇帝,也算我龟兹为西域各国做一贡献,永世尊于大唐。”萨尔曼看着祖丽菲,又看了看其他的年轻人,心里的重托算是有了接班人。
说话间,缓过神来的大都护命人准备行李、干粮,为大家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