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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晋皇宫,慈康殿。
花房中,皇太后刘氏正在对着一株盛放的波斯菊笑颜如花。这是信阳侯命人从比西域国还要遥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四国之中仅有此一株。
“信阳侯果真有心了,知道太后最喜花草,特意命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求得此花。”青竹在旁边服侍着,不忘为信阳侯美言几句。
皇太后笑得脸上皱纹都堆到一起,她瞧瞧盛放的波斯菊,说:“他呀,准是有事要求哀家帮忙。”
“太后,信阳侯求见。”
一个小婢女进来福了礼,柔声禀告。
皇太后呵呵笑,扭头看青竹,说:“看吧,说曹操啊,曹操就到。”又向小婢女,“让他进来吧。”
青竹抿唇浅笑,扶着皇太后往旁边的暖榻,服侍她坐好,便退去烹茶。
信阳侯踏入殿门,整理一下长袍,慢慢走进来。
“臣弟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寿康安。”
“起来吧。”皇太后笑眯眯地扬扬下巴,“那里有凳子,自己搬去。”
信阳侯微怔,恍回神来便转身去搬凳子,返回来默默坐下。这一幕好像小时候一样,每次惹姐姐生气,她都会斥喝自己去搬凳子回来罚坐。
“太后,不知臣弟做错了何事,惹太后不愉?”信阳侯试探地问,观察皇太后的脸色。
皇太后故作严肃的板起脸来,打量信阳侯忐忑不安的神情。见他额角浸出点点冷汗,眼神闪烁,抿起的唇亦抖动不安。
“你做错了何事,不知道吗?”
信阳侯犯难了,他做错了什么事呢?送花吗?
“太后,那花儿……你不喜欢吗?”
皇太后瞥了眼美丽的波斯菊,挑挑纤细的柳叶眉,“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太后……又在为何事生气?”信阳侯问得小心翼翼,对于这个姐姐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极生气的事情,她是不会如此的表情。
皇太后忽然噗哧一笑,捂着嘴,指着信阳侯的鼻尖笑道:“你呀,越老越油滑。”
“原来太后没有生气。”信阳侯神情一松,不免笑了。
皇太后用绢帕拭了下唇角,问:“你今日来慈康殿,所为何事?”
信阳侯立即起身,拱手:“太后,臣弟有一件大喜事,请太后相助。”
“大喜事?”
皇太后琢磨着他所谓的大喜事是什么。
信阳侯笑道:“太后,臣弟的外孙女,列将军的女儿列柔柔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她父母离得远,故而从小一直养在臣弟的家中,视如孙女一般疼爱。近日臣弟想着,能与她年纪相当的公子们,唯有司徒老将军的大孙子司徒宕最为合适。”
“司徒家的孙子?”皇太后惊讶。难道信阳侯要与司徒家讲和?
信阳侯瞳光微闪,笑道:“请太后向皇上谏言赐婚一事。”
“你想要与司徒家结姻亲,那司徒家的意思呢?”皇太后倾过身子,伸长脖子,低声询问。南晋国谁不知道信阳侯与司徒老将军之间政见不合,连同晚一辈的孩子们见到彼此也是斗眼鸡似的。若是结了姻亲,还不知道会闹得如何鸡飞狗跳呢。
信阳侯压低声,说:“太后,一切算计都在臣弟的心里。只要司徒一族与我们牵扯上关系,到时候助琰王登基,就不怕他们握兵权,逼宫造反。”
皇太后眼睛一亮。对,这是个好计谋。
“而且日后我们的敌人还有西都国和幻月山庄,他们知道太多的底细。琰王登基,他们也许会跑出来作乱呢。”信阳侯故意说得严重,吓唬吓唬皇太后。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子的未来是最重要的。爱子如命的皇太后,当然会为儿子铲平道路。
“太后,既然要谏言皇上赐婚,不如提议三个婚礼一起办。”信阳侯又抛出一个理由。
皇太后满意地点头笑,“对。这样皇上和皇后都不能阻拦哀家的意思。司徒老夫人也不会跑来闹了。”
其实,皇太后最怕的人不是皇上,不是皇后,更不是司徒善,而是杭氏,那个曾经救了她的命,与她结为金兰姐妹的女人。
“太后放心,列将军与司徒一族的交情不错,杭氏会同意的。”信阳侯的信心百倍。
皇太后点点头,唤来青竹为她换衣。
“你回府去听消息吧。”
“谢太后。”
信阳侯恭恭敬敬地下跪行大礼叩谢皇太后的恩情。
皇太后讪然,“帮你就是在帮哀家和琰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哀家能帮你完成的,必然会言之有行。”
信阳侯起身,再次作揖相礼,“谢太后。”
皇太后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若论起来,她也算是个急脾气。思虑好该如何向皇上说起赐婚一事,便急匆匆乘步辇往承安殿而去。
承安殿。
皇帝安括正在赏画,一副不知出自谁手的妙笔丹青。旁边,陈公公细心的端着托盘,上面有皇上的小印和朱砂墨,小楷毛笔等物。
安括围着画案绕了一圈,连连称赞道:“果然是好画。”
“楚王爷有心了,知道皇上最喜丹青画作,立即寻了来献给皇上鉴赏。”陈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旁边,极尽美言之事。
做奴才的成功之处就是猜得透主子的心思,想得明白自己的地位,更懂得审时度势。楚王是南晋国未来的皇帝,拍拍楚王的马屁,错不了。
安括频频点头,“是呢。朕的儿子们都很用心,而且不像北契国大王的儿子们整日想着争王位。”
“是。这都是皇上和皇后的悉心养育,谆谆教诲。”陈公公一口巧言说得安括心花怒放。
安括大笑,食指摇晃,指着陈公公,“你呀,巧言令色,迷惑圣主,该当何罪!”
陈公公大惊,直直地跪下去,将托盘放于一旁,连连磕头告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老奴说的是实话,是真心话呀。皇上明察,老奴句句属实,绝不敢迷惑吾皇之明目。”
“嗯。起来吧。朕和你逗闷子呢。”安括摆摆命陈公公起来,笑道:“说起来,朕的儿子们,司徒家的孩子们都是不错的。信阳侯家的孙子们,就差了些。”
“皇上可是偏心呢。”
这一声嗔怪让安括很是不悦,皱眉瞪向陈公公时,只见陈公公已颤颤微微地跪下磕头。
“嗯?”再抬目看去,竟是皇太后驾到,由青竹扶着缓步而来。
皇太后脸色不阴不晴,瞥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公公,“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事要与皇上商量。”
“是。”
陈公公和青竹行礼,领着殿中的小宫婢和小太监匆匆出去。
“太后怎么来了?”
安括没有管画案上的丹青,与皇太后一前一后走到旁边的暖榻上。
皇太后率先坐下,“你也坐吧。”
安括告坐,“是。”
皇太后沉了沉心,说:“今日哀家来见皇上,有一件大喜事想与皇上商量。”
安括勾唇,“不知太后想与朕商量什么喜事?”
皇太后道:“今日信阳侯来慈康殿请安,哀家问起他家中可有年纪相当的女子,本想着楚王和寿王也该纳娶正妃,想问问他有适合的闺女。”
安括心里不爽。就算他的儿子们要娶妻,也不绝会与信阳侯牵扯姻亲。一个皇太后就够了,还来个儿媳妇在他的面前碍眼,想想就心塞。
皇太后不等皇上拒绝,说:“信阳侯提到一人,哀家正想着许配给楚王,哪知他竟说那闺女已有倾慕之人,还请哀家作主,成全那闺女。”
“哦?不知道那女儿家是谁啊?”安括疑惑,“朕听闻信阳侯家里只有两个孙儿,一个傻儿子,还有一个女儿早已嫁作人妇。”
“正是他女儿的孩子,如今也及笄啦。”皇太后顺水推舟,说了出来。
安括怔愣,他记得信阳侯的女儿嫁给了朝中武将列直为妻。多年来,列直和妻子留在边疆驻守从未入京过,算一算也有十多年啦。
“原来是列将军的女儿。”安括恍然大悟,“信阳侯中意哪家的儿子?”
皇太后笑道:“司徒家的大孙子,司徒宕。”
“啊?信阳侯要与司徒家结姻亲?”安括大吃一惊,这也太惊悚啦。政敌变姻亲,太反常了。
皇太后点点头,“是啊。谁让列家的小丫头对司徒宕一见钟情呢。”
“哦,如此还真是……缘分呢。”安括刻意加重“缘分”二字的语气。
皇太后招招手,让安括靠近一些,低语:“皇上,哀家听说扶柔公主要带着贝州城兵权嫁入司徒府,是真是假?”
安括尴尬地说:“是真的。”
“那皇上何时能将兵权收回手中。楚王和寿王,齐王和琰王,这四个孩子的年纪也大了,若兵权一直握在司徒一族的手里,皇家的儿郎怎么办呢?”皇太后问出一直以来隐在安括心底的痛。他当初借司徒一族的兵权窃取李氏王朝的江山,但是兵权终究是他心里一个伤。兵权,他要收回来,留给自己的儿子们。
皇太后眯起眼,阴冷地说:“扶柔公主嫁给司徒天逍那个死人没有关系,兵权入司徒家也没有关系。只要日后攻打西都国和幻月山庄的时候,让司徒家的人出战就好,死一个孙子就收一点兵权,终有一日会全部收回来。”
天底下,最毒妇人心。皇太后身为继母能在丈夫死后,仍享太后之尊,并且庇护幼子成年,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太后说的对,朕明白了。”
安括奸诡一笑。等司徒家的人全死了,木宁夕还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