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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八章 无尽旅程
君霏羽也早已猜测相里权之所以敢交底，还如此放心地将聂琛转交到自己手上，必然是另有缘由，绝不可能像他自己说得那样光明坦荡，是以也很赞同天权老人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
“不过，如何面对相里权这件事情上，你们还是照旧，只是暂时不与之交恶便罢，该有的警惕一分也不能少。”天权老人郑重地嘱咐自己的徒弟：“我之所以答应他，是因为那个天心石其实也是我要找的东西。”
天心石……这个传说中的天心石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魔力？之前君霏羽只是在古籍中见过有人提及，说是当年众多人趋之若鹜，当时她不过是不以为然，置之一笑，如今见师父和相里权竟也想要此物多年，不由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
君霏羽原本一直在奇怪为什么天权老人会如此轻易地答应相里权的邀约，直到此时才晓得答案，便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天心石到底是何物？为什么师父你老人家也要这个东西？”
提起天心石，天权老人的神情严肃很多，之前的那种玩笑和不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郑重：“天心石是上古所遗存的宝物，可以做许多事，其中有个作用便是逆转时间。我找了它快四百年，只是为了一件郁结于心的事情。”
天权老人素来是个乐观豁达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几百年仍然不能释怀呢？君霏羽心中虽然是疑惑不已，但却不敢询问，因为她已猜得到此事多半是天权老人内心伤痛之事，她又怎忍心去揭人伤疤？
君霏羽沉默以对，天权老人却似乎陷入对于往事的回忆中，良久才回过神来：“这些年我也走遍了许多地方，如今正好相里权邀约，我打算再回地狱之谷看看。”
地狱之谷？君霏羽闻言讶然不已，她绝不可能忘记十年前那几个不眠之夜，那时她为了找到丢失的一双儿女，与独孤荧和寒冰同闯地狱之谷，结果遇上了五道轮回，当时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电闪雷鸣的山谷，神秘莫测的幻境，光怪陆离的花海，断蛇族的图腾，那一处处图景鲜明地刻在君霏羽的脑海中，但其中真正的奥秘和因由，对于她来说却始终是一个谜。
见到徒弟一脸疑惑不解，天权老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为师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地方虽然危险，但我却不能不去。地狱之谷里，存在太多的秘密，我在里面待了四百年也没有搞清楚，不过，这近十年来我与玉娘在天界游历，倒是找到了一些解谜的线索，所以此番打算再回去看看。”
“可是……”君霏羽的眉宇间拂过忧虑之色：“师父师娘毕竟是年纪大了，便是修为高深，也是比较危险的，更何况那个地方我也是亲历过的，我担心……”
独孤冥月一直坐在旁边未曾出声，这个时候也不由流露出担心之色，他的观点和君霏羽一样，并不赞成天权老人以如此高龄再探地狱之谷。
“无妨，”天权老人看着两个年轻人真挚而担忧的面容，摆了摆手：“你们无须担心这些。我去地狱之谷，并不完全是为了天界，也是为了自己，有个事情在我心里盘桓了数百年，若是等到天命将至的那一天仍然没有答案，我死不瞑目。”
君霏羽从未想过自己师父的心中竟还有如此之深的执念，一时愕然与感慨浮上心头，便不说话了。
“到时候我自己去，玉娘便不去了，你们若有闲暇，能时时去看看她也好。”提起妻子，天权老人的神色中又有无尽伤感之意。
“不……”君霏羽想也不想立刻摇了摇头：“徒儿相信师娘更需要师父你的亲自照顾。等到您决定启程去地狱之谷那日，我和冥月跟你一起去，三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得多。”
天权老人晓得君霏羽的确是一片孝心，说的是肺腑之言，却仍是拒绝了：“使不得，我也算是活够了岁数，这些年也为天界尽了义务，将来若是折在地狱之谷里头便就折在里头了，算不得什么，但你和冥月却是如今天界的栋梁，必须好好活着。”
“师父常教导徒弟要乐观，要对前路充满信心，为什么自己如今倒说起这丧气话来？即便地狱之谷师父去过几次，但这次却是与相里权同行，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师父或许不了解，但徒弟却是领教过，断不能让师父独自前往，徒弟也有这个责任保护师父。”君霏羽的语气斩钉截铁。
这一席话却是说得天权老人哑口无言，只好无奈地笑笑：“青出于蓝，你倒是把我老人家素日说的话牢记于心了。罢了，暂且不谈此事，以后再议吧。”
君霏羽一向伶牙俐齿，此时言语间压过师父，于是也与独孤冥月相视一眼，笑了笑。
就在这时，只听庭院里传来脚步声，侍卫们抬着一个笼子走过，然后寒冰便疾步走进厅内，向他们拱了拱手，然后向独孤冥月复命：“族长，聂琛已押回。”
之前天明散会之时，独孤冥月便已先一步传回消息，让寒冰带人去相里权所说的地方去搜寻聂琛的踪迹，还好相里权未曾说谎，聂琛的确在那里，昏迷不醒如同活死人一般，便用镣铐锁了将其带回。
君霏羽见聂琛在庭院中，便要过去瞧瞧，以此确认相里权所给的那支笛子是否真的有用，刚站起身迈出一步，便听天权老人出言阻止：“这个聂琛以前毕竟是个人物，听你所说，相里权也不是个简单角色，既然他能将聂琛控制得服服帖帖，其中必然用了什么特殊手段，你别太过莽撞，事事需得小心。”
君霏羽知道师父确实是关心自己，遂点了点头：“是，徒儿心里有数，自会谨慎。师父昨夜一夜未睡，先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必然会更加忙碌，师父与师娘也该好好保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