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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师徒缘分
两个小孩子见到娘亲带来了一个慈祥的老婆婆，一开始还在疑惑，后来听说这就是小时候曾见过的师祖婆婆，便都簇拥过来了，甜甜地唤了玉婆婆一声，独孤默也含着微笑向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玉婆婆印象中君霏羽只有两个孩子，如今却见到了三个，一时有些疑惑，不过她涵养极好，并未当面问起，只是满心欢喜地分给了孩子们礼物，笑眯眯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就在这时，书儿提着一把小木剑从廊下走了过来，玉婆婆听到脚步声向那边看了一眼，便瞧见一个清秀的小女孩，她竟是怔了一怔，眼睛骤然晶莹起来，顿了顿才笑道：“这个孩子是谁？总不会也是晓晓的姊妹吧？”
“这是我的小姐姐书儿。”姝晓一听婆婆提到自己，乐滋滋抢先说道。
君霏羽轻轻一笑解释道：“这个是我从别人手里顺手救回的孩子，”然后向书儿招了招手，“快过来见过婆婆。”
玉婆婆含笑看着书儿走过来，温柔地瞧着她，想摸摸她的头却是最终没有摸，不知为何，眼角竟是湿润了。
君霏羽一早看见师娘的神情不对，愣了一下，便将玉婆婆拉到一边，温声问道：“师娘，怎么了？”
“那孩子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玉婆婆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拿衣角擦了擦眼睛，然后抬起头来看君霏羽道：“羽儿，这个孩子既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可否让我带着她？”
“啊？”君霏羽一时有些怔忡，“师娘的意思，是收她为徒？书儿的资质确实不错，只是身体有些孱弱，但若师娘看中她，也是她的福气，只是……”
“老身知道你的顾虑，”玉婆婆摇了摇头，“不如这样，羽儿你收这孩子为徒，我便留她在身边，做个徒孙教养，可好？哎，我也是与这孩子一见投缘，所以这么一问，若是不行便罢了……”
“当然可以！”君霏羽脱口而出，打消了玉婆婆的顾虑，温和地笑了笑道：“其实徒儿也一直在发愁日后如何安置这孩子，因为……这孩子其实是我从相里权那里捞出来的，怪可怜见的，如今师娘既是疼她，那便再好不过了。”
“竟是这般么……倒是苦了这孩子了。”玉婆婆点了点头，握住了君霏羽的手，语声中无限感激：“多谢你，羽儿。”
片刻之后，君霏羽便和玉婆婆一起走到了庭院中，只见孩子们还在认认真真练剑呢，遂将书儿叫了过来，柔声询问道：“书儿，如今姑姑想收你为徒，然后由师祖婆婆教你功夫，还有扎针治病的本事，你可愿意么？”
书儿没想到两个大人的谈论内容竟是与自己有关，一时呆了呆，一旁练剑的独孤姝晓却是插了句嘴：“扎针？娘亲可不会扎针，书儿姐姐你要是学了，给我看病，我可是只吃药不扎针的。”
“晓晓！”君霏羽一听小女儿这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练你的剑罢！小心岔气！”
话音未落，君霏羽便听得独孤姝晓果然“嗳哟”一声岔了气，哭笑不得正要去给她揉揉，却见独孤默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给妹妹捶了捶，很有为人兄长的样子，这一瞬间，君霏羽的心忽然软了软。
另一边，书儿清脆的声音落入耳中：“好。我愿意做羽姑姑的徒弟，跟着师祖婆婆学功夫。”
玉婆婆一开始还在担心书儿跟自己不熟，只怕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如今见她满口答应，不由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孩子。”
君霏羽虽然不知道书儿究竟是像玉婆婆的哪一位故人，但是如此一般既是可以安慰老人家寂寥的心，她又何乐而不为？因此便在家中简要设下了一个拜师的仪式，正式收了书儿为弟子。
学了这半世武功，没成想半路倒收了个小徒弟，这感觉对于君霏羽来说还是蛮新鲜的，也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不过，教导孩子主要还是由玉婆婆负责，她却不用烦什么神。
天权老人一开始听说玉婆婆“撺掇”君霏羽收了个徒弟，还怪她多事，给君霏羽添麻烦，可是当他看见了书儿那稚嫩的面孔，竟也如玉婆婆一般怔住了，虽然没有落泪，可是神情中很明显有一股哀悯之意，默默地背过了身去。
而注意到了两位老人神色的君霏羽心中则是更加疑惑，她很想知道，书儿究竟是像谁，才会勾起师父师娘内心的久远回忆，可是又怕这一问会触发两位老人或许存在的伤痛，遂什么也没有提，只是岔开话题努力让两个老人家开心些。
原本，相里权送信给天权老人这桩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等到了时间去画舫一看便可，可谁知，第二天早上，独孤府又来了人。
来者正是霁扬，因为羽仙年前又添了个小儿子的缘故，整日家心思都在一双小儿女上，无暇顾及教中事务，所以大部分的事情都落到了霁扬一个人身上，他本就是为了羽仙什么都可以做，因此这些事也不在话下，尽日都在教中忙碌，很少出门。
也正因为如此，霁扬的突然造访让君霏羽很是意外，寒暄一番后让侍女奉上茶来，便问起霁扬此行的目的：“姨父一向忙于教中事务，今日怎么有空出来？是不是姨母她……”
未等君霏羽话说完，霁扬便迅速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来，摊在了她的面前，君霏羽目光朝信上一瞥，不由又愣住了。
这封信的落款竟也是相里权，而且字迹和内容都和天权老人收到的那封信一样，别无二致。
“这……怎么会这样？”君霏羽愕然不已，喃喃自语。
霁扬看她面色不对，倒像是一早看过这封信内容一般，遂询问道：“羽儿，你难道早就看过这个？”
见君霏羽点了点头，霁扬又解释道：“我是前几日收到的这封信，见这相里权提到什么天权家，本以为是弄错了人，不打算赴约的，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来和你商量一下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