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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 完璧归赵
独孤冥月闻言,脸上浮现起伤感和愧疚之色:“默儿的事,我告诉岳父了。”
“父亲他都知道了?”君霏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心中很是不忍,她不敢想象叶阑知道外孙遭此厄运之后的伤心难过。
“嗯。”独孤冥月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其实那时在军营中,岳父他也许就早已猜到了什么,只是怕你伤心便一直没问,所以今日特地问我。”
君霏羽一时无言,心中虽然难受,但是却也知道此事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亦长叹一声道:“我眼下只想尽快将默儿治好,不然等到过年的时候,伤心难过的就不止是父亲了。”
她抬了抬眼皮,望向外面庭院里的树,木叶尽脱,有只鸟儿安静地停在枝头也不知多久了,这个冬天,格外的难熬。
独孤冥月看着苍白而略带沮丧神色的妻子,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凛冬将至,也只有这么点彼此慰藉的温暖了吧。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这一日独孤府里熬了羊汤,孩子们吃得欢实,君霏羽虽然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小半碗,却还没有忘记亲自给独孤默送了滚烫的一大碗过去,虽然神识不清醒的他并不愿意认她,但君霏羽还是始终惦记着他。
就在君霏羽准备歇息的时候,相里家竟然来了人,原来是相里昼余传信让他们夫妇快些过去。
相里家作为一个新兴的家族,如今在京城也算是颇有些名头了,几乎可以与当年的聂家媲美,如此半夜时分,独孤冥月夫妇大张旗鼓过去定然会引人怀疑,于是两人商议一番,便步行轻功过去了。
相里家安静得很,若不是朱雀及时现身,君霏羽几乎要怀疑是仆人传错了消息。
“独孤族长,夫人,请随妾身这边走。”朱雀警惕地又看了看四周,含笑带着君霏羽和独孤冥月往里走,弯弯绕绕的回廊直令人眼晕。
“朱雀姑娘,到底相里公子是有何事?”君霏羽忍不住询问,心中好奇不已。
“您到了便知道了。”朱雀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并不多做解释,引着他夫妇二人到了一个密室门口。
还没进门,君霏羽便听到了一声痛楚的呻吟,仔细一听,这声音还有些耳熟,只是不知在哪里听过,等她和独孤冥月一起进了门,看清楚那被绑在中间的人是谁时,不由一愣。
那竟是销声匿迹多时的相里珩。
从前的相里珩是个风度翩翩的书生模样,但此刻的他却是狼狈不堪,衣服被鞭子抽破,渗出丝丝血迹,而唇角亦有血迹淌下,干涸成黑色,他神志似乎已经有些模糊了,见到有人进来也未作什么反应,目光连焦点也没有。
相里昼余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也未免太过狠心了吧,君霏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却在下一秒见到男子施施然进了门。
“独孤兄,夫人,这么晚邀你们来寒舍,未免冒昧,不过这么一件好消息藏着不说,并不是在下作风。”相里昼余煞有介事向独孤冥月和君霏羽道了歉,但却是满面春风的模样,并无多少真正歉意。
君霏羽礼貌性地回了个礼,指了指被神志不清的相里珩:“他……是怎么一回事?”
相里昼余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个单薄的人影,耸了耸肩:“这小子得了便宜还不够,企图来家中探测,被抓了个正着,先前你丢失的那张藏宝图已被我拿回,就连原来在聂琛手里的那张也在,二位说,这算不算一件喜事?”
“的确是喜事。”独孤冥月淡淡地笑了一笑:“东西丢了本是我的过失,如今相里兄找回,自然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只可惜啊,这小子嘴硬,什么都不愿意说。也就无从知道聂琛究竟下落如何了。”相里昼余摇了摇头,眼睛里掠过一丝恨意,顺手丢了把鞭子给看守的人,然后笑容恢复如常,转身向君霏羽和独孤冥月道:“别在这个晦气地方呆着了,咱们出去说说下一步的计划。”
几盏千峰雪很快被青衣侍女端了上来,在相里家待客的厅堂里,君霏羽浅浅抿了口茶,然后道出自己方才的疑惑:“相里珩把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而来探听消息,又那么凑巧被公子你抓住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往日谨小慎微的相里昼余此时却很自得,失笑摇头道:“他疏于练武,被我手下抓住再是正常不过,况且我又是吩咐他们蹲守了很多日才捉到的。二位不必忧心,我已有了决断,三日后动身去取宝藏。”
“三日后动身?”君霏羽愕然,脱口而出,而独孤冥月脸上也浮现出犹豫之色来。
“两位是不愿意随在下一同出发么?”相里昼余挑了挑眉,不过大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独孤冥月摇了摇头,略带迟疑道:“正如内子所想,在下只是担心此事另有蹊跷,相里兄不妨考虑一番再行动身。”
相里昼余闻言却是不以为意,依旧是很有兴致的模样,否定了他的想法:“对于此事,我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势在必行,况且,留给我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君霏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信息,喃喃重复了一遍,观察着相里昼余的神色。
相里昼余回过神来,惊觉自己似乎说漏了什么,便掩饰着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尽快动身,免得夜长梦多生出变故来,也请二位在这两日做好准备。”
君霏羽与独孤冥月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三日之后,君霏羽已从容不迫安排好家中的一切,便和独孤冥月一道跟着相里昼余的车队出发了。
藏宝图的挖掘是一件早已计划好的事,如今实行自然也不能太张扬,因此相里家是以行商为理由出京,虽然是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却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而君霏羽夫妇也是乔装出京,好在无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