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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六章 再度出发
“是你生性好强才对,”羽若打断了君霏羽的话,怅然叹息一声:“我真不知道这算是你的好处还是坏处,每回身边的朋友亲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总是第一个揽到自己身上,也常常为此把自己累得不轻,我这个做娘的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大概也只有母亲才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吧,君霏羽蓦地鼻子一酸,心中莫名难受,片刻之后却是撒娇似的轻轻笑了笑:“母亲觉得我这是个坏毛病,我便改了可好?可是您一直不也没说什么嘛,可见这是个好处。我答应您,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了结了,我便常常回来看您,承欢膝下。”
羽若像对待幼子那般摸了摸君霏羽的乌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将女儿搂入怀里,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哼起一支童谣来,泪水慢慢蓄满眼眶。
若不是有父母这样的坚强后盾,有好多事情君霏羽也不敢放手去做,如今他们年老,还要为自己担心,君霏羽心中其实是颇感愧疚的,只希望早一日四海安宁,也许只有在那时,他们才能够享受正常家庭的天伦之乐。
孩子们既已送到了叶家,君霏羽便着手和独孤冥月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此行必定是千难万险,所以要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行。
但就在他们即将出门的时候,却收到了来自昼余的请柬,原是他在此地盖了一处屋宇,请独孤冥月夫妇赴宴,权为庆祝上梁之喜。
君霏羽一直觉得昼余另有图谋,只是一向事多,未曾想得到理由去亲近观察,这次既然是他又一次来请,便和独孤冥月一道去了,酒宴倒是没什么新奇的,但出乎君霏羽意料的是,前来赴宴的宾客人才济济,其中竟是包括了几个大家族的族长。
如此短短几个月内,昼余竟结交了这么多身份颇有分量的人,君霏羽不得不佩服此人的交结才能,也愈发觉得他背后应有着某种势力。
整场酒席中昼余忙于应付那些客人,倒也没有刻意花心思在君霏羽这里,因此她也得以分神去观察这宅中情形,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奇异香气,不似脂粉,不似花香,可她偏偏是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了。
回到家中时已是傍晚,这时候显然不宜出发了,独孤冥月只得重新把行李放好,又拍了拍正在愣神的妻子的肩膀:“先去休息吧,已是耽搁了一日,明日一早出发。”
“朱雀,是朱雀!”君霏羽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抬眼见丈夫一头雾水,便将下午所发现的事解释给他听:“今日我在昼余的家里闻到了一种香味,那是朱雀身上所特有的,我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闻到。”
独孤冥月初时愕然,但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么说来,君霏羽之前的猜想是对的,如果朱雀确实是昼余的人,那么他先前与自己和君霏羽在各种地方的“偶遇”也就说得通了。
这一发现令君霏羽夫妇的思路清晰了很多,这局势愈发复杂了,但他们也似乎看到了今后的路应当如何走。
若是朱雀确实是昼余的手下,那他派她联络断蛇族与聂琛,又蓄意挑起纷争,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君霏羽和独孤冥月打算暗中潜入南方的断蛇族,此事已是志在必行,但昼余既然是个厉害角色,就万不能放任他在京城为所欲为。
君霏羽深思熟虑之后,和独孤冥月连夜去拜访了霁月教。
尊主和霁扬成婚一年多,却还是恩爱一如新婚,尊主更是放下了过去的骄矜,在霁扬面前完全是个爱娇的小女孩模样,两人治理教派也宽松许多,霁月教上下是和乐融融。
君霏羽的突然到来让羽仙颇为惊喜,亲亲热热拉着她说话,而独孤冥月则是单独与霁扬叙话,请他帮自己暗中盯着一个叫昼余的商人。
“姨母最近身体如何?我和冥月即将去南方找寻寄生蛊的解毒之法,临行前特地来请姨父帮个忙。”君霏羽坦言自己此去的目的。
“你要去南方?”尊主没想到君霏羽此来竟是辞行,颇为吃惊。
“说实话,就是去断蛇族的大本营那里找找方子,或许,姨母你的毒也能解了。”
尊主闻言却只是摆了摆手,轻轻地笑了笑:“其实羽儿不必为我而费心,我如今也不再执着于灵力一事了,我与霁扬成亲之后,过得比从前开心许多,这才发现生命中重要之事,原来不止是习武修道这一件,因此灵力能否恢复,倒不是我眼下最看重的事了。不过还是谢羽儿你一片心意。”
眼见尊主能对失去之物释怀,君霏羽也替她感到欣慰,但她在心底里还是希望尊主能够恢复灵力,因为那样才是完好无损的羽仙。
“姨母能看开自然也是好事,那姨母认为,什么才是生命中重要之事呢?”君霏羽俏皮地一笑。
尊主的眼神忽然间十分温柔,低下头把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神情中竟有几分羞涩:“这便是我眼下最重要之事。”
君霏羽一开始没明白尊主的意思,后来注意到她手的位置才不由笑逐颜开:“多大了?母亲知道此事了么?有没有找到好大夫?需不需要我把寥星荐给你?”
尊主却是被君霏羽这一连串的问题逗乐了,扑哧一笑:“羽儿你这么多疑问,倒让我先回答哪一个是好呢?此事我也是刚发现几天,还没来得及告诉姐姐,明日便递个消息过去。不过这事我目前还没有公之于众,因为月份还小,怕伤了孩子的福气,因此先瞒着一段时间,”
君霏羽看了看尊主微微隆起的小腹,也忍不住替她开心:“真不知道是个小表弟还是小表妹,再这么等上几个月呀,我们墨儿和晓晓就有小朋友一起玩啦,算起来您肚子里的这一个还是他们的长辈呢。您好生保重,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我们尽量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