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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城,皇宫,一辆乌篷马车从宫门疾疾而出,直奔城东方向,经过宫门时,竟无人敢拦。
只见这马车率先去了卫风在京城的临时府邸,马车挺稳后从马车上跳下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上前去拿了门环就铛铛铛地敲门,可当家丁前来开门,说了几句话后,这青衣小厮的面上便满是失望,忙转身跑回马车边,对坐在马车里的人转达了家丁所说的话后便又登上了马车,只听车夫猛打一下马鞭,马车又疾疾驶开了。
只见那前来开门的家丁边打着哈欠边挠挠头,抱怨道:“什么人哪,大晚上地来找郡王爷,不知道郡王爷根本就没住过这府邸几回吗?真是的,打扰了我的好梦。”
马车驶去的第二个地方是三大家族之一的莫府,依旧是那青衣小厮着着急急地去敲门,可在那前来开门的家丁口中得到的答案似乎与前边在卫风临时府邸那儿得到的答案一样,青衣小厮一脸的失望,回到马车上后马车继续去往下个地方。
马车第三次停下的地方,是云家大门,三大家族之一的云家。
这一回,从马车上下来的不再只是青衣小厮一人,还有一名身上披着一领浅鹅黄色薄斗篷,如此夏夜,此人不仅身上披着斗篷,头上甚至还拢着风帽,风帽压得很低,夜色之下,让人根本瞧不清容貌,但从脚步能辨别得出,这是一名女子。
只见这名女子在青衣小厮的搀扶下急急走到云府大门前,再看那青衣小厮,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原也是一名女子,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身披斗篷的女子走到云府大门前,扶住上边沉手的铜环,轻轻敲响了云府厚重的大门。
未多久,便听得门后传来家丁的声音,“来了来了!这大晚上的,是谁啊?”
只听门闩拉开的声音响起,家丁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居然身上还披着斗篷拉着风帽,还不待询问什么,便听着那青衣小厮打扮的姑娘先着急道:“我们要见你们家七公子!”
姑娘的话音才落,便见那家丁沉了脸,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三更半夜地找我们家七公子是什么事?有什么事不能明儿天亮了再来?”
“肯定是急事啊,要不是急事谁——”姑娘想反驳家丁的话,但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那身披斗篷的女子打断,只听她很是客气道,“有劳小哥代为通传一声贵府七公子,道是宁心公主有急事要见。”
女子的声音婉转好听,只见她说完话后将头上风帽往后掀开,家丁看得失了神,青衣姑娘拧眉瞪他,很是不悦道:“你倒是快去啊!”
“啊,是,是!小的这就去通传!还请公主稍等!”家丁猛然回过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女子一眼,恭敬地应了声后连忙转身朝府内飞快跑了去,连大门都忘了关上。
这这这,这美得不像话的姑娘就是当今圣上与太子最为宠爱的宁心公主卫玺!?怎么这种时辰来找七公子啊?
只见这站在云家大门外的宁心公主,约莫十七年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灼若芙蕖出渌波,秀美迷人。
只是这样一位美人儿此时却是满面愁容,好似藏着满腔的心事急于找到一个人来述说似的。
却听得那青衣姑娘不悦道:“这个家丁也太不懂事了,居然不把公主请进府内坐下,竟是将公主晾在门外!”
“冬儿,少说两句。”卫玺看了名唤冬儿的姑娘一眼,冬儿便乖巧道,“是,公主。”
未多久,便见云有心从影壁后走了出来,无需人在旁搀扶引路,他不视物,给人的感觉却又与明眼之人毫无差别,只是,他的脚步看起来明明很斯文很缓慢,可不过转瞬,他的人竟就到了卫玺面前。
知晓云有心看不见,遂卫玺先唤他道:“七公子。”
“有心见过公主。”云有心朝卫玺恭敬地抱了抱拳,“公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公主府中请。”
云有心说完,便朝府内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了七公子。”却见卫玺微微摇了摇头,面上的惆怅之色更浓,非但没有气势凌人的架势,反是有些急切道,“我便不到贵府里坐了,我今夜急着来找七公子,是有事想请七公子帮忙。”
卫玺的话才说完,只见她面上不仅是惆怅与急切,还有……紧张与不安。
云有心察觉得到卫玺话里的不安,只听他温和道:“公主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有心帮得上,定会尽心。”
“柏舟大哥——”卫玺着急之下便脱口而出这四个字,却又在说完这四个字后察觉到自己失言,忙改口道,“叶公子半个时辰前被皇兄派人请到了太子汤,他……他一定不想看见我,只能来请四哥、莫家少主与七公子帮忙,可我去了四哥的临时府邸与莫家,都道他们不在府上,这京中就只有七公子愿意帮一帮叶公子了。”
卫玺愈说,神情愈不安,面色甚至变得有些苍白。
但见云有心本是温和的面色变得凝重,“公主今日才回到京,路上定是劳顿,公主请先回宫休息,柏舟的事情,有心来处理,公主放心便好。”
“可是我担心七公子你……依皇兄的脾性……”卫玺欲言又止。
却见云有心微微一笑,道:“公主放心,有心虽不才,却算是生对门户,即便有心有过,太子殿下当也不会对有心如何。”
“那卫玺先行谢过七公子!”卫玺激动得竟是对云有心深深躬下了身。
“公主使不得。”云有心忙抬手对卫玺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柏舟是有心的好友,有心自是不会对柏舟的事情坐视不理,倒是公主,你这么为柏舟……”
“别告诉他!”卫玺忙抬头,面上尽是不安,打断了云有心的话。
云有心先是微怔,而后也没再多言,只是道:“有心这便命人准备马车。”
“七公子自己去?”卫玺不放心。
“嗯。”云有心微微点头,“不妨事。”
“那……我领七公子进去,侍卫不敢拦我,有我在,也可以给七公子一个照应。”
“那有心先行谢过公主。”
“别告诉他就好……”
云有心心有叹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答应卫玺道:“公主放心,有心答应公主便是。”
卫玺这才稍稍舒了口气,却又紧着道:“已是深夜,七公子准备马车怕是不便,七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乘我的马车。”
但听云有心忙道:“不可不可,有心怎能与公主同乘一辆马车,这只会有损公主清誉,万万使不得,还请公主稍等,有心这便去命人准备马车。”
云有心说完,有礼地朝卫玺微微抱了抱拳,便转身走进了府里。
待云有心绕过门内影壁后,只听冬儿小声道:“公主,奴婢怎么觉得这位七公子有点……迂腐?”
卫玺又看了冬儿一眼,冬儿连忙小声道:“奴婢不说话就是了。”
卫玺紧拧着手中锦帕,拧眉看着门口影壁的方向,尽管云有心将将离开,她却已等得焦急。
可见柏舟的事情于她来说,很重要。
好在云有心很快便出来,马车也紧跟着从云府偏门赶到了大门前。
沉黑的夜,马车的轱辘声显得尤为清晰,这声音撵在卫玺心里,却是让她愈发焦急。
*
京城以西有泉山,泉山北麓建有行宫,名月泉宫,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此宫专供皇室宴饮游乐。
宫中殿阁重重,更建有数处专为皇室泡汤泉所用的宫殿,太子汤便在其中专供太子沐浴泡汤。
照说夏日并不适宜泡汤泉,但今夜的太子汤中却是有人。
朦朦胧胧的水雾之中,有人影,伴着人声,年轻男子的声音。
只见精雕细琢的屏风之后,正立着两名年岁相当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身着墨绿色线滚边的白色锦衫,明明是男儿身,却生着似女子一般的容貌,却又比女子要阴柔要美艳,美艳到妖冶的程度,那眉眼以及整张脸,仿佛能工巧匠精雕细琢一般,眉心一点朱砂,点缀得他的容貌精致到完美,一双美至妖魅的眸子带着一层淡淡的青碧色,额角的长发上系着一青碧色穗子,模样看起来似乎不是这召南国人。
正是卫风及云有心等人口中的柏舟,叶柏舟。
水雾缭绕之中,叶柏舟那精美的脸上却是任何神情都没有,就仿佛一尊石雕杵在那儿,哪儿也不看,什么都不说。
叶柏舟不动不语,却不表示另一名男子也如他一般,只见这男子此时神色懒懒地将双臂打开,用一种散漫却又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道:“来吧,替本宫宽衣。”
男子有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眉毛没有寻常男人的浓密反是偏细长,衬得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看起来颇为深邃,鼻挺如峰,薄唇因为染着这汤池的湿暖之气而显得艳红丰润,长发松松散散地垂在背上肩上,身上松松穿着一件明黄色长袍,这样的男子,看起来本应似叶柏舟一般好似女子般的阴柔美,然他那小麦色的肌肤与微微袒露在衣裳外的结实胸膛,让他看起来既有女子的柔美,但更多的是男子的阳刚。
可男子这双细长美的丹凤眼里却没有温和之色,也没有男子当有的坚毅阳刚之气,反是有着一股让人瞧着觉得不自在的阴寒,美,却不阳光,就如他现在看着叶柏舟的眼神一样,散漫,却带着一抹阴佞。
他就正正站在叶柏舟对面,正对着叶柏舟打开双臂,等着叶柏舟为他宽衣。
只见他身上长袍松垮,不仅露出他那结实的胸膛,还半露着他那精壮的肩膀,他在看着叶柏舟,叶柏舟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
不仅对他视而不见,甚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只是如石雕一般站在。
男子抬着手臂迟迟不见叶柏舟有反应,却也不恼,反见他收回双手后将手轻搭在叶柏舟肩头,而后往前走了两步,朝叶柏舟靠近后将嘴轻贴到他耳畔,对着叶柏舟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气后轻笑道:“怎么?三年不见本宫,今番见到本宫后高兴得连神儿魂儿都飞了?”
“嗯?”男子说完,将舌尖稍稍一伸,竟是——将他的耳廓轻轻舔了一舔!
叶柏舟的身子猛地一颤,掩在广袖下的双手慢慢握成拳,依旧一动未动未理会男子。
男子察觉到叶柏舟身子方才那猛地一颤,笑意更浓,非但没有离开叶柏舟,反是张嘴轻轻咬住他的右耳耳垂,就这般轻咬着他的耳垂吐着暧昧的话:“身体还是对本宫有反应的呢,看来并不像你这张脸上表现得对本宫无动于衷,嗯?”
叶柏舟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瞳眸都未晃一下,可广袖之下,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便是连修剪得平整的指甲都嵌进了掌心里。
男子面上依旧不见愠恼之色,可他咬着叶柏舟耳垂的牙齿却是忽然用力,竟是将叶柏舟的耳垂生生咬出血来,叶柏舟像是没有知觉似的,毫无反应,只见男子松开紧咬的牙齿之后依旧没有从叶柏舟面前退开,而是伸出舌头,轻轻慢慢地舔去他耳垂上的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似的,不仅笑得满意,还抬起轻搭在叶柏舟肩上的手,贴到他白皙细嫩的脸颊上,边轻抚边赞道:“三年不见,你这皮肤竟是愈长愈好了,倒也不枉本宫远在西疆还月月命人给你送保养你这脸蛋儿及身子的补品与胭脂水粉等,真是好,真是让本宫恨不得现在就一口吃了你,不过——”
男子笑得轻柔,眸中却又揉进阴佞,他像是抚摸着什么珍宝似的,手指在叶柏舟脸颊上来来回回的打圈轻抚,“不过本宫向来不是急在一时贪一时之欢的人,这么久不见你,当慢慢享用才品得出你的味道,你说是么,本宫的人儿?”
叶柏舟的掌心被他平整的指甲钉掐得流出血来,身体绷得很紧,甚至在微微颤抖,面上的血色在慢慢褪去,可见他的心,在害怕。
害怕就近在他眼前的这个阴佞男子。
明明想离开想逃,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哪儿也逃不去。
“来吧,听话,为本宫宽衣,伺候得本宫高兴了,本宫待会儿温柔着些待你,否则……”男子的话说一半,只见他轻捧着叶柏舟双颊的手沿着他白皙秀美的慢慢往下移,伸进他的衣裳,抚上他的胸膛,用指尖在他胸膛打画着圈儿,头却是又朝叶柏舟的耳畔倾去,含笑道,“否则就别怪我狠狠地蹂躏你。”
叶柏舟的身子又是猛地一个战栗,面上的血色瞬间消退。
男子说完,这才重新在叶柏舟面前站好,将手从他身上拿开,打开,等着一直一言不发的叶柏舟抬手来替他解下松松挂在身上的明黄色长袍。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叶柏舟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极为缓慢地抬起手,他的手很僵硬,带着隐隐地颤抖,慢慢地朝男子的腰带移去。
男子见着叶柏舟的动作如此缓慢,倒也不急,反是很耐心地等待,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柏舟瞧而已。
看着叶柏舟那张明明痛苦却又强装作无动于衷的脸,男子笑得满意,却也笑得愈加阴佞,好像见着叶柏舟这般,他很开心似的。
就当叶柏舟颤抖的双手将要碰上他的腰带时,男子竟是忽然抓住他的右手,抓着他的右手便往自己胯下伸去!
叶柏舟的手猛地一抖,当即便往回缩,男子并未扯着他的手不放,叶柏舟轻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可也就在这一瞬,男子那本是笑着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阴沉,以及明显的急不可耐。
只见他又忽然抬起手,依旧是伸向叶柏舟的肩膀,但这一次,他不再如方才那般只是将手轻搭在叶柏舟的肩上而已,而是揪住他的衣裳用力往肩臂两侧往下一扯,使叶柏舟那比女子白皙细嫩却又略微结实的肩臂与胸膛来。
男子的喉结猛地一动,那双阴佞的眸子里正在浮上*的腥红。
却见他扶着叶柏舟的肩将他用力往后一推——
叶柏舟身后不过半步距离便是水气蒸腾的汤池。
“噗通——”叶柏舟整个人狼狈地跌到了汤池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池边本是干燥的假石,也打湿了男子明黄色的长袍。
只听男子又轻轻笑了起来,“呆在里边别动,自己老老实实地把衣裳脱了等着本宫,本宫待会儿有好东西让你瞧。”
叶柏舟竟是听话地没有动,却没有照男子的吩咐将湿透的衣裳脱下,他不仅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来,便是连下唇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来。
舌尖尝到腥甜的味道,透过朦胧的水气,他死死地看着站在池边上的男子,眼里只有冷意寒意,比冰雪还要冷的寒意,比钢刀还要锐利的……杀意。
只见站在池边上的男子对一直候在屏风旁侧的一名太监道:“去,将本宫从西疆带回来的东西拿来给本宫。”
“是,太子殿下。”太监毕恭毕敬地应声。
这身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竟就是召南国当朝太子卫骁!
太监领命退下后,卫骁将自己身上的长袍脱下,长袍之后,他身上只着一条亵裤,但见他也将亵裤褪下,赤身*走进了汤池里,朝叶柏舟靠近!
靠近之后,见着叶柏舟身上依旧穿挂着衣裳,卫骁抬手抚向叶柏舟的脸颊,竟是无奈道:“为何不听本宫的话将衣裳脱了,嗯?难不成是想等着本宫伺候你?”
叶柏舟别着头,看也不看卫骁,卫骁终是被叶柏舟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只见他忽然将手移到叶柏舟的脑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往下扯,迫使叶柏舟不得不抬起头来,可就算如此,叶柏舟还是一副对他视而不见的模样。
只听卫骁冷笑道:“你不过是周北国在我召南的质子而已,你的身体还有哪一点不是本宫的?跟本宫装什么嗯?若没有本宫,你以为人人会称你一声‘叶公子’?若没有本宫,你在我召南连条狗都不如!”
卫骁说完,没有再将叶柏舟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反是将他的头用力往下按,往水里按,道:“好好地伺候本宫!”
叶柏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卫骁按到了水中,温热的池水呛了涌进他的口鼻,令他想咳嗽,可愈是这般,呛入他喉间的水就愈多,他就愈痛苦。
就在这时,池边上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太子殿下,您要的东西拿来了。”
声音虽恭敬,却不是方才应声退下的那名太监的声音,卫骁本就是个敏锐之人,又怎可能察觉不出来,是以他当即松开按照叶柏舟脑袋的手,迅速转过身来看向池边处。
叶柏舟得了自由,咳嗽不止。
只见池边上的人手里托着一只雕工精细的巴掌大的红木盒子,见着卫骁转过身来看他,非但不慌张,反是拢了衣摆蹲下身,一边盯着池水里的卫骁瞧,一边将手中的盒子往上抛了一抛,再稳稳地接回手里,笑眯眯道:“哎呀,我好像打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卫骁凤眸微眯,目光冷冷,声音更冷,“老四?”
毫无形象蹲在汤匙边上的人,正是卫风,只听他笑道:“二哥啊,你正值阳刚之年,就用这么大补大添的玩意儿,不好吧?”
卫风说完,又将手里盒子抛了一抛,“不如这么着,二哥你送给我吧,我拿去送给咱们那皇帝老爹?”
“卫老四!”卫骁似是怒了,霍地站起身,朝卫风走去。
卫风不慌不乱,反是拿起方才卫骁脱在地上的长袍来递给他,“给,二哥,你的衣裳,看我多体贴二哥。”
卫风说完,忽觉不对,遂将手中的长袍扔下,转为拿起卫骁的亵裤,递给他,笑道:“不对,二哥应该先穿上亵裤才对,虽然二哥身上有的我也有,但是二哥英武,我看着还是会觉得有些羞涩。”
卫骁冷眼看着嬉皮笑脸的卫风,既未接过他手里拿着的亵裤,也未躬身拿起地上的长袍,而是走到一旁,扯过一领干净的锦袍披到身上,阴冷道:“本宫正在沐浴,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太久不见二哥,听说二哥回来了,就迫不及待地冲来看二哥咯。”卫风扔了手里拿着的亵裤,笑得没脸没皮,站起了身,却在站起身时一个“不当心”将手中的盒子掉到了汤池里,砸出噗通一声。
盒子打开,里边一个做成桃花状的小东西随着喝着落到了池底,卫骁见状,目光更为阴寒,却听卫风惊讶道:“哎呀,一个不小心,将二哥的东西掉汤池里了,这盒子不结实,二哥你说是吧?”
卫骁冷眼看着卫风,连一句客套都没有,只冷冷道:“老四会想本宫?不见得吧,你的屁若是放完,可以滚了,本宫今日心情尚好,便不与你计较。”
“好啊。”卫风笑得爽朗,应得也爽快,却不见他转身便走,反是看向仍在汤池里的叶柏舟,道,“上来吧小柏舟,二哥说你可以和我走了。”
当此之时,卫骁身上散着一股阴冷的寒气,目光之中甚至带着明显的杀意,只听他阴沉道:“老四,你今夜是不想走出太子汤的门了是不是?”
“太子殿下这是要弑弟?”卫骁的话音才落,不待卫风说话,便听得屏风后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卫骁眸中有震惊与警惕之色一闪而过,但毕竟是久在沙场历练的人,此时的他,处变不惊,即便这道声音的主人像是凭空出现在这宫殿里一样,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宫殿里有他们三人之外的第四人存在,是什么人!?
人声至,人也至。
墨发如瀑,暗绯色衣裳,俊美的容貌,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没给人高冷的感觉,反给人一种呆憨感,不是长情还能是谁?
可他是如何出现在这太子汤的,除了卫风,没人知晓。
长情不紧不慢地从屏风后边走出来,见着卫骁非但不行礼,便是连稍微恭敬有礼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大不敬道:“柏舟早已是我莫家的宾客,太子殿下将柏舟传来太子汤,当问过我莫家才是。”
卫骁一瞬不瞬地盯着长情看,冷冷道:“莫家少主莫长情?”
“太子殿下觉得我是,那我便是,太子殿下若觉得我不是,那我便不是。”长情道得不紧不慢,似乎根本就不将身为太子的卫骁放在眼里。
没有谁能忍受得了长情这样的态度,卫骁更是如此。
只听长情的话音才落,便听得卫骁扬声道:“来人!”
宫殿外没有任何动静,唯听得长情淡漠道:“太子殿下还是莫白费气力了。”
“哦?”传唤不到人的卫骁不见丝毫忐忑不安,反是轻轻笑了,“莫家少主这是要弑杀太子么?”
“不,我对太子的性命没有兴趣。”长情的语气不仅没有恭敬可言,甚至好不给面子地道出实话,竟使得卫骁那处变不惊的脸变了脸色,只听长情继续道,“我今夜来,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一句话。”
“呵,莫家这是不把卫氏皇族放在眼里了?”卫骁冷笑,“似乎父皇并不知道此事。”
“太子殿下若想在今夜之后到皇上面前参我莫家一本的话,听完我说的话再参也不迟。”对于卫骁的威胁,长情无动于衷。
卫骁沉默不语,只是盯着长情看。
“我今夜与阿风前来,是给太子殿下带来一样东西。”长情依旧道得不紧不慢,说罢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朝卫骁的方向微微一递,“此物,太子殿下应该识得。”
长情托在掌心里的,是一块打磨得光滑的八棱玉石,本是黯淡的黑灰色,然一接触到火光,这玉石中间竟开始亮起一抹红光,慢慢地往外晕散,渐渐将这块色泽本黯淡的玉石亮得通透!竟是一块熠熠生光的无瑕血玉石!
当此之时,卫骁眸中尽是震惊,随即又变得寒沉,可见他对此物,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
但,卫骁的反应却是很冷静,让人根本无法从他面上看得出他心中所想。
只听长情又道:“若是太子殿下喜欢,便将此物送给太子殿下。”
长情说完,竟是无礼地将手中的玉石抛扔给卫骁。
卫骁抬手接住,毫不犹豫。
这时才听得安静了好一会儿的卫风笑眯眯道:“哎呀,既然东西送到了二哥的手上,那咱也应该把小舟舟接走啦,你说是不是啊小馍馍?”
卫风对长情亲昵的称呼让卫骁抓紧手中的血玉石,目光寒沉,视线从长情身上移到了卫风身上,似在探寻着什么。
老四和这莫家少主之间,何时如此亲密?或是说,这二人,是何时相识?
他这儿,竟是从未得到过消息。
“嗯。”长情微微点头,只见他好似视卫骁不存在似的,走到了卫风身边,对池中的叶柏舟道,“我想,太子殿下是不会有意见的。”
尽管泡在温热的池水之中,但叶柏舟却好像泡在冰冷的寒潭里一样,面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衬得他下唇上的血异常腥红。
卫骁果然无动于衷,这会儿竟像是对叶柏舟毫无兴趣似的,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而已。
叶柏舟这时才走到池边,踩着池中的石头踏上了边岸。
温热的池水早已将他整个人湿透,被卫骁扯下而搭在腰间的衣裳湿哒哒地往下淌着水,乌黑的长发黏在*的身上,模样十分狼狈。
他垂着眼睑,谁人也不看。
长情见着叶柏舟走到了池边上来,再看了他一眼,只道了一声“回吧”,转身便朝殿门方向走。
这回他是完全将卫骁视为空气,莫说道一声“离开或告辞”的话,便是看都没看卫骁一眼,就这么在卫骁眼前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而卫骁,莫说命人阻拦,甚是连怪罪一个字都没有,他只是眼神阴寒地看着长情而已。
眸中有盛怒,却始终没有喷薄出来。
叶柏舟跟在长情身后离开,他与长情一样,看都不看卫骁一眼,只见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他的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小滩,面无血色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毫无情感的人偶,对于方才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这般平静的反应就好像他早已习惯了一样,然当他走出卫骁的视线后,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又蓦然紧握成全,用力得整个手臂都在颤抖。
卫风走在最后边,他面上还是挂着那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笑容,也唯独有他没有将卫骁当做空气,只听他笑眯眯道:“二哥当真不拦我们?那我可也走了啊。”
卫骁冷冷看着他,并不说话。
“那,回见咯,二哥。”卫风笑着说完,也转身走了。
待卫风离开后,才有五名侍卫匆匆跑进殿来,来到卫骁面前,二话不说便先单膝跪下,将头躬得低低的,只听为首一名侍卫极为恭敬道:“属下们办事不利,请太子殿下责罚!”
“连扇门都看不好,的确该罚。”卫骁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侍卫,阴森道,“本宫还要你们何用?”
“属下知罪!”侍卫们将头垂得更低。
“既然知罪,那尔等就知道该如何谢罪。”卫骁不仅眼神阴冷,连语气都是阴寒得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侍卫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颤,而后道:“属下……明白!”
话音才落,便见这些侍卫同时握上自己腰间的长剑,将长剑拔出鞘,而后抬起自己的左臂,将锋利的长剑靠近自己的左肩,寒光一闪——
血水喷溅,五条血淋淋的胳膊齐齐落到地上!溅了一地的血水!也溅到了卫骁的长袍上。
血从侍卫削断了胳膊的肩膀处汩汩淌出,可他们谁人都没有抬手来捂上一捂,便是连一声呻吟都不敢有,他们依旧跪得恭敬,头依旧垂得极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明明他们自己的胳膊就血淋淋地躺在他们身侧!
卫骁这才略微觉得满意,淡淡道:“退下吧,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多谢太子殿下开恩!”侍卫们非但不觉怨恨,反是对卫骁充满感激!
只见他们应完声后,便齐齐退下,退下前不忘每个人都将自己亲手断下的胳膊带走。
待得人都走了,殿中只余卫骁自己一人时,他将握在手中的无瑕血玉石抬至眼前,细细观察着,眸光阴沉冰冷。
苍龙古剑剑柄上的冷血玉石,竟然在莫长情手上,如此说来,他知晓苍龙古剑的下落?
“来人。”卫骁拢起五指,将血玉石拢在了手心里,“替本宫将白家家主找来。”
太子汤外,长情才走出殿门,便见他脱下身上的长袍递给身后的叶柏舟,什么话都没有说。
叶柏舟接过,也是什么话都未说,只是将长情递来的衣裳披到肩上,明亮的宫灯下,他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
长情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只听前边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柏舟,长情!?”
墨绿衣裳,布巾蒙眼,是急急赶来的云有心,还有——
“哎呀呀,小心心?”正走到叶柏舟身侧来的卫风见着云有心,笑意浓浓,再见着与他走在一起的人时,双眼笑得都快完成了两道月牙儿,“哎哟,十六妹怎么也来啦?”
叶柏舟那苍白的脸色在听到卫风道一声“十六妹”时似乎更白了一分,他还正拢着身上衣裳的手极为轻微地颤了一颤,脚步微顿,只见他抬起眼睑,正好对上卫玺那慌乱不安兼紧张关心的目光,他的眸中,却只有淡漠与冰冷,他迈开脚,继续往前走,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而当卫玺见到浑身湿漉漉、模样狼狈不堪的叶柏舟时,她的脚步便再也挪不动,便是目光都焦在了叶柏舟身上,满心满眼都是他,连卫风唤她她都没有听到。
可在对上叶柏舟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的浅碧色眸子时,她紧张不安的心倏地往下沉,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在心口,疼得紧。
叶柏舟冷漠地从卫玺面前走过,卫玺紧紧揪着手里的锦帕,甚至不由自主地轻咬住下唇,生生将落在叶柏舟身上的目光收回,垂下了眼睑。
他……看到她了,他可会愈发地嫌恶她?
这般想着,卫玺竟不自控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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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人想说,本人还是挺喜欢卫骁这个角色的,嘿,嘿嘿嘿~估计多大人会想拍死我
小舟舟的全名出来了!叶柏舟!身份也出来了!四人组的身份全都明了了!
【墨十泗小喇叭】播报!美丽的【宁心公主】卫玺由我们美丽可爱的【多多家的梅西西】小洗小盆友客串扮演!啦啦啦~
现在就还差小心心的对象还没有出场了~
有姑娘对小流萤的二哥有兴趣,二哥会出场的,不会太久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周末愉快!
万更的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