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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怎样才是我会该有的气氛他并不清楚,这样的派对他也极少参与,他总是记得几年前那一次毕业的化妆舞会,不知道与现在的化妆舞会是不是异曲同工。
还有他期望的,罗秘书唱的那支歌会以怎样的妆容出场?
这一切都是吸引他来到舞会的原因。
而他作为舞会的主角,他成为场中唯一不需要做装扮的人,但却穿了正式的礼服。
他一直都知道这样的舞会不过是大家想借一个机会来闹一闹罢了,所以他并没有很早到场,他到来时舞会已经开场。
他看到城中形形色色的妆扮,其夸张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走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拉他起舞,一张张脸都藏在面具后面,又都默契的谁都不出声音与他说话,他完全认不出谁是谁。
他觉得有些头晕了,渐渐躲场后的一角。那这样的姿态就是在告诉大家他累了。
这本是在大宴会厅举行的活动,设施齐全,有旋转的镭射灯转来转去,在这样的境况之下根本不可能找到罗生的身影,何况她也做了装扮。
忽然一阵狂热的哄闹,场中劲歌热舞起来。
很无奈的将自己缩在人群后面,莫司晨感觉自己才真正见识了狂欢的姿态。
好在热舞的时间并不长,两三分钟后,音乐突然节奏转慢。
主持人在台上说起话来:“这是一场不需要主角的主题舞会,主角的作用就明天结婚,所以我们就尽兴的闹吧!但是下面是静一静演唱的时间,有请这位不知真面目不知来历不知性别的某人。”
这样的介绍完全就像是随性而为,因为前面所有演唱过的人都是某人。
响起的音乐旋律很优美,略带着忧伤,但也陌生得绝对不是大家所熟悉的乐曲。
前奏有些长。
歌声响起时,舞台上却没有出现那个演唱的某人,她藏在了幕后,一个女人,唱着忧伤的歌曲。
场中有起舞的人,渐渐的没有了喧闹的人,莫司晨也渐渐听清了歌词。
“……我知道这将是我唯一的机会
与你熟悉却又陌生的相会……”
这样的句子在记忆中是否曾经有过?他搜索记忆时渐入迷离,听得入神。
“……你终于温柔地走向我,
赶走了灰姑娘的自卑
你终于温柔的拥着我
让我几乎忘了伤悲……”
这声线呼之欲出的熟悉感令他有些激动,而迟迟没有从幕后出来的人越发显得神秘,旁边已经有人在猜测。
舞台的幕布动了一下,一个白色的人影拿着话筒满走下舞台中央。
歌声没有停歇,大家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人的身上,而渐渐忽略了歌曲在唱什么。
这位某人,带着人鱼公主的面具,穿着雪白的美人鱼礼服。
在又一个间奏时,人群突然发出了感叹。
“我怎么没想到要做这样的装扮呢?一直在想西奇古怪点子,还是这样好看啊!”
“她的声音好忧伤。”
“是曲调本来就忧伤。”
“她会是谁?”
她会是谁?这是莫司晨最想知道的,而答案仿佛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晰,他只需要一个人呼出那个名字,需要另一个人的认同。
“……
请别要求我揭开那美丽的虚伪
怕看到你的眼里有淡淡的后悔
音乐结束之后,我将离开你
让我们都带着美好回忆而归
……”
这几句歌词,在他的记忆中曾经无数次的盘旋,现在又真切的听在耳中,在极度震撼的同时也有一种几欲崩溃的疯狂。
海蓝蓝!
这个名字从他的心上狠狠的划过,突然流血的旧伤口也被撕裂一般的疼。
那些因为这个名字而发生的欺骗,隐瞒,逼迫,在他脑际拥挤而过,叶佳眉和罗深的脸在他脑海中交替。
就在他混乱杂沓得呼吸就快停窒时,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这是罗秘书的声音!她的手机铃声就是这支曲子!”
曲子已是尾音。
莫司晨突然开始奔跑,推开阻挡的人五台奔去,向那个白色的人影奔去。
他一边心里在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她来,他应该在第一个音符就知道这就是她!一切都因为这一袭白色的礼服,不复记忆中的蓝色!
.
他追过来了!
藏在公主面具后面的脸突然惊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抓到她!
她抓起裙摆拔腿就跑,隐入幕后。
仿佛是镜头在回放,某个夜晚她穿着蓝色的公主礼服,也是这样奔跑。
途中她匆匆解开了礼服拉链,仿佛练过千百次一般双手一掀。
那一次是水蓝色的礼服翩然落地,现在,白色的长礼服也猝然掉在脚边,她没有来得及看一眼,掀掉了脸上的面具。
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跑得狼狈不堪,将自己藏身在校园浓密的矮松林之后。现在她要往哪里逃呢?
褪去礼服之后,她身上黑色已经与夜色融为一体,她看准一个间隙闪进了步行梯的楼梯间。
后面有脚步声匆匆走过,莫司晨的声音不停在问:“看到罗深吗?”
罗深背靠在门上,紧闭的眼流下泪来,她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那一晚不停在小路上追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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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逃了!
莫司晨愤怒的紧紧抓着手中被主人丢弃的白色礼服,但这次他有目标,不再象许多年前那样如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在校园里打转。
下一个念头是直奔连甲巷,希望和尚还在庙里。
打开门那瞬间感觉到的死寂令莫司晨心头狠狠的跳,开亮电灯后竟然没有勇气迈进门去。
“罗深!”他喊。
但空旷的屋中只有回声。
“我知道是你了,海蓝蓝!”他痛苦地扶紧门框,“你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容易知道你就是她,可不可以让我过一天幸福的日子?”
仍是回音,仍然空旷,空旷之后仍是沉寂!
他突然冲进屋里,房间里没有她!阳台上没有她!
他再折返回室内,才发现床居然空了,床单被子都不知所踪,连衣柜都是空的!
“真是可恶!”他握紧拳头,面如死灰。
“你是谁?怎么有我们家的钥匙?”突然有人质问。
抬头一看,房东已在门口,见了他时似有些意外。
“你找罗深哦?”房东一下子看出莫司晨来意,“她搬走好几天了,说不会回来了。”
“你何其残忍!”驾车回公司,莫司晨一路上心绪难平,“既然不打算留在我身边,还不如从未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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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后悔来过!”罗深坐在计程车里,真切的深深的后悔,“如果我不曾来过,你就可以顺利结婚,或许已经很幸福。”
她也后悔听了安娜的建议,她应该就这样悄悄的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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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急急拉了手刹,引擎未熄车钥匙还没有取就开门出来,脚步匆匆穿过大堂直奔贵宾电梯。
他也知道杀望太过渺茫,所以出电梯后以奔跑的速度到了秘书室。
他扑到她位置上,桌面干净得只剩下了电脑的显示器,那些曾装点她屏风的写着秘书守则的便签纸呢?
“总经理,”突然身后有声音。
乍然间他还以为是罗深,回头看时狂喜突然变失望。
“她交给我这个,”郭玉敏说,递过来一个信封,“几个小时前交来的,她的辞呈。她说已经做好了工作交接明细。”
郭玉敏看到了总经理灰败的脸色,暗暗吃惊。
她也同样吃惊,因为罗深辞职是硬辞,老总裁亲自下令她一年内不能辞职,虽然现在面临投诉压力,对于她或许已到极限,但这样硬辞她已经违背了老总裁的指令。
“她的辞职,不批准!”莫司晨沉声说,“不管她在哪里,都要把她找回来!”
“她是放弃一切待遇的硬辞,”郭玉敏说,“没有办法的,除非她主动联系我。”
“那就想办法让她联系你!”他还硬撑着一口气,强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