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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跟苏芷若尚算明码标价的交易关系,自个儿给人睡了不能啥也没表示,让人看轻,趁着晚上见面跟她谈个价,算是封口费。
刚驾着布加迪回雍景紫台,人还没下车,许敬扬的电话追过来。
他嗓音沉哑的道:“什么事?”
“少臣,哪儿呢?”许敬扬那边的背景音乐乍耳一听就知道是某清吧,正闹腾着。
穆少臣头略发沉,听到嘈杂声更是加重了内心的浮躁,摘下脸上的墨镜,不耐烦的道:“有事说事儿。”
听得出他心情不好,许敬扬也不敢在老虎头上光摸爬打滚不给好的绕弯子,神秘兮兮的道:“你现在千万别回家,估计这会儿有人瞅着你呢!”
顺着他的话,穆少臣微歪头瞅了眼大门,果不其然有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那儿。
路灯的灯光打在女人身上,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纱裙,衬托得形象上有那么几分文静淑雅的气质,可依旧难以掩去她面部散发着的汹汹气势。
那不是去砸苏芷若家的女人,还会是谁?
这会儿正是夜幕渐深的八点,动着点小风,吹得她身上的纱裙飘飘忽忽,活跟一抹幽灵似的杵在那儿。
穆少臣这人儿吧!说他傲娇,有时候又有点娇得逗比,搁人家摊上前女友这事儿,早气得小心肝都颤,恨不得给人活揭一层皮下来。
他盯着那抹身影就莫名给戳中了笑点,鼻息里轻笑了一声。
许敬扬在那边一脸懵逼,心想这人是不是没吃药就跑出来了,问道:“见着人了?给你打傻了?”
这等同于大眼珠子睁着嘴里还吐瞎话,设想这个世界上几人敢打他穆少臣,那不是嫌自个儿命长活腻歪了么?
先前,他听苏芷若说去她家闹那事,毕竟闹事的人是打着他穆少臣的名号,那就是背着他给他打了脸。
都是大男人,任凭谁听到这话都气,他当时也真是打算着让助理林乔安给闹事的人拎出来去苏芷若面前负荆请罪。
可眼下他一看到那抹幽灵,心情不知怎么滴就没了先前那股愤懑气。
穆少臣不答反问:“在哪儿呢?”
许敬扬明显在那边哽了下才反应过来,道:“皇朝。”
换作蓝牙耳机接听,罩上墨镜,将车从大门外调头开出去,他道:“十分钟到。”
都说钱得当面点清,话自然也得面对面讲才捋得清,许敬扬正满肚子问号,催促道:“那你赶着点儿紧。”
穆少臣嗯了声,拔掉耳机,专心开车。
皇朝这边早闹开了锅,为首的自然是哪儿有热闹身就往哪儿凑得紧的许敬扬,说好的大家一起HIGH,结果他恨不得整张臭脸都贴到点歌器上去,上上下下都是他点的歌,完全没给别人见缝插针的机会。
包间里有平时常聚的,比如海清宣,毕竟他们圈子大,自然不常聚的也不少,比如前不久才跟海清宣挂上钩的康祁,还有一帮子算不上熟识的半吊子狐朋狗友。
常言道好狗都不挡路,秀恩爱也不能碍着别人的眼,尤其是在那些个花花肠子多,又偏偏见不得别人秀的人面前。
好比许敬扬,人两热恋小情侣在一边正热乎着,他偏要搁着这个点过去闹不痛快。
手里握着麦克风走过去,明明只坐得下两人的沙发,他偏偏死不要脸的去挤一下,“唉,坐过去点。”
“嘿!”海清宣抬眼瞪他,好笑又好气的道:“扬仔,你能不能别瞎捣乱?”
要说许敬扬那厚脸皮纯粹是半练半惯出来,他挤眉弄眼的道:“重色轻友的人都没啥好下场滴,记着。”
这话说是给海清宣听的,可明话藏暗针,聪明人一听就知道实际上是在说康祁。
许敬扬是个对兄弟能豁出去的人,敢在他朋友头上动土,那得先从他身上踩过去,自打海清宣带康祁进门,他就浑身觉着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感情这事有时不过信口拈来那么回事儿,可真情到深处那也就是深沟里的山水,陷进去想要流出来,除非你有飞天的本事。
他们平时确实能闹腾,换女人如换衣服,但路走多了难免会崴脚,眼下海清宣跟康祁都腻歪成这副模样了,他也真是捏了把汗,唯恐日后人家抽身,甩海清宣个冷脸瓜子。
坐海清宣右边的康祁不让位,还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圆,势要跟许敬扬杠。
海清宣拽了她一把,沉着脸对许敬扬道:“你成天瞎管闲事儿,怎么没见着你给少臣管住?”
“少臣他可比你精,不害人就算不错了。”
穆少臣赶巧了,这会儿长腿从门口跨进来,乍耳一听就是自个儿的名号。
他嘴里衔着支利群富春山居牌子的烟,檀木色的烟嘴含在那张性感的薄唇间欲出欲进,夜色迷离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令人晃眼一瞧都会产生窒息感。
大长腿几步走上去,顺手摘下手里的烟掸去烟头燃尽的烟灰,笑眯着那双勾魂的狐狸眼对许敬扬道:“成天捏着我名号招摇撞骗呢?”
他一来,许敬扬顿时也没了瞎管其它事的闲心,沉气恹恹的说:“你要是来晚点儿,我估计都得给自个儿兄弟胖揍一顿,就为了个女人。”
这话说出去,康祁脸色自然不好,但给身边的男人压着。
穆少臣跟海清宣招呼了声,找了个地儿坐下,说他:“叫你多管事儿,该。”
反正他招呼打了,人家听不听就不搁他啥事儿了,许敬扬道:“我都给你挖清楚了,这次的事儿是你表妹挑起的,因为上次在天上人间跟人家掐架没讨着好。钟恋岑那脾气你也知道,事后铁定得伤人肺子,砸了一大笔钱给你那个前任陈思婷,让她去人家家里闹。”
叙述完,他问道:“你打算怎么收拾陈思婷?”
听了一圈,穆少臣至嘴间吐了口白雾,半眯着眼只淡淡道了一句:“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许敬扬听言,说不好是幸灾乐祸了,还是等着瞧好戏的口吻问:“这脸给你打得都丢到太平洋去了,你倒是老虎屁股点着火了也不急啊!平时也没见着你这么宅心仁厚过。”
他不是不急,是压根没想过要急。
也不知是哪来的好心情,穆少臣淡笑着回道:“跟你学的,人不要脸平天下。”
许敬扬在一边看得直挑眉瞪眼,心想着这人是不是中邪了,搁平素遇上这事儿指不定得大动干戈一番,这都虎毛给人拔了一大搓,还能笑得那叫一个乐呵。
琢磨着这会儿正是个好点,不早不晚,穆少臣晾着许敬扬,拿手机给苏芷若报了皇朝地址。
许敬扬不着痕迹的偷偷瞥了他手里的手机一眼,可给他藏得深,啥也没看清,反倒给损了一把。
“脖子够长,赶明儿个我去占块地儿给你圈起来供游客展览。”说完还不忘随时补刀:“这么帅的一张脸儿,指定赚不少。”
许敬扬冷哼一声,道:“真他么的商人本色,见利就钻。”
他缩缩脖子,好似生怕晚一分钟就得被人抹脖子,佯着畏惧继续道:“你悠着点,这样是没女孩子喜欢的。”
他颜能逆天,钱能绕地球跑圈,还怕没人喜欢,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都觊觎。
穆少臣但笑不语,一边抽着小烟,一边等人。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苏芷若给他报备自个已经到了皇朝门口,问他是她进去还是他出来。
有些事儿,他不愿给外人听着瞎折腾,索性起身出了包间。
她就等在皇朝左侧门口,上身韩范儿宽松粉色T袖配下身七分蓝色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绒面绑带尖头小高跟鞋,时不时的用鞋头踢着地面的小石子。
她极少穿高跟鞋,这一穿还是足足四五公分,穆少臣望过去只见她比平时高了也别致了许多。
经过昨晚那事儿,要说他心里一点一丝的涟漪都没起,那真是大假话。
就搁眼前见着她人,满脑子浮现的又是那一幕幕主角为他的活春宫,耳边也无意识如幻听般的响起粗喘声与两具身体无休止摩擦碰撞出的啪啪声。
尚算幸运的是,她对此浑然不觉,他便自然而然的能将所有当成秘密,宛如家庭影院般,只供自个儿的观看享受。
苏芷若正踹着地上的小石子儿,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这心眼够小够毒的,连路边的小石子儿都不放过。”
她循声而望,穆少臣一脸深长的盯着她,那嘲讽她“最毒妇人心”的表情再明显不过。
他本就是那种长得极端俊美的男人,加之夜色的渲染,愈发逼出一种莫名蛊惑人心的力量。
此刻,他还丝毫不做收敛的勾着嘴角轻笑,那好比是本就泛着轻澜的水面生生给人投了块石头下去,水波噗通噗通的跳。
正如她此刻的心,苏芷若脑海顿时浮现出的全是昨晚梦里穆少臣那气喘吁吁,大汗淋漓驾在她身上驰骋的画面儿,心头被搅弄得天翻地覆。
她强忍着心里的翻滚,面上极力表现得无波无澜的道:“穆帅,我之前跟你提的那事儿,你看……”
穆少臣似笑非笑的在她脸上扫了一圈,方才语气平淡的道:“急什么,上车再说。”
话毕,他长腿迈开往一边停靠着的布加迪走。
苏芷若咽了咽口水,随在身后上车。
做了那样的梦,她心里虚着,穆少臣又是一双火眼金睛,唯恐一不留神露馅,她赶忙开话题:“估计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参加完订婚宴我马上就回沪城。”
“你要是跑了怎么办?”